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罪妃
愛恨原來是大家的信念
荒蕪的地界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好似從腳底滲着寒意直達心扉,這裡寸草不生,就連螻蟻都看不見一隻,好似沉寂的不似人間,彷彿是煉獄一般,沒有任何的生物願意靠近。
一陣風不甘寂寞的刮過,掃起了地上的塵土後,又恢復了死寂。
就在這時,數十個黑衣蒙面的人快速的閃過,往那荒蕪地界的盡頭奔去,他們的速度非常的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好似剛剛刮過的那陣風一樣,起來的突然,消失的亦讓人覺得突然……
所以人都閃進了一個山洞,當石門闔上後,紛紛將手裡攥着的一個香囊丟擲到一側的竹籃,那個是用來避毒的,避開外面那段荒蕪地界上的毒。
衆人整理了一下衣物,詢問一側臉上帶着面具,站在那裡守門的人,道:“樓主在何方?”
“樓主正在大殿議事!”那人冷冰冰的說道。
衆人一聽,迅速往大殿處走去,越接近大殿,衆人的心越是懸的更緊,以前的樓主就十分的冷厲,自從兩年前回歸後,就變的更加冷,他的周身好似都置放着千年寒冰,冰凍着周遭的一切。
“啓稟樓主,五月帶着衆人回來,覲見樓主!”大殿內,一人從外面走來,躬身的通報。
冥殤眸光緩緩一擡,臉上的銀色面具被火光映照的越發森寒,他淡淡說道:“這個事情你們去辦,剩下的……本座會處理!”
“是!”加入了新人的風雨雷電躬身應道,迅速的退了出去。
這時,就聽冥殤依舊用那淡淡的聲音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通報的人領命,亦十分迅速的退了出去,緊接着,五月爲首的衆人走了進來,恭敬的單膝跪地,說道:“參見樓主!”
“嗯!”冥殤應了聲,緩聲問道:“都辦好了嗎?”
“回稟樓主……”五月微微擡頭,恭敬的說道:“我等助冥御和帝錚拿下南朝半壁江山,如今,離國以成爲北朝,等一切安頓妥當,我等方纔回來……”
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箋,恭敬的雙手託過頭頂,繼續說道:“這個是冥御交給樓主的信箋!”
冥殤微微揚了下頭,示意一側的人去拿,聽到了冥御寫給他的,眸光也不免柔和了幾分。
“恩,都辛苦了,下去吧!”冥殤接過信,邊打開邊說道:“去執掌那裡領酬勞,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任務吧……”
“是!”五月等人起身,恭敬的退了幾步,方纔轉身離去,衆人直到出了大殿,方纔放下了懸着的心,往執掌的地方行去。
大殿內,冥殤看着冥御的信,表情漸漸的釋然。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帝桀一生英明果斷,卻最後也是栽到了一個女人的身上,如今重病纏身,早晚……那半壁江山也自是不保!
南朝的事情他早就得到了消息,可是,當看到大哥親手寫的信箋,心裡不免更加舒逸了幾分。
冥殤起身往一側的拱門走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桌案後坐下,提起筆醮了墨,眸光有着幾分遲疑的在紙上落下……
大哥希望他能夠回去,和他共謀大事,可是,他的心中有着牽絆,那句“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對他又何嘗不適用?!
兩年了,他多少次試圖想辦法攀下雲霧崖,可是……都未曾成功,他不知道自己在執着什麼,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
他就算下去了又能如何?
想着,冥殤的手下一頓,嘴角噙着一絲自嘲的笑意,深邃的眸子亦有着一抹讓人深思的冷意。
如果早知道會有那樣的結果,當初……他會不惜一切的帶她離開,就算,她的心裡沒有他!
可是,如今什麼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冥殤內心沉嘆一聲,索性擱下了手中的毛筆,起了身,走向一側的琴架!
他眼簾微垂,手指輕輕的搭在了琴絃的上面,眸光擡起之時,琴音嫋嫋而出,從緩到急,頓時,整個屋內都充斥着震人心扉的音律。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臉上蒙着輕紗緩緩走了進來,淡漠的看着他,眉眼間的冷漠有着幾分讓人心疼。
她緩緩拿下臉上的薄紗,冥殤看去,眼中有着幾分癡戀,但是……更多的卻是陰鷙,他的嘴角微揚,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
那女子隨着冥殤的琴音,越發的淡漠,輕輕的睨着他,轉身離去!
琴音,緩緩停下,冥殤剛剛的煩躁彷彿也平靜了許多,他走向桌案,提筆落字……
他告訴冥御,家仇已報,他要去報自己的仇了,當他遇見方纔的那個女子時,他就知道,是墨兒告訴他,她死的不甘!
