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賈薔,本王來尋你耍子來了!快來瞧瞧,本王給你帶了甚麼來?”
前廳,正翹着二郎腿抖啊抖,嘴裡叼着一塊冰魚兒吸溜吸溜頑的開心的李暄,看到賈薔進來後,立刻來了精神,站起來笑的不懷好意道。
賈薔見到這憊賴王爺就有些頭疼,再聽他這話,登時愈發覺得不妙,轉頭往邊上一瞧,額頭上的黑線都擠出來了。
臥槽!
兩個F級別的美婦,低着頭羞答答的站在一旁。
而看到賈薔眼睛都直了的樣子,李暄差點沒笑死過去。
賈薔實在無語,道:“王爺,你的好意,真的心領了!可我現在都還沒成親,也沒兒女,實在用不着,你還是領回去自己用吧!”
李暄連連搖頭道:“別啊別啊,等你生了孩子再去找,豈不晚了?再說,你在外面找,誰知道乾淨不乾淨?賈薔啊,聽本王的,本王不會害你的!就算孩子暫時用不上,你也可以先用着嘛!你還跟我裝?如今滿神京城問問,誰不知道你喜歡大的?哈哈哈!”
“……”
看着又笑的前仰後合的李暄,賈薔頭大道:“我也用不上,等得用時,再來尋王爺討要就是。”
李暄不管,道:“費那個功夫做甚麼?爺送出去的,還能再要回來?連她們倆的家人的身契,爺都一併送給你。快快快,打發下去。”
賈薔見和這個渾人掰扯不清,只能讓人先領了下去。
等前廳內除了李暄的隨從內侍沒甚外人後,李暄纔看着賈薔樂呵呵道:“賈薔,你可是欠爺一個……不,欠爺兩個大人情!”
賈薔懷疑:“王爺說的是……”
李暄嘎嘎樂道:“前有人彈劾你,聚攏勳貴子弟,圖謀不軌,還私自結交皇子郡王,又有人彈劾你,把你叔叔的女人給弄到自己房裡鬼混去了。是我在父皇面前替你說了話,這個大恩大德,你怎麼說?”
賈薔信個鬼,好笑道:“會館之事我早就和皇上說過,皇后娘娘還欽賜墨寶。至於私自結交王爺,那是王爺給我帶來的麻煩,怎麼還成我欠的人情了?至於賈璉……”
眼見賈薔不認賬,李暄怒了,急眉赤眼道:“賈薔,你敢說,你沒搶賈璉的房裡人?”
賈薔不願揪扯這些,擺手道:“罷罷,王爺且說,想讓我如何還這個人情……提前說好,內務府我實在沒法子。裡面大爺太多,費再多心思,也難收穫幾個。”
李暄見他鬆了口,登時眉開眼笑起來,道:“內務府不成,本王自己來和你合作啊!先前也是我糊塗了,讓你糊弄過去。賈薔,我的要求也不高,能幫本王賺些銀子,將芙蓉園修繕規整一番就好。重新起園子是沒戲了,可把芙蓉園修葺修葺,也能將就一番。這馬上就要天熱了,等到七八月還不熱死人?本王素來沒甚大能爲,弄點銀子儘儘孝心,也不枉父皇母后疼我一場。賈薔,此事你得幫本王。”
賈薔聞言微微動容,仔細打量了李暄稍許後,他遲疑了下,一拍前額,道:“罷了!倒是有一個好營生,原想着和別家合夥,可看到王爺如此純孝,我這個當臣子的,也盡一份心。”
李暄聞言眼睛登時一亮,道:“果真能發大財?”
賈薔笑了笑,道:“王爺且稍等片刻,我去取一物來。”
“速去速去!”
李暄高興道。
賈薔出了前廳門,往書房而去,未幾而歸,手裡拿着一份紙箋,和一個……李暄未見過的頑意兒。
賈薔也不等李暄問,將紙箋拆開,鋪展在桌几上,李暄一見,眨了眨眼,道:“賈薔,你這是……要做馬車?”
賈薔呵呵一笑,道:“王爺,你看這裡……這和其他馬車,有甚麼不同?”
李暄乾笑了兩聲,道:“本王又不是匠人,如何知道這勞什骨子有甚麼不同……你這馬車怎麼四個輪?”
賈薔指了指圖紙上馬車車廂下的框架,道:“王爺,四個輪子的馬車更爲平穩。且尋常馬車,並無此懸架。最多,鋪張牛皮在上面,以做緩衝。然而新式馬車,有此懸架,和此物在,減震效果十倍於現在的馬車……”
李暄聞言,遲疑道:“震不震的不說,宮裡也不是沒有四個輪兒的。可是這四個輪兒的,不好轉向啊。我以前頑過,直接衝進水塘裡去了。不然,誰不喜歡平穩些的……”
賈薔彎起嘴角,道:“若不是解決了這個難題,我怎敢拿出來獻寶?王爺放心,我們推出的初級款,就能解決四輪馬車不能轉向的問題。等到了第二款,上懸架。第三款,直接上減震彈簧!保證馬車既平穩,又靈活,睡覺都沒問題!
京中多的是達官貴人,富商巨賈,最會受用,王爺還怕賺不到銀子?”
李暄聞言,大喜道:“果真如此,賣上二年,給父皇母后修園子的銀子都能賣出來!賈薔,你還真是個善財童子……”
話沒說完,見東府管事李用進來,稟報道:“侯爺,外面來了一人,自稱是田傅,要見侯爺。”
聽聞此人,李暄都大吃一驚,道:“田傅?果真是田傅?”
