德司豪大酒店,這裡是勝和聯的一處大堂口。
“阿猛,別再鬧下去了,你的生意真的不是我派人踩的,那天晚上我們兩邊人馬都在和灣仔區紅星會的人硬槓,我有沒有餘力派人去踩你的堂口,你心裡沒數?再這樣鬧下去,公司就真的垮了,到時候我們都會被吃掉。”一身灰黑色西裝略有些白髮禿頂的司馬敬德痛陳利弊,他真是被對方的沒腦子搞得有些怕了。
對面那個傢伙,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以大局爲重。
“司馬老鬼,你少跟我扯這些,公司垮不垮我不管,我手底下的弟兄們不能缺錢花,你司馬敬德出了名的擅長耍花樣,誰知道你會不會留了一手暗地裡整我?我張猛就是一個渾人,鬥心眼我是肯定鬥不過你的,我能混到今時今日和你打對臺,第一夠狠,第二夠義氣,第三就是兄弟多,讓我退讓我兄弟們受委屈,那是沒有的事,勝和聯垮了我大不了去投紅星會,反正當初帶我拜關老爺的大當家已經不在了,我到現在都懷疑大當家的病死是你搞的鬼。”張猛是一名身材極爲魁梧、脖頸肌肉粗壯的大漢,他脖子上掛着一條金屬質的大鯊魚牙項鍊,映襯着結實得胸肌顯得異常彪悍。
“王。八。蛋。大當家屍骨未寒,你TM就說要拆夥帶兄弟去投紅星會?大當家當年怎麼會瞎眼帶你出來混。”司馬敬德陡然站起,他怒指着張猛一字一頓的斥罵。
“是。大當家屍骨未寒我就要拆夥是不對,但你司馬敬德在大當家死的第二天,就把大嫂帶回自己家了,道上規矩,動阿嫂者要三刀六洞的,你什麼時候給自己執行幫規啊?”
“大當家義薄雲天,我張猛當年跟的是他,現在大當家死了,你司馬敬德賣兄弟,上阿嫂比誰都快,讓我服你?那是沒有的事。”
“啪”得一下,司馬敬德氣得直接就把手邊的茶盞給砸了,門外一名名黑衣槍手聽到聲音直接就衝入進來,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張猛,只要自家老大一聲令下,就會把這個傢伙打成馬蜂窩,即便是丹氣境高手在這種情況下也是難有活路。
然而張猛對那些槍看都不看一眼,他扒了根香蕉往自己嘴裡塞,只是身形動作間隱隱有些肌肉僵硬,關雲長單刀赴會之事,不是一般人的膽色扛得住的。
“都TM給我滾出去,真斃了這王八蛋,勝和聯就真的拆夥了。”隨着自家老大的命令,那些槍手退了出去,多謀之人寡斷,因爲想得太多,顧慮太多,因此司馬敬德決斷的時候就差了一些。
“呼,阿猛,當年老一輩的是是非非我和你說不清楚,我司馬敬德有些事情的確做得不夠仗義,但我一心一意全是爲了公司,不然大當家這些年也容不下我”
“媽的,昨晚和五個小妞快活,現在腰有點受不了了。你們這廁所在哪?”直接截斷司馬敬德的訴苦,張猛站起來推了一下後腰,然後這樣問道。
“……出門,左拐一直走。”老邁的司馬敬德以手推額,他有些疲累得迴應言道。
在張猛走出去後,司馬敬德開口叫人,然後作出吩咐:“去給他拿張五個數的支票。”
“老大,真的要便宜張猛啊?”
“若不這麼做,張猛那個混蛋哪怕明知道他的堂口不是我們踩的,也依然會攻擊我們,那就真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另一邊,張猛一邊放着水一邊給自己的弟兄打電話,他還是有自己的智囊的,不管怎麼說,狗頭軍師這個世界上在哪都不少,找到了猛虎,這些傢伙自然會湊上去攀附。
“司馬老鬼八成是服了,對,我都按你說的”
“嘎吱”、“嘎吱”
身後廁所的門板晃盪起來,張猛的話語聲因此漸漸變小,通過面前的鏡子,他看到有人在自己正後方的格間裡,這位丹氣境武者背脊上的肌肉皮膚迅速得泛起大片雞皮。
作爲丹氣境的武者,張猛修煉有積雷勁這樣剛猛的實戰性武學,並且百戰抱丹,面對危險有激必應,幾乎不畏常規偷襲。
然而,身後的那道刀光襲來得太快、太狠、太兇毒,一刀之間,幾乎將陰森的五穀輪迴之所,化爲一片黃泉血獄!
