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他只選擇了過前面六層之路,他纔有命活着進入那個兩千年前出現的神秘空間中,卻不知進入神秘空間,和過這座祖魔塔的關卡,又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聯繫?
當然,赤雲烈陽究竟是先進的祖魔塔,再入的那個神秘空間,還是先進的那個神秘空間,再入的祖魔塔,凌峰暫時也不得而知,他只是猜測那個神秘空間也許比祖魔塔還要強大,畢竟此神秘空間來自天外,若是先進的神秘空間,那麼赤雲烈陽便該沒必要再來祖魔塔探險了纔對。
凌峰既然已經到這裡了,反倒不急着進入修煉,此刻比起修煉來,他更感興趣一些活躍在魔界的強者以往進入塔中的情況,因爲也許通過塔魔天的介紹,他能夠在自己的心中,架構起一個有關魔族的側面世界。
如此想着,他又突然問出一句:“那麼妙天機呢,我知道妙天機乃是四大古魔祖中,天機族的傳人,這人道力無邊,卻不知他又曾到過這祖魔塔的第幾層?”
凌峰之所以問妙天機,因爲此刻來到魔界,從這塔裡出去後,他很可能要面對的,便是那個在魔使困拖口中所說的“天機門門人”,妙天機乃是天機門的祖先,他要想了解天機門,從妙天機這裡入手,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結果當他這麼問出口時,在他問及赤雲烈陽時還表現得很坦率自然的塔魔天,整個身體竟是突地一怵,然後眼睛之中彷彿也露出一種驚詫之色。
不僅如此,當凌峰無意中問出妙天機之事時,凌峰那種看對方,總覺得對方身上還重疊着另外一個靈魂的感覺也猛地變得強烈,但凌峰的道力不夠,那種感覺一閃而過後,他再去仔細觀察對方時,卻依舊看不出對方的異常。
似乎經過了幾秒鐘的考慮,對方的特異神態才發生了變化,神情又重新變得正常,他開始如像凌峰問赤雲烈陽之事一般地朝着凌峰很坦然地回答道:“你對我魔界之事還挺了解的嘛,妙天機確實到過這裡,他跟赤雲烈陽一樣,也只抵達魔塔第六層。”
凌峰順着對方的話又問:“那麼林玉堂呢,我知道妙天機的天機門後來徹底毀滅了,只剩下林玉堂還活在世上,林玉堂乃是妙天機的唯一門人,不知他又曾抵達魔塔第幾層?”
凌峰說到這裡,對方的神態突然變得慍怒,他兩隻修長的手掌,重重地撞在了困在他四周的金籠子的欄杆上,他朝着凌峰兇吼出聲道:“大膽!你把我塔魔天當成什麼了,天魔爺交給我的任務,只是輔助入塔者完成修煉而已,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問和修煉無關之事是何居心,你是想找死嗎?快點告訴我,你究竟是選擇走百人死一人活之路,還是走百萬人死一人活之路?”
說話聲中,塔魔天和他身體外面的那個金籠子,豁然變得有百丈之高,塔魔天和他的金籠子以一副居高臨下之勢,俯望着凌峰,就像是如果凌峰還敢造次,他將要像巨象碾死螻蟻一般,把凌峰給碾死在這金網之上。
塔魔天突然間的變化讓凌峰難以理解,塔魔天那模樣也是怪嚇人的,可惜凌峰卻不是那麼容易被對方嚇到的角色,對方雖然身體龐大樣貌兇狠,但凌峰卻抓住了一個最根本的特性,那就是對方無論怎麼變大,都只能被困在那個金籠子裡。
凌峰心裡估計着,那金籠子就是當年的祖魔爺給塔魔天設置的禁制,只要有金籠子在,塔魔天別說是傷害進入這塔中的修煉者了,就算是傷一根都做不到,塔魔天能做的,也只是爲修煉者打開方便之門而已。
如此想着,凌峰很淡然地朝着對方道:“別那麼兇嘛,能夠見面就是緣分,說不定我將來修煉成了祖魔天所有的道力後,還能夠幫你把困縛在你外面的金籠子給解開哦,你現在不待我好點,日後可還有的罪受!”
凌峰朝對方不客氣地說着,面對百丈的狂魔,凌峰哪有那種被對方俯視逼迫的表情,他那氣勢,分明是把自己當作了強者,而對方只是未來有求於自己的小跟班而已。
聽着凌峰居然說未來有可能修煉成祖魔爺所有道力,並且把自己的金籠子給打開,塔魔天的表情微愕,緊接着百丈的身體與金籠子一起又突然縮小,變成了和凌峰差不多高的模樣。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選擇那百萬人死一人活的道路?這太好了,英雄所見略同,你是我鎮守六千年中,集齊所有古魔族血脈的第一人,這祖魔塔內,死的人已經超過百萬人之數了,也該有一個人獲得祖魔爺的所有傳承出塔重振魔界了,你,將是那活着的一個!”塔魔天興奮地說。
而就在凌峰正要把自己的選擇朝着塔魔天確定地說出來時,一縷血腥之味卻頓時從他的喉結出涌出,緊接着一個聲音在他的心田中響起。
“不,別選擇那條路,我是魔王,也就是那顆你吃的‘魔參果’,你知道我是怎麼當上魔王的嗎,實話告訴你,我有父王,還有五個魔兄,他們一個個都比我強大,可最後他們都因爲選擇了走塔魔天誘惑你走的那條道路,所以他們都死了,只有我因爲選擇了不受誘惑的路,我才活着成爲了魔王!”
原來那竟是凌峰從未謀面的魔王的魂識所發出的聲音,魔使困拖將魔參果喂入凌峰體內,魔王的魂識便也進入了凌峰的身體之中,沒想到這魂識此刻居然顯化出來跟凌峰通過意念進行交流了。
魔王的魂識原本應該是一直潛伏在凌峰的身體內,到適當的時候奪凌峰的舍,再重獲新生的,但此刻魔王已經感念到凌峰的選擇,所以他不再潛藏了。
因爲在他的心裡,選擇塔魔天誘惑凌峰走的路,那麼凌峰就只有死路一條,既然凌峰會死,他又怎麼可能還活在這塔內,如此想着,他乾脆現身出來,朝凌峰相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