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和朱朝陽出去不久,金陵王府果然來了人邀請若未央!而且來接他的還是王府大管家,以及前一天交過手的老者連進!還有道士嶽傷,由王府一隊侍衛護着一乘八擡大轎前來。
金陵王在當地可以說是惡名昭彰了,平素就算有再大的官員到金陵,也從沒人見過王府稍微客氣點。而如今居然是王府的大管家親自出馬,還擺出這麼大的排場,而從客棧接出來的卻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全城。
若未央對王府的一切禮遇照單全收,他很清楚,自己雖然不會害怕王府勢力,但朝廷權貴惹上麻煩終也不妙。所以他打好了主意,準備隨即應變,希望可以讓金陵王自己打消念頭!
一路來到王府,偌大的府邸中張燈結綵,護衛個個精神抖擻。有此可見,金陵王對若未央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可卻真是很上心的。
在管家和連進的恭敬引領下,若未央來到了王府大廳中。金陵王當先迎上來,親熱的拉住他雙手道:“若公子來啦,真是太好了!昨晚一別,小王真是掛念的緊,連覺都沒睡好。所以這不,纔會一大早就派人去請公子來,沒打擾了公子休息吧?”
若未央淡淡一笑道:“王爺太客氣了!在下不過一介草民,竟勞王爺如此擡愛,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欸?公子哪裡話,你文武雙全,乃是當世罕見的奇才。能不棄駕臨王府,那是小王的榮幸纔對!哦……?爲何沒見葉姑娘?”
“哦!舍妹年幼好動,這一大早就不知跑哪玩去了。也怪在下對她素來驕縱,實在慚愧!”
“啊!無妨!姑娘家活潑點倒也可愛!若公子肯來,小王已經非常榮幸了,快快請坐……”
分賓主落座,若未央看向對面坐着的五個人。皆是神采奕奕,氣勢逼人的好手。
而其實只看現在陣勢也不難明白,昨天和連進交手後,若未央心知其武功確實不弱!但在此處看,他卻連個座位都沒輪到。即便是站的位置,也並非很靠前,足見這金陵王府確實高手如雲!
笑了笑,金陵王看向他道:“若公子,先讓小王爲你介紹幾位府中的五位教頭!他們五位,可都是小王費盡心思才能請到的呢……”
見其表情極爲驕傲,而聽着介紹,對於連進地位較低,若未央也未再奇怪了!
當先一人年約六十,身高五尺,體型中等。但一頭紅髮閃閃發光,甚是耀眼。原本此人江湖人稱赤法金剛,陳崑山!手上烈火刀以及獨門混元風雷掌法獨步武林,乃是山陝綠林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其後一人身高几乎八尺,卻是乾瘦得讓人害怕!而此人名叫:甘孝!乃是陝西甘家掌門人,其家傳行屍掌法,以及九幽秘術在江湖上可謂是聞名喪膽。
接下來一人身形平常,年近七旬,可雙掌寬厚,滿面紅光,乃是密宗高手,神龍掌:赫連朝!
之後那人年紀較輕,大概只有四十左右,相貌看來較好,只是左邊鼻翼處卻生了塊半拳大的黑記,且上面生滿了粗毛。手裡鋼骨扇,加上腰間一尺金筆,江湖上人稱:陰陽秀才,伍子州!
最後一人大約五十多歲,身高體胖,但卻絲毫沒有臃腫感覺,反而讓人覺得非常結實。可見此人必定內外兼修,原來正是六合門掌門付長公!此人六合掌、六合拳以及六合槍號稱三絕,江南一代能與匹敵不會超過十人!
聽了這五人名號,不難想到金陵王對招攬武林高手上實在下了不少功夫,也可見其野心非小。否則如果只是單單好武,也沒必要費力把這些人養在家裡了!