在這裡需要特別說明一下,蒼龍界域內的武學分爲三大傾向性:
有利於武者境界提升但實戰性較弱的,代表拳法是白虹飛猿拳,實戰性並不是很強,但白猿、飛猿、靈猿三大樁功立意深遠,修煉起來更有輔助境界突破之效,並且一旦踏出最後一步的由道轉魔“魔猿聖樁”,其實戰威力也會大幅度提升起來。
雖然,推衍魔猿聖樁的華家,從來都沒有人真正練成過。
第二種是有利於戰力提升但不利於境界突破的,張猛修煉的積雷勁,唐寅家家傳的唐刀刀法都屬於這一種,整個修煉體系更傾向於打法戰技,主修之後在與同境界層次的對手戰鬥時,可以獲得相對較大的優勢,但用此種打法類武學突破境界,就比較艱難了。
不過事無絕對,也要看每個人的武功相性如何,像張猛這樣的較爲純粹的武夫,修煉積雷勁身經百戰,他突破得反而比較快,如果修煉修身養性的白虹飛猿拳,張猛這樣的現在能不能入門都不一定,沒準早就放棄武道了。
第三種傾向性則是既有利於戰力提升又有利於境界突破的,比如說像黑天無生經這樣的當世絕學,這段時間唐寅也打聽清楚了,華國有號稱“天龍八部”的八套最頂尖絕學,而其中暗部的“黑天無生經”部分殘篇,流落海外。
這一類武學別說修煉,僅僅只是入門都非常艱難,但如果領悟力足夠,相性足夠,吃得了苦受得罪,稍加際遇,修煉天龍八部的武者想不成爲高手都不行,這些絕學威力又大,立意又深,都有其獨立的哲學與世界觀體系。
唐寅甚至不大識字,但當他領悟黑天無生經黑日刀經的刀意精神後,看黑綢上面的文字,自然而然就瞭解其內含意義,當然,那份黑天無生經的殘篇有相應的武功觀想圖,其真正的難點在於承載其內蘊意志。
只要承受住了,即便不識字,按照刀招圖譜照葫蘆畫瓢,也能練個七七八八,更何況唐寅並不是完全不識字。
(若不能和司徒老鬼死磕到底,張猛你就沒有了價值,怪就怪給你亂出主意的那個狗頭軍師吧。)陡然暗襲出手,第一招唐寅僅僅只是把血雨腥風的刀意擴散出去,張猛倉促躲過心神一鬆之際,真正魔刀殺招才剎那降臨,張猛不得不拿手臂一擋,以傷換命,刀光掠過,血虹因此暴綻炸開。
面對眼前那一道快過一道的冷冽刀光,碎斷一臂的張猛連呼喊叫人的餘地都沒有,他脖子上的鯊魚牙項鍊扯下來也可以當作武器,但根本沒這個機會,剛猛霸道的積雷勁終究沒練到可以硬磕刀術高手手中長刀地步。
大陸許多道門一脈,勁力修利於自身境界突破的中正武功,劍術則走辛辣蒼勁路數,這樣綜合性價比最高。
而邪道往往就是霸道功法配合霸道招法,只求迅速形成戰鬥力,迅速形成最大程度的殺傷破壞力。
當然,以上描述這些都是上檔次的宗門派系,絕大部分中下層的武道派系,核心勁力不怎麼樣,武功招式同樣也不怎麼樣,在華國現代化的浪潮之中,這些中下層武道派系會被大量的兼併,整合,它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了。
整個衛生間裡到處都是飛濺的血,兇狠強悍求生欲極旺盛的張猛四肢都被削斷了,他艱難地向外面攀爬着,而唐寅則持着刀緩步跟上。
“有心算無心,手無寸鐵,你居然能硬撐過二十招,真是不錯,可惜這個時候你越強不是越遭罪?”一刀砍下張猛的腦袋,噴濺出來的血崩了唐寅一臉,唐寅用手擦了擦,然後他走到一旁洗了把臉,這個時候有勝和聯的小弟過來問道:“猛哥,怎麼了?”
