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蒼穹下,一個孤寂的男人坐在帳篷外,時不時地仰頭,灌下一瓶又一瓶的烈酒。酒精似乎已經無法麻醉他的神經,腦海裡,關於蕭瑜欣的點點滴滴,不停地浮現,心口,翻滾着,絞痛着!
理智告訴他,可能她已經真的死了,然,他的潛意識卻在安慰着自己,她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待着和他相遇。
低首,自嘲地笑了笑,身體向後倒去,仰躺在地上,看着滿天的星辰,腦海裡,關於蕭瑜欣的畫面,一幅一幅地閃現着。
那張倔強的美麗的臉,要強的個性,對他從不屈服的樣子,以及她在懸崖上,爲他擋了一槍的勇敢,深深刻進了他的心裡。
蕭瑜欣,對我,你是不是有感情的?
他沒有自信,被蕭瑜欣喜歡,或者那一槍只是因爲曾經的愧疚吧,而他該死的,卻誤會是她唆使蕭慶祥謀殺自己的!
想起她的無辜,魏明的心,懊悔不已!
“丫頭,回來!回來!再不傷害你——”,灼燙的累,順着眼角滑落,想起比他整整小一輪的她,那個永遠倔強不屈服的她,魏明蠕動着脣畔,哽咽着道。
爲何總是要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纔看透自己的心!
那日後,蕭瑜欣被伊藤的人送去了伊藤家旗下的酒店,說是酒店,在黑道上來說,其實就是風月場所。她被安排進那間酒店,最低檔的樓層做服務員。
那樓層裡來的客人全部是社會上,最底層的男性嫖客,而這家酒店樓層越往上,檔次就越高檔,接待的客人身份也就越高貴。
這一星期,蕭瑜欣在接受培訓,並未開始幹活。
在她接受培訓的時候,小寶寶被她放在了宿舍裡,乖巧的孩子在她上班的時候,即使一個人在宿舍裡,都不曾哭鬧過,很貼心,只等着媽咪回來。
“櫻子,吃奶了哦!”,培訓完畢後,蕭瑜欣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連忙爲小寶寶衝了瓶牛奶,試了試溫度,纔將奶嘴送進小寶寶的小嘴裡。
見到媽咪,小寶寶衝她甜甜地笑了笑,咧着小嘴,將奶瓶含進嘴裡,不停地吸允。看着小寶寶的笑容,蕭瑜欣的心口溫暖不已。
曾經,她多麼羨慕凝汐的孩子點點,也希望有天,她能擁有個自己的孩子,如今,真的實現了。該死的她曾經還想過將這個小寶寶折騰掉!
想起這些,她就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她是無辜的!心裡矛盾時,她就如此安慰自己。
小櫻子,確實是無辜的。
“櫻子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要害怕,知道嗎?媽咪會保護你的。”,用着國語,蕭瑜欣柔聲地對着小寶寶說道。
以後,她再不會讓小寶寶吃一點苦頭。
關於魏明,她很少想念,甚至關於父親,御墨斐,凝汐他們,她都很少牽掛,就當那是前一世吧,現在的她,會將往事埋葬掉,帶着這個孩子,在水深火熱中求生。
伊藤府邸
書房裡的伊藤剛聽完手下的報告,做了個手勢,叫手下離開。
原本黑沉的俊臉上,此刻更加鐵青着。
那個女人真的寧願做妓|女,也不願委身於自己!
想到這,他的心口便涌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從來,都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只有他不要的女人!不過,他伊藤左木也從不願強迫一個女人!
不過是一個被人用過的女人罷了!心裡,一道聲音不停地回想,似乎是在勸服他自己!
“倒酒!”,酒店,一個包廂內,一位滿臉猥瑣的中年男人伸手拍上穿着一身豔紅色和服,化着濃妝的蕭瑜欣的肩膀,叫她倒酒。
微微避開男人的觸碰,蕭瑜欣屏息着,顫抖着雙手拿過酒壺,爲那個男人倒了一杯清酒。他們的對面,坐着一個同樣一臉猥瑣,身形瘦削,臉色蒼老的男人,男人的懷裡,躺着和她一樣的服務員,男人的手已經伸進女人和服的已經裡,在裡面揉|捏。
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在剛進來時,就要將她攬進懷裡的,卻被她有意無意地推拒了。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昨晚一整夜,她都在思索,要怎樣避開這些男人的鹹豬手。
雖說在這裡服務員的身份和**沒什麼區別,但,客人一般也只是吃吃豆腐,趁機揩油的,如果想進一步動作,是要額外付費的。
一般服務員都是巴不得客人需要進一步服務,掙更多的錢,所以,一般都主動去**客人。
只有她,一直在躲避客人的鹹豬手。對面的服務員,鄙夷地看着蕭瑜欣,在心裡嘲諷她的自命清高。
“啊!放開我!”爲那客人倒好酒後,蕭瑜欣的身體不自覺地後退,然,客人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的胳膊,往懷裡拉去。
隨即一隻鹹豬手就要伸進她的衣襟裡。
“混蛋!滾開!”,操起桌子上的瓷質酒壺,蕭瑜欣發狠地朝着客人的額頭砸去!
“八嘎!”
“啪!”
被她這麼一砸,客人一陣頭暈眼花,坐在他們對面的那位男客人立即起身,揮手,甩了蕭瑜欣一巴掌。
“臭婊|子,居然敢打我!”被捱了一巴掌的蕭瑜欣憤恨地站起身,瞪視着兩個男人,一隻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毫無畏懼!
“怎,怎麼了?!”聽到動靜的領班立即進門,看着那位被砸的客人的額頭在滴血,另一名客人衝動蕭瑜欣的面前,要揪住她,卻被蕭瑜欣躲開。
“我要投訴你們!這個臭婊|子打了老子!”,被砸的客人衝到穿着和服的中年女領班面前,大吼道。
“先生您消消氣,我們會賠償您的,幸子!跟我來!”,領班對着客人陪笑着說道,轉瞬一臉兇狠地看着蕭瑜欣,叫她出去。
其實,在伊藤的酒店,客人即使吃了虧,也不敢滋事的。
“主人,那個幸子,打了客人!”,酒店辦公室,伊藤地手下向伊藤報告剛剛蕭瑜欣打了客人的事情。
伊藤聽了,眉頭微皺,嘴角卻輕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痕。讓人無法理解他此刻的心思,背對着手下,交代了一句,吩咐他下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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