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大手在她胃部反覆摩挲,一秒都未停下來,溫熱的氣息,從手掌傳到胃部,身體都跟着暖洋洋的,胃,竟神奇的沒有那麼不舒服了。
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這絕對是在等自己醒過來,滿足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何念恩默默爲他的耐心點贊,隨即心裡‘呸呸’。
自己是病傻了吧,還給這別有用心的人點贊,最多送他三十二根白蠟燭。
他不走,何念恩也沒轍,只能暫時按兵不動,裝睡耗着。
就在這時,傳來‘篤篤’敲門聲。
“說,”謝寰宇應道,但並沒有抽出手,還在徐徐按摩。
“閣下,醫療長請您過去,說是商量何小姐的藥,”封堯聲音壓的很低,不敢將何念恩吵醒,那可是要被閣下罵的。
“閉嘴,我這就來,”儘管封堯的聲音放的很輕,謝寰宇還是嫌吵,抽手給何念恩掖好被子,才轉身走出去。
他一走,何念恩立刻睜開眼睛,深茶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左右亂轉。
只是個胃病而已,也太誇張了,有錢人就是金貴。
不過,謝寰宇居然還會爲了自己,去和醫療長商量用藥,他這是在關心自己?
感覺到他的在乎,何念恩心頭暖洋洋的。
謝寰宇好像……也沒有那麼壞麼。
剛纔或許也只是單純想要爲自己按摩,沒有邪惡的想法。
難道自己一直誤會人家了?
何念恩癟癟嘴,待會兒他回來,還是好好道個謝吧。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人回來。
躺着實在太無聊了,何念恩都能聞到骨頭髮酸的味兒。
她眨了眨眼睛,掀開被子走下牀,兩手交叉舉過頭頂,正要來組擴展四肢的體操,卻看到手背上的醫用膠帶。
“咦,我手什麼時候破了?”
她掀開膠帶,發現手背上有兩個針眼。
“打點滴了呀,”何念恩‘嘶’了口涼氣,慶幸當時昏了過去,感覺不到疼,自己從小到大,最怕打針了。
自己的血管比一般人要細很多,那些醫生沒輕沒重的,不知道用細的針頭,每次打點滴手背都會淤青。
“不過這醫生倒是蠻專業又心細的,總統的醫生就是不一樣,”瞄了眼細細的針孔,還有仍舊白皙的手背,何念恩滿意的點點頭,將膠帶蓋回去。
她重新交叉手指,前後左右擴展身體,正覺得很舒服,還要再多做幾組,卻見房門倏然打開。
何念恩張大嘴巴,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隻大長腿邁進房門。
下一秒,謝寰宇整個人出現。
他頎長的身影堵在門口,披着走廊略柔的光線,繃緊的臉頰染了層暖色。
看到他回來,何念恩瞬間就慌了,漂亮的眼睛瞪的滾圓,直勾勾的看着那昂然的身影。
不是都走了麼,怎麼還殺回馬槍啊?
討厭。
前後才只有不到幾分鐘,那剛纔裝睡,豈不是要被發現了?
她極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
“你回來了呀,我、我剛醒,”何念恩腳尖蹭着地毯,咬着脣角開口。
“醒了就好,”謝寰宇似乎並未發現她剛纔裝睡,推開另外半扇房門,端着托盤走進來:“來,喝點粥。”
何念恩這才發現,他剛纔隱在門後的手裡端着只梨木托盤,古香古色的盤子上,盛着碗黃澄澄的小米粥,旁邊放了只黃花梨木勺,燈光下,泛着漂亮的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