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其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發火,只怯生生地看着我,不敢說話,我看到她可憐的樣子,只得長嘆一口氣道:“阿雅其,你自己都這個樣子了,爲什麼不好好休息一下,怎麼還伺候她?”
“她是公主。”阿雅其說道。
“什麼也不行!她總得有些人□□?”我怒道,然後看着阿雅其說道,“就是因爲有這樣一個公主,害得大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不是,不是因爲公主!”阿雅其爲黛蓮娜辯解道,“你別發火,你不知道黛蓮娜公主的事情,她也很可憐的,她……”
“阿雅其!”黛蓮娜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阿雅其一哆嗦,險些把手裡的食盤都掉在地上。
“你不回去,原來是在這裡偷懶。”黛蓮娜冷冷說道。
阿雅其臉色變白了,顧不上和我再說話,急忙端着盤子往回走,走到黛蓮娜身邊,剛蹲下身子給黛蓮娜行了個禮,臉上就狠狠地捱了黛蓮娜一個耳光。“狗奴才,還知道誰是你的主子麼?”黛蓮娜衝着阿雅其罵道,眼睛卻看向了我這裡。
我看到她打阿雅其,火“噌”的一下子就上來了,跟我來這一套,你還差點吧。看到阿雅其一臉委屈地站在黛蓮娜身邊,眼睛裡明明含滿了淚水,可是連哭都不敢哭出來的樣子,我的肺都要氣炸了,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幹嗎就這麼老實地讓她打?就因爲她是什麼狗屁公主?小樣吧,諾頓王我打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了?不教訓教訓你,你還把我當病貓了。怎麼着?昨天晚上的那三耳光還沒挨夠?我恨恨想到,擼了擼袖子,這就想打過去,剛走了沒兩步,身後就傳來絡腮鬍子的大喊聲,“花不脫,趕緊過來,王找你呢!”
我回頭,看到絡腮鬍子正站不遠處喊我,諾頓王要找我?我不是把東西都端進去了麼?又找我幹嗎?我恨恨地看了一看黛蓮娜,她正看好戲似的看着我,臉上掛着一絲冷笑。我往絡腮鬍子那裡走了兩步,可是心裡又不甘心,停了下來,回頭看看黛蓮娜,狠聲說道:“你最好別再欺負阿雅其,咱們在這裡,誰也比誰高貴不到哪兒去,你就放下你公主的臭架子吧。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敢打她,你打她一個耳光,我就扇你十個,你打她十個,我就把你的腦袋扇成豬頭!不信咱們就試試!”
黛蓮娜氣得臉色煞白,連身體都晃了幾晃,只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滿意地看了看她的表現,這才轉身往絡腮鬍子那裡跑去。
“你和她糾纏什麼?”絡腮鬍子等我走近了,不悅地低聲說道,“王叫你趕緊把大帳收拾乾淨了,我們還要商量戰事呢!”
又讓我收拾大帳?我倒啊,諾頓王啊諾頓王,你故意整我吧?你周圍那麼多的“勤務兵”你不使,使勁地用上了我啊?難不成你還知道我晚上要跑了,所以要把我累死了再說?
“大鬍子,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嗯?”我邊走邊和前面的絡腮鬍子說道。
絡腮鬍子有些愣,轉過身來瞪着雙牛眼不解地看着我,問道:“誰?”
“誰?當然是你們那個諾頓王!你說他好歹也是個王吧,不至於就我一個侍從吧,怎麼就只使喚我一個人了?有那麼多的大老爺們他不用,非得讓我一個弱女子去給他擡水端飯?這不是成心欺負人麼!”我憤憤道。
絡腮鬍子有些發呆地看着我,靜了片刻,問道:“你覺得苦?”
