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兒忙領着人擺香案,挽月則緊忙着給我搗扯衣服,雖然這宣旨的來的不是時候,可我也不能就這麼衣冠不整的去接旨啊。
好在挽月手腳還算麻利,等我出去的時候,那個宣旨太監還沒有等煩,我領着素兒她們幾個呼啦拉的跪到在地上,和電視上的也差不多,就差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等我跪下了,卻發現那太監還不念老皇帝的旨意,我有些納悶的擡起頭來,發現有兩個小太監正抻着一卷繡了龍紋的黃綢緞在那宣旨太監面前搗啊、搗啊,好半天才搗到有字的地方,看樣子還有很大一段沒有搗開呢!我心道這可毀了,這麼長的聖旨,不知道得念道猴年馬月啊,難不成這唸完了聖旨我還得留他在這吃個便飯?
宣旨太監吊着個嗓子開始宣讀老皇帝的旨意,“……聖人用心,方悟真宰。婦女勤道,自昔罕聞,……,貴妃周氏,素以端懿,……雖居榮貴,每在精修。……爲女道士。”
四字一句,只聽的我是頭暈腦漲、眼冒金星,比tnnd考英語聽力還費勁!豎着耳朵聽了半天,只明白了幾句,好似在說我人挺好,就是身子弱些,雖然已封爲貴妃,但一直沒有侍奉皇帝,然後又說了些什麼沒聽明白,最後一句倒是聽明白了,撤了我的封號,讓我去做女道士!
有一會功夫他就宣讀完了聖旨,然後兩個小太監又開始把聖旨捲了起來,雙手捧到我面前。
我還在琢磨剛纔聽到的那些成語都什麼意思,所以表情就有些呆滯。
“念靜真人,請接了聖旨。”宣旨太監笑眯眯的說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雙手過頂的接過那捲綢緞聖旨,暈啊,這麼快連道號都有了啊,叫什麼?唸經?道士也要念經麼?這到底是去做女道士還是去做尼姑?
“皇上說了,這長春宮乃是凡俗之地,不宜修行,先把軒雅閣給真人作爲修行之所,真人收拾一下,明天日就請隨老奴過去吧。”宣旨太監和氣的說完,就領了那幾個小太監走了,院子裡只剩下了我和素兒幾個大眼瞪小眼,都有些傻。
我手裡拿着那厚厚的一卷聖旨,有些傻,老皇帝這是唱的哪一齣?是算放過我和承德了?所以就撤了我的貴妃位?還用聖旨宣告天下說我和老皇帝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關係,這是爲了我和承德以後在一起做鋪墊麼?可是既然打算成全我們兩個,爲什麼還要我在宮裡做什麼女道士呢?直接打發我出去不就得了?
“公主,”素兒眼圈紅紅的,聲音有些哽咽,不用說就是在爲我“多桀”的命運悲傷,我忙用手比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現在我可有些怕她的淚水洗禮。
“先別說話,你和青彥、浣月去收拾東西,挽月出去探聽一下消息,看看昨天晚上皇上哪裡有什麼動靜沒有。”我吩咐道,讓挽月去,就是想看看承德有沒有什麼消息給我。
當下就拿着聖旨站起身來,看看這做工精美的聖旨,我突然想,這麼長塊錦緞,就這麼放起來豈不是太浪費了?要是用這作個小旗袍,那不得酷斃了?然後又自己搖頭,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想這個,再說了,就算做了,我敢穿出去麼?要是讓人知道我拿老皇帝的聖旨做了那麼一件“有傷風化”的衣服,我還不得被人砍了?
臨到中午的時候挽月回來,帶回個小道消息,說是老皇帝跟前的人露出風來,正受寵的三皇子不知怎麼惹了皇上,整整的在皇上跟前跪了一夜,天快亮了才從屋裡出來。有人就此推測是因爲三皇子這段時間太過嬌縱,雖然徵西取得的大勝,可是卻在路上丟了黛蓮娜公主,以至於無法和赫褳族人聯姻,違了聖意,恐怕這次三皇子是要失寵了。可還有人說三皇子不會失寵,說三皇子雖然在皇上面前跪了一跪,可是早上出來的時候三皇子的神色卻很好,一點也看不出來跪了一晚上的樣子,早飯的時候連饅頭都比平時多吃了兩個,說的好像跟他們親眼見到承德啃饅頭似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喃喃道,“他早上向來不啃饅頭的。”
挽月聽到我如此說,抿嘴笑了笑。我狐疑的看着她,心道我讓你出去可不是隻讓你給我打聽這些小道消息,我就不信承德沒有找人和你接頭?
