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也沒有料到今日葉蓁蓁和皇后會在場,他還以爲只是太后單純的要見一見寶釵和黛玉。
幸好,在他回到壽安宮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寶釵和黛玉宛若兩個乖寶寶一樣,在太后座下聽候垂詢,旁邊的皇后和幾位老嬤嬤們偶然出言誇讚打趣幾句,寶釵和黛玉二人也只能羞澀以對,等閒不敢胡亂插嘴。
直到賈寶玉過來,寶釵和黛玉兩人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然後,在賈寶玉的厚臉皮賣萌賣乖,四方串聯之下,不但讓氣氛更加和諧,甚至還逗得葉家姑侄、寶黛二人、雲霓等人各自嬌笑連連,便連太后,也是老懷大慰,心情無比愉悅。
太后一高興,就要賜午膳。對此賈寶玉諸人也不能拒絕,只能留在壽安宮。
倒是賈寶玉中途去了一趟宮裡處理了一些事情,等他再回熙園,已經是晌午。
陪着太后用了午膳,賈寶玉諸人方辭別太后出來。
葉皇后也不知還有何事要教導自己侄女,執意將葉蓁蓁帶回了宮中,所以賈寶玉便只帶着雲霓、寶釵黛玉出了熙園。
原本只是爲了送雲霓回家纔來到河間王府,只是雲霓也不知道是太喜歡寶釵和黛玉,捨不得分開還是別的原因,一到家門口,便要邀請寶釵和黛玉進去做客。
寶釵黛玉自然不願,又不好拒絕這可愛的小妹妹,正爲難。
雲霓便掀開簾子衝賈寶玉道:“靖王哥哥,父王還沒見過兩位姐姐呢,你們就和我一起進去嘛,正好讓父王也見見兩位姐姐,兩位姐姐都這麼漂亮,父王見了肯定也會喜歡的。”
雲霓口中的喜歡,自然是十分單純的長輩對晚輩的疼愛。
賈寶玉笑了笑,心想若是沒過來便罷,既到了門口,不領未來媳婦見見義父,也說不過去。
於是看向馬車裡被雲霓拉着,一臉難爲情的寶釵黛玉笑道:“可還能堅持?”
一個上午,寶釵和黛玉也不知道賠了多少小心,故而賈寶玉有此一問。
但是面對此問,寶釵和黛玉又如何能否定?自然是勉強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勞煩二位再辛苦一下,隨我進去拜見一下義父吧。”
賈寶玉拱手一拜,玩笑道。
於是寶釵和黛玉再次下車,隨着賈寶玉進入河間王府,見到了仍舊坐在輪椅上的河間王。
河間王是個不善交流之人,雖也覺得賈寶玉找的這兩個未來媳婦兒很不錯,卻在人家規規矩矩的行了晚輩禮之後,連見面禮都沒有賜下,甚至還覺得有些不適應場面,勉強勉勵兩句,就叫雲霓帶着寶釵和黛玉二人去她屋裡玩去,單獨留下賈寶玉說了半刻鐘的話。
賈寶玉因爲惦記王熙鳳的事,所以不顧雲霓的撒嬌挽留,執意離去。
“那你一定記得下次帶她們一起過來玩啊。”
王府門前,雲霓再三囑咐。
對於雲霓來說,難得看見兩個與她葉姐姐一樣生的美麗的姐姐,未來也都會是她的嫂子,她自然百般喜歡。
好吧,雲霓這丫頭就是個顏狗。
賈寶玉笑着應下,然後悄然瞧了一眼雲霓旁邊的霍秀容一眼,轉身仍舊跳上了寶黛二人的馬車。
“啓程回府。”
馬車內,賈寶玉瞧着坐在橫凳上,明顯如釋重負了一般的寶釵和黛玉,呵呵笑了起來。
三人心意相通,賈寶玉一笑,寶釵二人便知道他笑她們倆之前的模樣。
黛玉面上微微一羞,卻立馬有些惱怒的瞪了賈寶玉一眼。
寶釵則只是斂了斂神色,將腿往邊上靠了靠,將中間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賈寶玉視而不見,忽道:“寶姐姐,林妹妹,你們起來一下。”
二人不解其意,疑惑的看着他,在他不變的神色之下,到底試探性的起來。
“怎麼了?”
賈寶玉嘿嘿一笑,在她二人剛剛站起來的時候,轉身一屁股坐在中間,半癱般的躺下,甚至還將左腿擡起來,將另一側的橫凳也給霸佔了。
賈寶玉的馬車空間雖大,但也賴不住賈寶玉這般橫行霸道,這一下,寶釵和黛玉自然沒有了落臀之處。
黛玉蹙着眉頭:“你做什麼?”
黛玉似乎看出賈寶玉在戲弄她們,立馬不滿起來,彎腰去趕賈寶玉橫着放的左腿:“你起開。”
她們今兒也站了不少時辰,腿有點酸呢,這會兒正好趁着機會休息一下,豈能叫賈寶玉罰站?
