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君作爲日本出了名的武道高手,一手快刀在日本幾乎是沒有敵手,就算在絕頂高手才能進入的金堂之中,龜田君也佔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所以他這一刀,可謂是電光火石之間便劈了過去,刀風呼嘯,讓人不寒而粟。
而作爲日本忍術界公然的第一高手,據說已經領略到傳說中的忍皇境界的鬼奴,絕對是新生代的絕頂高手,她的忍術第一,但拋開忍術,武功也是奇高。
兩者狹路相逢,對彼此的大名早有耳聞,這一戰實際是也是日本新老兩輩高手的巔峰之戰。
面對龜田君這一刀,鬼奴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不過他並沒有運用自己爐火純青的忍術,所謂的忍術不過是暗殺遁身之術,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是用不上的,當然,也是鬼奴對自己的刀法也有着充分自信,所以她纔敢迎面撲上。
鬼奴的刀在忍盟中也是公然的快刀,所以這兩個使快刀的高手這次交戰,比的其實就是誰的刀更快,天下武功,其實說到底都是殊途同歸,到了高深境界,招式並不重要,講究的就是穩,準,狠,到最後講的是力量和速度,誰的速度更快,誰的力量更大,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叮的一聲脆響,兩柄刀砸在了一起,但火光並沒有濺放,兩人便立即分開,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陣響聲,兩人的動作快到了極點,讓馬六都差點看不清楚,而一邊的方羽蘩更是大開了眼界,現在想起自己剛纔差點忍不住上去和對方戰鬥,現在看起來,實在是荒謬可笑,不禁臉色微微一紅,一張嘴也呈了o形,他出身名門,倒不是沒見過高人,但像這種打鬥場面,他卻只在電影特技中看到過,戰鬥中的兩人,速度快得幾乎超越了人類的極限,讓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只覺得有點眼花繚亂的感覺,那凜冽的刀風又讓她不停的往後退。
馬六和田原次郎也是暗自咋舌,對於馬六來說,鬼奴的武功,他已經看過好幾次,可從來沒見她使出過全力,今天這一戰,算是用盡了潛力,實在是強大得讓他汗顏,他自覺如果不用槍,自己實在不是這鬼奴的對手。
而田原次郎對龜田君的武功也見識過,可他對鬼奴的武功卻並不瞭解,只覺得鬼奴的名氣極大,自然也不是浪得虛名,可他真的沒想到,鬼奴的武功居然高到了這種地步,想想看,鬼奴現在並不用忍術,算是放棄了自己的長項,與龜田君比起刀法,這簡直是舍長取短,竟然還能拼個旗鼓相當,實在是讓他萬分驚訝。
再說戰鬥中的兩人,也都爲對方的刀法所震驚,不過這種高手,一旦出手,就沒有絲毫的迴旋餘地,誰要是在這個時候抽身想走,估計後腦勺百分之百的會被對方劈中,疾如勁風的倭刀叮叮噹噹的一陣脆響,卻突然發出更加響亮的碰撞聲,這次冒出火星了,在這夜空中顯得無比的璀璨。
但璀璨之後,兩人卻突然分開,背對着背,兩人相距五米的距離,兩人半天不見動靜。
兩柄倭刀都斜斜的指着地面,馬六定盯一看,鬼奴的嘴角露出一抹鮮血,袖口出慢慢的流出鮮血,一滴,兩滴,三滴,慢慢匯成一股。
見鬼奴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渾身都有些顫抖起來,馬六的心緊了又緊,心一直往下沉。
可再看對面的龜田君,卻是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可不遠處的田原次郎卻是一臉的震驚。
“我說過,跟我比試的結果,會讓你大吃一驚,不過你是一個值得讓人佩服的對手,所以我會替你收屍的!”鬼奴突然冒出一句話,慢慢的轉過身。
龜田君突然渾身顫抖起來,首先是倭刀噹的一聲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接着喉嚨處一股血霧飈射出好遠,砰的一聲悶響,龜田君撲身倒地,身子蠕動了幾秒,兩腿一蹬,不再動彈。
這一戰,鬼奴險勝。
鬼奴搖搖晃晃的走到一邊,面對着對面的田原次郎冷聲道:“現在該論到你了,到底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我不會背叛山口組,更不會背叛大和民族,就算我今天戰死在這裡,我也絕不投降!”田原次郎一字一句的道,臉色變得異常的猙獰。
鬼奴還想再戰,被艾麗莎攔了下來,艾麗莎盯着對面的田原次郎,笑道:“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從我手下走過十招,我就放你離開!”