微微客氣了幾句,金陵王還沒說什麼,赫連朝已當先冷笑道:“聽聞昨晚王爺遊秦淮河時,遇到了一位年紀輕輕的絕頂高手,一出手就連使出三種絕妙武功,令人歎爲觀止!老夫生平最佩服年輕英雄,請若公子賞臉飲下老夫這杯以茶代酒吧……”
他話一說完,手裡的茶杯已經迅速飛向了若未央。單看那茶杯飛行的軌跡,若未央知道密宗武術內力醇厚,且極爲霸道,如果想硬接很難。不是會讓杯中茶水濺出來,就是會不得已捏碎茶杯!
當下若未央微笑頷首道:“老先生如此擡愛,晚生愧不敢當啊……”
說着,諸人只見若未央右掌平伸胸前。衆人凝視中,那茶杯飛到他手掌上方時突然穩穩下落,而若未央隨即便一飲而下!
諸人見此都不由大爲驚訝,面面相覷中,心裡都不斷過濾着自己所知道的武林高手,希望可以從中找出能匹配這年輕人的人物!
在座畢竟都是武學行家,見若未央露了這一手,都明白他表面雖然接的從容,但密宗內功極其霸道。茶杯一落到手裡就立刻舉杯喝下,無非是因爲無法輕易消解杯上的氣勁,把茶水立刻喝下就可以防止濺出來了。
話說他這一招雖然有些取巧,但如此年輕便有這般敏捷的心思和身手,已經足夠令在場武林高手驚奇了!
在場中最驚訝的當然還是赫連朝,本來他適才運足功力擲出的酒杯,別說若未央能接到是他連想都沒想的,他本意是要酒杯一定會打在若未央身上,讓他丟個大丑。可沒想到他卻這麼輕易接住,雖然有所取巧但已經可以想到其功力應該是比自己只高不低的!
見手下高手臉色都顯得不太好看,金陵王心裡可謂一憂一喜!憂的是自己父子兩代能招攬這麼多武林高手,實在是廢了不少心力。如果因爲這點事情傷了和氣,不知劃不划得來?而喜的則是自己果然沒看錯這若未央,即使在自己手下最強的五大高手之一赫連朝手下也絲毫不顯弱勢!
轉念間,金陵王大笑道:“若公子年紀輕輕便文武雙全,更難得是這份超然氣度,着實讓人佩服!但依公子昨日所言,一身奇功卻只是旅行途中拼湊學得,如此更加說明公子確乃武學奇才啊……”
見那五個高手聽了這話都是一臉詫異,若未央心知自己對金陵王的搪塞之詞,是不可能騙過他們的!
“王爺過獎了!在下自幼廣覽聖賢訓誨,但生性淡泊功名,所以纔會浪跡江湖,想要飽覽山河大川,以增見聞!可在下不過一介書生,孤身行走江湖必然很多不便之處。因此纔會向沿途所遇武林朋友求教一二,所爲無非只是旅途自保而已!”
此時那伍子州陰測測一笑道:“江湖中人多性情豪爽,對公子這般清雅之人,若開頭求教必然不會拒絕的!不過,我想凡是教過公子武功的人,事後都一定連腸子都悔青了吧?”
他話一說完,其他四人皆一陣譏笑。若未央也毫不介意,淡然一笑道:“先生言重了!江湖朋友皆豪爽豁達,豈會介意一招半式的武功?況且在下又從沒想到江湖上去爭什麼名頭,如果在下是向先生討教,想必先生也是一定不會吝嗇的……”
伍子州聽了一愣!若未央在這一語雙關的話,只不過看聽的人如何理解罷了!簡單說可以想成單純的挑戰,當然如果他真開口請教幾招,伍子州怕也得猶豫生怕自己武功被偷學了去!
“好個厲害小子!表面謙和溫潤,但言語竟也如此犀利……”
心裡想着,金陵王微笑道:“若公子說的是!且不說在江湖,即便只是我們一般交朋結友,何嘗不也是講個肝膽相照,以誠相待?小王這幾位老師也都是各門派中的高手,自然不會吝嗇提攜同道後輩的……”
若未央面向他微笑頷首道:“王爺所言極是!如在下這等草民此生竟也有稱爲王爺座上賓的一日,實在是深感受寵若驚啊!”
