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自認是有原則的人。
這個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可那“霍姐姐”已死,蕭容無可奈何,她畢竟只是一名築基期修士,還沒有通天徹地,能進入幽冥地府將那“霍姐姐”的魂魄再揪回來敲打一頓的能力。
更何況蕭容現在已經不是原本那個無知的凡人**,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幽冥地府,蕭容已經越來越不敢肯定。
但是蕭容可以肯定的是,那“霍姐姐”腰間鼓鼓囊囊的數個儲物袋,裡面肯定有許多好東西,既然身爲受害者,蕭容就打算準備毫不客氣的拿來,當做自己所受驚嚇的補償。
可是蕭容還被壓在亂石之下,身上還全是灰塵石屑呢。
蕭容先是用神識指揮着儲物袋,將身邊可以活動而不會引起大範圍塌方的小石塊統統裝了進去,漸漸的,蕭容就可以蜷起身子來,蕭容立刻撐起了護罩,將那些灰塵和石塊隔絕開去,同時也支持着有些不穩的山石,然後繼續裝運石塊。
不多時,蕭容已經得到了一個半人高的,可以供她動作自如的處理傷口,並且打坐休息的一個小小空間。
蕭容將身上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便用了靈縛之術,先將那“霍姐姐”腰間的一個儲物袋隔空攝了過來,裡面大部分卻是蕭容不感興趣的靈石,大約三四千枚的樣子,其他的就是一些玉簡了,蕭容先將玉簡大致瀏覽一遍,將那些感興趣的部分留下,然後將儲物袋又原樣返還,放回“霍姐姐”身邊。
蕭容如此這般了幾次,在心底念着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的同時,心情很爽快的將“霍姐姐”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洗劫了一個遍,還在感慨強盜要比修士好做。
蕭容難得如此心情舒爽,如果不是怕亂石堆上的其他人們發現,蕭容簡直想哼幾聲小調還表達一下,或者學那已經不知道駕鶴飛去了何方的“霍姐姐”,拋甩一下粉紅絲帶什麼的助助興。
忽然,蕭容臉色的笑容一凝,隨即有些難以壓抑的喜悅涌上心頭。
她想起方纔自“霍姐姐”儲物袋中得到的一枚玉簡,上面記載了一種秘法,或者,蕭容可以試上一試,得償所願。
蕭容思考已畢,便盤膝坐好,閉目凝神,按照那秘法的法訣修煉起來。
而此刻,在亂石堆之上,雙方爭鬥形勢忽然發生了逆轉。
原本,蕭容和“霍姐姐”被那名金丹修士憤怒之下的全力攻擊,而帶出數十丈遠,不但二人全身煙暈火燎的掉在山坡之下,那股雷電夾雜的法術流還餘勢未歇,將對面的一座小山給摧毀,那小山頃刻倒塌,將生死不明的蕭容和“霍姐姐”埋在了下面。
這時馮紫顏身邊那位看似築基中期修爲,舉手投足之間就輕易的將周小天逼開,從而解了那名金丹修士困局的冷漠修士,竟然露出了他元嬰初期的修爲,大發神威,將劉萬鈞一招斃之掌下,然後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向周小天。
周小天卻失魂落魄了一般,對那冷漠修士的殺人目光毫無所覺,只是怔怔的看着倒塌的小山,臉上浮現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馮紫顏見那位“霍姐姐”生死不明,大爲惱火。那“霍姐姐”可是幻海盟一名重要供奉的愛子,雖然從小就有些怪癖,卻極得那位供奉的喜愛。如果此人在自己手上喪了性命,只怕回去之後得費一番脣舌。
馮紫顏惱怒之下,也顧不得對周小天假以辭色了,直接請那冷漠修士立刻將周小天捉回幻海盟,省的再橫生枝節。
不過,就算如此,枝節也已經橫生了。
就在那冷漠修士目光如霜袍袖一揮就要動手的時候,卻忽然眉頭一皺,就要回頭對馮紫顏說些什麼。
這時天空中卻閃現出兩道遁光,一閃而至,頃刻間就衆人眼前就已經落下了兩名修士。
一名是身着灰衣,枯瘦嚴厲的冷峻修士。
另一位卻是面蒙白紗身着白衫,身姿飄逸的一位女修。
二人都是元嬰期修爲。其中那冷麪修士元嬰中期,而那名蒙面女修,卻是元嬰初期修爲。
“石太長老,石太長老”兩名倖存的煉氣期修士看清那冷峻修士,忽然驚喜交加,竟然語帶哽咽的奮力將敵人格擋開,連滾帶爬的跑回那冷麪修士身邊。
周小天卻像大夢未醒,有些渾渾噩噩的轉頭看了一眼,卻又不感興趣的轉回頭,繼續看着那倒塌的小山發呆。