賈寶玉微微起身,看着在做無用功的黛玉,拍了拍自己的右腿,示意黛玉可以做那兒。
黛玉臉上立馬泛起紅潤的光澤,瞪着賈寶玉,目露兇光。
“不坐?那你就站着唄。”
賈寶玉很是人性化的道,絲毫沒有勉強的意思。
“憑什麼我站着,你給我起開!!”
黛玉肯定不能服氣,伸出雙手去擡賈寶玉的腿,賈寶玉得意一笑,在黛玉正發力而不得的時候,左手一勾,腿再一收,等黛玉暗呼一聲,回過神來,就已經坐在賈寶玉的左邊懷裡了。
“你~~?”
黛玉羞不可遏,立馬去瞧寶釵的神色。
兩人之間私底下雖有幾次越界之舉,但那僅僅是在兩個人的情況下,如今寶釵就在旁邊看着,讓她坐在賈寶玉的腿上,黛玉豈有不羞之理?
賈寶玉從善如流,公平公正,循着黛玉的目光,繼續拍拍自己剩下的右腿,示意寶釵也坐過來。
寶釵臉紅道:“寶玉,別混來……”
賈寶玉眉間一挑,笑道:“怎麼混來,你們辛苦了半日,我借雙腿給你們坐坐解乏罷了。難道我的腿不比凳子坐着舒服?”
“啐~”
黛玉啐了一口,卻被賈寶玉扣着腰,掙脫不得。又礙於馬車外面有人,不好動作太大。
“罷了,你要是實在嫌棄我,那你就站着好了,林妹妹,咱們不管寶姐姐了。”
賈寶玉抱着黛玉,左腿強撐着黛玉微弱的體重,再次擡起將側面的凳子霸佔。
右邊的位置,則把手攤在上頭。
寶釵無奈一笑,見黛玉掙扎兩下,似乎覺得也沒有那麼難爲情,賈寶玉也沒有別的舉動,竟安生下來。
如此,她一個人杵在馬車中間,尷尬的人竟成了她自己?
想了想,自己和黛玉二人早在風雨樓上便一起被他牽過手,甚至樓了腰,如今婚期將至,又連太后都見過了,名分已定。
似乎,只要他不亂來,讓他抱一下也沒什麼。
反正,以前似乎連更羞人的事都讓他做過了……
於是,寶釵在深吸一口氣之後,慢慢挪過來,對着賈寶玉的大腿輕輕坐下。
賈寶玉半閉着眼睛注視着寶釵的一舉一動,等到她那比黛玉豐軟許多的嬌臀落在腿上,帶來異樣的觸感與刺激的時候,賈寶玉果斷擡起手臂,精準而優雅的將寶釵的腰肢摟住。
“呵呵呵呵……”
賈寶玉發出一些低沉卻壓抑不住的笑聲,忽然擡頭,飛快的在寶釵和黛玉二人的俏臉上,一人香了一口。
“呀~”
許是這般有些孟浪的得意忘形之舉,令原本就害羞的寶釵和黛玉相視一眼,同仇敵愾起來。
黛玉捂着一邊臉嬌斥道:“你再這般混來,我們就把你攆下去!”
寶釵也撐起賈寶玉胸口,語氣鄭重的道:“寶玉,你這般輕浮的對我們,卻是看輕了我等。”
要是在以前,賈寶玉自然會被唬住。
如今寶黛二人在他精心編制的羅網中,泥足深陷,他把握大着呢。
因此混不吝般的笑道:“你們可別諢我,之前來的時候,我是顧慮你們要見太婆婆,愛惜自己的紅妝,所以才放着你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不動。
如今你們都過關斬將了,難道還不許我親香親香?
你們也太絕情了吧?”
寶釵和黛玉臉上頓時一紅,來的路上賈寶玉正正經經,她們還以爲賈寶玉轉性了,卻原來是這個原因。
心中既羞於賈寶玉隨時有輕薄她們的念頭,又暗喜於賈寶玉能夠設身處地的爲她們着想。
又想起之前在壽安宮中,賈寶玉言語間對她們的百般維護,以及爲了讓她們展現出更好的形象,而故意說的各種鋪墊、圓場的話。
黛玉恩怨情仇分明,一時沒了話語。
寶釵則道:“縱然我們名分已定,你也不能這般肆意輕薄我等,萬一要是被旁人見到,你叫我們二人如何不被人說嘴?”
寶釵低聲說着,欲以理服人。
她知道賈寶玉是個講理的人。
賈寶玉果然點點頭,就在寶釵以爲他明悟了時候,賈寶玉道:“你們放心,我這馬車的簾子十分緊固,就算是大風也刮不開,外面的人瞧不見的。”
“你~~!”
寶釵一口氣鬱結於心,無所宣泄,因此瞅了賈寶玉兩眼,把頭別過,作生氣狀。
她總算知道黛玉在賈寶玉面前爲何愛這般作態了,因爲賈寶玉有的時候,也着實氣人,不這麼着,實在也沒別的招。
黛玉見寶釵如此,卻暗自高興,也不拿正眼,就這麼瞧着賈寶玉。
你不是說寶姐姐大度從來不會生氣的麼?現在呢?
