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顏聽到白夫人的話,嚇了一跳,慌忙問:“我媽媽怎麼了?前一段時間不是說情況已經好了很多麼,怎麼又不好了?”
“你也知道,你媽媽的病很嚴重,病情反覆無常的,誰能說得準呢?所以才需要消耗那麼多錢,這些電話裡跟你說不清楚,我在程子期公寓附近的咖啡廳等你,你快點來!”
白夫人說完就掛了電話,根本不給白展顏拒絕的機會。
白展顏隨便換了一身衣服就出去了。
白展顏很快就到了咖啡廳,上了二樓,看到白夫人坐在那裡,面前還擺着另一杯咖啡,喝了一半,還剩了一點,她知道剛剛白夫人還有別的客人。
“夫人,您是來這裡見朋友的麼?”白展顏問。
白夫人看了一眼那杯服務生還沒收走的咖啡,說:“嗯,約了朋友來這裡見面,順路過來找你!”
“哦,夫人……我媽媽她到底怎麼了?”白展顏急迫地問。
白夫人安撫道:“那邊的醫生來消息說你媽媽的病情又惡化了,正在做化療,很痛苦,但是他們會盡力醫治,如果能有親人陪伴,對病人的康復很有幫助,所以我想你應該儘快去美國陪你媽媽!”
“好……我隨時都可以去!”白展顏早就想去美國看媽媽了,可是白衛國和白夫人都不同意她去,總是用各種理由阻止她,之前說是學業,後來又讓她嫁人。
白夫人說:“別急,幫我辦成了這件事,你就可以去美國了,如果這件事辦不好,白家都跟着完了,你去了美國也沒用,沒有錢,你拿什麼在美國生存,又憑什麼給你媽媽治療?”
白展顏沉默了一會兒,說:“可是我拿不到他的鑰匙,進不了書房門,我怎麼拿到你要的東西?”
“沒關係,你不是爲他做飯麼?我知道程子期有時候愛喝點兒酒,你今晚就爲他準備一頓燭光晚餐,配上紅酒,以及……這個!”
白夫人從包裡掏出一隻小小的玻璃瓶,裡面是透明的液體,遞給了白展顏。
白展顏接過來,看了看裡面的液體,問:“這是什麼?你不會要我給他下毒吧?”
“不是什麼毒藥,只是鎮定劑,配合紅酒喝下去,他會睡得很安穩,到時候你找鑰匙進書房,絕對會很順利!”白夫人說的很輕巧。
白展顏疑惑地問:“這藥物不會有副作用吧?要下多少,萬一下多了,會不會讓人受到傷害?還有……他是醫生,對藥物很敏感的,萬一發現了怎麼辦?”
白展顏很緊張,她拿着那藥瓶,覺得自己就像個謀殺親夫的毒婦!
白夫人笑着說:“不會的,我又不是要你去謀害親夫,你放心吧,他只是會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不會有別的害處,而且這種藥無色無味的,他也分辨不出來!”
白展顏將藥瓶握在手裡,問:“這種會讓人睡多久?”
“一小滴大概就能睡七八個小時吧,你不用放多!”白夫人說。
白展顏問:“好吧,那份文件丟失了,對子期會有很大的影響吧?”
“這個你就不需要問了,就算有影響,也影響不了太多!”白夫人隨口就說。
白展顏再傻也不會相信白夫人這句話,那麼重要的文件,怎麼可能會沒有多大影響呢,只是……她能有什麼辦法麼?
白展顏心裡一片悽然!
“夫人,我想你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我要和程子期離婚!”白展顏說。
白夫人愣了一下,問:“你不是很喜歡程子期麼,爲什麼要離婚?”
“夫人覺得做了這件事之後,我還能心安理得地當程太太麼?”白展顏苦笑着問。
白夫人想了想,說:“他不一定會知道是你做的!”
“子期又不是傻子,除了我,誰能進入他的私人領地?拿走那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不知道呢?”白展顏呼出一口氣,已經做出的決定,她也沒有辦法後悔了。
白夫人微微斂下眸子,抿了一口咖啡,說:“顏顏,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你不可能什麼都擁有,有舍纔有得!”
“是麼?也許有人能夠幸運地什麼都擁有呢,我只是運氣比較差!”白展顏想到莫晚,她一直以來都羨慕的女人。
白夫人道:“沒有人能夠幸運地什麼都擁有,你看到的永遠都是冰山一角,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們一定有你看不到的艱辛和苦澀!”
“也許吧,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夫人,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繼續支持我媽媽在美國的治療,不要讓我什麼都失去!”白展顏看着白夫人,眼裡帶着幾分懇求。
白夫人的眼神瞟往窗外,躲避了白展顏的眼睛,說:“你放心,不會虧待你的,你做完了這件事,就等於爲白家立下了大功,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白展顏搖搖頭,說:“我也不想立下什麼大功,我只想讓我媽媽平安無事,她生了我養了我,這份恩情我不能不報!”
白夫人說:“好!”
白展顏這才站起來,說:“我還要去買菜,先走了!”
“嗯,去吧,辦完了事情給我電話,然後我就會送你去美國!”白夫人說。
白展顏點點頭,就離開了咖啡廳。
回到程子期的小公寓裡,收拾了一下房間,白展顏爲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將那瓶藥打開一點點,放了一滴藥,然後喝下了酒。
她只是想試試,這藥到底有沒有問題,她不敢輕易相信白夫人的話,如果這藥會害了程子期,她可沒辦法承擔那樣的後果,所以她寧可用自己來試藥。
喝了酒之後,沒過一會兒,就覺得頭暈目眩的,白展顏趕緊回到了房間裡,躺了下來,剛倒下就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白展顏揉揉腦袋,除了有些昏沉之外,並沒有別的反應。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她趕緊起來,準備做飯。
沒想到外面的燈已經亮了,程子期正在廚房裡忙活,她嚇了一跳。
程子期看她出來了,迷迷糊糊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問:“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在睡覺,怎麼了?今天很累麼?”
“啊……沒有,我只是喝了一點點酒,就睡着了!”白展顏不好意思地說。
程子期回來當然看到了那個空酒杯,疑惑地問:“好端端地爲什麼一個人在家喝酒?”
“我……我想鍛鍊一下酒量!”白展顏胡亂編了個理由,她覺得自己現在說謊真是越來越嫺熟了,張口即來。
這樣的感覺,卻令白展顏很厭煩,她討厭這麼愛說謊的自己,一個謊言,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