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陽旁邊抱着孩子的女人們,看到江紫陽突然改變方向,不往外飛逃,反而鑽到山下面要去頂山,趕緊用手去抓江紫陽和江拾兒,口中則驚叫着:“孩子你們要幹什麼,快往山那邊飛啊,別跑到山底面去,快回來!”
可江紫陽此刻道力加身反應速度已超普通人類,她一側身,便如流星一樣躲過了抓她的女人們,女人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遺憾地嘆息了數聲,全都都往外面飛去。
見有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加入了自己的陣營中,其他的男人們也立即勸這兩個少年離去,可江紫陽和江拾兒卻不理他們,只自顧自地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之中。
這樣,江紫陽帶着江拾兒,來到了山體朝汪洋的那一面,江紫陽在下,頂着江拾兒的雙腳,示意江拾兒用手頂在大山的山體之上。
江紫陽說:“我頂住你的腳,你用力頂山!”
說話之後,江紫陽先動用道力,貫穿了江拾兒的雙腳腳底,並且打通了江拾兒的全身。
在道力激發下,江紫陽的身體發出奪目的紅光,江拾兒的身體因爲被江紫陽的道力貫通,同樣也在江紫陽的上面綻放出刺目的紅光。
兩兄妹齊心協力着,從江拾兒的手海掌上,便立即釋放出一抹道力,在山體上形成一條奪目的紅色山邊,與此同時,江拾兒脖子上的緞帶也終於感覺到了江拾兒的危險,再次發出了刺目的藍色光華。
那藍色光華,是若水給自己兒子留下的,既是她對兒子的呵護,也是他對兒子的封禁,它能夠賜予江拾兒以力量,但江拾兒要獲得更多的潛能之力,還需將這藍色緞帶掙破。
有了江紫陽和江拾兒的力量,山下壓的速度,以比剛纔還要明顯的姿態慢了下來。
很快山底浮出水面,整個不周山的山體上半截就被大家乾脆打橫着舉了起來,不僅停止了下降,還緩緩地朝上逐漸地飛起。
圍繞着山飛騰的女人們頓時尖叫了起來:
“山被頂住了!”
“山被頂住了!”
“不周山被頂住,我們得救了,我們不要再隨着山體一起,陷入汪洋大海中了!”
圍繞着山體飛行的女人們歡叫着,而山體下方頂着大山的男人們,卻是不敢像女人們一樣張口大笑,因爲他們每一個都承擔了一份重量,哪個稍微偷點懶,那麼整座好不容易擡起來的大山,便很有可能會再重新落入下墜的危境。
在所有頂山的男人中,大家很快便看到了兩個少年的身影,一個是江紫陽,一個是江拾兒。
這兩個少年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江紫陽在下,江拾兒在上,在江拾兒靠近山體的手掌中,正釋放出一股比周圍成年男人們彷彿還要強悍許多的道力。
有人出聲好奇地問:“喂,小傢伙,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有這麼大的力量?”
他們這麼問,還只是覺得江拾兒能夠幫到大家而已,暫時並沒有意識到,其他整個大山的重量之所以能夠頂起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源自於江紫陽以及江拾兒緞帶之中守護力量的釋放。
聽着那人的問話聲,別的人類也全都齊刷刷地看着江紫陽和江拾兒,等待着江紫陽和江拾兒給他們回答。
大家先看着江拾兒,因爲是江拾兒的手撐在山體之上,他們以爲是江拾兒的力量佔了主要作用,但江拾兒不願意跟這些人類交流,因爲他不僅親生母親被亙力和人類殺死了,就連後來的養父養母,也成爲了亙力和人類追殺中的無辜者。
江拾兒便轉移着大家的視線朝着江紫陽問道:“你們別問我是誰,我的力量都是妹妹給我的,對了妹妹,你哪來這麼大的力量,還和你剛纔所說的那人有關嗎?”
江紫陽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及太多自己的來歷,更不想承認,自己是亙力那個殺父和父母仇人的學生,就隨便說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剛纔我說的那個人把他的力量輸入了我體內,讓我變得這般強大!”
江紫陽以爲亙力只是傳了一點力量給她,所以感激之情並不是很濃厚,殊不知亙力爲了救她,其實已經把自己劈天之後剩餘的幾乎大部分的力量,全都通過頭髮注入了她的體內。
正在大家還想要追問,這兩個怪孩子究竟是誰的孩子,爲什麼吞吞吐吐不想說自己真正的來歷時,江拾兒脖子上的緞帶,竟是突然擴大了撕裂的面積。
原來由於江拾兒先前被亙力所傷,緞帶已經受損,再加上江拾兒剛纔使勁舉起大山有所折耗,因爲耗盡了若水留在緞帶中的道力。
一次撕裂之後,第二次撕裂又緊接着發生,隨着輕輕地“茲”地一聲響,緞帶猛地徹底斷裂,從江拾兒的脖子上脫落出去,就像是不想離開兒子的母親,最後也只能與兒子撒手分別。
這緞帶是江拾兒母親若水留下的唯一物體,眼見着緞帶的消失,江拾兒就彷彿看見自己的母親若水再死了一次。
“娘——”江拾兒大叫着,眼中突然冒出淚珠,他下意識地挪開右手,想要去抓那飄向汪洋大海中的緞帶,口中則大叫着,“我的緞帶!我的緞帶!”
緞帶既然脫落了,那緞帶所發出的強大力量也就隨即消失,失去了緞帶的的力量,山又開始往下墜,至於江拾兒的手又沒有離開山體,倒是其次,沒有緞帶之力且體內潛能未能激發前,江拾兒的手擱沒擱在山體上,都沒有多大意義。
江紫陽察覺到不對勁,趕緊朝着哥哥江拾兒喊:“哥,別撒手啊,快用力,再不用力,山又要開始墜向汪洋中了!”
說這話時,她知道江拾兒心不在焉,雙手果斷地鬆開了江拾兒的腳,改爲了一種用一隻手拉着江拾兒,一隻手撐在山體上的姿勢,和其他人一起,用手死死地撐着下墜的大山。
江拾兒還沒從失去緞帶的痛苦中醒來,他還在目不轉睛地望着他那已經掉入濁水中的黑色的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