挽月看了一眼屋裡正忙活着給我收拾東西的其他幾個宮女,忙低聲說道:“主子傳來消息,他已經說服了皇上,說讓公主先安心去軒雅閣,後面的事他自有安排。”
一聽承德給我傳來的話,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看來這局我們還真押對了!難怪一早老皇帝就下了聖旨,讓我去修道,起碼貴妃的身份沒了啊,大不了以後再還俗唄。
心裡立刻輕鬆起來,看看素兒她們正忙着收拾東西,我忙也擼了擼袖子上去幫忙,她們一看我要動手,忙把我請到一邊,說我是什麼貴體,怎麼能做這些粗活,我笑,不理她們,照常往箱子裡裝我那些寶貝,心道我馮陳楚楊從小學到大學,乾的最好的就是一衛生小組長,我做不了粗活?笑話!
第二天,我領着素兒她們四個在整個後宮驚詫的眼神中,雄糾糾氣昂昂的搬到了軒雅閣,開始了我的修道生涯。
頭髮束起,道袍一穿,拂塵一掃,我對着鏡子一照,還真覺的自己有了點仙氣,素兒幾個看我穿了道袍都美滋滋的,有些糊塗,又不敢問,只一副憂慮的神情看着我,估計是怕我是被歹人劫持後嚇傻了腦袋,只有挽月知道點內幕,還是一臉平靜的忙自己手邊的事情。
“修行”了幾日,承德一直沒能來偷着看我,雖然我知道我們現在的分離是爲了以後更長久的在一起,他不來看我一定也有他的難處,可是說實話,我還是真的很想他。
在皇宮裡住着本身就不好玩,再加上住在這個小小的軒雅閣裡,更加無聊起來,跟在我身邊的還只是素兒她們四個,這倒還好,要是加了外人恐怕我更不方便,可是要我每天對着那些塑像和一本本老厚的經書,我只覺的受罪。
如果這軒雅擱只我一個人倒也好了,反正我關起門來過日子,幹什麼別人也不知道,倒也自在,可偏偏這裡不能讓我關起門來過舒服的小日子,時不時的就有後宮的嬪妃過來上上香啊,頌頌經啊,我這個御封的“唸經真人”就不能躲一邊清靜去,還得裝模作樣的在一邊陪着看經書!
我來了不到三天,這後宮的嬪妃都快來了一遍了!我就納悶了,這裡以前香火就這麼旺盛麼?她們是來頌經的還是來看我的?
打開經書,一個個都跟鬼畫符似的,一個也不認識,真是乍一看是一片野草,仔細一看是眼花繚亂,定睛一看就得頭暈腦漲噁心想吐了,我突然想那老皇帝讓我來做什麼女道士恐怕也沒安什麼好心,明明知道了我不認字,還打發我來每天對着經書過日子,這不存心整我呢嗎!
套用別人一句話“這日子真的是要淡出個鳥味來了。”
再到後來,我發現不僅是日子是淡的,就連嘴裡也要淡出個鳥味來了,我看看面前的經書,再擡頭看看那覆了金箔的塑像,恨恨道:“白菜燉豆腐,豆腐炒青菜,nnd,誰規定的修道之人不能吃葷的,嗯?”
素兒聽到我說出這話,一臉驚愕的看着我。
我衝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素兒看看外面,今天倒是沒有來上香的嬪妃,忙把耳朵湊了過來。
“素兒,能不能搞點葷的來吃吃?”我低聲說道。
素兒瞪大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好像沒聽懂我說些什麼。我一看她這純真的表情,就知道和她說這話沒用。
“算了,算我沒說。”我嘆口氣坐回倒蒲團上,繼續看着面前的鬼畫符發呆。
挽月進來,說是三皇子知道我身體不好,特薦了名醫來給我看病,人已在門外候着呢。
不知道承德又搞了什麼鬼,只得出去看看,見見承德這麼明目張膽的給我推薦了什麼名醫,出了門口,見一白髮白鬚的老者正在門外站着,看着我出來,躬身一揖說道:“老朽薛文見過真人。”
薛文?這個名字怎麼有些耳熟呢?好似在哪裡聽過。
“你就是是胡姐姐的--師叔?薛神醫?”我驚問道。
那老頭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不敢妄稱神醫,不過老朽正是她的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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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些日子是更慢了,因爲到月底了,偶是做會計工作的,如果也有做這行的親親就會知道了,月底麼,工作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