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胤禛和黛玉大婚之後,林如海便找了個機會辭去了官職,康熙自然知道其中的緣故,便也就準了,只許多朝中大臣卻是不明其故,只以爲林家不復昔日恩寵,連帶着許多往日討好巴結林家和雍親王府的人也紛紛做鳥獸散,一時之間,林府和雍親王府可謂是門可羅雀。
黛玉見狀,因笑着問胤禛道:“四哥,如何?如今你雖說是個王爺,可看上去比個貝勒爺還不如呢。”胤禛自然知道黛玉說的是胤祀,因笑道:“我管他們做什麼,他們不來煩我,我還樂得清淨呢。”
言罷,胤禛又笑道:“好了,如今我們也別提這些有的沒的,玉兒,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了?”“很重要的事?”黛玉聞言,不覺有些疑惑,自己素來是過目不忘,怎麼就不記得有什麼重要的事了?因而便望向胤禛。
胤禛見狀,因邪邪的一笑,道:“皇阿瑪整日家的問我什麼時候能抱到孫兒呢,你說咱們兩個是不是該努力一些?”黛玉聽了這話,不由得臊得飛紅了雙頰,因嗔胤禛道:“我素來以爲四哥你是個不苟言笑的,卻原來是個假正經呢?”
胤禛見到黛玉這般嬌羞的模樣,只覺得胸口一團火熱,於是將黛玉打橫抱起,笑道:“跟自己的妻子這般有什麼正不正經的?”言罷,便抱着黛玉進了鸞帳,黛玉心知胤禛想做什麼,不覺玉面更加如火一般滾燙,因羞道:“四哥,現在可是白天呢,叫人看見了可不好。”
胤禛聽了,因笑道:“無妨,只現在不會有人進來的。”自與黛玉成親之後,胤禛便吩咐下去,只除非是黛玉或者自己叫,否則便不許擅自進入臥房內,所以晴雯等人也只在外面服侍,卻是不會進裡屋來的。故而胤禛此刻一點都不擔心會有人突然闖進來,再者,胤禛武功高強,只百步以外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黛玉聞言,只急得漲紅了臉,忙道:“四哥,等到了晚上……”話未說完,便被胤禛一個深吻給封住了口,胤禛那靈巧的舌輕巧的撬開黛玉那細碎的貝齒,然後便自深入黛玉的檀口內,汲取她口內那散發着迷人芬芳的蜜汁。漸漸的,黛玉亦不由自主的深深的沉醉於胤禛的這個深吻之中,開始抱住胤禛的脖頸,慢慢的迴應起來。
胤禛見狀,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邪氣的笑,雙手開始不安份的在黛玉的身上游走,忽然間,黛玉只感覺到了胸口傳來了一絲涼意,身下亦傳來“嘶啦”的裂帛之聲,濃密而捲翹的長睫顫動了兩下,黛玉便自睜開了一雙美目,果見映入眼簾的是胤禛那強健的身軀。嬌軀略略的顫抖了一下,胤禛似乎感受到了黛玉的緊張,因笑道:“玉兒,放心罷,我會很溫柔的。”言罷,胤禛便自欺上黛玉的身體。
雖然跟胤禛已經做過許多次,但是黛玉的身體雖依然緊緻得宛若處子,在胤禛挺身而入的那一剎那,黛玉不由得嬌吟出聲,那猶如白璧一般無瑕的肌膚亦泛起一絲淡淡的粉紅,吹彈可破女學生的男老師。
就這般兩人纏綿許久,待得黛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猶如被車輾輾過一般,痠痛難當,看了一眼身邊的胤禛,臉上猶帶春意,卻是顯得格外的精神,心中不由得埋怨起胤禛來。
胤禛感覺到黛玉醒了,便也就睜開眼睛,起身服侍黛玉穿衣,看着黛玉一臉的怨懟之色,只能心中苦笑,自然雖然被傳不近女色,但對於黛玉,卻是全無半點的自制力,直恨不能日日夜夜都與黛玉共赴巫山雲雨方好。
正在這時,卻聽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道:“額娘,額娘,今天先生誇孩兒文章有進步了呢,還有,孩兒如今能開一石的弓了。”原來卻是弘暉一路跑着進來,臉上還掛着極爲興奮的笑容,直把一張小臉喘得紅撲撲的,好似抹了胭脂似的。只是這笑容在看見同黛玉一起坐在牀沿上的胤禛時剎那間便自僵在了臉上,口中喏喏的道:“阿瑪……”
