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哥快速在黑板上寫道:東方璀璨 瑞祥瑾華
“今天,我們不但要講‘東方’,更要講一講玉。”
“鴻哥,‘東方璀璨 瑞祥瑾華’這八個字中,一個玉字也沒有啊?”鶴弟不解地問。
“沒有玉嗎?”
“當然沒有。”鶴弟的小腦袋瓜搖得如撥浪鼓。
“給你5分鐘時間,把‘璀、璨、瑞、瑾’這四個字查一查。”
過了半晌,鶴弟說:“鴻哥,我發現一個規律,凡是帶王字旁的字,居然都和玉字有關。——這是怎麼回事?”
鴻哥一笑說:“能發現規律可不簡單!”
鴻哥一邊寫一邊解釋說:
玉,甲骨文 像一根絲繩串着四片寶石的薄片,絲繩上端爲繩結 。有的甲骨文 簡化成三片寶石和一根串繩,字形與“豐”字相似。金文 、篆文 省去上下兩端的線頭,字形與“君王”的“王”字相似。隸書 在“王”字上加一點指事符號,變成指事字,以區別於“王”字……
鶴弟一邊看,一邊比劃着。
“你知道這些就行了。咱們中國人特別喜歡玉,常常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關於玉的故事,歷史上最有名的故事就是‘和氏璧’的故事了。”
“‘和氏璧’的故事你給我講過。”
“我知道。今天我不給你講故事,我找一個人給你講一講玉的故事,保準你喜歡!”
“去哪呀?”
“去了就知道了。”
鴻哥領着鶴弟去坐公交車。
“鴻哥,你怎麼不開車呀?”
“車送去大修了。”
“那咱們打車吧!”
“倒兩次車就到了。打車得40元,坐公交4元錢就夠了。省下的錢,還可以給王爺爺買點吃的。”
“王爺爺是誰?”
“就是給你講故事的人。”
雖然只倒了兩次車,都是從始發站坐到終點站,整整用了1個半小時纔到達。鴻哥領着鶴弟走進一個山青水秀的海島裡。
一個護士推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兒,曬着太陽。
“哈哈哈……鴻哥來了!好!好!好!”老頭兒聲音洪亮,喜出望外。
鴻哥讓鶴弟獻上禮物。
“這小子虎頭虎腦的挺可愛的,是你什麼人?”
“是我收的徒弟傅鶴聰,平時我就叫他鶴弟。”
“王爺爺好!” 鶴弟挺有禮貌。
“鶴弟這孩子不錯!來聽我講故事的?”
“是的,老爺子就給他講一講‘玉石王’的故事吧。”
王老爺子叫王珏,特別愛給別人講玉石王的故事。可敬老院裡的人都聽了800遍了,一聽他講故事就跑。
“鶴弟,你過來,我先考你一個字。” 王珏用**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大大的“珏”字。
“讀‘玉’音。” 鶴弟不假思索地說。
“哈哈哈……秀才讀字讀半邊。小子,你讀錯了。這個不讀‘玉’,讀‘珏’(jué)。什麼意思呢?‘珏’的意思是合在一起的兩塊玉,或是爲二玉相碰,發出悅耳聲響。我的名字就叫王珏,天生要和玉打一輩子交道。找玉、雕玉、寫玉,從來沒有離開過玉。”
王珏從兜裡掏出一片玉,問:“你喜歡什麼動物?我給你雕一個。”
“我叫傅鶴聰,你就給我雕個鶴吧。” 鶴弟十分高興。
“那你得說一句帶玉的詩,和一句帶鶴的詩。”
“睛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鶴弟脫口而出。
鴻哥點點頭,徒弟沒給他丟臉。
王珏一邊雕玉,一邊說:“‘洪蒙剖判,庶物並出。天地精華,實生瓊玉。縝密其如,堅貞其節。泥塗不污,挫折不屈。因方爲圭,迂圓爲壁。冰雪成姿,雲紅髮色。溫溫親人,皎皎耀月。膏無其潤,雨無其澤。德配天地,儀型萬物。流澤孔長,萬世無敵。’——這是何詩?”
