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也有可能是兩人相隔太遠,所以錯過了,也有可能是苗雪清早已經離開了天網,去到了凌峰所不知道的地方。
凌峰很想再在第一層天網之上找一找,但是那種朝上升騰的力量令他根本穩定不住自己的身形,所以只得順勢繼續朝上飛昇。
當快要抵達第二層天網時,凌峰開始朝着整個天網空間中大喊:“雪清,你在嗎?雪清——”
可惜沒人給他應答,天網之上空空曠曠,連原本長在天網上的密密麻麻的天元玉果,此刻都沒有了任何的身影,苗雪清更是任何影子都看不到了。
穿過第二層天網時,跟凌峰第一次穿過天網也有極大的不同。
第一次他隨着青淵雷王破開的天網窟窿第二層天,整個過程非常地危險,因爲他沒有那種能夠破解天網禁制的東西,但這一次,天意給了他有關第一層天的天網意識,這些天網意識,讓他能夠很順利地從第二層天網穿過去。
第二層天網之後,凌峰又再次尋找起苗雪清來,他在天網之間大聲地呼喊,可惜像第一層天網一樣,苗雪清並不在這裡面。
朝上升騰的力量繼續催着他馬不停蹄地飛昇前進,助他又在相對來說並不算很長的時間內,穿過了第三層天網。
就這樣,他又站在了東坤世界最外一層天網之上,天外無拘束的真元,在宇宙間飄蕩飛散,凌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默默地朝着黑暗無邊的宇宙深處張望。
此刻站在天網之外,凌峰突然產生了一種感慨,他以前覺得天地經歷過了五個時代,滄海桑田發生了諸多的變化,此刻卻驟然覺得,天地的變化真是小之又小,就連光暗的環境,似乎也都和裸天時代一樣。
裸天時代的前中期天地是黑暗無光的,只有在接近人類出世的末期,纔出現了明亮的光芒,而此刻凌峰站在宇宙之間,卻發現此時此刻的宇宙,就像是沒有光芒的裸天時代中前其一樣,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他極目遠眺着,頭腦中閃爍着的依舊是苗雪清的畫面,苗雪清說會在天網之間一直等他的,那麼苗雪清會不會通過什麼機緣,來到天網外面了呢?
可惜他的那種猜測,也只能是臆測而已,在第一、第二層天網上都找不到的人,又怎麼可能在第三層天網上找得到?
正在凌峰失落無比之時,在那黑暗的宇宙空間之中,一道如隕石一般的光芒,朝着他這邊驟然飛來。
這就是天行者在宇宙長河中飛行時的姿態,他們就像是宇宙間的流星,但和流星不同的是,流星會消失,他們卻是永恆的,不會像流星一般一閃而過。
這個時候的凌峰也不知道要如何躲閃,只能將身體臥天網之上,希望能夠稍微避開一點那從遠處而來的天行者的感念,不要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但即便是這樣,那位天行者卻依舊發現了凌峰,他見凌峰趴在天網上不敢看他,反而停形,落在了凌峰百丈之外,顯現出了自己的形跡。
看他的樣子,倒是和普通人的穿着相差不大,但從他身體內綻放出的那種氣息,卻是讓凌峰直感覺到他高深莫測。
凌峰見對方已經發現自己了,便乾脆從天網上站起身來,朝着對方打招呼道:“那位不知從何處而來,我是從東坤世界來的小角色,姓凌名峰,見過這位了,不知又該如何稱呼?”
凌峰這也算是一種主動積極的態度,雖然他離天行者還有天壤之別,但是他覺得那似乎並不阻礙他和天行者交談,知音雖難求卻是天下皆朋友,若是能在天外認識幾個天行者,他覺得那也是很好的。
結果他這才笑瑩瑩地跟對方打招呼呢,對方卻是居然一臉譏誚地盯着他,不但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還冷冷地朝着他探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股強大的力量,頓時從對方的手掌之中衍化出來,隔空施加在了凌峰的脖子上,要將凌峰從原來所處的位置,掐着抓到那位天行者的手中。
凌峰對對方雖然禮貌有加,但畢竟對方是天行者,所以他也有所戒備,見對方想要將自己掐住,他下意識地立即激發體內八荒天雷陣中之力,企圖從對方的手中掙。
可是事與願違,對方察覺到從凌峰身體上釋發出來的異力後,只是將手腕再朝着中間一緊,一股強大的箍力,便立即侵入凌峰的身體之內,令凌峰所有反抗的力量全都消失一空。
緊接着,凌峰便渾身無力地被對方出的力量吸扯着,飛到了對方的右手之中,被對方像掐舉一隻牲口般,掐着咽喉舉到了空中。
這就是地行者與天行者的差別,凌峰這個地行者,在東坤世界上的時候,雖不能說是能夠東坤世界任其馳騁,但是說他的實力排在東坤世界一百名以內,那絕對是有可能的,平常的時候,確實是哪裡都可以去得,什麼人都不能太小瞧他。
但是在天外,在這個不知實力如何的陌生天行者面前,凌峰卻是任何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對方想怎麼抓他,就怎麼抓他,想怎麼爲難他,就怎麼爲難他。
“你這,纔剛剛突破七階而已,連境界都沒有衍化出來,有何資格問我獨孤凌雲的名諱?”
“從這貧瘠世界中出來的地中出來的邊民,都是像你一般,不要臉的嗎?”
“既是如此,獨孤大爺便賞你幾個耳光,讓你以後知道在宇宙中行走時,像你這樣的,究竟該如何地對着比你更強大的存在卑躬曲膝,像做孫子一樣地好好做人!”
這個叫獨孤凌雲的天行者說着,左手的巴掌,朝着凌峰的臉頰豁然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