金陵王聽了一愣!陳崑山心裡暗驚“小子厲害”,當即緩緩道:“這江湖上向來不是個太平的地方,如若公子這般文質彬彬俊秀青年,獨身行路想必一定也遇到過很多不同凡響的軼事!我等多年來深蒙王爺厚愛,對江湖上的事所知實已有限。不如請公子說幾樣有趣的事,也好讓我等長長見識?”
諸人一陣附和,若未央淡然笑道:“先生太客氣了!在下行走江湖,所喜所好多半隻是山水秀色,名勝古蹟。即便遇到了些武林趣事,也未必看得懂!不過像武侯祠,杜甫草堂,三蘇祠這些名聲之地,在下倒是都很用心遊覽過,只不知先生可會有興趣……?”
陳崑山呆了下,微微皺眉道:“這個……,老朽粗鄙武人,自然比不得公子才高八斗。這……”
若未央淡淡一笑,金陵王心裡此時也頗感思慮!他今天大費周章邀請若未央來赴宴,當然不只是想爲了交個朋友而已,是希望能把他收爲己用!但憑自己的宏圖大志,又怎麼能隨便找個來歷不明的人在身邊重用?
可是至今連番試探,卻始終也沒對這若未央的來歷問出個所以然,而如此也更說明此人絕非簡單!
眼見午時將至,金陵王立刻吩咐擺宴。一席豐盛的宴會,若未央對諸人的屢屢試探都一一搪塞過去,搞得諸人臉色都極爲陰沉!
飯後,金陵王和陳崑山對視一眼,緩緩道:“若公子,小王素來喜好結交武林朋友,多年來王府中也請到了些高人!蒙諸位不嫌棄,也未府中培養了些好手。小王想請公子一起賞鑑一番,最好能指點一二,還望公子應允!”
若未央心裡明白,這些人見言語試探不出自己什麼,就想趁機憑武功交手來摸清自己底細。不過若未央到並不擔心,因爲憑這五大高手,當今天下或許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在他們手下隱藏實力。可偏偏真巧,若未央卻正是個能使出沒人武功的人!
一行人走進了金陵王府中的練功房,偌大的校場裡,此時數百人操練也絲毫不顯侷促!
若未央當然也不會把眼前這些普通侍衛放在眼裡,但面上卻還是裝出一副看得津津有味!
半晌,赫連朝突然大喝一聲“都下去!”
數百護衛聽了這一喝,都趕忙紛紛下了擂臺。而赫連朝當先一躍上臺,看向若未央傲然道:“若公子武功奇高,所學武功又極其淵博,實在令人敬佩!老夫斗膽請公子指點幾招,相比公子不會吝嗇吧……?”
一上來自己出手就被輕易化解後,赫連朝心裡就一直憋着氣,想找機會給若未央好看。雖然想到自己恐怕真不如人家,但想到還要在王府混下去,如果不能找回面子日後一定會成爲笑柄。反正已經丟了臉,有了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了!
金陵王側頭看向若未央,本來以爲他要麼會拒絕,要麼至少也要客氣一下。可卻沒想到,若未央聽了一臉高興道:“先生武功很好,能指點一二,晚生幸甚……”
說着,若未央站起來,小跑着順着臺階上了擂臺。而諸人詫異中,赫連朝一時也有點摸不準了,當即吶吶問:“若公子……不知你用什麼兵器……?”
“嗯?兵器……哦?兵器啊!這拳腳無眼,先生這樣的高手,如果不小心捱了一兩下恐怕還受不了呢!如果真用了兵器,萬一被打到晚生這小命不就難保了?哎呀!反正只是玩玩而已,不用了吧……?”
赫連朝密宗拳法雖然厲害,但他最擅長的其實還是一條鐵杖。想要用兵器本來是因爲不敢小看對手,但如今對方說不用兵器,赫連朝一時也不好反口了,當下只好點點頭,叫聲“請”,當先一掌拍出來。
這一掌赫連朝只用了三成功力,但招式繁複,展開後可以瞬間封住對手兩丈遠近的行動範圍,可以說是極其凌厲的殺招!
