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利埃皺了皺眉,顯然是對徐濟超的答覆並不滿意,遲疑了一下,才道:“法國當然會爲改善和華東**的關係而努力,但我們希望華東**能夠重新考慮一下和德國的關係,坦白的說,現在華東**與德國的關係,只會給改善與法國的關係帶來更大的障礙,我認爲這對華東**來說是相當不利的,因此最好華東**是能夠對與德關係做出一些調整,展現出華東**的成意來。”
徐濟超心裡頗不以爲然,剛纔自己還暗示過,叫法國少忽悠,多幹點實事,沒想到法利埃是真沒聽懂,還是故意要試一試,居然忽悠華東**修改和德國的關係,也未免太天真了一點吧,難到真的以爲華東**就那麼容易上當嗎!於是道:“我們和德國的關係,是我國根據自己的國家利益所做出的決議,是有利還是沒利,我們自有判斷的標準,至於改善華東**和法國的關係,我剛纔己經說過,需要雙方的共同努力,只靠一方是不夠的,因此我們希望法國在這方面多做一些實事,來證明自己的誠意,而不是一味要求我們的行動。”
法利埃道:“這次法國主動邀請華東**來訪問,不是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嗎?實話說吧,這次邀請華東**來訪問,我們**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的,並不是所有法國人都希望華東**來訪問的。但我們的**還是頂住了這個壓力,向華東**發出了訪問的邀請,這己經足夠展示了法國的誠意了。”
徐濟超道:“首先我對法國**表現出的勇氣表示欽佩,這是一個相當有遠見、有擔當的決意,歷史終將爲這一次決意做出公正的評判。而我們也在第一時間接受了法國的訪問邀請,這也是我們的誠意。”
法利埃搖了搖頭,道:“但是這還不夠啊,我們希望華東**能夠多做一些,以顯得更有誠意,這樣我們才能說服法國人民,邀請華東**來訪問,改善和華東**的關係是一個正確的決意,因此如果華東**是真心希望要改善與法國的關係的話,最好不要和德國走得太近了。”
徐濟超也有些忍不住了,看來想說得含蓄一點對法國人根本沒有用,只能選擇更直白一點的說法,於是道:“總統先生,我再從復一遍,華東**和德國的關係,是根據自己的利益做出的決定,是否改變與德國的關係,我們自然會有判斷。至於改善華東**和法國的關係,坦白的說,現在我們雙方的互信都不夠,畢竟是剛剛經過了一場戰爭,雖然我們雙方都同意不再糾結戰爭向前看,但戰爭己經發生了,並且給我們雙方都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就不能當戰爭沒有發生過,只有正確的認識這一點,才能最終徹底改善華東**和法國的關係,而加強互信,需要雙方的共同努力,而不是一方藉口強加給另一方的要求。我們明白法國和德國之間的矛盾,但這和改善華東**與法國的關係無關,法國如何以要求我們調整與德國的關係做爲改善與法國關係的先決條件,那麼我們只能夠認爲法國的誠意不足,不值得我們的信任。”
被徐濟超這樣硬懟回來,法利埃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聲音提高了一些,道:“先生,如果這就是華東**的外交政策,那麼我認爲是十分危險的,而如果華東**依然堅持這樣的外交政策,將永遠不會獲得到法國人民的信任,恐怕就很難改善和法國的關係了,這樣的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徐濟超冷冷道:“總統先生,我們雖然愛好和平,但決不會乞求和平,和平必須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之上,如果有人想以強硬恐嚇手段,逼迫我們犧牲國家利益來換取和平,是決不會得呈的。華東**只在意中國人民的信任,至於法國人民是怎麼想的,不是我們考慮的範圍,但我要提醒總統先生的是,而且改善了華東**和法國的關係,法國也會從中受益,如果不能改善,法國同樣也會受損,其中的利害關係,就用不着我再細說了,如果法國還沒有計算清楚這裡面的利弊得失的話,我可以代表華東**做主,先給法國幾天的時間認真的計算權衡,在這段時間裡,我可以先去訪問英國,回頭再完成對法國的訪問。”
