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胡姐姐的師叔啊,就看胡姐姐那手段就知道這老頭也差不了,再加上人家童顏鶴髮的,還真有點那麼飄飄欲仙的仙氣,我看他比丁小仙都像神仙,心中的敬仰之情也頓時高漲了起來。

雖說人不可貌相,可是這貌要是好了,還真多佔不少便宜。

當下趕緊讓素兒她們把這薛神醫讓進屋內,讓了座,上了茶。

薛神醫也不廢話,上來就給我切脈,我心中忐忑的坐在那裡,一臉緊張的看着他,說實話,對於中醫,我崇拜是崇拜,可是終究覺的有那麼一點點不可思議,就切脈,就能切出我有什麼毛病來?

“真人脈象的確與常人有異,”薛神醫捻着鬍子沉吟道,我這才知道這古人爲什麼都要留一大把鬍子了,這捻着鬍子說話是顯得有深度的多阿。

我眼巴巴的等着他的下文,薛神醫看我一眼,然後才緩緩說道:“恕老夫直言,真人這脈象陽氣不足,陰氣過重,氣神不通,陰寒滯結五臟,雖暫時與常人無異,可日子久了必成大害。”

陰氣,陽氣,他說的我直覺的周身有些發冷,這診斷怎麼聽不太懂呢,又是陰又是陽的,這老頭是給我看病呢還是看風水呢?可心裡也隱約有些明白,好像這老頭說的也有些道理,畢竟這身體並不是我的,我的魂魄被丁小仙施了法術縛於其上,陽氣不足倒也是正常。

“不知還……有救麼?”我抖着聲音問道。

薛神醫卻不說話,只是淡淡一笑,我一看,頓時心放到了肚子裡,就看他那笑容,就知道這老頭一定知道怎麼救,頓時膽也大了,身子也坐直了,連聲音都不抖了,甚至都在想剛纔這老頭說的那麼嚴重是不是有些故意嚇我?

薛老頭看我一眨眼的功夫就從一打蔫的小禾苗變成了挺拔的白楊樹,眼中的笑意更濃,也不回答我的問話,只叫拿筆墨來。

挽月早在書案前伺候好了筆墨,薛老頭過去,筆下一陣龍飛鳳舞,唰唰唰就寫了滿滿的一大篇子,我伸脖子一看,好麼,比那經書看着都亂,也就更加理解了醫生這職業,不論在那個朝代,都是有些共同之處的。

素兒端了盆清水過來,伺候這薛老頭淨了手,薛老頭這才說道:“就按着這個方子,不出一年,真人就可和常人無異。”

不會是吹牛皮吧?想那小胡姐姐切了半天脈都看不透的病症,到他這裡他就給我打了保票?我看着薛老頭,一不小心就從眼神裡露出了我的懷疑。

薛老頭是誰啊,那是小胡姐姐的師叔啊!小胡姐姐是誰啊?那是人精啊,你說她師叔會是什麼?人精中的人精啊,所以我這眼裡剛露了一點小光,就聽見他冷哼一聲,說道:“不是老夫誇口,普天之下,能看透你這脈象的算上老夫在內不過三人,能治你這病的也頂多一個半!”

好麼,一會的功夫,“老朽”就變“老夫”了,難道我就沒有一點威嚴的氣質,好歹我也一公主啊,我暗道。不過也好奇他說的一個半?怎麼還來了半個?心裡想什麼嘴裡也就問了出來,我奇道,“那半個是誰?”

薛老頭又冷哼了一聲,這才說道:“無上那個老傢伙,整天研究鬼神之術,也就只能算上半個!”

無上那個老傢伙?這不知道又是誰了,一看薛老頭那臉色,好像還在爲我質疑他而生氣,也不好問他,既然他給開了方子,我也沒多留他,和他客氣了幾句就讓挽月送他出去。

這薛老頭前腳剛走,我就讓素兒給我念他給留的方子,想素兒好歹也算的上一小才女了,可是念起這薛老頭的方子還是磕磕絆絆的,我想很可能她也是連蒙帶猜的吧。

“素兒無能,有些字實在認不出來。”素兒低聲說道。

我揮了揮手,說道:“不怨你,把這方子給賣藥的送去,他們自然能看的懂。”

素兒這纔不內疚了,好像想到了什麼,又高興的說道:“公主,聽說這薛神醫向來不肯給宮裡人看病的,不知道今天如何請動他來給公主診病。”

原來如此,我也想起剛進瓦勒皇宮時我裝病,胡姐姐來給我診病的時候也曾說過,本來請的是她師叔,可是師叔卻跑了,只得她來頂數。這次承德能請的動薛老頭,不知道又使了什麼手段。

素兒雖然沒把方子念全,可我也算聽到了個大概,不外乎就是喝中藥,泡藥澡了,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懷疑這就能讓我的魂魄和這具軀體完全融合在一起?那麼人不就比神仙還厲害了麼!