“不苦還能覺得甜?我從昨天早上到現在,也就是打了個眯瞪,一會兒我要是給你們王端東西的時候突然倒下去了,你記得告訴他,不用給我灌藥,只要把我搬一清靜地方睡一覺就好了。”
絡腮鬍子聽我如此說,衝我傻呵呵地一笑,說道:“你先忍忍,等我下次立了戰功,我就向王討了你來。”
我心裡正合計着晚上和承德逃跑的事情,絡腮鬍子的話雖然入了耳朵,可是卻沒有進腦子,只隨便“嗯”了一聲,走了沒兩步,這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剛纔說的什麼,討我過去?我咣噹!我看着絡腮鬍子熊似的背影,不禁打了哆嗦,心道你可先別立戰功。
跟在絡腮鬍子屁股後面進了大帳,大帳裡靜了一下。那些壯漢們看了看絡腮鬍子,又看了看跟在後面的我,神色各異,只有那諾頓王還保持着他那張僵化的臉,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繼續和身邊的人說話。
我低着身子過去把矮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利索,端到外面交給等着收食具的兵士。大帳裡沒有再叫我,我也懶得進去在那些虎狼似的西羅盟將領面前晃,於是在大帳邊上找了個向陽的地方,往地上一坐,抱着肩就開始打瞌睡。不知道晚上承德什麼時候會來,估計是睡不上覺了,逃跑時體力最重要,所以趁現在還有工夫,說什麼也得先養足了精神。
這一覺睡得倒安穩,也沒人來打擾,再醒過來已經是過了正午了,太陽已經偏西。被太陽曬了幾乎整整一天,我竟絲毫沒有覺出熱來,看來這草原上的夏天還真的要過去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腿腳,看看四周守備有些鬆懈的西羅盟兵,自己也覺得這諾頓王有些奇怪,早上我剛出去一會兒的工夫,他就巴巴地叫絡腮鬍子專門去找我,而現在我偷懶睡了半天多,他愣是沒有一點動靜,他到底打算幹什麼?他要我這個侍從到底有什麼用?
遠處格爾泰她們的營地裡又冒起了炊煙。這西羅盟人和咱們在飯點上還不太一樣,每天只吃兩頓飯,早上太陽升到一人多高的時候那頓叫“上飯”,下午太陽還剩一人高的時候吃的叫“下飯”。看這會兒的太陽,估計又要到吃“下飯”的點了。
不知道現在承德會藏在哪裡,會不會也是格爾泰那個小破帳篷?想到承德,我只覺得心裡一暖,嘴角上都不禁掛了笑意。正猶豫着要不要去諾頓王的大帳看看,就有一個小兵過來叫我,說是伙房裡做好飯了,讓我給王端上去。我有些鬱悶,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成了飯店服務員了呢?端個飯也得叫我?再說他時間掐得還真準,我這兒剛醒,他就叫開飯了。
回到大帳門口,看到已經有人端了盤子等在那裡。這次竟然不只是牛羊肉,還多了幾張麪餅,看到麪餅,我猛地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好幾天沒有吃到麪食了,突然間覺得肚子很餓,眼瞅着麪餅都忍不住直咽吐沫。
那諾頓王還坐在矮几旁邊看桌上的羊皮地圖,聽到我進去,只擡了下頭,隨口說道:“放邊上。”我依言把盤子放到矮几上,剛想出去,又聽到他淡淡說道:“你也坐下吧。”讓我坐下?我斜了一眼諾頓王,不知道他又打什麼主意。想了想,反正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就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
這諾頓王也不理我,只低着頭看他的地圖。我坐在一邊,鼻子裡只聞見面餅的香氣,覺得好像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味道,唾液分泌不受控制地加速,只覺得嘴裡好像馬上就裝不下了,只得偷偷地嚥了下去。雖然已經極力地小心了,可是還是發出了聲音。可千萬別讓他聽見,不然這可丟死人了!
我心裡只盼望這諾頓王看得專注,沒有聽到我咽口水的聲音。我心虛地看了他片刻,他好像還真沒有發覺,依舊看他的地圖,我這口氣剛鬆了下來,就聽見一聲“咕嚕嚕”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大帳中聽來如此清晰,然後那諾頓王終於擡起了頭,看向了聲音的發源地——我的肚子。他笑了,墨綠色的眼睛裡漾起絲漣漪,帶了點暖意地看着我。
我只覺得臉上發熱,恨自己怎麼這麼丟人,兩張麪餅就讓我饞成這樣。我看了看諾頓王,又眼巴巴地看了看桌上的麪餅,等着他能讓讓我。
“是到了吃東西的時候了。”他說,伸手就抓了張餅吃了起來,一點讓我的意思都沒有。
吃吧,吃吧,噎死你!我暗罵道,恨恨地看着他,然後告訴自己那麪餅難吃得很,他吃得這麼香就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千萬別上當。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是肚子卻不給自己爭氣,一聲接着一聲地響了起來。
“你不要吃點?”他問。
“不吃!”我怒道,可是話剛落地,手卻沒出息地伸了過去。他擡頭看到,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你愛笑就笑吧,我纔不和自己賭氣呢,吃飽了才能跑路呢,我勸自己道,裝作沒看到他的嘲笑,也抓了張餅來吃,剛啃了兩口,就聽見有人進了大帳。
“王,套子已經下好了,就等野羊了。”身後的人笑道。
我聽着這聲音有些耳熟,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他,這一看不要緊,只覺得有股涼氣從腳底板上躥起,直躥到了心臟。這人一身普通的小兵打扮,正是早上糾纏承德的那個兵衛。人沒有變,裝束也沒有變,可是身上的氣質卻全變了,現在的他,絕對不會只是一名普通的兵衛。
那人看到我驚駭地看着他,衝我嘻嘻一笑:“你好啊,可愛的瓦勒王子的情人。”
套子?他剛纔說了套子,我猛地明白過來,難怪諾頓王會讓我做他的侍從,難怪早上格爾泰和承德能輕易地進了大帳,原來這原本就是一個套子,一個等着承德來鑽的套子,而我,只不過是這套子中的一個誘餌而已。
“怎麼了?爲什麼不吃了?餓着肚子可是跑不動的。”諾頓王笑道。
我苦笑一下,說道:“吃飽了也跑不了吧。”
“你反應倒是很快。”諾頓王說道。
我冷笑道:“我該謝謝你的誇獎麼?我還說呢,你這樣一個人,怎麼就會放我一馬呢,原來是留着我還有用處。只是我還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早上你們沒有動手呢?”