卻是聽到了隱約的聲音,感受到了那幽深室內的異樣響動。
聽到這聲音後,唐寅從一側的從窗戶中一躍穿出,然後他就隱隱聽到了身後傳來大聲的吼聲,只是那就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提着張猛的頭在月色之下奔跑,勝和聯內部的大火拼與大分裂已然無人可以挽回。
在半個月後,勝和聯司馬敬德一系與灣仔區的紅星會在鬧市之中展開大規模槍戰,死傷二十餘人,波及數十名路人,九龍灣警方因此大規模介入,三日之後,司馬敬德於自家臥室中舉槍自殺,他的身旁是服藥自盡的大當家妻子,三個人昔日的故事,永沉黑暗。
縱橫九龍灣近三十年的黑道社團勝和聯,在時、勢與衆人的推動之下,土崩瓦解,吐出大量無主的檔鋪與地盤。
無論如何苦心經營,勝和聯終究未能成功的洗白上岸。
……………
“喝!爲了大哥。”
“喝。”
“喝。”
一羣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匯成一個圈,現在不像兄弟幾個剛剛來到九龍灣時了,現在阿威、阿龍每個人身邊左右都坐着兩個辣妹,唐寅甚至把阿平也帶出來了,自己就是混黑道的,阿平變成一個斯文禽獸遠遠比變成一個書呆子來得安全,更何況年少慕色,這種事情堵是堵不住的,與其讓他揹着自己亂來,唐寅選擇讓他一口氣吃到撐,然後能靜下心好好讀書。
“照顧好我弟弟,他開心了你們兩個都有大紅包。”特意挑了一個清純,一個嫵媚的優質姐兒給自家老弟緩解學業壓力,唐寅目光一掃卻發現阿華不見了,他讓其它人先喝着,然後自己起身去找阿華。
阿威好賭、阿龍好酒,阿華則是年少好色,窮的時候當然是沒什麼好說的,現在日子好過了,這三個傢伙都變得有些沒有節制,只是今天是慶功宴,唐寅也沒有太管他們。
但,拋下大家自己一個人出去玩就過分了,現在還是危險期,一個搞不好被人家釣出去一刀捅死,豈不悲哉?好日子纔剛剛開始啊!
尖沙咀區原本的管理者勝和聯崩潰,吐出大量無主的檔鋪與地盤,像紅星社這樣大勢力正在被九龍灣警方嚴防死守着,一時間因爲勢力真空而出現無數的小社團,但幾乎都被早有準備的唐寅帶着手下剿滅了,哪怕是勝和聯遺留下來的殘兵敗將也是一樣。
只是唐寅做事很穩,他收小弟只收素質好,精幹的,吞地盤也只吞自己周邊地區,大概原勝和聯五分之一左右的生意。
這一方面是在固守自保等待着風平浪靜,另一方面,唐寅也是在等待着忠義信那邊持續的力量支援,不然他是不肯再繼續侵吞下去的。
你不肯給別人留餘地,別人自然也不會給你留餘地,唐寅現在要的只是穩穩的站住腳根把生意做起來,而不是頂風作案試圖做大做強。
現在尖沙咀區到處都在打,都在廝殺死鬥,唯獨唐寅這邊因爲勢力收縮,因爲實力遠高於地盤佔有,因此迅速得安定了下來,安定纔有生意做,黑道不搗亂,此時此刻這片區域內焦頭爛額的警察更不會來,那麼客人自然就來嘍,短短時間內,唐寅的厚土堂勢力範圍雖然僅僅只佔有了勝和聯五分之一的地盤和檔鋪,但卻成功做起了勝和聯當初近三分之一的生意,每日都有大量的真金白銀入賬。
道理很簡單,安全嗎。尖沙咀區的許多客人寧可繞遠來這邊,也不會冒着被砍的風險去其它依然還在爭奪狀態下的檔鋪。
找到阿華時,這個傢伙剛剛和一個穿着短裙腿特別長的白嫩妹子從廁所裡出來,兩人都是臉色潮紅,阿華剛一轉身就看到了唐寅。
“呃,大哥……”
“你TM還知道我是大哥啊?”提着阿華的後衣領就把他甩一邊去一頓亂揍,唐寅是選那些肉厚的地方打的,但打起來依然是拳拳到肉,啪啪作響。