胤禛見到弘暉進來,不覺心中暗咒,臉色竟變得陰沉起來,直把弘暉唬了一跳,直站在離兩人五步開外的地方不敢動了。黛玉見了,不由得暗自掐了胤禛一把,因笑着對弘暉道:“暉兒,來,到額娘跟前來。”
弘暉見黛玉開口,也顧不得胤禛臉色不好,因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窩進黛玉的懷裡道:“額娘,今兒個孩兒將昨兒個先生布置的文章交了上去,先生誇孩兒了呢。還有,今兒個孩兒跟林文芾林大人學習騎射,孩兒已經能拉開一石的弓了。”
一石的弓,對於武藝高強的人來說自然不費什麼力,只對於一些文弱書生,乃至寶玉之流的人也是稍嫌勉強的,更何況一個才六歲不到的稚子幼童呢,因此聽到弘暉如此說,黛玉不由得稱讚弘暉道:“暉兒竟然能拉開一石的弓了,真真是好樣的呢!”胤禛聽了,臉上竟稍微有些欣慰之色,但很快便自消逝了,只道:“以後要更努力些纔是!”
弘暉聽了,因忙點了點頭,道:“是,阿瑪。(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說)”黛玉聞言,只捶了胤禛一下,道:“孩子有了進步,好不容易高興一些,你幹嘛板着一張臉,好似別人欠了你幾萬兩銀子似的。”
黛玉知道,自從自己嫁給了四哥,四哥因怕自己看到弘暉,心中會梗着一根刺,雖說自己之前是很喜歡弘暉的,但那時自己畢竟還沒有嫁給四哥,對於四哥之前與其他女人之間的瓜葛自然能一笑置之,只是如今不同,自己已然成爲這雍郡王府的女主人,面對一個不是自己骨肉的孩子叫自己額娘,怕怎麼也是不好受的,所以四哥經常會有意無間的去冷落弘暉,讓弘暉的心中很不好受。所以黛玉纔會這般笑話胤禛,爲的就是告訴胤禛,自己喜歡弘暉,他這般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果然胤禛聽了黛玉的話,不覺笑了起來,是真正的放心的舒心的笑容。之後,胤禛因對弘暉道:“暉兒,你自己去外面玩一會兒,待會兒就要用晚膳了,可不要玩得忘記了時辰異能混世錄WiseMedia
。”
弘暉答應着,又聽黛玉道:“好了,快去罷,晚上額孃親自下廚,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鯉魚!”弘暉聽了,自是十分高興,便笑着跑出去了。
待弘暉離開後,胤禛因握住黛玉的手,柔聲道:“玉兒,對不起,我……”黛玉捂住胤禛的嘴,因笑道:“四哥,你我是夫妻,有些話你不說出來,我也是明白的。只是暉兒那裡,四哥以後萬不能再冷着臉了,沒了親生額孃的孩子往往比較敏感,心思極細,再者暉兒年紀還小,四哥若還是如此,將來暉兒年紀大些,難免會被有心人利用,到時候便不好了。”
胤禛聽了,因細細思量了一番,覺得黛玉所言極有道理,便自答應了。只是兩人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只因今日黛玉的這一番話,竟然果真免了弘暉日後早夭的命運,只這些皆是後話了。
待到用晚膳的時候,黛玉果然親自下廚做了弘暉最愛吃的糖醋鯉魚,不僅如此,黛玉還做了幾道揚州獨有的菜色,如蟹粉獅子頭,生肉藕夾以及豆腐卷,另外因爲胤禛最近腸胃不大好,所以黛玉又另外做了熘雞脯丸子和肉末蛋羹,直把胤禛和弘暉父子兩人吃得是眉開眼笑。
“對了,玉兒。”用罷了晚膳,胤禛忽然想起一事,因對黛玉道:“你進京也有三年多了,可有想着回揚州去看看?”黛玉聞言,不由得一愣,因問道:“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事來?”