“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諾頓王輕輕說道,“而且也沒有想到他會親自——”
“想不到他會親自來救我吧?”我冷笑道,“女人,在你眼裡不過是利用的工具,你自然不會想到他會爲了我親自來闖這狼窩。”
“是沒有想到,早上的人手也不夠,不能保證能抓到他,所以只能等把套子做好了再說。”諾頓王靜靜地看了看我,又說道,“你真的讓他如此着魔?讓他丟下三軍將士冒險出來尋你?”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這種人,自然不會明白男女之間的愛情是什麼。
“我還有件事不明白。”我說道,“早上我們明明沒有發現周圍有偷聽的人,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談話的?”以承德那樣的功力,如果有人偷伏在大帳周圍的話,他一定會發現的,難道這西羅盟人中也有如此厲害的高手?那樣的話承德這次就真的要被我害了。
諾頓王笑了笑,看了看我身後的那個兵衛,說道:“有一種人的感官遠比普通人的靈敏,可能是鼻子,也可能是眼睛,或者是耳朵。哈丹,告訴她你早上都聽到了什麼。”
身後那個被叫做哈丹的人笑了,捏細了嗓子說道:“我不怕,我是擔心你,你下次再來臉上再多抹些黑灰吧,別忘了在腰裡再纏上些東西,不然我怕你被這些西羅盟士兵拖到草叢裡面去。唉,你這女人扮的,比我這真女人都漂亮,會惹禍的!被諾頓王看上就不好了,要是晚上看到他欺負你,我可是會發瘋的……”
聲音和我的倒不是很像,可是內容卻和早上承德臨走時我說的一字不差,我只覺得心裡越來越涼,直直地掉進冰窟裡去。
諾頓王笑了,臉上掛了絲曖昧的笑,故意問道:“我會怎麼欺負他?”
我死死地盯着他,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不抖動,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哈丹□□道:“王,那瓦勒王子長得的確俊美啊,比娘們還好看,您看了也會喜歡上的。”
我回頭怒視哈丹,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刀子。
“王,到時候了,我先去了?”哈丹說道。
諾頓王點了點頭,哈丹靜靜地退了下去,大帳中又只剩下了我和這變態的諾頓王,一時間,大帳裡靜得駭人。
“爲什麼這麼安靜?不替你的情人擔心麼?”諾頓王突然問道。
“不然能怎樣?”我冷笑道,“我的情人還沒落你手裡呢,我這個時候哭,早點了吧?”
到了這個時候,我心裡反而冷靜了下來,去給承德報信,那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這諾頓王把我扣在了大帳裡,我要是想把他放倒再離開,恐怕是不大可能了,可是難道就在這兒等着看着承德被抓麼?承德的武功雖高,可是畢竟是在西羅盟人的地盤上啊,在這草原上,武功再高又有什麼用?一隊騎兵過去,光馬蹄子就能把人踩死啊!
我看了看那諾頓王,他也正在觀察我。我衝他一笑,拿起剩下的麪餅,繼續吃了起來,他看到我這個反應,也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想出法子來。我告訴自己。可是我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到了這要人命的時刻,我卻一點法子也沒有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帳中已經昏暗了下來,卻沒有人進來點燈。
我在等着,那諾頓王也在等着,只不過他是一臉的成竹在胸,而我面上雖然平靜,但是心卻隨着太陽一點點墜了下去,手依舊不住地往嘴裡塞餅,嘗不出味道,也沒有了飢飽。
突然,他拽住了我的手,“別塞了!再吃肚子就要脹破了!”
