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心情忐忑的把浴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只見英雪正紅着臉站在那裡,然後伸手遞過一個手機,在好的耳邊比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
莫一凡接過手機看了一下,見上面顯示有兩個來電未接,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在洗澡的時候來了電話,而英雪又無法替自己接,所以纔不得不過來敲門,看來自己剛纔是真的把事情想歪了。
莫一凡心中一片慚愧,對着英雪微微笑了笑,然後才低頭翻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原來是傅蝶君打來的!一連兩個電話間隔不超過三分鐘。莫一凡昨天給她去過電話,傅蝶君的助手錶示會轉告傅蝶君,如果傅蝶君認爲有必要纔會回電,結果一晚上過去了,他都沒有接到傅蝶君的電話,還以爲傅蝶君已經徹底把自己這個人給忘記了呢!
他正猶豫着要不要回撥回去,就聽得手機再次“嗡嗡”震動了起來,原來又是傅蝶君打了過來。
莫一凡微微一笑,正想接聽時,見英雪還讓在門外,好奇地望着他,他心中一動,向英雪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意,然後把浴室的房門又關了起來。
“喂……你好,請問是傅小姐嗎?”
“我是傅蝶君,你……天啊,我聽出來了,你……真的是你,莫一凡!”
“是我……呵呵……難得你還記得我……”
莫一凡到不是故作矯情。畢竟傅蝶君現在是國際級地天皇巨星,每天的應酬多不勝數,現在拍戲的片約也早就排到了三年之後。象在大陸拍地《都市傳龍》根本就是快餐一類的小製作影片,甚至沒有資格參加電影節的評選,而且傅蝶君也不過是參加了不到一個月的拍攝,在這期間認識了一些人,但是轉頭就忘掉了也不是什麼奇事。
類似的事就曾經在教莫一凡特技的師父身上發生過,當時他師父經常和他誇耀自己在圈中的地位如何的了不起,不論是在大陸還是在港臺,再大地明星也不會不買他的帳。尤其和四大天王的交情都不淺,彼此見了面都稱兄道弟,常常在一起喝酒,並且還有一些手機拍攝的照片爲證,說明他並不是在隨口胡吹。
結果不久之後四大天王中最紅的華仔到大陸進行巡迴演出路過珠州,應一部電影製片人的強烈要求,順便到片場客串了一個角色。當時華仔的時間很緊,因此這個客串角色的戲份很少,大概只有五六句臺詞,一個場景就OK。莫一凡的師父兼任那部戲的動作指導,看到華仔到來非常地激動,上去就用力地拍了一下華仔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說:“華仔,咱們可有日子沒見面了!等一下拍完戲不要忙着走,到了珠州我怎麼也得盡一下地主之宜,今晚我在珠江大飯店訂了一個房間,咱們好好的喝一頓,不醉不休呀……哈哈哈……”
華仔明顯愣了一下,先是很客氣地表示自己的時間很緊。下午就要坐班機離開珠州去上海準備演唱會的事,最後還是忍不住非常禮貌地詢問了一句:“請問先生貴姓,我們……以前認識嗎?”
這句話把莫一凡的師父雷得差點兒暈倒,當下也沒好意思多做解釋。就灰溜溜地躲藏了起來。
這件事到也不能怨人家華仔,其實華仔名氣雖大,但是對人一向都沒有什麼架子。就算和攝製組裡跑龍套的、甚至哪怕是羣衆演員都相處得很好,和華仔接觸過的好多人都對他的印象相當好,把華仔引爲自己的知己,只不過華仔地這種知己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大多數是一生中只見過那麼一兩面的人,華仔的記憶力再好。也記不住那麼多人。因此纔會出現這種烏龍的事情。
莫一凡很清楚自己一個特技演員地地位在演藝圈裡算是打底兒的那種,基本上也就比羣衆演員略高一級罷了。在真正大明星的眼裡。那還真就什麼都不是,如果碰巧在一個劇組裡的話,彼此見面打個招呼也就不錯了,等到一部戲拍完,彼此天各一方,再見面時誰還認識你是誰呀?對不起……”
傅蝶君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安,輕聲說道:“我的助手不知道你和我的關係,所以沒有把你來電話的事立刻告訴我,過後她又差點兒忘記了,直到剛纔才偶然想起來和我說了,我就立刻開始給你打電話,你……你不會生我地氣吧?”