蘇墨站在西門雪的院子裡,看着那個閣樓上的“風霜雪月”的匾額,不免有着幾分疑惑,多年的古代生活,彷彿也讓她有了些辨識能力,這幾個字雖然寫的極其工整,卻少了幾分勁力,而且,四個字體都不一樣,顯然是出自不同的人!
“風……霜……雪……月……”蘇墨垂眸喃喃自語着,腦中猛然間閃過,這是尉遲寒風他們四個,想着,不免又看着那個匾額,霜字果然透着幾分秀氣。
蘇墨突然緊蹙了秀眉,這樣的地方對於尉遲寒風來說,應該是極爲珍惜的地方,爲什麼會讓西門雪住在這裡?
“在想什麼?”西門雪慵懶的問道,從蘇墨緊緊盯着那個匾額開始,他就站在她的身側不遠處了,可是,她想的太過認真,竟是沒有察覺。
蘇墨偏過頭,淡然的說道:“研究這個匾額,看上去像是出自四個人的手筆……”
西門雪笑着掃了一眼,說道:“筆鋒很稚嫩,應該是孩提寫的!”
“小婉呢?”蘇墨輕咦的問道。
“拉着莫離去幫他採花去了……”西門雪輕搖着摺扇說着,眼睛裡有着幾分笑意,戲謔的說道:“說要將莫離調教成採花大盜!”
蘇墨一愣,隨即笑開,無奈的搖搖頭,小婉是和藥王谷的人開玩笑習慣了,出來了,雖然收斂了很多,但是,和熟悉的人在一起,不免就露了本性!
想着,西門雪已然到了跟前,和她平肩而站,見她眸子裡還是有些疑惑,問道:“你在想……爲什麼黎王會讓我住在這裡?”
蘇墨猛然看着他,見他一臉的自信,不免有些惱火,冷冷的說道:“你果然愛猜別人的心思……不累嗎?”
西門雪搖搖頭,不理會蘇墨眸低的怒火,戲謔的說道:“猜自己喜歡的人的心思……又怎麼會累呢?!”
蘇墨緊皺着眉頭,緊緊的盯着西門雪,想看清他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可是,他的臉上總是那樣的狂傲不羈的邪笑,根本看不出來他的想法,這個人的心思藏的太深!
“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蘇墨瞥過眸子,冷冷說道。
“你……怕我會喜歡上你……”西門雪緩緩說着,人已經欺近了蘇墨的臉,那溫熱的氣息就這樣撒在她的耳墜附近,蘇蘇麻麻的。
蘇墨內心翻轉,卻臉色依舊淡漠,冷然的說道:“我爲什麼怕你喜歡我?我是怕……你喜歡我,我卻不喜歡你,豈不是讓你……失望……”
說着話,蘇墨緩緩轉過臉,嘴角噙着一絲嫵媚的笑意。
此刻,二人的臉就如此咫尺相對,西門雪依舊是前傾着身子未曾挪動分毫,二人的呼吸彼此清晰可聞。
蘇墨就這樣笑着,西門雪看的有些呆了,相處了三個月,他從來沒有見過此刻這樣的她,嘴角含笑的戲謔,眸低卻平靜的挑釁……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會喜歡上我呢?”西門雪嘴角的笑意加深,臉上的笑有着幾分狂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蘇墨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並不是因爲西門雪的挑釁,而是因爲他的話……這樣的話,讓她記憶猛然間又一次充斥着腦海,那人亦是如此的挑釁着,最後……將她推入了萬丈深淵!
蘇墨有些慌亂的推開了西門雪,撇過頭,佯裝冷靜的說道:“可惜,我不願意試!”
她的話像是一根細小的芒刺扎入了西門雪的心,讓他有那麼一刻的窒息,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過。
“那……還是你害怕會喜歡上我……”西門雪的話有着幾分掩飾情緒的嫌疑,手中的摺扇一合,說道:“芸兒,你太傷我的心了……怎麼說,我也是堂堂北國西門家的二少爺,竟是就這樣被你當面拒絕了……”
蘇墨一聽,看着他一副受傷的神情,不免一嘆,嬌嗔的說道:“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她臉上那難掩的放鬆,又一次的刺痛了西門雪的心,他暗暗自嘲一笑,說道:“真真假假,其實……有的時候是很難分辨的!”
說着,他的話不免讓蘇墨剛剛放鬆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見西門雪向她欺近,她不自覺的向後退着……
突然,腳下一滯,身子竟是被樹幹攔了去路。
西門雪就在她的面前停下,臉上依舊帶着戲謔的笑意,輕聲的說道:“想不想看看尉遲寒風痛苦的表情……”
蘇墨不解的看着他,一臉的茫然,心中更是對他的疑惑。
正想着,就見西門雪的臉猛然間放大,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他的脣已經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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