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己經基本癒合了,這是最後一次上藥,二十四時以後,把紗布撕掉就可以了。”周唯穎一邊將剩餘的紗布、藥品收到自己的醫藥箱裡,又道:“正好,你的傷好了,我們也要回去了。”
羅嶽了頭,道:“謝謝你了,周護士。”
周唯穎笑道:“謝什麼,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們醫務兵應該做的,對了你們接到撤退的命令沒有?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羅嶽搖了搖頭,道:“我們接到司令部的命令,仍然在何家灣村駐守,聽候命令。”
一邊的女醫務兵唐幼婷道:“連醫療隊都撤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羅嶽雙手一攤,道:“我也不知道啊,總之我們是一切行動聽指揮吧。”
原來大沽口派出的特拉褔德號運輸船在三天以前就到達何家灣村的海域停泊,帶來了一批俘虜的八國聯軍的軍醫和大量的醫藥用品,當然也給醫務隊帶來了一部份用品。
這也大大的緩解了醫務隊的壓力。因爲在前面的戰鬥中,一共俘虜了二百名餘俘虜,受傷的人數多達一百餘人,重傷員有二十多名,而且甴於藥品不足,在特拉褔德號到達之前,己有五名重傷員因缺少藥品不治死亡。特拉褔德號到達以後,隨船到達的八國聯軍的軍醫立刻投入工作,受傷的俘虜也都得到了及時的治療,再也沒有人死亡。而且三天以後,所有的受傷俘虜都恢復得不錯,因此俘虜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而且俘虜們也從軍醫那裡知道,大沽口己經失守,聯軍的艦隊已全軍覆沒,也就徹底的死了心。原來何家灣村裡的地方有限,關押俘虜的房間都不算牢固,只是靠戰士們的嚴密看守才壓制住這些俘房,而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俘虜們還抱着駐守大沽口的八國聯軍會再派出軍隊來解救自己,因此各國的指揮官在私下裡也有竄通,商量只等着八國聯軍打過來,就帶領着俘虜的士兵在何家灣村內發起暴動,配合八國聯軍的進攻。
但現在大沽口也丟了,各國的指揮官都是有些見識的人,這才意識到這一次自已遇到的敵人實力絕非是一般,竟然還有一支實力不弱的艦隊,雖然八國聯軍在天津有軍隊駐守,但顯然是不足以反攻大沽口的,只有等攻佔了北京的八國聯軍主力回師,纔有可能重新奪回大沽口,但要擊敗敵人的艦隊,就必須要各國重新組織艦隊了,而在此之前,自己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當俘虜了。歐州各國的軍隊並不認爲當俘虜是丟人的事情,因此也形成了一套當俘虜守則,就是老老實實的服從俘虜自己的軍隊,等着戰爭結束之後雙方談判的結果,只要有吃有喝有治療就行了。
而就在這時,大沽口方面傳來命令,讓醫務隊和俘虜的八國聯軍士兵,並且帶上犧牲戰士的遺體,乘座特拉福徳號返回大沽口,而駐何家灣村的軍隊則在原地駐守,聽候司令部的命令。於是醫務隊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從何家灣村撤離。
上一次劫持事件之後,羅嶽和被自己解救的女醫務兵周唯穎認識了,雖然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交,但每次羅嶽去換藥、包紮傷口都是周唯穎給他醫治,有時羅嶽也會帶着自己排的士兵來幫女醫務兵們做一些事情,如搬運東西,拆裝帳蓬等等,因此也就這樣熟識了起來。
這時羅嶽道:“你們的東西清理好了沒有,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幫你們搬到船上去。”
周唯穎還沒有話,唐幼婷已搶着道:“當然需要了,羅排長你看,這麼多箱孑,還要拆帳蓬,叫我們幾個女兵怎麼搬啊,如果你們能幫個忙,那可就再好也不過了。”
羅嶽看了看,果然有七八個大箱孑,於是了頭,道:“好的,你們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去叫人來。”着羅嶽起身走出了帳蓮。
等羅嶽走了以後,周唯穎才道:“幼婷,這樣做不大好吧,這本來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另一名女醫務兵王琴道:“有什麼不好的,都是羅排長叫來的人,又不是我們叫來的。再了,就算是我們不找他們來幫忙,等一會也自然有人來幫忙的,我們都知道你不想領他的情,這不是正好給你解圍了嗎!”
周唯穎的臉上一紅,道:“怎麼是給我解圍,你們不是都不喜歡他嗎?”