“不知道。”鶴弟搖了搖頭。
“鴻哥沒給你講過?”
“我確實沒給他講過。” 鴻哥忙說。
“不應該,不應該呀!這是清人寫的《玉德頌》。我出生在岫巖,那可是個產寶玉的地方,玉石王就誕生在那裡。‘玉’字爲什麼有一點呢?就是比‘王’還大一點,所以說‘玉’在‘王’之上,身爲帝王也崇拜玉。——中國官最大的神仙叫玉皇大帝,叫‘金皇大帝’就沒味道了。”
王珏嘴講着,手不停地雕刻着。
“我們的古人就將玉分爲‘九色十三彩’。九色爲:白、黃、綠、紅、紫、黑、青、赤白、灰白。紅分寶石紅、雞血紅、硃砂紅等等;綠分鸚哥綠、松花綠、白果綠等等。不說這些了,還是說一說玉石王吧。我第一次見到玉石王跟鶴弟大小差不多,它太高太大太壯了!往它跟前一站,我一下就變成了小人國的小矮人。1984年,遼寧省計量測試研究所組成‘玉石王測重小組’,專程來到玉石王棲身地,對玉石王進行了全面檢測,運用經緯儀、水準儀等各種精密儀器,測得玉石王的體積爲100.68立方米,比重爲2.59噸/立方米,得其總重量爲260.76噸,比曾經轟動世界的緬甸玉石王重8倍,是迄今爲止世界上最大的玉石,上了吉尼斯世界之最,至今沒有被打破。”
王珏繼續雕着手裡的小物件,接着說:“玉石王被發現後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1977年3月的一個夜裡。有兩個小青年偷偷摸到玉石王的棚子裡,在玉石王外邊石壁上鑿了一個炮眼,想崩下一塊賣點錢娶媳婦。安好了**,放好了**,一點火,是個臭炮。把把其中一個小青年的臉給‘哧’黑了,結果一輩子也沒找着媳婦。我這輩了最驕傲的一件事就是參加了玉石王的雕刻,真是件天大的幸福事呀!……”
“後來玉石王弄哪去了?”鶴弟問。
“在鞍山玉佛院。”王珏看了鴻哥一眼,“你應該領徒弟去瞧一瞧。”
“是呀,是呀!鴻哥,什麼時候領我去看玉石王?”
鴻哥苦笑一下,這筆費用不知從哪裡出好。
王珏手裡的“鶴”雕好了,用一根紅線穿上,掛在鶴弟的脖子上。
“沒白來吧?” 坐在公交車上鴻哥問。
“沒白來。” 鶴弟挺高興,可還有點不滿意,“就是這鶴雕得也太小了!別人要是不注意都看不見。”
“你想要多大的?”
“跟玉石王那麼大還差不多。”
“那你得長比長頸鹿脖子還長十倍的脖子,還得是鐵打的。”
“我就是說說而已。”
“宋國有個人得到了一塊玉,把它獻給宋國國相子罕。子罕不肯接受。獻玉的人說:‘我已經把它給玉石加工的匠人看了,玉匠認爲它是珍寶,所以纔敢獻給你。’子罕說:‘我把不貪財作爲珍寶,你把玉作爲珍寶;如果給我,我們都會喪失了珍寶,還不如各人持有自己的珍寶。’獻玉的人跪拜於地,告訴子罕說:‘小人帶着璧玉,不能安全地走回鄉里,把玉石送給您,我就能在回家的路上免遭殺身之禍。’於是,子罕把獻玉人安置在自己的住處,請一位玉工替他雕琢成寶玉,等他富有後讓他返回了家鄉。”
“鴻哥,你講的故事我懂了。”
“你懂了什麼?”
“一是不貪,二是能幫人就幫一下。”
“有進步!——小河彎彎向東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東方之珠,我的愛人,你的風采是否浪漫依然。月兒彎彎的海港,夜色深深燈火閃亮,東方之珠整夜未眠,守着滄海桑田變幻的諾言……”鴻哥哼起了歌。
“這歌挺好聽的,叫什麼名字?”鶴弟瞪大眼睛問。
“《東方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