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奴被羽奴提醒,也立即坐在地上,伸直了左腳修煉,他的左腳踝依舊未痊癒,所以還是不能像羽奴那般地盤坐。
蠻奴一開始修煉,凌峰便趕緊將意念與蠻奴貼合到一起,這個來自於另一個時空的“小賊”,要從蠻奴身上偷學到神族修煉的本事,所以有關蠻奴修煉事宜,他可是一點都不會懈怠。
天界真元動盪不受控制,羽奴便下意識地開始改變吸納的對象,由吸納天界真元改爲吸納地界之氣。
而一待他這麼做,蠻奴便立刻警惕了起來,他也如羽奴一般加快了自己的吸納速度,就像他的地盤,不許羽奴輕易霸佔一樣!
羽奴對於天界有更強大的吸食能力,但對於地界靈力的吸納,卻只是如普通神靈一般地強大,蠻奴一發力,羽奴吸納地界之氣的打算便受到了阻攔。
羽奴閉着眼睛眉頭微皺,他記着蠱神的話,有帝父在血光山上,他和蠻奴便無真元可吸食,帝父下一次出行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所以他很珍惜這一個晚上的修煉時間,他好希望蠻奴能夠讓他一讓。
就彷彿和羽奴心意相通,羽奴這想法一生,蠻奴的那種爭搶意識便立即移開了,蠻奴還沒成長到帝父的那一步,並不需要那麼多的真元吸納,所以,他讓出一部分的地界真元給羽奴吸食,而不是一味地爭搶與羽奴。
直到深夜血光山最暗的那一刻,天界的真元才由混亂狀態改爲了正常,羽奴不知道,天界真元因帝父與敵人的戰鬥而導致,此刻真元重新正常,便是戰鬥已經結束。
有了天元可以吸納,羽奴的眉頭於是立即舒展了,他開始如白天一般大口大口的吸納,他和蠻奴一個吸納天界靈力,一個吸納地界真元,血光山上,又開始出現十里風雲朝中聚攏,百丈枯葉盤旋飛梭的奇景。
這又是一次絕好的天地飴養,一出星胎便遭劫難的兩師兄弟,在帝父出行的間隙內,又補充了一次天地能量,爲以後的羽翼漸豐打下了一丁點基礎。
突然,原本豐足的天地真元開始消竭,繼而全都化而爲無,兩人又回到了那種沒真元可以吸納的狀態!
羽奴和蠻奴幾乎同時睜開了雙眼,羽奴的眼睛由和蠻奴相處時的那種自信與驕傲,立即變爲了面對帝父時的怯懦,而蠻奴的雙眼也同樣由面對羽奴時的不屈不讓,改爲了以前那種岩石般的呆滯狀態。
相比較而言,蠻奴的眼神仍舊顯得更爲憨厚,至於羽奴,凌峰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傢伙心懷野望,恐怕那份膽怯也只是本能僞裝出來的吧?他就是一條地頭蛇,什麼時候突然飈出來咬帝父一口都說不定。
“羽、蠻,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帝父的聲音在血光山外大叫着,朝血光山這邊越來越近。
帝父的聲音很興奮,聲音響起中,還伴隨着哈哈的大笑,因爲喜悅,他沒有再稱羽奴和蠻奴爲蠻奴,而是用了最親切的兩個字——“羽”、“蠻”。
帝父一生殺人無數,也坑過人也害過人,以前還結交過三百多個兄弟,但最後卻有半數被他殺死,亦有半數臣服於他,所以在天地之界,他幾無兄弟知己可言。
此刻遇到最開心的事情,他沒有人可以再去傾訴,所以只能回到血光山上跟羽奴和蠻奴分享。
所以某些特殊時刻,羽奴和蠻奴已不只是單純的奴隸,還是他的“親近之人”,是他在天地之間,能夠找到的唯一兩個傾訴對象。
“哈哈,我這次悄然出行,只說去拜訪幾個友人,但天地兩界諸多神族,怎知我根本就不是去拜訪,而是偷偷到了九萬里天界!”
“混沌八聖一直爲天地之主,我有心殺死他們取而代之已多日,唯獨最忌諱天界的蠻神!”
“這一次我便是去偷襲他,看,這就是蠻神的腦袋!”
歡喜的帝父邊大叫着,邊踏空飛到了血光山上,他的手裡提着一個血淋淋的腦袋,那腦袋從脖子處斷掉,他提着腦袋朝着羽奴和蠻奴湊過來,要讓羽奴和蠻奴看清楚,他這是在炫耀,彷彿這個腦袋是他的某個特大勳章。
那腦袋眼眶中都是血,對於後來的人類來說,看到一個這樣的腦袋肯定會感覺甚爲恐怖,但是對於裸天時代的神族來說,那種血淋淋的畫面卻也並不顯得十分令人驚恐。
羽奴臉色由原本的怯懦頓時轉出歡喜,好像是真的隨着主人帝父的喜悅而發出由衷的喜悅,至於是真心還是假意,誰能從他的表面判斷出來?
蠻奴呆呆地盯着蠻神的腦袋看,他很好奇,帝父殺人無數,平時都不將敵人腦袋帶回血光山的,此刻爲什麼會獨獨把蠻神的腦袋揪下來帶回血光山呢?
兩人看腦袋還沒怎麼看清楚,激動的帝父又有了新的主意。
他用空出的左手抓着羽奴,用提着腦袋的右手再又抓着蠻奴,說出一聲:“走,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說完,他便拉着羽奴和蠻奴風風火火地飛了起來,那個溼漉漉的腦袋不停地磕撞在蠻奴的身板上,把蠻奴的身體都染髒了。
帝父很快就飛過懸崖,落到了血光山後面血海的邊上。
羽奴和蠻奴還以爲帝父會將他們兩個帶到一個神秘之地,卻原來就是這血海邊,就彷彿這血海,也藏着帝父的什麼特殊秘密似的。
一到血海邊上,帝父便放下了羽奴和蠻奴,他望着茫茫的血海,一副喜悅暢想的樣子說:“這是血海,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把天地間許多怨靈之血聚集到這裡嗎?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將來我要取代所有聖雄,成爲天地之間唯一王者,而它便是最終葬送我所有強敵的地方,我會把其餘七雄以及戰神,全都葬送在這血海之內!”
帝父話中有話,羽奴眉頭微皺,他想從帝父無意透露出來的話裡面察覺到一些特殊的信息,但是他怎麼想都想不到平日裡還算平靜的血海,怎麼會成爲帝父葬送一切敵人的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