胤禛因笑道:“今兒你做了那蟹粉獅子頭我纔想起來,前兒個我進宮去時,皇阿瑪只說去歲原本我該有半年的假的,只後來偏偏才三四個月便自重新上朝了,因如今馬上便是三月份了,我們又才成親,因此便想着讓我陪你回揚州一趟,一來也看望一下岳父大人,二來也順便陪你散散心。”
黛玉聽了,因想了想,道:“如此也好,揚州氣候溫潤,三月份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呢,正是賞景的好時候。”言罷,又頓了頓,道:“只暉兒如今還小,只將他一人留在京城我到底不放心,不如就帶了他一起去也是好的。”胤禛想了想,如果將弘暉一人留在京城確實不好,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弘暉聽說阿瑪和額娘要帶他去揚州遊玩,只興奮得一夜沒睡好覺,早上起來難免頂了一雙熊貓眼。霜華見了,因笑道:“我的小祖宗,看你這模樣,王爺見了,定不讓你出門了!”弘暉聽了,只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因忙要去找黛玉。
晴雯見狀,因笑道:“大阿哥,你聽霜華姐姐逗你玩呢。”言罷,又取過一隻早已經煮熟的雞蛋給弘暉眼眶四周輕輕揉搓,道:“略揉一揉,便好了。”弘暉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因爲此次並不在揚州長住,所以胤禛和黛玉只讓人略略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物並送給林如海和賈敏的禮物便罷了。又因爲怕黛玉身子受不得路上顛簸,因此胤禛只讓人僱了船,由水路下揚州。
弘暉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坐船,難免定不下心來,便要出了船艙觀看江上景色,黛玉到底不放心,便派了兩個熟知水性功夫又極好的侍衛護着,以防弘暉發生意外情挑復仇總裁。弘暉年紀雖小,卻也深知江邊危險,因此只站在甲板中央,並不往船沿上靠去。[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說]
弘暉眼見着這藍天碧水青一色,鷗鷺飛翔於天水交接處的景色,不由覺得心情格外的舒暢,忽想起李白的詩來,因自吟道:“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彼時一個船上的夥計聽到弘暉吟詩,因自稱讚道:“沒想到小少爺年紀小小,便能做出這麼好的詩來,真是了不得。”弘暉聽了這話,便知道那夥計必定沒讀過什麼書,不然豈會連李白這首《送孟浩然之廣陵》也不知道,不過弘暉倒也不多說,只笑道:“大叔謬讚了,我也不過是從書本子上看來的。”
正說話間,弘暉忽然看見那江上似乎漂浮着什麼黑色的物體,因此不覺皺起了眉頭,問旁邊的侍衛道:“你看那江上是什麼東西,怎麼瞧着竟像是個人呢?”
聽到弘暉的喊聲,黛玉心中擔心,因忙從船艙裡走了出來,胤禛自然也就跟了出來,因順着弘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一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漂浮於江面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胤禛和黛玉兩人對視一眼,因對一個侍衛道:“扎伊,去,將那人給爺救上來!”若在平時,胤禛和黛玉定然不會去多管閒事,沒的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只如今弘暉也在,小孩子行事多效法父母長輩,若是自己不救那人,怕弘暉長大後變成那般冷血無情、見死不救之人便不好了,因此胤禛才讓侍衛將那人救上來。
那個叫做“扎伊”的侍衛聽了,答應了一聲,立時飛身而起,腳踏江水,以一身水上漂的輕身功夫來至黑衣人跟前,而後一隻手拎起那黑衣人的衣領便自提氣回至船上,最後把那黑衣人往甲板上一扔,便不再管了。
黛玉自是不會親自去照顧一個素不相識的陌路之人,更何況,看這人的打扮,似乎也並非世家子弟亦或是平民百姓,更像是江湖中人。因此,黛玉只讓冰凝去照顧那人,只救活了也罷,沒救活也罷,全看天意如何。
也許是那人命大罷,只那般在江面上漂流了半個多時辰,非但沒有發燒,只當夜便即醒轉過來。那人因看到正在一旁熬藥的冰凝,因問道:“原來是姑娘救了我?此救命之恩,異日我蕭離真必定報答!”
