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元春喪子

太醫有些爲難,要不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是一個問題,可是尤氏又心急上火的一直催問,這太醫也沒什麼內宅鬥爭經驗,被尤氏催急了,直接拱手道:“這位小姐是被人下了毒,幸好吃下去的少,這纔沒有生命危險,我這就去開些藥,想來到明日就能醒了。”

郝嬤嬤等的就是這句話,立時嚷道:“這怎麼可能我們姑娘的吃食都是姨太太親自過問的,你這不是誣賴姨太太給我們姑娘下毒麼”

宋嫂子也道:“你這個庸醫,診不出來也就算了,別耽誤我們姑娘治病”又嚷着叫另外請太醫來。珊瑚水晶赤霄承影也忙一起聲討。

那太醫一拱手道:“任是天上神仙來看,這也是中毒。”

尤氏急得勸了這個又去勸那個,許多不是館的丫頭婆子也在看,都對着薛姨媽指指點點的。

尤氏不愧是經歷過老公跟兒媳這種大風浪的人,當下抓住重點,先把這太醫出去了。

饒是薛姨媽這樣厚臉皮的人站在這裡,也忍不住想要逃出去。

宋嫂子早就忍不住了,趁着薛姨媽此刻還沒走,上前指着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毒婦我們姑娘拿你當親孃一樣看,你居然暗地裡下毒害她不就是爲了讓你女兒薛寶釵嫁給寶二爺嗎我們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孃跟你拼了”直直罵到薛姨媽臉上去,噴了薛姨媽一臉唾沫星子。

餘下的賈府下人看見都忙上前來拉她,只是宋嫂子罵的一番話衆人都深以爲然。

薛姨媽雖說有些心虛,可是被一個下人指着鼻子罵,還是忍不住氣得渾身發抖,嘴脣一張一合的想要呵斥,可就是說不出話來。

尤氏送太醫出去,現場一片混亂,平兒也只不過是嘴上勸勸而已。

正鬧着,寶玉等人聞訊也趕來了。

正好看到宋嫂子等一干人罵薛姨媽,寶玉震驚於“下毒”二字,竟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半晌方擠上前去看黛玉。

寶釵看薛姨媽進退不得,下人們又指指點點,顧不了許多,趕緊的拉着她先走開了。

宋嫂子跳着腳罵了一個痛快,衆人只管嘴上勸,也沒人真的說她以下犯上。

鬧哄哄了一陣子,直到尤氏回來將衆人轟走,館纔算安靜下來。

平兒見尤氏把人轟走,也忙道:“我得趕緊回去跟二奶奶說一聲去。”也趕着走了。

只留下尤氏一個,面對躺在牀上人事不知的黛玉,趴在牀邊流淚的寶玉,還有默默站在一旁的三春和寶琴等人,再加上氣場強大的一衆館的下人。

黛玉中毒畢竟是一件大事,尤氏也覺得輕忽不得,只好一整天都在館守着。到了飯時,三春等人都走了,只有寶玉死活趕不走,只好就讓他呆在這裡。

晚間賈母王夫人等人剛一進門,就被尤氏打發到門口去迎接的小丫頭請去了館,一路上將黛玉中毒等事詳細解說了一遍,氣得賈母頓着柺杖一顫一顫的。

邢夫人一聽這事跟薛姨媽有關,又看王夫人臉色發綠,暗地裡笑破了肚皮,看賈母着急忙慌的往園子裡去,忙獻殷勤道:“還是叫婆子擡了小竹轎來罷。”一邊招呼粗使婆子趕緊擡了小竹轎。

賈母心急如焚,理也不理她,只管扶着丫頭點着柺杖往前走。

邢夫人被歧視慣了,此時也不覺有異,等竹轎子一來,賈母坐上竹轎,連聲催着婆子快走。

一時擡轎子的婆子們運步如飛,沒一會兒就到了館門前。

尤氏得了信,早已接出門外,賈母見了尤氏忙問道:“玉兒她怎麼樣了”

尤氏只覺羞愧得無地自容,道:“好在太醫看了說不要緊,幸虧吃下去的不多,我真是沒臉來見老太太”

賈母拍拍她的手,忙忙的當先進了院子。

守在黛玉牀邊的是一副小可憐樣的寶玉,賈母看了,忍不住也老淚縱橫起來。唯一的女兒早逝,只留下這一個獨苗,幸而只這一個就勝旁人百個千個,又有自己一手養大的寶玉,模樣又好,又會疼人,有元春在,以後前程自是不用說的,偏偏有些賤人要從中作梗,打斷這一樁好親事。

