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叔侄歡愉了一陣,再回到供兩叔侄吃飯以及休息的房間中時,房間的桌子上,多了一張陳列了未來六天所做諸事的紙條。
“第一日已過。
“第二日:請煉製益母丹,階別控制在四階左右。
“第三日:請煉製無名丹,階別控制在五階左右。
“第四日:請煉製陰煞天妖丹初品,注意控制階別。
“第五日:請煉製丹獸老嬤,注意控制階別。
“第六日:請煉製飛天夜叉,注意控制階別。
“第七日:請煉製陰煞天妖丹成品,注意控制階別。”
這算是白衣神女爲凌峰安排的這七日行程嗎?
爲什麼都是煉丹?而且煉的這些丹,爲什麼都要控制級別?按照凌峰現在的階別和實力,要他煉製七階丹品,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呀,何必要煉製這種才四階五階,最多也就六階的丹品呢?
院落裡邊,那些階別不高的藥材,用高深的道力切割成不同空間,所圍植的天南地北四五階左右的中等藥材,難道爲的只是這七天時間內,要他堂堂的七階尊者敬的高手,來自降品階煉製一些中階丹藥?
凌峰百思不解,卻也有所領悟。
不論如何,這些藥材他都會煉的,對方花了那麼多的心思,他又怎麼好意思,不完成對方這一些看似詭異,卻實則暗藏情理的安排呢?
看着這紙條的贔屓,也知道他叔根本就不是那種只能煉製這般中階藥品的叔了,朝着他叔好奇地問:“叔,這些丹藥有什麼奇特的?雪兒姑姑爲什麼要你煉製這些丹藥啊?”
凌峰眼睛再又從這所有的丹藥名稱上掃了一眼,然後朝着贔屓突然意氣風發地道:“你想聽有關這些丹藥的故事嗎?如果想,那就去給我尋一瓶酒來,我要邊喝酒,邊講這些丹藥的故事!”
贔屓反正也閒來無事,見他叔有此要求,便立即風風火火地滿院子去尋酒了。
尋來尋去,贔屓酒沒尋到,卻只尋了一個水缸,他這人懶,尋不到就不尋了,拿了一個大海碗,從那桶裡邊舀了一大碗水來,風風火火給了他叔道:“叔,沒酒,你就湊合着把這水當酒喝吧!”
凌峰釋然而笑,握碗答道:“水就水吧,飲若情淺,美酒如水,苟如投趣,水也醉人,這故人院中的水,勝得過傳說中的天酒蘇摩啊!”
凌峰說罷,小飲一口水,吞入腹內。
贔屓問凌峰:“怎麼說是故人?莫非叔您和雪兒姑姑,真是早就認識了嗎?”
凌峰笑而不答,只自顧自地講起單子上陳列的六樣丹藥道:“這六樣丹藥,都是叔我以前曾經煉製過的東西,這些東西,還曾經令得叔我風光無限。”
“第一樣,益母丹,這是檮娘剛從青雲山的地底下掙脫出世,尚未顯化出人形的時候,所要求我煉製的丹藥,我若不能將這些普通的丹藥煉成異丹,我和另外一個青雲門弟子,便要喪生於檮娘之口,被檮娘吃了,結果才三階左右的我,卻是創造奇蹟,將益母丹一舉煉製成了異丹!”
“第二樣,無名丹,這是我被壇城天緣鏈所害,被迫回到老家,再從老家回來後,所煉製的一位丹藥。那個時候,一羣龍鳳雛區的弟子,逼着我要我跟他們比鬥煉丹,他們罵我蠢貨,罵我是沒人養的牲口,可結果,我卻用我的實力,肯肯地打了他們一巴掌,讓他們知道了,狗眼不可看人低的道理!”
“第三樣,陰煞天妖丹初品,那是我在我們青雲門最重要的盛會,新丹會上所煉製的第一顆丹藥,那一次,我和廖文慶等,共同承擔着我們蟲雛區十區最末的帽子,淘汰了一直以來,都自稱爲高門弟子的幾個高高在上的傢伙。”
凌峰說到這裡,心中的那種激越,那種當日新丹會上,他煉丹藥煉得青雲極鼎爆炸了,藥導師趙無極,主導師蕭鼎,以及其他導師,還有所有成百上千帥哥靚妹盟爲他揪着心的諸多情愫和記憶,全都回到了他的心底。
他因此也隨着當日的激動,彷彿又回到了才十四五歲,卻承擔着底層少年逆天改命的過程中,所必須要承擔的焦急、渴求、害怕、膽怯、奮起、瘋狂、暴虐、兇狠、決絕、堅定、堅毅、狂躁、憤怒等諸多一切心緒!
贔屓在一旁問:“那叔你才三階左右,爲何卻能在丹藥上,賽過別的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門弟子呢?”
凌峰的雙眼中火光微綻,右手之內很自然地閃爍出一縷青色的火元:“那時候我也有我的強項,別人都只有極少數的異火,但我卻忘生忘生,已經從生死經歷之中,獲得了兩種異火,這在當時是秘密,但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這兩種異火,一爲心緣雷火,一爲青淵雷火。”
凌峰說着,又灌了一口水在喉嚨中,繼續激情噴發道:“第四種丹,叫做丹獸老嬤,它是我在新丹會上,所煉製的第二種丹藥,當時四個平民區已經有數百年沒人進入四十強了,我因爲青雲極鼎的爆炸,一時之間沒有時間控制藥力,便只能徒手煉丹。”
“在沒有丹鼎的緊急情況下,我用心緣雷火爲包漿火,再用青淵雷火錘鍊丹藥。”
“到煉丹時間結束時,我的丹藥也剛好處在一種完結的狀態。”
“那時候我緊張地差點窒息,我不知道我煉的丹究竟是成了還是沒成。”
“那個時候的我,眼中充滿着殺氣與勇敢以及堅強,但事實上我的心裡,卻像是墜入了千米冰窖之中,不知道面對我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我的丹藥,究竟能不能闖過這第二關。”
“結果讓我振奮的是,我的丹藥還真就煉成了,唯一讓我遺憾的是,我想把我的丹藥煉得很完美,可最後我卻把它煉成了一個老妖精的形象。”
“別人都我說我顯化爲老妖精的丹藥兇猛,是我的鋒芒畢露,只有我自己清楚,那只是我的力不從心而已!”
“不過最後我勝了,我跟我的兄弟廖文慶一起進入了二十強,我們打破了平民區弟子不可能入第三輪的定律,我們齊心協力,雙雙殺入了第三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