“你知道我是你大哥不聽我的話?剛剛你要是被堵裡面被捅死了怎麼辦?知不知道張猛怎麼死的,你是武功比他高還是在道上混的時間比他長?”被唐寅一頓暴打,阿華也不敢還手支撐,只能抱着頭硬捱着。
“看什麼看?沒見過別人教育自己弟弟啊?”唐寅有意識得把四周的人吼走,也是給阿華留些面子。
在這個時候,唐寅突然在這糜爛的場所看到一名幾乎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人,他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身旁已經鼻青臉腫的阿華,怒聲道:“滾回去。”
與此同時,瑪麗醫院的護士,那名與唐寅相遇過兩次的謝婉晴正陪着笑,她一邊竭力躲避身旁肥豬佬的髒手,一邊努力得一杯接一杯喝着洋酒。
“晴小姐,你真是漂亮。”
“啊,呵呵,謝謝。”一邊躲着那名肥胖的商人,一邊喝酒的謝婉晴臉色已經非常的紅了,終於,她一個人將一瓶洋酒喝完,有些搖搖晃晃但意識還算清醒的言道。
“酒喝完了,抱歉,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着,穿着晚禮服前凸後翹異常性感的謝婉晴就往包廂外面走。卻被一名猛然站起的男子一把拉拽住,硬扯回來一耳光扇倒在沙發上。
“你幹什麼?你不是說我一個人喝完這瓶酒就可以走的嗎?”
“臭婊子,我居然忘了你是個護士,來之前就吃過解酒藥了吧?挺精啊,你欠了老子五萬多塊,喝瓶酒就想走?你當我開善堂的啊?”
“唉,赤木君,不要這樣粗魯。對於晴小姐這樣的美人,我們要發自內心的溫柔。”沙發上那名肥壯的中年老男人這樣言道,然後他湊到謝婉晴身旁露出非常噁心的笑容言道:“晴小姐,你母親辛苦把你拉扯大,送你讀書上學,現在她馬上就要病死了,作爲子女的難道就不該努力回報自己的母親嗎?摸着我的良心講,我對晴小姐一見鍾情,只要晴小姐願意做我五年的美人犬,你母親治療的所有費用都包在我身上,並且我還可以把她老人家送到東瀛第一流的醫院救治。”
“五萬塊,對於伯母的病是遠遠不夠的,想要治好,五十萬甚至一百萬纔是一個比較可能的數字,晴小姐你還有大好的青春,即便做我五年的美人犬,以後您也可以回國找一位忠厚老實的丈夫嫁了啊,沒人會知道您的過去,您即盡了孝道又毫無損失,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這位中年禿頂的東瀛老鬼真的是很有口才,唐寅無聲無息地潛入進來,在一旁陰影中聽着,一時間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只是他隱隱約約間就覺得這個傢伙在哄騙謝婉晴什麼,或者說,如果謝婉晴接受他的協議,那麼對這個男人的道德要求就太高了,五年時間足夠老手把一個正常的人調教成白癡,爲了一個完全握在自己手裡已經玩厭的女人,花五十上百萬……唐寅腦海中唰唰往外涌各種各樣黑暗/凌辱/無慘/輪舞曲內容,沒辦法,幹黑道的,看到的萬事萬物自然而然比普通世人骯髒太多了。
“抱歉,我拒絕。你們讓我走,五萬塊錢我還你們。”謝婉晴也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考慮,拒絕了身旁中年禿頂老男人充滿誘惑力的建議。隨着她的拒絕與掙扎,東瀛老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真是遺憾,赤木君交給你吧,讓我們的晴小姐能夠更好的體會我的善意。”