十招
艾麗莎的話讓田原次郎絕得恥辱,在他看來,他的武功雖然不如龜田君,但還沒有誰敢說讓他走不過十招,所以他覺得艾麗莎太狂妄了。
“殺!”
單刀一豎,側在肩部,田原次郎希望用行動和結果來洗涮自己作爲武士所受到的羞辱,呀呀呀的便衝了過來。
艾麗莎雖然嘴上狂妄,可一點也沒有真正的輕敵,一閃身,也衝了上去,不過她的手上出現了一柄匕首,她的動作比鬼奴更快,有點後發先至的味道。
叮!
一聲脆響,田原次郎的一次力劈華山被匕首點到了刀身,立即被震得往後飛退,可想而知,艾麗莎的這一招力量有多麼威猛絕倫。
“第一招!”
艾麗莎冷笑一聲,繼續飛身直上,田原次郎臉色一變,也飛身撲上。
“叮!”
“第二招!”
艾麗莎再次冷笑。
接着叮叮叮叮的聲響傳出,艾麗莎一邊打一邊報數。
到了第八招的時候,突然縱身跳開,沒有再報數了。
田原次郎的喉嚨同樣是鮮血噴射,倭刀叮的一聲掉在地上,田原次郎雙手捂着喉嚨,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不甘,雙腿砰的一聲跪倒在地,死死的盯着艾麗莎,田原次郎似乎想要說什麼話,但聲帶被破壞之後,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是嘴裡面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幾秒鐘之後便撲倒在地,直接接的,與龜田君一樣,面朝下倒在地上。
掛了!
山口組的最後兩名高手終於命歸西天,這也意味着山口組的這次行動徹底的失敗,不但沒有救得了吳龍的命運,反而搭上了一批高手。
場面無比的血腥,馬六都被激得有些熱血上涌。
其實他很想親手剁了這位差點害死他的田原次郎,可惜有傷在身,心裡覺得有些遺憾,悄悄側臉看了看一邊的方羽蘩,後者雖然眉頭緊皺,卻並沒有尖叫或是露出什麼恐懼的神情,暗贊這女人的確不是常人,馬六對方羽蘩道:“你沒事吧?”
方羽蘩搖了搖頭,悄然轉身上了車。
艾麗莎對面六笑道:“親愛的,你先送她回去吧,我們收拾一下就回別墅等你!”
馬六答應一聲,回到車上,默默的開車,而一邊的方羽蘩除了給馬六指路的時候張張嘴,其餘時間一律閉口不語,氣氛又恢復了先前的沉悶和壓抑。
兩人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剛纔那場戰鬥,可這車子裡面卻像是極具血腥味,經過這次經歷,馬六和方羽蘩的關係正在慢慢的變化,只是馬六自己並不知道這種變化對於他究竟意味着什麼。
大半個小時以後,馬六終於將方羽蘩送到了她的住處,那是一處獨家兩層別墅,這處房產是她母親經商賺下的,乾乾淨淨,門口雖然沒有保安,但裡面卻並不是真的就沒有高手。
到了大門口,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跑出來,緩緩將鐵門打開,方羽蘩說了聲謝謝便默默的下車,頭也不回的走進別墅。
馬六悄悄看了看別墅二樓的方向,然後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到了客廳,開門的女孩子道:“小姐,廚房給你準備了宵夜,要不要吃點?”
