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調查結果以後,李鬆晨也對大體的情況有了一個詳盡的瞭解,當然這只是調查的結果,而不是最終的調查報告,但調查報告怎樣寫,還是有很多的講究,所謂春秋筆法,其中的奧妙就全在這4個字裡面了。儘管楊育新在其他方面並沒有太大的錯誤,但在調查報告中卻仍然大有文章可做的,如上海新區的公務人員價格比青島高出1成左右,但只要將上海新區的人工,地租的價格條件隱去,就算是大問題了;而中下層公務人員的任命問題也是一樣,畢竟楊育新是上海新區的最高負責人,將主要責任推到他身上,也不算有錯。
李鬆晨對楊育新印像還不錯,雖然以前李鬆晨和楊育新並沒有深交,僅僅只是認識,但到上海上任後,李鬆晨和楊育新要進行交接,因此有了較多的接觸。一開始的時侯李鬆晨還有些擔心楊育新的心裡有情緒,不會和自己好好的交接,甚致是有意給自己下套,或者是敷衍了事。但接觸之後,李鬆晨發現楊育新十分配合自己的工作,不僅是在交接的時候十分詳細的交待各種工作事項,並且還向李鬆晨詳細的介紹上海新區和上海各屆的關係和情況,上海新區各部門的負責人的性格、特點、能力,以及楊育新個人對上海新區的發展規劃,供李鬆晨參考。
除此之外楊育新還爲上海新區恢復穩定,提出了不少的建議,如儘快撫卹在恐襲中喪命或受傷的人,補償他們的財產損失、房屋損毀由上海新區政府負責重建等等,這樣做不僅可以安定人心,而且還顯得新區政府有擔當,有責任的形像,對恢復上海新區的經濟活動,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並且楊育新還親自出面,邀請上海地區的頭面人員,特別是在上海新區內投資或和上海新區有較緊密經濟來往的人員聚議,向他們鄭重的介紹李鬆晨是自己的接任者,以後自己不在上海工作,但李鬆晨也是一樣,上海新區的一切制度都是保持不變,而且絕口不提自己受到調查的事情。
這一點是相當重要的,因爲這個時代的中國還是一個人治的社會,由其是在地方上,往往帶有十分強烈的個人色彩,政策往往缺乏連貫性,地方官員一但離任,那麼他在任上制定的規則、簽定的協議都有可能被下任官員全盤否決掉,因此楊育新這樣做,不僅是讓這些商人安心,也給李鬆晨鋪平了道路。
可以說李鬆晨到任以後,上海新區能夠迅速的恢復秩序,楊育新確實是出了大力的,而這也讓李鬆晨覺得楊育新這個人還是顧全大局的,加上李鬆晨也大體瞭解楊育新的過失原因,可以說多少也有些倒黴,畢竟這種事情是誰都無法預料到的。
不過調查報告的定調,除了編寫人的態度,更重要是青島方面的態度,如果青島方面決定要嚴懲楊育新,那麼調查報告也就必須順着這個思路來。但李鬆晨根據自己的觀察和了解,青島方面對楊育新的處理態度是嚴懲、輕罰這兩種都有,而且並沒有一個明確統一的思路,反而是傾向於看到調查報告之後再決定,因此李鬆晨也決定,具實來寫這份調查報告,將對楊育新有利,不利的情況都寫上去,由青島方面決定對楊育新的處罰。
當然這樣一來,在基層公務人員的任命上,就要把上海新區的部份中層人員帶上,不過這也符合青島方面的思路,本來就是要對上海新區進行一次全面整頓。另外李鬆晨也有一點個人的私心,他本來計劃從天津帶幾個自己的得力助手過來協助自己開展工作,但人來了必須要有位置才行,如果其他人都好好的,那有空位置給自己帶來的人呢?現在上海新區的部份中層人員有問題,正好是給自己的人騰出位置。
於是李鬆晨一面指示調查小組寫報告的思路,一面又下令,暫時停止14名中層公務人員的工作,接受進一步的調查。
3天以後正式的調查報告終於出爐,並在第一時間內傳遞給青島行政院。
而除了這一份報告之外,同時送到青島的還有兩份報告,一份是關於白流蘇的調查結果,而另一份則是關於高森航的調查結果。
白流蘇和高森航均是上海新區恐襲事件中的關建人員,其重要性還在楊育新之上,自然也是要進行調查,而且對這兩人的調查均是由安全部負責,連李鬆晨都不知道其中的詳情。
白流蘇對自己的日本間諜身份己供認無違,並且在調查期間詳細代待了歷年來探查到的情報,不過從總體來看對華東政府的影響並不大,畢競白流蘇的活動範圍是在上海而不是青島,這一點也和楊育新的調查結論是一致的。