“我……”
莫一凡感覺有些異樣,傅蝶君地話中似乎有些曖昧,“我的助手不知道你和我地關係”這句話裡的意思破耐人尋味呀!自己和傅蝶君是種什麼樣的關係呢?貌似沒有特殊的關係吧,不過如果傅蝶君的這句話讓別人聽到,恐怕誰都會有些別的想法吧!
“我當然不會生氣了,哦……其實我也知道你很忙,因此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打擾你,昨天我……”
“我忙什麼呀……”
不等莫一凡說完傅蝶君就趕忙解釋說:“雖然天天在拍戲,不過卻也不至於連打個電話的時間也沒有吧!再說了,如果知道是你打來的電話,我就算戲暫時不拍也一定要接的。剛纔我已經和我的助理打過招呼了,以後只要是你來的電話,無論我在做什麼事情都一定要立刻接聽……”
莫一凡聞言感覺有些震憾,自己好象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吧,怎麼……怎麼傅蝶君會那樣子囑咐她的助理!只要是自己打去的電話,無論傅蝶君在做什麼事情都一定要立刻接聽……呃……如果傅蝶君在洗澡地時候也要立刻接聽嗎?
莫一凡想到這裡立刻幻想起傅蝶君全身**的樣子來。只不過他當然沒有看到過全裸的傅蝶君,但是卻看過英雪全裸地樣子,反正她們兩個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看起來都差不多。想來裸身時候的樣子也應該一個樣子吧……
“嗯……小莫,你怎麼把手機號碼換掉了?我給你打過好幾次電話,一開始總是關機,到後來就乾脆停機了……真是的,換了電話號碼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傅蝶君的話讓莫一凡醒過神來,隨後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實在是有些齷齪,不由自主地狠狠鄙視了自己一下子,這纔回答說:“哦……我離開了珠州。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生活,所以也就順便把手機號碼換掉了,否則不能總是開着漫遊吧!我可沒那麼多的錢交電話費呀!”
“你離開了珠州!”
傅蝶君感覺有些意外,忙問道:“那你現在在哪裡?是接拍了什麼新戲嗎?”
莫一凡苦笑了一聲,說:“哪來的什麼新戲,我已經不在片場混了!現在我在香港,算是正經地當上醫生了吧……”
“你在香港!”
電話那一頭傳來一聲興奮的尖叫,嚇得莫一凡差點兒把手機摔到馬桶裡去。()
“太好了,我三天之後就要回香港了,到時候會有一段空閒的時間。正好可以陪你好好地誑一誑香港,怎麼樣,有我給你當免費的導遊,保證你能玩得痛快!”
“是我的話沒說清楚嗎?”
莫一凡皺着眉頭解釋說:“我到香港可不是來遊玩的,而是在這裡定居工作……呃……我現在每天都很忙,恐怕沒什麼時間出去玩……”
“你在香港定居了!那更好呀……”
傅蝶君的語氣中全是喜氣,就好象中了**彩一樣,即使是遠隔兩地,莫一凡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象到傅蝶君滿面笑容的可愛模樣。
“你在香港定居,那我以後就更加以機會可以陪你玩了……嗯……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工作,對了……你在哪家醫院工作呀?你們那裡招不招義工?乾脆我到你們醫院去做義工得了,那樣我只要不出門拍戲,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莫一凡聽到傅蝶君很愉快地說出這番話來。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陣感動起來。不管傅蝶君說要去當義工的事是不是當真地,只要她能這麼說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看起來傅蝶君還真是把他當成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了,而不是華仔對莫一凡的師父那種的朋友。而傅蝶君現在的身價雖然還比不上華仔,但是她可是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得到這位女神的如此親近和垂青,那可是足以讓人自豪榮光的,估計他們今天的這段電話如果被錄音下來發到網上去的話。莫一凡一定會被傅蝶君地粉絲們的口水給活活淹死的。
“我們醫院裡還真召義工。因爲我們那家是慈善醫院,所以需要的義工還不少。只不過……我可不敢請你這位大明星去當義工,那樣地話病人也不看病了,醫生也不管病人了,大家都去看你這個大明星,那還不亂套了呀!”
