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黃龍之後,若未央幾乎沒有一天是安心平靜度過的!而這一次在青天水榭一住半個月,纔算感到了寧靜安詳的可貴!而且這裡的一對祖孫,以及母子更平添了許多的家庭氣息,更是他從來沒能體會過的!
不過對他來說,許大祖孫之間的敬愛和憐惜,讓他感到有種落寞。王家母子的溫情,更讓他忍不住神傷!因爲將這些聯想到自己身上,祖孫的相見如仇,母子的陰陽永隔,平常人家的親情溫馨,相互關懷,對他來說只能永遠可望不可得!
另外,荊襄雙英自從收下他給的武功秘籍之後半個月裡一直刻苦修煉。葉靈則在於他們切磋的同時,教導王柱和許三妹一些基礎功夫。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這四人中竟然是許三妹的武學天分最高,甚至就算放眼江湖也是並不多見!
而王柱爲人忠厚老實,學武功並不快,但練習內功倒是很能踏實下來。
看許三妹學武聰明,葉靈更加樂此不疲,便把王柱甩給了若未央!而荊襄雙英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問題請教他,他也會一一耐心解釋!
許大和王大娘如今來到青天水榭本來已經感到晚年福報,而看孩子還能遇到高人習武,更感喜不自勝,對若未央和葉靈的照顧也更加盡心盡力!
每晚若未央都會獨自在湖邊賞月觀湖,但他更多是想體會父母曾經的氣息!其實大多人都一樣,越是缺少難得的東西,就會越希望能多少感觸一些。
對若未央來說,他所缺少的已經永遠無法得到了。唯一能慶幸的是,他爲人天性淡然,心境空明,天生的無慾無爭!雖然有遺憾,但也可以憑藉感受去彌補。
靜謐的夜晚,空中碩大的圓月雖然遙不可及,但卻又感到近在咫尺。繁星點點閃爍,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相互襯托,遠方彷彿水天相接,視線所及那麼的妙不可言,讓人置身其中彷彿感到已經超越了現實的人世!
小的時候,若未央獨自生活在山裡,就最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到一個寬闊的地方去感受自然一切。對他而言,一切可以感到不屬於現實世界的東西,都是那麼的美好!
而那時候的他,根本從來不願意接觸別人,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雷和**雪兄妹,甚至於他會感到只要見到同類就會從心裡厭煩!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始終還是有個人讓他永遠無法釋懷的!
不過還是要說從結識了葉靈開始,他內心深處親情的匱乏被無限放大,並且對這份兄妹的相依爲命之情產生了極重的依賴感!而這種封印了近二十年的人之天性的感情,也便一發不可收拾!
許大的人間悲劇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可以想象人世間這種悲劇比比皆是,但他確實也是第一次真正親身參與!
以前的他,對所有一切都只是感到麻木。在他心裡,許大那種窮人活着也是受苦,死了反而是得到了解脫!他無法理解人們爲什麼害怕死亡?更不明白痛苦的活着到底有什麼值得依戀?
但涉世漸深,年紀漸長,若未央心裡似乎能漸漸開始理解這些了!就像自己做人一樣,其實一切都很簡單!自己因爲簡單,所以無法對任何事產生希望。而多數人則相反,因爲現實的困境,產生了希望支持他們活下去!
從少林寺,到天門山,再到最近。每一次就算他必須出手的時候,他也會盡力去掩飾自己的武功,因爲他不希望別人會因爲自己感到絕望難過!他只是天真的感覺,如果別人面對自己這樣永遠無法企及的目標,也許他們真的會連活下去也沒有希望了!
但經過這半個月的時間,他發現自己好像錯了。和荊襄雙英的切磋中,就因爲他刻意的隱藏反而能更輕易把兩人制服,看到他們失落的樣子,若未央感到心裡很愧疚,也不禁開始反省自己,做人究竟該是怎麼樣的?
不過憑着這些,他似乎也能一點點開始理解祖父,和父親不同的心境了!
莫流香的悲天憫人,因爲本身世俗的天性,讓他情願去遵循大多數人的習慣,認可所謂的“公理!”不惜自我犧牲,成全人們的愚昧,只是不希望人們痛苦!
而父親其實心裡何嘗不也是一片善意?但前車之鑑,加上自己從小的孤苦,讓他天性中保留了一種叫做“自卑”的東西!直到巨大的成就,將這份自卑無限放大,讓他對理想採取了激進的態度。
反觀自己,看到災難和不公會感到難過。可是,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去想過要改變什麼,或者去幫助別人的念頭!所有一切在自己看來都是很自然的,因爲人們就是這樣過了幾千年,並沒有人試圖去反抗!而對自己來說,生命的自由自在,隨遇而安的狀態纔是最舒服的!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該如何做人,但無論是祖父還是父親,雖然若未央並不認爲誰對,但也並不認爲他們誰有錯!他只是覺得一切都和自己無關,甚至迷惘自己究竟爲什麼會來到這世上?