而白流蘇在上海新區恐襲事件中並未按照日本的指令,暗殺楊育新及家人,並且在被捕之後坦白交待了自己的身份、行爲,後來在楊育新的勸說下,願意和華東政府合作,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機密情報,爲安全部成功的搗毀了幾個隱藏在山東地區的日本情報網點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這也算是有立功的表現。
另外安全部認爲可以考慮對白流蘇從輕落,並且吸收白流蘇在安全部工作,其實在舊時空裡,策反敵國的情報人員是各國的慣用手段。華東政府下一步對外的情報主要就是日本,而白流蘇畢竟是日本培養的專業間諜,對日本的情報運作、特點有相當的瞭解,而作爲日本人,她對日本的風俗習慣、社會民情都有相當的瞭解,如果白流蘇能爲安全部工作,那麼安全部的對日情報將會大有益處。
而對高森航的調查則要簡單得多,雖然高森航堅持自己是被騙了,但他實質是在爲日本情報部門工作是事情,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而經過安全部確認,被日本策反的只有高森航一個人。根據高森航交待,他確實是按日本情報人員的要求,試探過幾名穿越者,但都沒有後續的行動,其實是日本情報人員根據高森航得到的回覆判斷,要策反這些目標並不容易,而爲了不讓這個好不容易騙倒的對像出意外,於是終止了對其他穿越者的策反行爲。
收到了這三份報告之後,青島行政院也立刻招開行政會議,討論處理的意見。不過雖然報告是出來了,但爭議卻並沒有結束,反到是更爲激烈,因爲在行政院裡還是有不少人對楊育新有好感的,畢競楊育新這幾年在上海表現得確實不錯,不少人都看好楊育新的前途,而且對楊育新的遭遇也十分同情,認爲他實在是太不走運了,誰能想到娶個老婆是日本間諜呢?因此主張對楊育新從輕發落,免除其公職就夠了,沒必要再作過度的處罰,甚致還有人認爲都不該免除公職,降職就可以了,畢競楊育新是個難得的人材,應該予以保護。
而且由於對楊育新的好感,連帶着對白流蘇和高森航的處置也考慮適當減輕,既然白流蘇有立功表現,而安全部也有意吸收白流蘇,也就沒必要再處罰了,讓她戴罪立功不好嗎?至於高森航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他是被日本的穿越者騙了,如果他知道對方的身份是日本間諜,是肯定不會背叛華東政府的。而其他人犯得更是小過失,警告一下就夠了,更沒必要重罰。
另外也有一部份人則是出於保持穿越者的團結考慮,認爲處罰過重,會讓相當一部份穿越者感到寒心,造成穿越者內部的分裂,因此主張從輕發落。
不過這些意見遭到了另一派的強烈反駁,他們認爲如果不對楊育新、高森航等人進行嚴懲,怎麼能夠警示其他穿越者,更進一步說又怎麼能夠約束本土人呢?這樣只會鼓勵其他的穿越者採用更大膽,更激進的行動,反正敗露了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處罰,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靠寬鬆維持的團結註定是一個鬆散的團體,這樣的團體怎麼可能有戰鬥力,怎麼可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到時候別說是星辰大海的宏偉目標,就是現在的華東政府都會土崩瓦解,這一點在歷史中己經證過無數次了,而穿越者的先輩們在舊時空裡,之所以能夠由弱到強,一步一步的走向成功,被譽爲 “史上最牛的創業團隊”,嚴格的紀律和管理,嚴厲的處罰,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因此這一派主張對楊育新、高森航等人必須進行嚴懲,至少要抓起來關幾年,才能震攝住其他的穿越者,而少數激進的人甚致主張處以極刑才能夠警示他人。
於是雙方各執一詞,脣槍舌劍,展開了激烈的爭辯,相當這樣的爭辯也是註定不會有一個明確的結果,雙方只能是誰也說不服誰,因此王雲鵬只能宣佈暫時休會,而由五巨頭再進行進一步討論,拿出一個明確的思路之後再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