法利埃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才道:“好吧,我己經瞭解了華東**的態度,也尊重華東**根據自己的利益選擇的外交決策,並無意干涉,剛纔只是一個善意的建議,因此請徐先生不要誤會。我們改善法國和華東**的關係的態度不會改變,也願意和華東**一起努力,在平等對等的基礎上,逐步消除互相之間的矛盾,建立互信關係,最終達到改善法國和華東**的關係的目標。”
本來徐濟超己經都做好了談崩的準備,但對方居然又把話拉回來了,也不由得佩服對方,不愧是老牌帝國,這翻臉真比翻書還快,而且翻得臉不紅氣不喘,彷彿根本沒說過威脅的話一樣。不過既然對方放軟了姿態,徐濟超當然也不能一味強硬下去,於是道:“如果這是法國**的態度,那麼我們表示歡迎。”
法利埃呵呵笑道:“這當然是法國**的態度,請徐先生不要質疑,改善我們雙方的關係,是對我們都是有利的事情。”
徐濟超點了點頭,道:“如果法國**確實認清這一點,那就再好也不過了,不過我想先提醒一點,現在華東**和法國之間的分歧點較多,因此指望在短時間內明顯改善雙方的關係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須雙方長期的共同努力才行。我認爲首先還是找到我們雙方共同的利益點進行合作,做到讓雙方都從中受益,再逐步調整我們的分歧部份,最終才能還達到改善關係的目地。”
法利埃也點了點頭,道:“很好,我認爲這個建議有很高的可行性。”
徐濟超又道:“這一次我們對法國的訪問還比較創促,而且準備的也並不算十分充份,只能夠表示各自**的態度,但恐怕是解決不了俱體的問題,因此我建議法國在條件允許的時候,派遣一支訪問團,訪問華東**,進一步加深兩國**之間的瞭解,共同尋找兩國的共同利益點,探討改善兩國關係的辦法。”
法利埃沉默了半響,才點點頭,道:“就我個人來說,是願意派出訪問團去訪問華東**,甚致是願意親自訪問,但這需要在議會經過討論決議之後才能成行,當然我會盡力促成議會通過訪問華東**的決意。”
徐濟超道:“好的,希望法國的訪問團能夠早日成行。”
法利埃道:“也祝願徐先生在法國的訪問能夠成功。”
說到這裡時,這次會見也結束了,雖然在會談中,一度**味頗足,但最終雙方還是心平氣和的完成了會談,免強也能算是成功,畢競雙方都表示了希望改善互相關係的想法。當然會談的變化主要是由法利埃主導的,而法利埃前後態度的變化,一方面是各國慣用的談判手段,不管行不行,先試一試、詐一詐,也許能夠唬住對方,取得意想不到的利益,而另一方面,也是來自於國內的壓力。
法利埃對徐濟超說的,並不是所有法國人都希望華東**來訪問,到並不是假話,這次邀請華東**訪問,儘管是一次務實的選擇,但法國**確實是爲此承受着巨大的壓力。畢竟仗打輸了,法國還像華東**支付了大量的賠款,這也是法國繼普法戰爭之後,又一次重大的軍事失敗,但在普法戰爭中輸給的普魯士畢竟同是歐洲國家,在文化上也算是一脈,而在遠東戰爭輸給的卻是近六十年來,一直以軟弱無能的形像示人的中國,儘管擊敗法國的並不是清廷,而是華東**,但在法國民衆看來,卻都是一樣的。
法國民衆可不管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而且法國人素來驕傲,連其他的歐洲國家都看不上,自然是無法接受輸給落後的黃皮猴子,而且在遠東戰爭結束之後,華東**和德國的關係迅速的拉近,日益的交好,現在幾乎就只差結盟了,而且恰好華東**和德國都是法國的苦主,因此在法國人看來,這是自己的兩大強敵聯手了,自然是對華東**沒有好感。而法國**卻在這個時候邀請華東**的訪問團訪法,自然是激起了法國民衆的憤怒,各大媒體、報紙都紛紛指責**的決議不妥,不少議員也受到了輿論的影響,大肆的批評**的行爲軟弱、無能,甚致是要求**取消華東**的訪問等等。
雖然面對洶涌的民意,法國**還是頂住了壓力,並沒有取消邀請,但在和華東**的會談中,還是不得不擺出一付強硬的勢頭,要求華東**調整與德國的關糸,這樣對民衆、對議員也算是有個交待。
不過在遭到了徐濟超同樣強硬的回懟時,法利埃也就立刻收了回去,畢竟現在的局勢可比人強,如果雙方談崩了,對法國來說可是相當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