李用忙道:“回王爺,此人是如此說的。”
李暄還不放心,道:“就是那個,矮胖的跟冬瓜一樣的……”
李用賠笑不言語,李暄明白過來,看向賈薔,提醒道:“這位國舅爺,惹不起!快去見吧,他到九華宮灑個潑哭一場,我父皇都沒轍。”
賈薔聞言皺了皺眉,沒多說甚麼,先出去見人。
他聽說過這位太后孃家的國舅爺,和尹家完全是兩回事。
不是跑到九華宮裡要官,就是跑到九華宮裡要銀子。
田家四處伸手,吃相難看。
礙於太后娘娘的親兄弟裡就活着這麼個最小的一個,其他病的病死,老的老死,橫死的橫死……
所以太后娘娘對田家這個幾乎有求必應。
當初甚至要求隆安帝將繡衣衛指揮使這樣的重要位置給他,結果鬧的烏煙瘴氣。
最後,還是因爲田家這位嫌這個官兒破事太多,才撒手不幹的。
卻不知,他來做甚麼?
莫非是爲了東市那家仙客來纔來的?
先前就聽人說,仙客來裡,有田家這位的股……
寧府大門外,賈薔就看到一位身着錦衣,往那一站下巴都是微微揚起的頭髮花白的圓滾老頭兒。
他拱手微笑淡淡道:“國舅大人蒞臨寒府,有失遠迎。”
田傅看着賈薔,“嘖”了聲,笑道:“寧侯,我今兒是做了惡客,突然上門。也沒法子,旁人催的急,扭不過這個人情,不得不來。莫要見怪纔是!”
賈薔呵呵笑道:“國舅大人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何來惡客之說?裡面請。”
田傅哈哈大笑道:“都說你賈良臣最是不好打交道,我看這是胡說!到底是公候家長大的孩子,比外面那起子小王八蛋知禮多了。好啊,人原就該講道理,是不是?”
說着,二人入內,賈薔引田傅入前廳,遠遠看到李暄竟然站在門廳下,笑道:“正好恪和郡王來尋我頑,得知國舅大人造訪,便也迎了出來。”
田傅聞言,面色微微一變,看向賈薔道:“你和小五關係這樣好?”頓了頓又道:“是了,皇后可是很相中你。”
念及此,他眨了眨眼,似乎覺得有些事有些棘手了。
他雖是個傲氣的,有太后在一日,田家幾乎就披了金剛不壞身。
可他並不是蠢貨,如今天子地位越來越穩固,太上皇的身子骨卻一日比一日差,他常去九華宮,看的更清楚。
果真有一日太上皇龍御歸天,那田家這個位置到底能不能穩住,還真不好說。
他是皇上的嫡親舅舅不假,可田傅心裡明白的很,他這個外甥,一點不親他這個舅舅。
人家連親子都能出繼出去,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更何況是他?
果真太上皇沒了,他的好日子多半就到頭了。
所以,今日事難辦了,賈薔未必怕他……
“喲!舅爺來了,也沒聽說你老和賈薔有來往啊。”
李暄樂呵呵笑道。
雖如此,語氣裡卻沒多少親近。
天家無親情,太上皇和皇太后疼愛的子孫裡,也從來沒李暄的份兒。
田傅也明白,李暄能叫他一聲舅爺,已經給足了他體面了。
他道:“受人託請,不得不來一遭。小五怎麼來了?老大才被皇上教訓了回,你還敢和武勳子弟來往?”
李暄沒所謂道:“這怕甚麼?賈薔帶的那些也叫兵?再說,他還是我表妹夫,我母后看中他,覺得他好,就把我親表妹許給了他,太上皇還專門賞下一個郡主來,成全此事。父皇跟前也知道,從來不管我。咦,對了,賈薔弄了些罩罩做胸衣,舅爺難道是來討這個的?”
田傅聞言如吃了屎一般,嫌惡的瞪李暄一眼,道:“胡說!我沒你這麼不靠譜!”
李暄卻正經勸道:“舅爺,這怎麼叫不靠譜呢?你難道沒好好查過?這裹胸的和不裹胸的,確實它不一樣啊!你老別不好意思,買些回去給兒媳婦穿戴,說不得田輝就不會只生閨女不生兒子了。舅爺啊,你就一個兒子,他倒好,這些年一口氣生了七八個閨女,就是不生兒子,舅爺你攢那麼多銀子給誰去?再說,這要賠出去多少嫁妝去?我平時沒事時算了算,都替舅爺你心疼!!”
田傅臉色鐵青,呼吸都喘了起來,看着李暄道:“小五,你再胡說八道,我可進宮告狀去了!”
李暄乾笑兩聲,連忙道:“舅爺你這就不識好人心了,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你有事說事。”
說罷,對賈薔擠了擠眼睛,後坐在一旁哼着小曲兒,美滋滋的吃起茶來。
田傅理了理快要氣炸的氣息,然後對賈薔道:“寧侯,明人不說暗話,那仙客來你讓那麼多養生堂的孤兒住進去,還讓康家供米供肉,又讓五城兵馬司的幫閒滿城宣揚是康家仙客來害的人……你拾掇康家我不管,也管不着,可這仙客來裡有我三成股,你看看,是不是差不多就行了?我這損失,誰來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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