雖然心裡有些懷疑,可是畢竟還是看到了些希望,日子過的也就更加輕鬆起來,後宮嬪妃們經過第一輪參觀之後,看後面老皇帝再沒動靜,來我這的人也開始減少,到最後,終於清淨了下來。

看着院門口時不時落下的鳥雀,我突然惡毒的想,要是等到了冬天,一場雪下來,只需要那麼一把穀子,一個簸箕,我是不是就能解決葷素的問題了呢?

閒着實在無聊,我終於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要認字!

這個時代,文盲也是要不得的啊!

是不能讓素兒她們幾個知道我不識字的,如果讓素兒知道了她那個才女公主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了,我怕她會受不了這個打擊,可是又不能去外面給我找個先生來,也只能從內部發展了,思來想去,也就是挽月的抗打擊能力強一些,而且她是承德手下的人,估計對我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於是乎,每天的下午,便成了我和挽月兩人的教學時間。

學了幾天鬼畫符,我突然明白了,爲什麼學習要從娃娃抓起,因爲,因爲,晚了實在是記不住啊!

第一天,我拼死拼活算是認識了一百個字,第二天先複習了一邊前一天學的字,又吭哧吭哧背了一百個,第三天一考,只被背寫出了七個字,實在不好意思,不但昨天的沒記住,把前天的九十三個也忘了。

我看着挽月那有些抽搐的嘴角,突然覺的很對不起她,乾笑一聲,心虛的說道:“還不錯,是不是?好歹記住了七個呢,三天記住七個,平均下來一天合兩個多呢,一年下去也得七百多字呢!三年下去也差不多能應付平時用的了。”

挽月的嘴角又抽了抽,沒有說話。

由於背寫實在太過辛苦,而且前兩天背字也很累,我便給自己放了一天假,勞逸結合麼!這可是現代教育的精髓啊!

第四天上,我又打算開始新的學習,不過挽月倒還算是個好老師,知道學新的之前先要把舊的複習一邊,於是又讓我背寫昨天記住的那七個字,我拿着毛筆吭哧了半天,一張紙寫了劃,劃了又寫的,好半天之後,終於擡頭看挽月,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好像又忘了兩個字,這麼一來三天就記不住七個了,平均下來一天不到兩個了。”

挽月的臉色很不好,可是也不能怪我是不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嘛,誰讓他們把字搞的跟鬼畫符似的,隨便寫一個在黃紙上,都能鎮鬼用了。

學了n天之後,我終於會寫了我想寫的幾個字,拿着毛筆,在紙上畫出幾個大字,咱不講究字寫的怎麼樣,能看懂就達到目的,那就ok了,再說了,寫字也講究個意境,是不是?各花入各眼,沒準我這字在一書法大家眼裡就成了“不拘一格,隨意而動”了呢!

吹了吹墨跡,我一臉得色的看着紙上“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嘴角得意的挑了挑,合計這承德要是看見這幾個字,不知道臉上會是什麼表情!想我入宮月餘,一次也沒有見過他,雖然時不時有挽月帶回些他的口信,可心裡還是掛念的厲害。

這廝既然不來,應該是有不得已的事情,不過既然想他了,就應該讓他知道!咱們可是新時代的新女性的新魂魄,不幹那扭扭捏捏的事情,想他,那就告訴他咯!

歪着腦袋看了看那張白紙黑字,總覺的這麼給他少了些什麼,突然間靈光一閃,忙從梳妝盒裡取出胭脂,細細的塗在脣上,然後撅着嘴在紙上一印,一個豔麗無比的脣印就印了上去。

哈哈,這回夠分量了吧!我笑着把紙摺好裝進信封,又偷偷的交給挽月,讓她傳給承德,心道不知道承德這廝見了這封豔麗無比的信會不會也怦然心跳一下。

信送了出去,我滿心期待的等着承德的回信,當天晚上,我就等到了,不過來的不是口信,也不是書信,更不是我猜想的脣印上羅上他的脣印,而是來的他這個大活人!

看着承德笑嘻嘻的站在我的牀前,我不禁嘆了口氣,唉!這廝真不禁勾搭,一句話,一個脣印,竟就把人勾搭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