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護似乎是喝了不少酒,即使是被扶着都醉得走路踉踉蹌蹌了,孫漣漪便接過手拉住宇文護,和下人合力將他移到桌邊坐下,這才賞了些銀兩讓其他人關門出去了。
“漣漪呀,是倉促了些,婚禮也來不及籌辦。”宇文護也是一身紅衣的新郎裝扮,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絮絮叨叨地說着,“有什麼想要的,老夫日後再補給你。”
“多謝大冢宰。”孫漣漪知道就算是假意,她也應該笑一笑,但是此時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她只是微微低着頭,又回身走到宇文護的身邊坐下。
孫漣漪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出來,手指在其中一杯的杯沿上輕輕一擦,然後便舉起那一杯送到了宇文護的面前,“雖是婚禮來不及辦,怎麼這交杯酒,也是要跟妾身喝的吧?”
“光是看着你這美人,老夫就已經醉了!”宇文護抿嘴一笑,雖看似意識恍惚,卻是眼神清明的,他握着孫漣漪的手稍微用了些力,便半是強迫地把她掌中的那杯酒給放回了桌上,還灑出了些許。
孫漣漪連忙找出手帕去擦,手還沒再次接觸到桌面,她的身體便已經被宇文護扛起,連驚呼都來不及就被拋到了內室的牀鋪上。
宇文護也俯身壓了下來,笑容裡多了一絲詭異的邪氣,“漣漪,老夫雖然不像皇上年輕俊朗,但也是會對你憐香惜玉的,而且老夫至少能給你個名分,好過你埋沒在深宮之中。”
“大冢宰……”孫漣漪還想說些什麼,宇文護的手卻已經向她的腰間
探去,孫漣漪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躲開了,這舉動似乎惹來了宇文護的不滿,他整個人就壓在了她的身上,寬衣解帶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粗暴了。
孫漣漪幾番好勸求饒宇文護都不顧,掙扎之間兩人皆是衣衫不整。
孫漣漪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最終還是照着宇文護的頸項狠狠地咬了下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宇文護吃痛地嚷了一聲,擡起身一揮手就給了孫漣漪一個耳光。
這一下的力道之大使得她的臉立刻被打得偏了過去,頭也馬上就感到了暈眩,被打的那一側耳朵裡全是嗡嗡聲,還有宇文護惱怒的吼叫。“你自幼就跟在宇文邕身邊,整日耳鬢廝磨的,怕也早就不是處子之身了,跟老夫裝什麼貞潔烈女!你當真以爲你的那點小聰明、小伎倆鬥得過我?在宇文邕牀上吹了吹耳邊風,就拿了太后的壽宴出來攔着老夫擴充府邸,孫漣漪,既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就拿你自己來還吧!”
“宇文護!”既然已經翻了臉,孫漣漪也不想再跟他虛與委蛇下去。
宇文護還欲用強,她便摸出了身上的暗器就毫不猶豫地往他的背上刺,手卻被對方死死地按住了。
“小美人終於露出利爪了,可惜對老夫來說,只是小貓抓癢癢而已。”宇文護早有防備,不怒反笑,就是將孫漣漪的手狠狠地砸向了牀沿。
不說她立刻因此鬆了手,使得掌心的暗器掉落在了地上,就是右手整條小臂都在一陣鈍痛之後,讓孫漣漪以爲這胳膊已經
不是她的了。
宇文護見着孫漣漪還強忍着不哭喊,額上卻滿是冷汗的模樣,反而得意地笑了起來,“你以爲今日是巧合撞見老夫的嗎?你這麼一走,宇文邕必定會去查給你傳訊的宮女,現在應該也知道那是皇后的人了。你覺得宇文邕會爲了你一個紅顏,向他的皇后突厥公主阿史那興師問罪嗎?退一萬步說,就是沒有皇后牽涉其中,他敢爲了你得罪老夫嗎?他若是有這膽量,今日就不會眼看着老夫把你帶走!”
孫漣漪忘了手臂的疼痛,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看着宇文護。
她學過不少巧言令色,雖不敢說精通但至少很早便懂得看人,宇文護的表情和語氣都在告訴她,這真相併不是他信手拈來哄騙她的。
今日遭此突變,孫漣漪原本只當自己命數不好,她本就沒敢期望今日宇文邕會像上次在齊國那樣把她救走。
但是直到這一刻,孫漣漪纔是真的絕望了,她沒料到這一切盡是阿史那暗中指使的。
“何必如此驚訝?後宮之中,哪個女子不想除掉你?宇文邕怎麼會是真的糊塗,他只是在宮裡裝作沉迷女色想騙騙老夫而已,把你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招人嫉恨,他難道會一點都不知曉嗎?”宇文護似乎很喜歡看孫漣漪絕望的模樣,越說越開心,“不過,看今日宇文邕那依依不捨的樣子,應該還是對你有幾分真情的,可坐穩皇位對於他而言,比任何兒女情長都重要,你只是一個漂亮的工具而已。江山和美人,孰輕孰重,他心裡可清楚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