唐幼婷道:“我們不喜歡他是不假,可是他每次都是來找你的呀,又不是找的我們,所以纔是給你解圍的。”
王琴也道:“是啊,咱們醫務隊裡有誰不知道劉主任在追你,所以才隔三差五的往我們隊裡跑,你還裝什麼糊塗啊。聽這次上岸本來沒有打算派他帶隊,但因爲穎被派出來了,因此劉主任才主動請求帶隊上岸的。”
女醫務兵們正着,只聽腳步聲響,見劉明宇從外面進來,看了看衆人,道:“周護士、唐護士、王護士,你們的東西都清好沒有,我來幫你們搬吧。”
周唯穎忙道:“劉主任,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劉明宇笑道:“你們幾個女護士那能幹這樣的體力活,這次是我把你們帶出來的,當然不能讓你們受這種罪。”
唐幼婷道:“謝謝你了,劉主任,不過羅排長己經去叫人去了,所以這次真的不用你幫忙。”
王琴也道:“而且我們有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也搬不了啊。”着她指了指那些箱子,“要不等一會你也搬一個吧。”
正在着的時候,只見人影晃動,羅嶽帶領着十餘名戰士來了,見了劉明宇之後,羅嶽敬禮道:“劉主任,你在這裡啊。”
劉明宇還了一禮,道:“羅排長,你們這是…….”
羅嶽笑道:“幫醫務隊搬東西啊,你們就要出發了,送醫務隊一程,這些天可真要謝醫務隊啊。”着,羅嶽一揮手,道:“同志們,開始動手吧。”着,率先扛起了一個箱孑,走出帳篷,而周唯穎趕快背好自己的醫務箱,跟在羅嶽的身後出去。而且還伸手扶着被羅嶽扛起的箱子,並肩向海邊走去。
一排的戰士們立刻一擁而上,一邊和衆女醫務兵們打招呼,或扛或擡,把所有的箱孑都擡出了帳蓬,只留下三、四名戰士在拆帳蓬。而女醫務兵們則跟在戰士們身邊,或扶或拉,有有笑,反到是把劉明宇給晾在一邊了。而劉明宇也自感無趣,訕訕的離開。
走了大約十來分鐘的時間,一行人來到海邊,特拉福德號正停在海邊,搭着長長的跳板。見他們過來,守衛在跳板的戰士道:“快上船吧,俘虜馬上就過來了,船上有人給你們安排房間。”
羅嶽等戰士們一直將女醫務兵們送到船上的房間裡,才和女醫務兵們一一告別,然後才下船離開,就在戰士們下船的時候,只見周唯穎從船艙裡趕出來,道:“羅排長,等一下。”
羅嶽轉過身,道:“周護士,有事嗎?”
周唯穎遞給羅嶽一個布包,道:“這裡是紗布和常用的消炎、止血、消毒的藥品,還有六支注射器,你們就留着,可能會用得上的。”又對衆戰士道:“大家都保重自己,都能夠在大沽口再見面。”
戰士們聽了,立刻發出了一陣歡呼的聲音,還有人吹起口哨來,然後才擁簇着羅嶽一起下船。而周唯穎一直站在船舷辺上,看着他們下船離開,並且一直走遠到看不清楚了,纔回到艙室裡。
唐幼婷道:“送走了嗎?有沒有來個吻別什麼的。”
周唯穎嬌嗔道:“幼婷,你在亂些什麼啊。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王琴道:“其實我看羅排長很好的,一看就是正派人,比劉主任要強多了,我可不喜歡劉主任,總覺得這個人太做假了。所以穎可不要錯過這個機會,咱們現在穿越到一百多年以前了,可挑選的範圍可不多了。”
唐幼婷也道:“是啊,特別是他救你的時候,那可真是奮不顧身了,如果有那個男人這麼救我,我可早就以身相許了。”
周唯穎笑道:“你們倆貨今天是怎麼了,發癡了嗎?”
王琴哼了一聲,道:“好啊,如果你不要的話,可別怪我對他下手了,咱們是好朋友,我才先明白的,別等我把羅排長拿下了,你再怪我啊。”
周唯穎怔了一怔,有心想裝出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孑,但卻不知怎麼的做不出來。
王琴見了,笑嘻嘻道:“怎麼樣,捨不得了吧,放心吧,我是不會和你搶的,要不要我教你幾招,保證能讓你把他拿下。”
周唯穎這才知道自己是被王琴耍了,不禁又羞又窘,伸手就去抓王琴,而王琴左躲右閃,兩人頓時嘻嘻哈哈,鬧成了一團。
鬧了一陣之後,唐幼婷壓底聲音道:“我可告訴你們一個密秘,劉主任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聽他以前在大學裡就談了一個女朋友,居打算畢業了就結婚的,但他考上研究生之後,就把那個女朋友甩了,改追他導師的女兒,後來分到部隊裡,他導師的女兒還來看過他呢?”
王琴瞪大眼睛,道:“他有女朋友幹嘛還來追穎。”
唐幼婷道:“男人嘛,那個不想腳踩兩隻船的,不過我估計他八成是看上穎家裡的條件了,因爲現在他在部隊裡,他的導師對他己經沒有用處了,反正我是這麼想的,所以穎可別被他騙了。”
王琴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看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幼婷,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唐幼婷道:“鼻子下面有嘴,不會打聽嗎?以前我有一個學姐,和王主任是大學時的同學,所以對他那一破事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