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說着,不經意地將筷子直接捅到了碗底,結果撥開上面的粗糙食材之後,他眼睛立即就放光了,他看見了……又一顆九階的天途果!
他的心底暗叫出一聲:“我的媽呀!”
男人塊頭大,幹活多,需要有充沛的力量做各種各樣的體力活,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而用又一顆九階的天途果補給大男人的強壯體力,這就有些太奢侈了吧!!!
凌峰望着這碗中的九階天途果,渾身頓時涌起一股從腳底涌泉穴、到頭頂百會穴的亢奮!
這強悍的九階天途果,太給力了,太讓人躁奮了,有此天物補給,別說是塊頭大幹活多,就算是讓他晚上出力做牛活,連做百次他都甘心情願肯賣命啊!
只是……此地沒有女人,而他昨晚上沒怎麼消化這般強大補品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今日若再吃得一顆天途果,他晚上會不會亢奮到死,真跟贔屓胡來……
“叔你在那裡幹嘛,雪兒姑姑是不是給你碗裡暗藏了什麼好吃的,你才一直在那裡愣愣地看啦,叔你給我看看,雪兒姑姑究竟藏了什麼東西給你?”
贔屓反應到了凌峰的不正常,立即探出腦袋來向凌峰的碗中張望。
贔屓說得一點都沒錯,白衣神女是給凌峰埋好東西了,就像是一位掌管廚事的女人,特意給自己當家的兒子,或者是當家的丈夫的碗中,額外埋了別的家人所沒有的食材一樣,這又是一種溫馨的家的感覺……
凌峰知道這事情不能讓贔屓知道了,抱起碗立即就朝着門外奔跑,邊跑邊道:“你亂叫什麼呀,你雪兒姑姑怎麼可能給叔我埋東西,你跟我吃的,不是一樣的食材嗎?你是想又來搶我碗裡的食材吧,我不干我不幹!”
凌峰這是調虎離山擾亂視聽,他不能讓贔屓看到自己碗裡的東西,便說是怕贔屓搶他的食材他才滿院子跑,而贔屓這精怪又怎麼可能被凌峰騙到,凌峰一跑,他便也跟在凌峰的身後抱着一個大碗猛追:“叔你這個渾蛋,你別騙我了,你碗裡肯定是有東西,快給我看看!你快給我看看!”
現在贔屓的實力強了,速度也比之以前更迅速,眼見着就要被贔屓給揪到了,凌峰趕緊狼吞虎嚥,把那顆九階的天途果,“嘎嘎嘎”地幾下囫圇嚥到了肚子裡,那天途果有些大,卡在咽喉處,差點沒把凌峰給卡死,不過即便吃着九階的天途果而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贔屓見凌峰的碗裡已經空了,罵了凌峰幾句,責了凌峰幾聲“你這壞叔,居然一個人偷吃”“叔你喪盡天良”“叔你偏心,只知道幫着奴一,不知道照顧小贔屓”之類的,便把那事給擱開了。
當然,這事情還好凌峰處理得恰到時機,若是讓贔屓知道自己居然獨自吃了一顆天途果,贔屓不把他叔凌峰開膛破肚勻一半天途果過去纔怪!
罵了凌峰一陣之後,贔屓又猛不丁地朝着天空中叫出一句:“雪兒姑姑,你說你又留我們在這裡歇腳,又給我們天途果吃,今早上還給我叔藏好吃的,你是不是在跟我叔談戀愛啊?”
這話一出口,靈田內的一株建蓮子不經意地一恍,就像是某隻看不見的手,剛從那建蓮子上移開了一下。
凌峰頓時緊張了,這白衣神女可是一位絕世高手,說不定還是三千歲四千歲的老妖怪,贔屓這瘋嘴巴雖然是童真童趣並無惡意,但說出這番跟自己談戀愛的話,若對方是老前輩,那這樣的話無疑是對對方的不敬。
他很擔心,對方會不會對贔屓不利,如果贔屓有危險,他肯定會第一時間掠出去,保護好贔屓。
結果他這緊張心才起,一抹強橫的力量,便立即以一種如劃破空間一般的快動作,從那株建蓮子處飛出,射到了贔屓的口中,把贔屓的嘴巴給塞住了。
凌峰朝着贔屓的嘴巴中望去,只見贔屓的嘴巴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顆拳頭大的建蓮子果,建蓮子果是可以生吃的,而且味道不錯,看來贔屓這話,倒是也沒有引起白衣神女過多的反感,她只是以此警告贔屓,叫贔屓給她收聲閉嘴而已。
這樣一來,氣氛頓時又由那種緊張變爲了輕鬆,贔屓歡喜地笑着說叔叔和雪兒姑姑一定有問題,凌峰則朝着贔屓歡喜地笑着說贔屓在那裡胡說八道。
此時乃是朝霞萬闕之時,正有如烈火般的霞光,從那個掛了“雪兒”門牌的房間的屋頂斜照而入,一束一束地降落在院落中。
早晨的光陰,從東方飄來的美景,令得整個院落氤氳在一種陽光瀰漫,朝氣蓬勃的氛圍中。
在這離離落落的陽光院落內,本該有一位絕世的女人,手鋤院間草,眼露佳人情,望着身爲叔父的男人,以及調皮搗蛋的侄子,跟着男人和侄子一起歡笑喜悅。
可是,那女人卻在此間,卻又不在此間,也許還朝着男人和侄兒一起歡笑,世人卻聽不到也看不到她那歡笑的聲顏。
“丁、”
一聲水珠掉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響起,在靠近那建蓮子的一塊青石板上,頓時濺起了一團輻射狀的小水花。
那聲音很小,但凌峰和贔屓卻能感應得到,因爲他們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要捕捉到那位白衣神女的任何點滴,而聲音,即便只是一小顆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他們叔侄倆也都不會遺落。
凌峰徐徐走到那青石板響起水珠落地聲的地方,他將右手食指,落在了那水珠剛纔落下之處,可當他的食指落在那裡時,那水珠也神秘地消失了,不是因爲幹化,而只可能是因爲這院落中的,某種神奇的隱遁之力。
贔屓望着凌峰手擱向的地方,朝着凌峰冷不丁地問:“叔,你說這天空中怎麼會突然有雨珠掉落呢?剛纔的雨珠,會不會是雪兒姑姑掉落的眼淚啊?”
凌峰神情愕然,然後釋然而笑:“你瞎說什麼胡話,天氣晴朗,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這是美好的一天,哪有淚珠掉落,明明是早晨的露珠而已!”
就這樣,歡愉又重新爬上這個院落,美麗的霞光在院落間歡快地碰撞,又一個美麗而詭異的一天,降臨到了贔屓和凌峰兩叔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