生命的產生是“被動”的,所以人生初始就是悲哀的!如果後期還要被強加無數規條,那不是太可悲了嗎?怎麼能開心?還有比“爲所欲爲”更開心的?
但是,誰又能真的爲所欲爲呢?就算是皇帝,至少他要害怕的不是比任何人都多嗎?
若未央心裡突然感到很複雜,他好像從來沒思考過這麼多事!他甚至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能算人們所說的“聰明”?雖然學什麼都比別人快,幹什麼也都比別人快,但爲什麼自己會苦惱的,別人卻不會?人真的太奇怪了,越來越想不通了……
苦苦思索着,倏然被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打亂。
相識以來,每當閒下來若未央都會教葉靈一些精妙的武功,但主要都還是首先按照其心性,選擇更加有趣的。
對若未央,他現在還並不真正瞭解自己的內心,也根本不明白自己心裡對這份兄妹之情的重視!
說起來葉靈人本來也是非常聰明,只不過年輕女孩兒天真爛漫,要真正踏實下來練武功並不容易。不過若未央的武學修爲畢竟早已超凡脫俗,在他的精心指點下,葉靈的武功確實也提高了很多!當然,還是遠遠無法比他的……
緩緩坐到他身邊,葉靈側頭問:“大哥,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是想感覺一下,曾經同樣這麼美,這麼安寧的地方,我爹在這會是什麼感覺……”
奇怪的想着,葉靈沉吟問:“這樣也可以嗎?你和你爹畢竟是不一樣的人,而且他當年來這的時候,情況好像也和你今天不一樣!”
點點頭,若未央微笑道:“我當然明白,我只不過是試着同不同的心情去體會而已!你也可以試試,用一種不一樣的心情,去感覺同樣的環境,其實很不錯的……”
試着按他所說去做,但對葉靈來說卻只是感到無法理解!
半晌,葉靈無奈的搖頭道:“算啦!反正師父早就說了,你本來就不是普通人,你的修爲我也一輩子都比不上……”
“呵呵!也許吧!可我倒是覺得,這和武功修爲應該沒什麼關係!因爲只要知道了該怎麼做,不過就是看自己的心意罷了!只要有心,我覺得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聽了他的話,葉靈不禁悻悻道:“哼!反正你天生就已經這麼厲害了,當然說什麼都行!”
聽了這話,若未央不禁一陣悵然若失,喃喃道:“如果有一天我什麼都沒了,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島上的日子平靜、安寧,若未央的生活多數也是在書房裡度過的,只偶爾會去指點一下幾人的武功。
平日裡許大就是打掃庭院,修建花草,而王大娘則收拾房子和做飯。王柱爲人木訥,若未央也不苛求,只是讓他扎穩內功根基。許三妹確實聰明過人,無論教她什麼都會感到樂在其中。至於荊襄雙英,除了刻苦用功,他們把每隔幾天進城採購的任務承擔了下來。
直到有一天,兩兄弟一早進城,可直到中午才見他們去的坐船疾馳回來。船到岸邊,曲青大步跑回來,見他滿臉驚慌失措,諸人都是大感驚訝!
曲青幾步就跑到了若未央面前,滿臉急切張大着嘴,可就是說不出話來。
略一思索,若未央伸指在他胸前一點,曲青立刻叫道:“公子!求你救救我大哥,求你……”
微微皺眉,若未央伸手搭住他手腕緩緩道:“別急,有話坐下慢慢說……”
雖然是漫不經心的聽他說話,可若未央心裡卻不禁大爲驚訝!因爲他隨手搭住曲青的腕脈,發現他全身表面絲毫看不出傷痕,但體內卻有一股暗藏的渾厚氣流。那股氣流正漸漸向他心脈衝擊,一旦氣血爆發,就會全身血脈爆裂而死。只不過那股氣流非常奇特,行動緩慢加上他走得急纔沒有發覺!
心裡暗道“好狠的手段!”若未央當即食中兩指暗暗發力,迎上曲青體內氣流,緩緩逼了出去。
原來,他兄弟倆一大早進城買東西,不巧聽說江天門的人又在城裡搗亂,全沒多想就跑去打算行俠仗義。
可一到了地方,卻發現除了郭泰等江天門的人,在場的還有十幾個青衣人,其中爲首的兩個花白鬍子老者,一看就知是高手!
郭泰見了他們兄弟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而他們兄弟也毫沒多想,當即就要出手打抱不平。可沒想到,兩人一出手,招式還沒用完,就被對方一個老者一人打了一掌。而且老者還生擒了曲紅,讓曲青回來找若未央去相見!