哼,本姑娘本來就不小氣,就是你自己平時太氣人了。嗯,就是這樣。
賈寶玉卻沒怎麼在意黛玉的眼神,寶釵生氣,在他眼中別有一份滋味。 щшш ▲ttкan ▲C○
寶釵這樣的性子,偶爾生生氣纔好嘛,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找藉口來哄,每次都主動製造機會去勾引,顯得自己像個騙子一樣。
這下子就好了嘛。
因此坐起身,摟過寶釵在懷裡,哄道:“好了,我明白寶姐姐的意思了,寶姐姐放心,在我們沒有真正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我是一定會忍住,不會對你們胡來的。
我現在只是爲你們得了太后和義父他老人家的肯定,心裡高興,所以纔想要抱抱你們,這個總該沒問題了吧,啊……?”
賈寶玉故意仰着頭,作雲霓那般天真的樣子問道。
寶釵臉上再次醺然,她自持比賈寶玉大一些,從來以姐姐自居,如今讓賈寶玉以哄小孩的語氣來哄,在她聽來,尤其的羞人。
不過,賈寶玉總算聽進去了她的話,也令她心裡滿足了。
女子最大的無奈,便是空有見識和謀略,夫君卻不納諫言,如之奈何?
至於賈寶玉要抱抱……
“你都已經這般了,難道我們還能………
不過,也就只今日此刻,往後卻也不得如此,你如今身份貴重,應該更加自珍自重一些,如此才能受人尊重和敬仰,上行下效,萬事纔有個章法。”
寶釵說道。
賈寶玉暗自撇撇嘴,寶釵後面的話他是一點也沒聽進去。他就知道,寶姐姐同意了。
寶釵都同意了,黛玉還能拒絕?
能夠同時抱着寶黛二人溫存,是他早就夢寐以求的事情,今日如此,豈非多年夙願一朝達成?另外,他說抱抱便只是抱抱不成?
寶釵和黛玉都是被他悄悄摸過二壘的人,如今兩人之間隔閡盡去,羞意漸少,只要他再努努力,想必將來娥皇女英,齊人之福之日不遠矣。
心中有着長足的謀劃,賈寶玉卻也不想操之過急,打草驚蛇,所以在接下來的行程中,只摟着她二人說起今日的諸多事情,偶爾悄悄說兩句甜言蜜語,然後在她們害羞不備的時候,行一些得寸進尺的不軌行爲。
此中細節,點點不許爲外人道也。
……
將寶釵全須全尾的送回薛家,讓黛玉和紫鵑也直接從大觀園後門回去,然後賈寶玉卻轉身從別院(前寧國府)後門進去。
尤氏已經按照賈寶玉之前吩咐,將寶釵和黛玉二人的聘禮全數準備妥當,只等賈寶玉最後查驗一遍無誤,便可以敲鑼打鼓往薛家和賈母屋裡送去。
哦,不能敲鑼打鼓,只能悄悄的送。
國喪還有大半個月才能過呢。
賈寶玉對尤氏的辦事細心程度還是極爲放心的,隨便檢查了一下,覺得沒什麼問題,就讓早就準備好了的一衆別院奴僕人丁,分做兩班,分別駛向薛家和榮國府。
等人散去,尤氏卻對賈寶玉說起了今日榮國府那邊傳出的事情。
賈政封爵的事尤氏只略略提了一下,她知道賈寶玉比她清楚,她重點說的是賈璉在榮慶堂,被王熙鳳一頓臭罵的事。
“二叔不知道,鳳丫頭着實厲害呢。
璉二原本都後悔了,想要與她重歸於好,但是沒想到鳳丫頭卻不願意了,當着老太太和老爺太太的面,便將賈璉一通叱罵,半點情面不留。”
賈寶玉初時意外,然後笑了笑,“結果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兩個人徹底鬧掰了,互相扯了一通的舊賬,然後璉二負氣出去,聽說已經找好相公,寫了和離書,這會兒已經又回榮慶堂了,兩人這會兒估計也真正離了吧。”
賈寶玉點點頭,不再多言什麼。
“爺……”
尤三姐見姐姐和賈寶玉說完話,便走到賈寶玉身邊,微不可查的用胸脯蹭了蹭賈寶玉的胳膊,嬌聲喚了一句。
賈寶玉頓時明白其意。
美人在邀寵呢,也是,快兩個月沒被寵愛了,心裡難免癢癢。
於是不顧尤氏在旁邊,勾起她的下巴親了一口,笑道:“我一會還有事,等晚上再好好寵你們姐妹。”
一句話,令旁邊的尤氏臉也紅了。
尤三姐嬌羞道:“爺胡說什麼,人家纔沒有想那個。爺有事就快去吧……”
“哈哈哈。”
賈寶玉笑了笑,又拉過尤氏吻了一下,跨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