在這個時候,早就猜到謝婉晴根本不會答應的赤木已經從衣服裡拿出幾粒藥丸,調和入水,然後走向謝婉晴要給對方灌下去,管你如何三貞九烈,劑量到了,石女也要動情。
“喂,你們這樣不好吧。這裡是厚土堂唐哥管的地界,你們啊”一名小姐被那個東瀛老鬼反手抽了一巴掌,顯出一定的武道修爲,同時他拿出一打打鈔票丟給在場的女孩,基本上這些人就都不再說話了。
“啊,啊!救命啊,救命。”謝婉晴竭力地掙扎叫喊着,只是這包廂的隔音效果異乎尋常的好。
“叫啊,叫啊,一會你越叫我越興奮!”現在就已經很興奮的赤木表情扭曲,異常醜陋,然後在他把藥灌到謝婉晴嘴裡前,一隻手施展一個小擒拿,輕易地把酒杯奪了過去。
“在這一點上,我們兩個挺像的,對方越叫,我們就越興奮。”玩味地晃動着酒杯,那個赤木君與東瀛老鬼見此還想反抗,只是腿影都沒看清就被唐寅隨意兩腳踹翻過去。
他捏開赤木和東瀛老鬼的嘴,把那杯酒給他們兩個灌了進去,然後扔掉酒杯讓房間裡的小姐們都離去,他自己則抱着嘴角溢血的謝婉晴大步離開了包廂。
“不,請不要這樣唐君,給我們留一個女人啊。”封死包廂的門後,裡面先是傳來哀求聲,但沒過多久就變成嗯嗯啊啊的聲音了,看來東瀛人的醫藥學的確是比華國更高明的,藥效發作強勁而快速。
“等裡面那兩個雜碎完事後剁了喂狗……狗會中毒吧?算了,沉江吧。會造成污染吧?一半喂狗,一半沉江吧。”搖搖頭,選擇將這個無解的問題遺忘,然後唐寅抱着因爲情緒過度起伏而昏迷過去的謝婉晴走出了這處酒吧。
在離開之前,他對那名爲謝婉晴說話,因此捱了一耳光的小姐道:“以後你做她們大姐大吧,不想幹的時候也可以去賬上領兩萬塊錢回家。”
“謝唐哥,我一定會好好幹的。”那名小姐聞言大喜,她在深深地鞠躬後言道,當媽媽桑,即輕鬆抽成又多,對於她們而言的確是一條好出路了。
………………
月色下,一身風衣的唐寅抱着謝婉晴沿着江邊似緩實疾的漫步,男子英挺,女子清麗,共同組成極爲美好的畫卷。
“已經醒了就別裝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回去吧。另外,如果需要幫忙就開口,三五十萬我還是拿得出來的。”
“……你,爲什麼不等那個傢伙把藥灌到我嘴裡後,再出手救我?你們男人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迫不得已嗎?”並沒有自己站起來,反而雙臂糾纏更靠近了唐寅一些,此時此刻的謝婉晴好像怕冷一般,顯得異常的嬌弱憐人。
“呃,當時是沒反應過來,你知道的,混黑道的人,動刀子的時候遠比動腦子的時候多,經你這麼一說我現在挺後悔的。”
“呵呵。”
唐寅這樣一說,謝婉晴低低得笑了。只是笑着笑着,月色下,江邊一旁,她的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淚涌出。
“我從小就好強,從小學到國高,我的成績從來都沒從前三名中掉下去過,後來整個九龍灣就五個去東瀛留學的機會,我就考上了,在那邊學醫四年,我沒日沒夜的刻苦讀書,結果回來之後只能當一個護士,當吃了無數苦楚把我養大的孃親重病時,我連她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我拿不出來啊!我這十幾年的苦,到底是爲什麼吃的啊?”