曲青說完,若未央已經暗暗把他體內奇怪氣流逼出。當下也不多問,便和曲青走向小船。
葉靈兩步過來也想同去,可若未央當即攔住道:“靈兒,你留下!對方是有備而來,恐怕另有奸計。有你在萬一發生什麼狀況,千萬別衝動,帶着大家從後面走,我自然會找上你們……”
雖然不願留下,可看看身後老少,葉靈也只能無奈聽話了!
兩人乘船一路來到城裡,直到空曠的集市,那裡聚集着幾十人,其中除了江天門的人,還有十幾個青衫人,爲首的兩個老者的確一見就是高手!
而此時曲紅正被綁在一根五丈高的旗杆頂上,不知生死。
曲青看到哥哥心裡大急,正要衝上去,若未央當先伸手攔住他,緩步上前道:“在下若未央,不知各位找我何事?”
兩個老者對視一眼,緩緩站起來同時進步,其中一個拱手道:“老夫洛黑龍,這位是老夫的結拜義弟離蒼雪!我兄弟向來居於關外,年前偶然聽說中原武林又出了一位年輕的絕頂高手,因此前來希望一見。恰好日前偶遇江天門各位,才知若公子大駕便在此地。因此老夫斗膽請了那位曲兄暫留一時,由這位去請公子大駕!”
微微點頭,若未央淡然笑道:“原來是龍江黑風,還有蒼天血煞兩位前輩!兩位乃是關外武林赫赫有名的頂尖高手,竟未區區晚輩長途跋涉入關,晚輩真是三生有幸啊……”
兩人聽了他的話都不禁一驚!這兩人其實原本是關外的獨行大盜,憑着武功高強,幾十年中在關外綠林強盜中可謂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只不過他們兩個都已經是花甲老人,平生從未入關,所以中原武林對他們兩人聞名的都極少!
但如今這號稱當今江湖最神秘的年輕高手,居然開口就叫出了自己兩人的名號來歷,兩人立刻都收起了原本的輕視之心!
當下,洛黑龍又拱手笑道:“久仰若公子武功蓋世,力壓中原武林。今日一見卻想不到公子竟然這般年輕,而且還如此見識!實在是佩服!佩服啊……”
“不敢!只不過無論什麼事,還請兩位先放了在下朋友!否則血煞入心,神仙也是難救了……”
聽了他這話,離蒼雪細窄的雙眼突然爆射森然寒光,上下打量着曲青,緊緊皺眉臉上盡是疑惑!
洛黑龍此時臉上似乎也極爲驚訝,但還是爽朗一笑,回手一掌旗杆應聲而倒,直向若未央當頭砸來。
曲青見了一聲驚呼,若未央左手輕舉,旗杆下墜之勢立刻緩了下來,右手平穩的接住曲紅,跟着一拋旗杆伸指瞬間點遍其心脈各大要穴,交給曲青道:“先到一旁休息……”
曲青感激的點點頭,忙背起哥哥跑向街角。
看着他這一連氣手法,兩個老頭都不禁看得瞠目結舌!雖然都是年近古稀,但這樣迅捷精準的手法,他們卻還真都是平生僅見!
看向離蒼雪,若未央淡然道:“蒼天血煞的破血神功果然名不虛傳,中掌者周身毫無異常感覺,但直到入體掌力行至心脈,便會突然摧心暴血而死!可在之前,因爲外表也是毫無異狀,連救治都不能!”
離蒼雪停了冷哼聲,雖然沒回話,但心裡卻實在極其驚訝!
此時洛黑龍又笑道:“若公子見識廣博,着實令人佩服!據聞公子武功奇高,但卻從來沒人知道公子師門。老夫倒想斗膽問一句,不知公子可肯見告?”
若未央隨意一笑道:“其實我早就說過,我的武功只不過是東學點,西學點的,可別人不信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洛黑龍聽了微微皺眉,離蒼雪突然陰惻惻冷笑道:“哼!公子既然有意隱瞞,那老夫有意請教幾招,公子總不會拒人千里了吧……?”