我有些呆滯地擡起頭來看他,一時竟然反應不過來他說了些什麼,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這回完了,承德一定會被我害死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還能跑得掉?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猛地站起身來,瘋了般衝到帳壁上掛着彎刀的地方,抽出彎刀向諾頓王劈了過去,他只側了側身子,就躲了過去,用手捏住刀背,嘲笑道:“終於坐不住了?”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回拽刀,可是卻紋絲不動。他笑笑,猛地鬆開了手,我收不住力,直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才停住。他看着我把刀比在他身前,不屑地說道:“你傷不了我,所以最好還是老實地放下的好。”
帳門被掀開,哈丹快步進來,臉上卻沒有笑容。看到他的神色,我突然覺得緊繃了好久的神經突然鬆了一下,他們沒有抓住承德!不然他不會是這個表情!“王,沒有找到他……應該早就跑了!”哈丹低聲說道,“他壓根就沒有進套子。”
諾頓王的眉頭擰了起來,扭頭冷冷地看着我。我這回樂了,承德真的跑了,這個傢伙,狡猾得像只狐狸似的,他一定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就提前跑掉了,害我白擔心半天。
諾頓王冷冷的目光掃過我的臉,好像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然後又看了看我依舊握在手裡的彎刀。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我手上的彎刀,心裡一怕,手一鬆,彎刀“咣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我急忙蹲下身子把彎刀撿起來,掛回到原處,衝他嘿嘿一笑,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隨便動你東西了。”
諾頓王冷冷地看着我,沒有說話。我看着他那張冷臉,心裡有些慌,生怕他會把氣撒到我的身上。哈丹一看情況不好,自己先悄悄地退了下去。
這時大帳裡已經黑透了,早到了點燈的時候,有侍衛拿了火種輕手輕腳地進來,還沒有走到燈燭旁,就聽見諾頓王厲聲喝道:“滾出去!”
那侍衛氣也沒敢出就連忙退了出去,我急忙想跟在他身後順出去,還沒來得急轉身,就被諾頓王抓住了胳膊,透骨的疼。
“想走?”他冷笑道。
“嘿嘿。”我乾笑,“你讓我滾出去的,我這不正打算滾出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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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王鄙夷地笑笑,說道:“你這麼怕死?我還沒說怎麼着你呢!”
我看着他那幾乎都快冒出火來的瞳孔,挺了挺脊背,輕聲說道:“不錯,我是怕死,我怕你會把怒氣遷怒到我身上,雖然我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都沒有做過。怕死很丟人麼?難道你不怕死?”
聽到我如此問他,諾頓一怔,只靜靜地看我,臉上的怒氣漸漸斂了起來,後來竟然帶上了絲笑意,直看得我是驚疑不定。他沒有理會我,只轉身出帳,我正好奇他怎麼走了,他又轉了回來,手裡已經拿了火種,把帳中的各處火燭都點着,瞬時大帳裡就通亮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女人呢。”諾頓王笑道,看了看我的臉,又上下掃量了我兩眼,那潛臺詞分明就是在說:就你這身材,就你這模樣,唉……
我心裡不高興了,心道承德還沒嫌棄我呢,你倒先挑剔上了,我長什麼樣子你管得着麼?看他還一臉譏諷地看着我,忍不住怒道:“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我長得算不上美豔,那好歹也算得上是清秀可人吧?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愛吃蘿蔔啊,承德偏偏就愛吃我這棵青菜了,怎麼着?”
諾頓王搖了搖頭,冷笑道:“也許我也該嚐嚐你這棵青菜是什麼味道。”
我有些怔,一邊悄悄地往後退,一邊強笑道:“青菜能有什麼味道,你是吃慣了肉的,還是別吃青菜吧,會鬧肚子的。”
諾頓王不語,眼中含着嘲諷地看着我,嘴角挑了挑,說道:“又怕了?”
我摸不透他的心思,不敢答話。
他冷笑一聲,回到矮桌旁坐下,冷聲說道:“別怕了,他看得上你,我可看不上你。”
我聽他如此說,立刻鬆了口氣,他掃了我一眼,又已經是平時那冷淡凌厲的眼神了,只聽見他淡淡說道:“去給我打水。”
打水?又洗澡?他還讓我做侍從?如今承德已經跑了,我的利用價值應該沒了,難道他還真的要放我一馬?我有些傻,不知道他到底是安的什麼心,難不成還要用我來引承德上鉤?
他看我沒有動地方,問道:“不想做我的侍從了?那要不就把你給了鬍子?”
“別!”我急忙說道,“還是做侍從吧。”說着就急忙往帳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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