傅蝶君發出一陣開心的“咯咯”的笑聲,過了片刻才喘息着說:“我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嗎?可是我怎麼感覺你從來都沒有用正眼看過我似的呢?”
這話說得好象有些小女人的幽怨,莫一凡只得苦笑着說:“哪有哇,我……我……好了,我們先不討論這個了,我昨天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想問你,你……你有沒有一個妹妹或者姐姐?嗯……或者是從小失散的妹妹?”
“什麼妹妹姐姐地?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我可是家裡地獨女呀,又哪裡來的姐妹?我到是想有一個,不過我媽養活我這麼一個都困難,記得小時候家裡很窮地,有段日子差不多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了,估計就算我真有一個妹妹的話,也非被我媽給送人不可。”
雖然傅蝶君否認自己有姐妹,但是聽了她後面地話。莫凡仍然還是心裡一動,畢竟英雪和傅蝶君長得實在太象了,即使是親姐妹也很難找得這麼象。就更別說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陌生人了。
既然傅蝶君小時候家裡真的那麼窮,會不會傅蝶君真地有一個雙胞胎姐妹,因爲家裡養不起而被丟去了孤兒院?這種可能性太大了。
想了一下,莫一凡終於還是決定把事情說出來,因爲他總是覺得英雪太可憐了,從小失去親人的愛護,在一個恐怖的殺手組織裡面長大,如今卻能出淤泥而不染。心性純真善良,那真是太不容易了,如果可以幫她找回自己的家人,那就更能幫她重新做回一個正常人了。
“傅小姐,你聽我說……”
“不要叫我傅小姐,這樣多生分呀!嗯……我媽媽習慣叫我小蝶,你……你也可以這麼叫我的……”傅蝶君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不是莫一凡耳力過人的話,根本就聽不清她後面的話。
莫一凡心中裝着事,也沒有理會這些稱號上地差異。於是就立刻順着她的話說道:“好的,小蝶,你聽我說……我懷疑你有一個雙胞胎姐妹,她叫英雪,從小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現在她就在我家裡,她長得和你簡直是一模一樣,如果你看到她的話,絕對會以爲自己是在照鏡子,所以……我想你應該去問問你的母親,看看小時候是不是有過這麼一個姐妹。”
莫一凡的話對於傅蝶君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震動。莫一凡說畢之後,足足等了好半晌,才聽到電話裡傳來傅蝶君弱弱的聲音,小聲問道:“你……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真的……真地有人和我長的一模一樣。可是……她……她爲什麼會住在你……住在你的家裡呢?你和她……你和她是……是什麼關係?”
莫一凡險些被傅蝶君的話雷倒,想不到之位天皇巨星聽說這件事後不是第一時間去求證那個和她一樣的人是不是真的姐妹,反而對自己這個外人和英雪的關係更加感興趣。
“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她……她是個病人,而且又暫時無家可歸,嗯……而我是一個醫生,爲了方便治療她的病,所以我就讓她暫時先住在我這裡。呃……簡單的說就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我這麼解釋你懂了吧?不過……這好象不是重點呀,如果你回到香港香再聯繫我吧。我想你要是親眼看一看她,一定會相信我地推斷的。”
傅蝶君的聲音又停頓了一會兒,才忽然說道:“你等一等……我……我立刻就返回香港,你住在哪裡,在家裡等着我好嗎?”