說着,也不等若未央回答,兩人已經各自走到他左右兩邊,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若未央淡然看着兩人,他明白這一戰是絕對避免不了的。只不過這兩個老頭的主子居然這麼快就盯上自己了,還真是有點意外……
半晌,兩人同時發力挺掌攻來,離蒼雪一掌直擊面門,掌心殷紅一點迅速竄動跳躍,顯然中了這一掌恐怕必死無疑!但若未央卻並沒對這一掌做任何反應,而是左手捏成鷹喙,右手成爪向後抓去。
兩人見此都不由大驚退步,洛黑龍更是連退了十多步才停下。
曲青在遠處看得雙眼發直,剛纔的一招他根本看不出任何內涵。而這一招合擊乃是洛黑龍和離蒼雪兩人相交數十年的精心琢磨而成。如果遇到勁敵,兩人同時發招,離蒼雪招式稍快,而對手懼怕他破血神功必然會投注極大精力。可其實他出手乃是虛招,對手一旦反擊他,他就會中途突然轉向前面。而此時洛黑龍掌力已到,對手就算也避過了,離蒼雪再次正面的全力一掌便可收效!
不過這次他們萬萬沒想到,兩人這從未失手過的絕招,居然被若未央輕易破解。他準確的抓住了兩人變招的一瞬間,以鷹嘴手去抓後面洛黑龍的手腕,而右手利爪則等在了離蒼雪的必經之路上。
幸好兩人都是武林絕頂高手,反應夠快,否則只這一招,兩人幾十年的苦功就會毀於一旦!
一招落敗,兩人都不禁滿臉驚愕的看着若未央,心裡都充滿了不可思議!
當下,兩人重整精神,各展生平絕學再次全力攻來。
若未央心知這兩人的武功可以算是雲夢居士同等,絕對不能小看。當即展開身法,遊走兩人連綿不絕的掌法之間。
眨眼間三人已經打了二十幾招,旁邊衆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曲青也還是第一次真正親眼看到若未央與人交手,臉上滿是驚喜,可心裡卻不免感到有些失落!
驚喜的是自己兄弟總算沒跟錯名師,失落的則是若未央如此武功,自己兄弟就算努力一輩子又能學到幾分?
另外那十個青衫人也被這一戰驚呆了!在其同門之中,這兩個老者雖非頂尖人物,但也絕對可以列入前十位之內!但如今兩人合戰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小子,卻根本絲毫佔不到上風,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五十招一過,若未央心裡已知二人深淺。但要勝不難,可該怎麼勝得不傷人命,而且還要讓對手至少一段時間不敢再來找茬纔是最重要的!
當下,若未央打定主意,整個人突然原地迅速旋轉起來。兩人驚訝之餘,只感到自己出招不斷被擋開,可卻根本無法清除的看清目標。
突然,若未央旋轉驟停,平平後移了三尺,兩人大驚同時揮掌拍過來,而若未央一見正中下懷,當即雙掌一抖迎了上去。
“轟隆”一聲,三人四掌相交,洛黑龍和離蒼雪兩人腳下地面瞬間裂痕斑斑,迅速蔓延,臉上都是驚恐之色!而若未央則面不改色,身體連動都沒動半分!
本來兩人見若未央要和自己對拼掌力還感到意外驚喜,雖然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測,但區區一個小子,豈能比自己兩人加在一起超過百年的功力?
但四掌相交,兩人突然發現自己想的全都錯了!就在他們鼓動功力全力出擊的同時,突感若未央雙掌在那瞬間抖動了一下分離剎那,而自己頓時功力全部外泄,又被他全給反擊了回來。
敢在比拼掌力的時候突然撤掌,就等於是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把自己的全身暴露給對手,已經足夠駭人聽聞了!但他卻還能在一瞬間把兩人的功力全部回擊,成倍反擊,那是比直接對拼更加困難太多了。
但如今這個二十歲的小子居然做到了,而且接下來兩人只感到對手的功力竟然是源源不絕一樣,無論自己如何加力,都絲毫沒辦法逼近半點。
最重要的是,若未央出手將對手腳下的地面震裂,但卻絲毫沒傷到兩人身體,而他自己更是毫髮無傷!這足以說明若未央的武功比他兩人高出何止十倍,功力的深厚更是他們無法想象!
料想如此已經足夠震懾對手,若未央稍稍加力,“砰砰”兩聲把對手反震出十幾步,淡淡一笑道:“兩位武功的確都是武林少有,但若能精於一技,別去貪圖什麼所謂的絕學,或許會比現在強得多!”
兩人聽了都不禁更驚!對視一眼,當即打定主意,拱拱手立刻帶領手下迅速遠走。
而郭泰無用雖然不怎麼樣,可也看得出輸贏,見自己靠山已經打敗逃走,心裡大爲驚駭!
“公……公子,果然武功蓋世!小人萬分佩服啊……”
看都沒看他一眼,若未央徑自走向曲青兄弟。見他走過來,曲青心情也是大爲激盪,即爲他的武功,也爲兄長的傷勢!
微微搖頭,若未央道:“先不忙說話!快把曲大哥帶回去,我得儘快爲他療傷……”
曲青醒悟過來,連忙點頭背起哥哥跟着若未央回到小船上往青天水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