“乖,乖,喂,別把鼻涕往我衣服上抹行嗎?”唐寅蹲下身,像哄小孩一樣撫着謝婉晴的頭,讓她儘量將心中的委屈宣泄。
“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會去混黑道了,也許你是對的,我纔是錯的。”淡淡的話語裡,是前所未有的動搖。
“不。混黑道是一條不歸路,我要是有其它出人頭地的途徑,我瘋了纔會去混黑道,你的選擇纔是對的,只是你意外遇到你孃親的事,纔會被逼到這樣的窘境。學習是正確的,努力是正確的,你每一點一滴的付出都是對你未來最好的投資,我相信你肯定有收穫回報的那一天,現在哭一哭……實在想抹鼻涕的話就抹吧,反正已經抹上很多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你孃親的事情我會幫忙,你給我包紮了兩次救了我兩次啊。看,你付出的投資有回報了吧。”在唐寅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有冷香在他脣邊綻放。
“心裡太難受時,可以通過身體的極度疲累來宣泄情緒,你夠壯嗎?”在月色下像玉一樣的瑩白小手穿過衣服,輕柔撫過那結實得胸膛,謝婉晴湊到唐寅耳邊柔聲問道。
“……別這樣,趁人之危豈不禽獸。”下一刻,喘息漸漸熾熱的唐寅把謝婉晴一下壓在了身下。
“你不是不想做禽獸嗎?呼……”
“做了禽獸,不做豈不是禽獸都不如?”將衣物墊在兩人身下,都是第一次,卻是江邊月正圓。
次日,謝婉晴就以大嫂的身份正式入主唐家。唐寅接過了謝婉晴肩上的擔子,而謝婉晴則以自身女性的柔美溫情慰藉着唐寅的寂寞剛強。
………………
隨着勝和聯覆滅日久,尖沙咀區的警備風暴終究不可能無止境的狂刮下去,灣仔區的紅星會自覺是他們覆滅了勝和聯對剩下的真空地盤有天然的接掌權,然而已經在那些堂口紮根的幫會是不肯讓的,剛剛開始穩定局勢又開始廝殺起來,只是沒有像勝和聯覆滅之前那樣以槍械當街火拼,這種事鬧出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僅僅只是動刀,哪怕是大規模械鬥,事後清理乾淨了尖沙咀區的警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總往上面報事的話,他們的頂頭上司也要承受巨大壓力,上司坐不住,底下也不會好過,在黑白的對衝之後,是又一次的黑白分流,白道與黑道就像兩條平行之線,又一次各自流淌了起來。
唐寅帶着的厚土堂,是勝和聯消失後新崛起幫派中勢力最大,實力最強,尤其根基最穩的一個勢力。
不僅僅是紅星會而已,許多區的大佬都已經遞過來橄欖枝,唯獨唐寅背後真正的支持者忠義信龍哥還沒動靜,不僅僅是吞併而已,還有投靠的,直面紅星會的壓力,尖沙咀區絕大部分的新生幫會根本就扛不住,這些新興的幫會老大更有衝勁銳氣,他們聯繫唐寅想要組成一個小聯盟,把其它勢力的觸手排除在尖沙咀區以外。
不得不說,想要是很好的,但實際操作起來真的是太難了。
那些大幫會貨源、官面、人手、資金,這些林林總總的實力側面都不是新興小幫會擋得住的,哪怕它們組成聯盟依然是小魚……至少,他們的內部怎麼也不可能有黑天無生經這樣的典籍,這就是底蘊上的差距。
厚土堂對於外面的一切聯繫都不管不顧,按照自己的節奏擴充着自己實力、勢力,同時掌握着厚土堂的唐寅可以感覺到,尖沙咀區官面上的勢力正在壓迫過來,雖然自己這邊是最乾淨,鬧事最少的,但那些警察的監察力度卻是最嚴的。
這個時候,唐寅知道自己沒拜碼頭,應該是得罪某位大佬了,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厚土堂勢力範圍內興盛的景象就會漸漸衰弱下去,畢竟客人們也不想在玩的時候,時不時就碰到條子清場,關鍵時候來這樣一出,是很、非常要命的。
“尖沙咀區的總探長是顏童,這個老王八蛋是圈內出名的英倫狗、吃相難看,但爲了做生意我們不能不拜拜他的廟門,阿晴,準備點‘土特產’,這兩天我要抽個時間去拜訪一下,吃相難看點不是問題,肯辦事就行。”放下報紙,唐寅這段時間也在學認字。
此時此刻的他坐在一處別墅大宅的沙發上,正前方不遠處是腰間圍繞着圍裙極爲端莊的謝婉晴正在布飯菜,已經成爲真正女人的她此時此刻輕言淺笑間都充滿柔媚的風情,尤其身材極好,纖細的腰肢抵達臀部時產生一道驚心動魄的S型,可謂是媚骨天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