若未央心知厲害,當下半蹲身形,並起右手兩指直接向對手掌心刺去,而左手握拳衝向其胸口要害。
本來赫連朝對自己這一招是頗有自信的,想着至少也能逼他後退。但沒想到被若未央這一招兩式後發先至,赫連朝雖狂妄,但也知道對手內力恐怕不會輸給自己,硬拼絕對沒便宜佔,當下只好及時變招。左掌竄出,右手變成拳頭當頭砸下。
若未央見了微微一笑,雙手一張反推了過去。可赫連朝這一招已經加力到了七成,不會再怕硬拼。可突然一瞥眼卻見若未央反擊時右腳尖稍稍向後,而左腳則橫向前探。雖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但赫連朝自知如果自己決心和他對這一招,必定會先被他左腳絆倒。而身體一旦失重,對手右腳直踢自己就萬難躲過了!
在旁觀人看來,若未央的招式並沒有什麼高明奇特,可見到赫連朝被打得慌亂後退,都不禁大爲奇怪!
只有那幾個有數高手明白,赫連朝的招式早已經被若未央看穿,所以先擺好架勢等赫連朝自己送上門。
一時間幾人面面相覷,都看出了彼此的驚訝!
赫連朝本來是先發攻勢,可接着連連被反擊倒退,心裡又驚又怒!當即雙掌一錯,運氣十足功力,卻是右腳先一步踢出去。若未央心裡冷笑,側身半步,右手拍開其腳,同時低頭左腳倒飛而起正中其雙掌。
此時臺下突然有人驚呼“神龍擺尾”!
赫連朝強忍心頭驚訝,招式突然一變,雙掌迅速交替攻出。若未央沒想玩太久,當即雙腳一滑,整個人一轉身,同時神龍擺尾招式不變直接踹向對手面門。赫連朝雙手一擋,突然肋下一股柔和的力道襲體,自己居然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推了出去。
驚訝中,赫連朝向後倒退,但還沒站穩,若未央已到面前,右手一握其左手背,左手同時捏住其右手虎口,同時右腳也並住了其右腳用力一扭,赫連朝整個人頓時失重,被拋了出去。
“跤力……”
諸人驚呼中,赫連朝雖然是平穩落地,但堂堂一大武林高手,居然被塞外蠻夷最普通的摔跤打敗,一時間臉上漲的通紅!
可他心裡也明白,武學的最高境界不是說所用招式多精妙,而正是所謂的:化腐朽爲神奇!用最簡單的招式,隨心所欲施展發揮出臆想之外的威力!
雖吃驚於對手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武學造詣,但赫連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當即站穩身子拱手道:“若公子武學精湛,老朽甘拜下風……”
“先生過獎了!承讓……”
衆人驚訝中,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的甘孝此時突然站起,整個人就像一根筆直的竹竿一樣直挺挺的跳上了擂臺。一看到此人上臺,若未央眼裡似乎閃過了一絲不尋常的東西,可那只是一閃即逝的並沒被人捕捉到!
淡然一笑,若未央緩緩道:“其實自適才初見,在下就感覺先生很面熟,可一時卻沒想起來。不過現在仔細一看果然記起,五年前先生可是到過六安……?”
甘孝爲人向來少言寡語,平日在王府裡就很少和人說話,遇到對手更是上來就打,從來沒有客氣。而如今雖然沒把這小子放在眼裡,但想他畢竟是王爺的客人,自己也不能太過分,當下便點了點頭!
若未央笑笑道:“果然!想想那是五年前一個晚上,在下偶然和一位朋友經過六安附近的荒野。而那時我倆無意中見到了一見非常稀奇古怪的事,便是正巧在一個山坳裡有兩撥人正在激烈交手。而其中一邊在交手時突然灑出了大片奇怪的粉末,接着另一邊的人就突然都變成了好像殭屍一樣,跟在對方身後,一蹦一跳的走了……”
他話音一落,在場衆人都顯得極爲驚愕!因爲五年前江湖上曾經發生了一件震驚武林的奇案,六安的皖西綠林盟主,霍英一家六十三口人一夜之間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可在第二天一早突然在商城邊界發現了霍家所有人的屍體。
這件事至今都是武林中一大懸案,而霍英生前雖然是綠林盜首,但爲人卻極爲仗義豪俠。所以萬一這件事傳揚出去,陝西甘家從此恐怕就再難立足江湖了!