賈母先看了黛玉,又去問郝嬤嬤出了什麼事。

王夫人聽郝嬤嬤話裡話外含沙射影的都說是薛姨媽下的毒,忍不住駁道:“這話真真好笑,姨太太何必跟她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賈母雖然已經看出很多疑點,但還是怒道:“你什麼都知道,不是她下的毒難道是你下的毒”

王夫人仗着元春的勢,也敢跟賈母辯駁了,聞言便陪笑道:“老太太您細想,姨太太那麼疼大姑娘,特特的住在這照顧她,怎麼會下毒害她叫我說,說不定就是這屋裡的下人,不知怎的挾了私怨,這才下毒害主子。既是這屋裡的人都有嫌疑,不如全部鎖了起來,一個一個的審了,定能查出來是誰下的毒。”

館的丫鬟嬤嬤等都低了頭敢怒不敢言。

賈母聽王夫人竟然明目張膽的就要把手伸到館來,不由大怒,喝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一語未完,仰頭便倒了下去。

這回衆人才是真的驚慌了,館小小的三間屋登時亂成了一團。

賈母先被人擡到榻上,一時嘴歪眼斜,口涎都流出來了。

有見過的婆子都道老太太中風了,只怕是不好治。

一併請了三個太醫來,幾人診過脈都是表情凝重,微微搖頭,一時商議着擬了一個方子也只道先吃吃看。

鳳姐兒得了消息顧不得自己的身子,坐了竹轎就來看賈母,接過半路上就動了胎氣,平兒急忙命人擡回去。幸好接生婆早已請了在家,一看就說是要生了。

在黛玉吃了藥昏迷的這一段時間,賈母中風,鳳姐兒生子,整個賈府亂作一團。

還有一件事則是衆人都不知道的。赤霄和承影因氣不過薛姨媽對自家小姐下的毒手,趁着黛玉身上藥性未褪盡還兀自沉睡,於夜黑風高時,偷偷潛入了薛姨臥室。

承影找到桌上擺着的杯子,逐個將裡面細細抹上藥粉,赤霄則撬開了裡間擺着的大箱子。

承影把杯子和水壺裡面都抹上了藥,轉頭一看,赤霄正往包袱裡不知裝着什麼東西,看起來很歡快的樣子,忙過去看時,卻是些銀票元寶什麼的。承影不由滿頭黑線,忙衝赤霄比劃手勢,命令她把東西還放回去。

二人輕輕鬆鬆的回了館,赤霄還兀自埋怨承影不讓她劫富濟貧了。承影被她嘮叨了一路,回到館終於忍不住使勁敲她的頭,罵道:“你當你是大俠啊,還劫富濟貧呢偷了東西一看就知道了,到時候嚷嚷起來怎麼辦”

赤霄看承影發火,只好閉上了嘴,安靜了沒一會兒,又忍不住去問:“那藥真的管用嗎”

承影道:“還是以前阿九給的,說是後宅最陰損不過,這藥留着關鍵時候用的。”

赤霄好奇道:“那是什麼藥阿九怎麼沒給我”

承影默了一瞬,道:“這藥的藥效據說可以給人強身健體,但是三個月之後就漸漸衰弱,最後症狀類似梅毒。”自己也不知梅毒是一種什麼病,又想起不知道阿九靠譜不靠譜,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赤霄也聽不懂“梅毒”是什麼病,只當和天hua類似,便不屑道:“這算什麼毒藥,還不如下點巴豆進去呢”

承影不理會她,二人悄悄的進了屋。

翌日黛玉果然醒來,卻聽說賈母被氣得中風了,心中又悔又痛,掙扎着換了衣服去看賈母。

賈母這次中風實是前些日子生病未養好身子,又連日奔波勞累,再加上昨日盛怒,累積在一起,終於病倒在牀了。

黛玉去看時,賈母還未清醒,聽鴛鴦說賈母中間醒過一次,只是說不出話來。

這一日註定是賈府衰敗的最大轉折,剛剛午飯過後,宋嫂子正挖空心思做黛玉愛吃的點心時,去尋晴雯的珊瑚忽然跌跌撞撞的跑回來,剛進屋子就大聲道:“姑娘,外頭的小廝們都說娘娘生下的皇子天折了”

黛玉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陣頭暈,忙問道:“怎麼回事你仔細說。”

原來是珊瑚去尋晴雯送hua樣子,卻正趕上外頭有人報信,說宮裡派來報喪的太監正在外院,府裡的主子們都臥牀不起,外院的管事只好打發人請寶玉出去,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黛玉心念電轉,元春本不該有這個兒子,可以說這個孩子是穿越女田桂華帶來的蝴蝶效應,那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問題的關鍵是田桂華她到底要的是什麼

黛玉一直都疑惑田桂華怎麼會選擇幫助貴妃元春,而不是去找更有價值、也是對她更有利的太子、二皇子,甚至是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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