“段道友,你食言了”那名冷峻修士,玄英谷翠竹峰的太長老石堅,冷冷的看着馮紫顏身邊的那名元嬰修士,忽然開口說道。
“石堅,這是你設的局?”那段姓修士目光閃爍一陣,忽然厲聲問道。
“段道友,你我兩百年前賭戰,敗者永生不在勝者門派出現。可段道友今日出現在此,可是想再次戰過?”石堅枯瘦冷峻的面容彷彿石雕,冷冷的說道,眼神卻盯着那段姓修士,“或者段道友以爲,我玄英谷是那無主孤地,讓道友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段姓修士臉上微不可見掠過一抹可疑紅絲,卻頃刻間恢復正常,對着石堅打了個哈哈,露出甚是虛假的笑容:“石道友說笑了,在下並無此意。今日一切不過是小兒女的誤會,已經是解開了,在下這就告辭。”
石堅聞言,卻冷冷的看了一眼馮紫顏,“這位馮小友已是第二次不請自來,擅入我玄英谷了。還請小友回去轉告令尊,凡事不可太過。我玄英谷雖然素行寬厚,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那等小門小派,還請三思。”
馮紫顏雖然素來天不怕地不怕,卻也知道,己方一名元嬰初期修士,對方兩名元嬰修士,一比二,明顯己方居於劣勢,只得訕訕一笑,做柔順狀的低頭不語了。
“怎麼,還想留下來等宴席麼?”一直未曾開口的那名蒙面女修,卻忽然上前一步,直直的盯住那段姓修士說道。
那段姓修士見那女修修爲雖然和自己同階,卻陌生的很,她踏前一步時那股氣勢竟讓段姓修士心中一顫,便甩出袍袖,將身邊馮紫顏等人一卷,化爲一道遁光向東激射而去。
蒙面女修盯着那道遁光,眼中掠過騰騰殺氣,身上自然散發出元嬰修士的恐怖威壓,竟原本恭敬侍立在二人身後的兩名倖存的煉氣期修士,蹬蹬蹬的後退了數十步,卻還是收勢不住坐到了地上。
“師姐,稍安勿躁,請再忍耐數月。到那時,小小一個馮道山,還不是師姐手下的一隻螻蟻麼。”一直冷峻的石堅見狀,竟然露出恭敬的微笑,微微傾了上身,對着那蒙面女修輕聲說道。
“哼,就讓他們再逍遙數月,到時我必將連本帶利討回來”蒙面女修單手一背,臉上露出不屑之色的冷聲說道。
“是,師姐英明,師弟願爲師姐馬首是瞻”石堅竟然露出幾分諂媚之色。
蒙面女修微微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卻忽然臉色一變,伸手一揮,發出一股滔天旋風,竟然將遠處倒塌的那座小山頃刻間席捲起來,然後隨手一甩,那座已經化爲無數石塊的小山,便如風中落葉般的被她輕輕拋出數十丈遠,落成了一座石堆。
而原本的小山之下,則出現了兩名修士。
一名是正在掙扎着試圖坐起來的女修,這女修全身衣衫破爛彷彿經歷了天旋地裂一般的悽慘。
而另一名修士,則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似死人一般。
這是一股微風吹過,那名女修身上破爛衣衫隨風飄動,散發出一股股焦糊的味道。
而另一名好似死人一般一動不動的修士,卻好似細沙堆積而成的一般,因爲這股微風,竟然身體化作無數微塵,隨風飄散而去,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堆衣物和儲物袋。
而滿身焦糊味道的那名狼狽女修,剛剛成功的坐了起來,卻猛然看見身邊那名修士詭異的悽慘下場,竟然好似嚇呆了一般,早忘記了要爬起來的目的,怔怔的坐在那裡發起呆來。
“蕭師妹?蕭師妹蕭師妹”原本如墜夢境對周圍一切毫不關心的周小天,看見那名狼狽女修,卻眼前一亮,竟然失態的大聲叫了起來,好似發現了什麼靈丹仙草一般的飛奔過去。
那狼狽女修—蕭容見周小天忽然又恢復了往日的做派,而且還更甚幾分的樣子,不由嘴角一陣抽搐,玩的起勁,沒完沒了了是吧?
蕭容見周小天就要奔至眼前,連忙雙手撐地,做出一副想要站起來的樣子。卻很快被趕過來的周小天給攙扶住了,“蕭師妹,你還好吧?”
“蕭容命賤,不值得勞煩周師兄大駕,還請周師兄放手”蕭容佈滿菸灰的臉上一副厭惡至極的表情,見周小天一臉的悲苦纏綿,好像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似地,不由得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還請周師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