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麗傑終於要出獄了。說真的,她的歷次減刑我都沒有幫上實質性的忙。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據我所知,省裡的幾個要人,估計都是顧鳳林和她在一起時,喂下的人,在她的減刑問題上出過力。
這個女人,我不知道她還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但是,她終於出獄了。我和秋秋去接的她,一同去的還有我的女兒孫欣悅。
八月八號這一天是欒麗傑出獄的日子。我提前借了趙英傑的越野車。在監獄的紅漆鐵門外,我們懷着複雜的心情等待欒麗傑出來。
那天是個無風的豔陽天,也是個炎熱的天氣。我們把車停在路邊的飯店前面。秋秋領着悅悅在旁邊的柳蔭下聊天、喝礦泉水。我則敞開車門坐在裡面在反覆聽車載CD機裡的一首老歌《繡紅旗》。我回憶起,數年之前我和欒麗傑結婚的前夕,管委會機關那次‘七一’歌詠比賽。想起那天晚上,欒麗傑在唱這首歌時的美麗扮相……
“線兒長,針兒密。含着熱淚繡紅旗繡呀繡紅旗。熱淚隨着針線走,與其說是悲不如說是喜。多少年啊多少代,……”
“一楠,姐她出來了!”
秋秋的一聲喊,一下子把我拉回到現實世界裡。
這時候已是上午十點多鐘,我擡頭看見大紅門上嵌着的小鐵門一開,先出來一個武警,接着是個女獄警,最後出來的是欒麗傑。
我看見欒麗傑手裡拎着的東西少得可憐。我估計能送人的東西她都送人了。
我立刻跳下車,看着那個女獄警和欒麗傑說了幾句話,還握了手,這才和武警進去了。小鐵門又嘭地一聲重新關閉。
今天的欒麗傑上身穿了一件肥大的純白色圓領T恤,黑色休閒西褲。黑呢的女式布鞋。顯得乾淨利索。雖說沒有了以前那種叫男人不敢直視的動人嬌美,卻多了經歷風霜的素雅溫馨。實事求是的說,欒麗傑對黑色的衣服一直是情有獨鍾的,因爲她知道一襲黑衣更顯得她皮膚白皙、身材修長。
自從她生悅悅的時候起,因爲一邊要餵養孩子一邊還要面對未卜的命運,所以那一段她瘦得厲害。而且從那以後,欒麗傑再也沒有回覆到以前那種豐腴嬌美的體形。
她不可避免的瘦了。後來,終審判決她得知自己判得不重不輕,雖然一塊石頭落了地,心裡還是不痛快。
哺乳期結束終於去了監獄服刑,她就日以繼夜地想孩子。也想我,只是她不好當着外人說罷了。我也想她,我也不說。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入獄服刑三年後,聽說監獄裡開始對錶現好的犯人實行了安排夫妻房的‘人性化管理’。獎勵那些表現好積極改造的犯人。
開始沒人好意思申請,最後偌大一個紅石口女子監獄第一個帶頭的竟然是欒麗傑。那天我去探視她,欒麗傑紅着臉忸怩地說下次再來就自己來,叫悅悅在家就行。她說她已經申請了夫妻房……
說這話時欒麗傑低了頭,加上樸素的衣着,叫人不由得把她當成不施粉黛的秀美鄉村少婦。
我聽了臉也一紅。沒想到監獄裡還會安排這種事。
算起來從我和欒麗傑的最後一次*,到這時已經有三年多了。三年多沒有女人的生活,作爲男人有時候我是很煎熬的。好幾次實在憋不住,我就不知羞恥地一邊回憶和欒麗傑激情的細節一邊*。可是在等了一個月後,在監區一間小屋裡,我和欒麗傑真得脫光了衣服躺在一張簡陋的雙人牀上的時候,擁住那個親近了多少次的光滑身子,我卻悲從中來,欒麗傑把臉藏在我懷裡,也是哭得渾身顫抖。
“一楠,你知道我爲什麼厚臉皮申請夫妻房嗎?”
“爲什麼?”
