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寰宇眯起眼睛,墨黑的瞳仁凝着窗外夜色,危險的聲調裡,帶着很沉的不滿:“莊以沉,我給了你整整兩年時間,你居然告訴我,只是暫時穩定。”
莊以沉垮下肩膀,長嘆了口氣:“閣下,醫者父母心,我也想讓何小姐徹底康復,可是她的情況您最瞭解,以我的能力如果都辦不到,別人更難。”
他說罷,感覺到從謝寰宇身上驟然爆發一股恐怖的壓迫。
縱然有再多理由,他也禁不住後背沁出一片冷汗,匆匆垂下頭。
“這兩年的研究,你就沒有一點進展?”謝寰宇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眼前就是她蒼白如雪的臉頰,蒼白的讓人心碎。
莊以沉抿了抿脣角:“閣下,我還是那句話,最有效的方法只有兩個,一是找到解藥,二是何小姐生下孩子,進行基因治療。”
他話音落下,書房內死一般的靜。
謝寰宇攥緊身側的手指,皺緊眉頭。
這兩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何念恩和解藥,現在人雖找到,可解藥還沒下落。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可以快點懷孕,生下孩子。
可她偏偏那麼抗拒。
…………
臥房內,何念恩還沒睜開眼睛,鼻子裡嗅到一股散不開的藥味兒。
雖然空氣中花香很濃,掩了很多氣味,久病,她對這種不喜歡的氣味,很熟悉。
這裡是醫院?
自己好像是要上樓取胃藥,怎麼會在醫院裡呀?
對了,那個時候胃疼的像是要被撕成兩半,緊跟着大腦忽然一片空白,然後就什麼都記不住了……
何念恩感覺眼皮好沉,睜也睜不開,心裡暗暗嘆氣。
果然手術傷身,這兩年,健康狀況越來越糟,再這樣下去,可就要向林黛玉看齊了。
可千萬別啊,人家黛玉姐姐其實是個超級女土豪,這年頭想要生病,你首先得是個有錢人啊!
她正胡思亂想,忽然感覺被子鑽進一縷涼風,掀起一角,隨即一隻溫熱的大手,從自己衣服下襬探進,長驅直入!
熟悉的觸感,還有灼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不是謝寰宇,還能有誰?
何念恩差點‘啊’的叫出聲,攥緊手指,才強忍聲音吞在脣邊。
可很快火冒三丈。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自己生病,他甚至連病人都不放過,色急到對昏迷的人吃豆腐!
雖然那件事後,她清醒曾經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但虛弱的時候特容易矯情,感覺到他的大手在身體上游走,心裡仍是酸酸的,心尖上像是割開了一道口子,北風呼呼的吹,好冷。
這種男人,不是禽獸,是禽獸不如。
好想一腳將他踹死,可又沒有什麼好處,既然都答應了他的期限,總要堅持下去,時間一到,也就解脫了。
事到如今,還想着被人家關心和體貼,也太腦殘了。
何念恩心澀的紅了眼眶,不打算睜開眼,索性繼續裝睡,他要是有興趣對個木頭人下手,就隨他。
大概發現自己沒感覺,也就走了。
何念恩等啊等,過了十幾分鍾,他人居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