不過甘孝聽了雖然頗爲驚訝,但對金陵王這卻是個很好的消息!因爲在他手下諸多高手中,甘孝向來是最爲桀驁的一個。而自己也因其確有極高武功,所以一直禮敬有加。可如今聽到了這個消息,一旦甘孝離開了金陵王府的庇護,就勢必難以立足江湖,所以他從今以後就只能甘心做王府的一條走狗了!
明顯甘孝對這件事的確極爲在意,但也瞭解此時自己就算想殺人滅口恐怕也不成了,況且,殺一個年輕小子不算什麼。但其他人怎麼辦?何況這裡還有自己殺不了的人啊!
“哦?有這樣的事?那不知當年和公子一起的朋友是哪位?”
他這話一問出口,就等於是不打自招了,而且也說明了他已生殺人滅口之心!
若未央只淡然一笑道:“哦!那位朋友想來也最喜歡遊歷天下名山大川,我與他說起來也只是萍水相逢,承蒙不棄教了幾手武藝。所以無論是他行蹤,還是名號,我其實都並不知道的……!”
心知他是故意戲弄自己,甘孝森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請公子指點幾招那位朋友的腳的武藝吧……”
說完,甘孝已如一條影子般襲了過來。見其身法之快,出招狠辣,在江湖上都可以算是一流人物。
若未央也不敢大意,尤其心知其毒藥厲害,心裡突然生出一計。當即直到眼見其雙手十指已刺到胸前,向後稍一縮胸,跟着雙手向內一格,甘孝突覺雙腕一下輕微刺痛。衆人圍着高臺觀戰只覺眼前一花,再看時兩人已經相隔三丈遠了。
定神看若未央倒背雙手,臉帶微笑。而甘孝則全身發顫,本來就青灰的臉色此時更加慘白!
“雄蜂刺!”
衆人聽了都不由心裡一驚!單單聽到“雄蜂刺”或許很多人都會以爲只是一種厲害的暗器,但那其實是一種用內力化作尖利的無形氣勁,直接刺透對手穴道。要練成這種武功,認穴準確、臨機應變,尤其深厚功力都不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子可能達到的!
況且,雄蜂刺原本就是霍英生前賴以威震武林的絕學!換言之,是一門應該已經失傳了五年的武功。當年甘孝就曾敗在這雄蜂刺下,所以纔會不得已用出獨門毒藥。可知中了那一招,卻讓他足足養了兩年纔算恢復!
此時想起雄蜂刺的苦楚,甘孝不禁嚇得臉色更白,忍不住顫聲問:“你……你是霍……霍……”
還沒問完,甘孝突然也發覺了不對!因爲當年霍家六十三口的屍體是被很多人檢查無誤的,而且雄蜂刺歷來是霍家一脈相承,當年殺其全家時其獨子已經年過四十,孫子更是自己親手殺的,絕對不可能是這小子!
看出了他疑惑,若未央微笑道:“在下班門弄斧,倒讓先生見笑了!其實在下也只是當年偶然見人用了這一招,所以也算是現學現賣了……”
他這話當然不會有人相信,但卻也沒人敢再多問。因爲這裡沒有一個是傻子,如果有人能把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教成這樣的身手,那絕對沒人會認爲其師父是自己能贏的。窺探別人隱私是江湖大忌,這一點就足夠要了自己性命!
如此一來,不僅沒人敢再多問若未央來歷,也更加沒人敢再挑戰他。金陵王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卻也更想把他收爲己用了!
親自把若未央送出王府門外作別,這樣對待客人在金陵王父子兩代恐怕都還是第一次!搞得不僅王府中人,連偶然看到的黎民百姓也無不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