“我怕你憋壞了,怕你忘了我身體的味道。男人憋不住了就會打野食。你知道嗎大寶貝?我對不起你。今天晚上,姐姐就是放在你面前的一盤菜了,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我曾經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和你這樣了”欒麗傑用夢囈一般的聲音說。
“怎麼叫我大寶貝?”我把臉貼近在她的頭髮裡說。
“因爲我們有個小寶貝了。你們倆就是我的命。”然後欒麗傑壓抑着抽泣說,“我也恨你,你知道嗎冤家?我好恨你!來讓我解解恨吧,我咬你一口。”
我沒有說話,欒麗傑的牙齒就嵌進我胸口的肌肉裡。我疼得顫抖。
等她咬到第三口的時候,我粗暴地揪住欒麗傑的短髮往上一提,一下把她的臉掀在枕頭上。
黑暗裡,欒麗傑的眼睛忽閃着看着我,嘴脣顫抖着,喘息着,呼出的熱氣吹在我臉上。
我端詳着這張三年未得親近的俏臉。那肌膚似乎沒有原來那般光滑細嫩了,但是臉的輪廓依舊漂亮迷人。
端詳了一會,我喘息着慢慢地把自己的嘴巴湊了過去……
“楠楠,是我害了你。可你知道嗎寶貝我愛你愛的癡狂。沒有你,姐姐早就在黃泉路上了。除了好好改造,早日出去團聚。我能夠給你的就是今晚,就是這個身體了。雖然在牢房裡,你閉上眼睛就當是在家裡的牀上好了。狠狠地親我三年了,你知道你的地都旱得沒有一點水分了。再不澆灌滋潤,就要變成荒漠戈壁灘了……”這撒嬌撒癡的語言,讓我回憶起那一次旅遊歸來,欒麗傑一身藏裝的嫵媚來。
雖然久已是素面朝天,裝扮得越發樸素無華,但是骨子裡她還是那個嫵媚風流的女人。
“姐。”我感慨地叫着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親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一楠,來吧。良宵苦短,咱們不要什麼*了,你直奔主題吧。一千多個日夜的渴望我想得不行了。一楠,你壓上來感覺一下,看看我的身子是不是比以前豐滿有彈性多了?你還記得我生了孩子後,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樣吧?不要說你,那時候連我自己都心疼自己。”
我沒再說話,翻身就覆蓋在欒麗傑仰躺着的赤裸身體上……
很快的欒麗傑就高潮了,夜深人靜,她極力壓抑着呻吟咬住我的肩頭。我也開始加快動作,迎接那個終極時刻的到來。
就在我喘息着揉搓我的女人的關鍵時刻,外面忽然傳來警犬的狂吠聲,哨兵的喊叫聲,接着是兩聲很清脆的槍聲。
我嚇得一哆嗦,然後頭腦一蕩身子顫抖着,把我男人的液體流進欒麗傑的身體裡。她感覺到了,神經質的摟緊我的腰……
接下來的兩分鐘時間裡,我閉住眼睛趴在欒麗傑身上一動不動。我們兩個一起屏住呼吸,傾聽着屋外吹哨子的聲音,很多人跑動的聲音。
是有人越獄嗎?
這可是女子監獄啊,誰這個本事越獄?
十幾分鍾後,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過了好一會,我們繃緊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我從欒麗傑身上滑下來側身摟住她,我們開始娓娓而語。從孩子的成長一直說到金湖敬老院裡的老頭兒。沒辦法,不能說真話的我就繼續編假話騙她。
等我們聊夠了,再潮起那種慾望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不舉了。儘管我的大腦裡很想再做一次那件事。可是下面那東西卻再也不能聽我使喚了。欒麗傑鑽進被窩裡想盡了辦法,怎麼撫弄都沒有起色。我緊張得滿身大汗,從前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折騰了半天,徒勞無功。我嘆息着說姐算了,我覺得自己是被剛纔的槍聲驚着了。人在做這類事情的時候,很忌諱突然的驚嚇。歷史上,宋高宗就是因爲做這類事情時,被金國的追兵嚇了一下導致終身不育。
“一楠,你說外面響槍是怎麼回事?你可能被嚇了一下就不行了。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們就都熬着吧。在這地方做這類事我也忽然覺得很羞恥。想想我當年當領導前呼後擁的情景,真是恍若隔世。我就是太想你了,有些私房話,探視的時候又不能說。”
“你別說了。別怕我沒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好。”我摟緊了她。
“那你說,你那東西忽然變得那樣,是不是對我的身子沒興趣了,膩了吧?”欒麗傑忽然敏感的說。
“沒有。我不是跟你做了嗎,你也高潮了吧?你又咬我……”
兩個人就這麼抱着,說着情話耳鬢廝磨一直到天亮。人家說小別勝新婚,我們這個都別了三年了。要不是在監獄裡我緊張,要不是被半夜的槍聲嚇一跳,我不會就這麼容易放過這婆娘依舊性感的身體。
以後的兩年多裡,我們再也沒有申請過夫妻房。就是以後探視的時候,欒麗傑好幾次旁敲側擊地問我好了沒有,我都沒好氣地敷衍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