莫一凡愣了一下,沒想到傅蝶君居然現在就要過來,而且她貌似現在還不在香港,這也太急了一些吧!這是親情的感召力嗎?莫一凡怎麼感覺好象不是那麼回事兒,她不會是壓力太大,說起胡話了吧……
大概三個小時之後,莫一凡地手機再次響起來。
“小莫,我到香港了,你家在哪裡,我立刻趕過來……”
莫一凡見已經過了午夜,估計傅蝶君不可能會來了,剛剛纔躺在牀上還沒等睡着,就被電話鈴聲嚇了一跳,聽說傅蝶君真的已經回到香港,不由呆了一呆,只能如實相告,把這個房子的地址告訴了傅蝶君。
隨後他就立刻又從牀上爬了起來,重新把衣服穿戴整齊,然後又去隔壁房間敲了敲門。
英雪睡眼腥鬆的打開房門,見莫一凡穿得闆闆正正的站在門前,不由呆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把身上的睡衣攏了攏。這件睡衣也是李右右幫莫一凡一起買回來的,李右右到是很細心,把女人全套的衣物都準備得十分齊全,甚至連女性用地衛生間,都買了好幾包。
李右右地看來是常常誑街的主兒,只聽莫一凡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英雪的身形,買的東西竟然是件件合身,就好象是裁縫爲英雪量身訂做的一樣。
英雪用疑問的目光看着莫一凡,而她那個攏衣襟的姿勢明顯表示她對莫一凡的深夜來訪略有戒心,其實想想也不怪人家,他們一男一女同住一個房子裡,這氣氛本來就有些曖昧,而現在又是過了午夜,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去敲一個妙齡女子的房門,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莫一凡輕輕咳嗽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然後輕聲說:“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我……我有件事情必須先和你說一下,嗯……等一下會有一位我的朋友來看你,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莫一凡的話還沒有說完,英雪的臉色立刻一陣劇變,一擰身回到牀前,“刷”的一下從枕下抽出一把烏黑的手槍來……
“別……你別衝動……我沒有出賣你……”
莫一凡見到英雪的反應這麼強烈,這才記起眼前這個看起來乖乖的啞女其實是一個女殺手的身份,這個身份是見不得光的,自己說有人來看她,她自然是難免要生起疑心,以爲自己把她給出賣了。
莫一凡不怕英雪手裡的槍,但是見到英雪眼中那一縷絕望的神色,卻比一顆子彈射中他的身體還要讓他感覺難受,那眼神中包含的內容太多,根本不是普通的語言能夠表達得了的,就算英雪不是啞巴也不可能會說清她心中此時的感受,但是莫一凡卻讀得懂。
所以莫一凡對着英雪的槍口,很平和的走了過去,神情安詳寧和地說:“你別害怕,我真的沒有出賣你,你也應該看得出來,我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對於我來說,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職責,至於我的病人是殺手還是高高在上的政府大員和我都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你不必擔心,我說的那個朋友只是一個我私人的朋友,本來我不想提前把這事告訴你的,怕萬一事情不象我想象的那樣,反而會令你很失望,但是現在恐怕不說是不行了,我……我想我可能找到你的家人了,是你真正的親人……”
“當”的一聲,英雪手中的槍跌到了地上,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莫一凡,隨後忍不住跑過來,一把抓住了莫一凡的衣袖,口中發出“嗚嗚”的叫聲,神情激動得扭曲了起來。
莫一凡心中暗歎了一聲,看來“親人”這兩個字對於可憐的英雪來說太過重要了,他之所以沒有一早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她,就是怕事情出了烏龍,到時候對英雪的打擊會更加嚴重。
不過反正現在傅蝶君馬上就要過來了,等到她看到傅蝶君的樣子和她一模一樣時,就算莫一凡不說出自己的懷疑,她們兩個人自己也會往那方面想的。於是莫一凡就把自己認識一個和英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事情和她說了起來,並且告訴她那個很可能是她姐妹的人正在趕來這裡的路上。
本來莫一凡手裡還收藏着一張《都市傳龍》的宣傳海報,上面有着傅蝶君的大幅劇照,不過想起來那海報上的劇照都是經過藝術加工的,看起來和她本人實在只有六七分的相象,於是便只得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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