“不用了,小紅,你去休息吧。”方羽蘩微微一笑,徑直走向二樓,剛剛上了二樓,迎面便被一位中年男人撞上,那中年男人長得很有威嚴,估計已經快六十了,但一點也不顯老,滿面紅光,很有官威。
“爸,這麼晚你還沒睡嗎?”方羽蘩擠出一絲笑意。
方建華面無表情的道:“換了衣服到我書房來一趟,我找你有事!”
說完,方建華轉身走向書房。
方羽蘩看了看不遠處的劉琴芳,叫了聲媽,後者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小心點。
十分鐘以後,方羽蘩已經到了書房。
方建華聽完方羽蘩的敘述,皺眉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確信自己不是在爲他說話?”
方羽蘩淡淡的道:“我只是就事論事。”
“看來香港的治安的確是有問題了,這麼說起來,他倒是救了你一命,這個人情我是記下了,我會還他的,不過他的情況我給你說得很清楚了,不要說上面的意思是讓他們自行解決,只說你哥現在在北京那邊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時期,我們方家絕不能被這個馬六拖入到這場風波中,不僅僅是我,可能許多有見識的家族都不願意被捲進去,未來會如何發展,誰也說不好,咱們方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撇開一些,咱們方家走到今天,不容易啊,你爺爺生前沒有站錯過隊,我這輩子也從不亂站隊,始終保持中立,否則我們方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我以前對你的期望很高,希望你從政,因爲你對政治這方面很有天賦,後來你不願意走這條路,我後來也就想通了,這裡面的水太深,你一個女孩子,就算有我和你哥在一邊看着,也難免不出點事情,因爲從政這條路,不僅僅要靠天賦,和性格也有很大的關係,你沉穩有餘,但心狠的事卻不一定真能做得出來,說得更白一些,你還不夠毒不夠狠,好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就好了,以後要注意與馬六保持距離,明白嗎?”方建華語重心腸的說了一大堆話,在女兒面前,他雖然還是有些威性,但他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所以完全是坦露心扉,直言不諱。
方羽蘩點點頭道:“就算是和他結交,我也是把他當普通朋友。”
“你要和他交朋友?”方建華舒開的眉頭再次皺起。
方羽蘩淡淡的道:“現在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的朋友並不多,我也不喜歡瞎結交。”
“還有——”
“爸,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了,下次再聊好嗎?”方羽蘩突然打斷父親的話。
方建華嘆了一口氣道:“好吧,你去睡吧!”
方羽蘩點頭道了聲晚安,退了出去。
在書屋發了一會兒呆,方建華苦笑着搖頭,拔了一個電話出去,一會兒功夫,劉琴芳便走了進來。
劉琴芳出生於一個普通的商人家庭,家裡的資產不過幾千萬而己,現在算是完全繼承了父業,不過她更喜歡做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妻子,所以對商場上的事情並不熱衷,生意也交給下面的人在打理,自然也不會打理得太好,但她不在乎,在她的心目中,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怎麼了?又吵架了?”劉琴芳雖然已經五十出頭,不過風韻猶存,與方羽蘩有幾分相似,氣質方面更加接近,都是屬於那一類文靜又有內涵的知性美女,沉穩是她最大的特點。
方建華笑了笑,道:“沒有,不過你是不是該找她談談了?”
“談什麼?”劉琴芳一愣:“你不會是讓我又找她談婚事吧?”
方建華苦笑道:“你現在馬上要當奶奶了,難道不想當外婆?”
“我看是你又被你那老上級施壓了吧?”劉琴芳白了丈夫一眼。
方建華站起身來,拍拍劉琴芳的肩膀,笑道:“不管怎麼說,你也多勸勸她纔是。”
劉琴芳嘆了口氣,道:“好吧,我試試,不過估計效果不會太好。”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試試總是好的。”方建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