冰凝見到蕭離真已然醒了過來,並揚言要報救命之恩,只將已經熬好的驅寒的藥遞給蕭離真道:“並非是我救了你,而是我家主子見到你漂浮於江面之上,讓人救了你的。”
蕭離真聞言,不覺有些驚訝,他閱人無數,眼前的女子無論是從樣貌亦或是舉止都完全不像是一個丫鬟,只聽她的口氣似乎她只是一個小小婢女,因此不由得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家竟然會有這般不遜色於任何一個大家閨秀的丫鬟。
蕭離真喝完了藥,因問冰凝道:“不知道姑娘的主子是誰,能否帶蕭離真引見一下,我要親自向你家主子道謝閃電召喚者WiseMedia
。”冰凝聞言,因看了蕭離真一眼,便淡淡的道:“你且跟我來罷,只我家主子見不見你,我卻是不敢保證的。”言罷,便自轉身出去了。蕭離真見狀,便急忙跟了上去,隨着冰凝來到胤禛和黛玉的房間。
冰凝因叩了一下門,在外回道:“爺,夫人,那人醒過來了,要親自向你們道謝呢。”過了一小會兒,便聽裡面黛玉答道:“冰凝,你讓他進來罷。”冰凝聽了,方自推開房門,引蕭離真走了進去。
乍然見到胤禛和黛玉兩人男的冷漠俊逸,霸氣天成,女的絕色無雙,清靈脫俗,蕭離真不覺呆愣了一下,心中暗讚一聲:“好一對絕代風華的夫妻!”
胤禛冷眼看着蕭離真盯着自己和黛玉看,心中十分不悅,因冷哼一聲,道:“不知道閣下要見我們有何事情麼?”冰凝聞言,心中不覺暗笑,人家都說了是來向他們道謝的,偏四爺還這樣問,這醋勁也忒大了些。
蕭離真這纔回過神來,因笑道:“得聞閣下救命之恩,在下特來道謝。”胤禛聽了,因冷冷的道:“不必了,若非是小孩子的意思,我們本也無心相救閣下的。”
蕭離真聽了,知道胤禛這是無意與自己相交,因此便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放於桌上,因道:“既然如此,在下且留下這樣信物,他日小公子若有事情,只執此物至落月山莊,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也會爲小公子辦到。”言罷,便自轉過身,瀟灑的離開了。
黛玉拿起那枚令牌,見那黑色的玄鐵令牌上刻着一彎新月,新月之上便是一個梅花纂楷刻成的“令”字,反面則是八卦的樣子,只每個方位上皆刻有一顆星星。
“四哥。”黛玉將那令牌遞給胤禛看,“你看看,我總覺得這令牌似乎有些熟悉。”胤禛拿過來仔細看了一下,因道:“之前瓊玉跟我說過,似乎這落月山莊是江湖上頗有名氣的殺手組織呢,而這個,似乎是落月山莊莊主的令牌。”
黛玉聽了,因問道:“聽四哥這麼說,似乎這蕭離真便是這落月山莊的莊主了?”胤禛點了點頭,道:“應該是了。”因又見黛玉一臉擔憂的模樣,便笑道:“玉兒,你只放心罷,暉兒對蕭離真有救命之恩,而且我也聽瓊玉說起過,這蕭離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想來暉兒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黛玉聞言,雖然臉上放鬆了下來,只心中卻依舊不怎麼放心。
“玉兒,明兒個就要進入淮安府了,到了淮安府,離揚州也不過一二日的路程,聽說淮安府是頗爲熱鬧的,只不知道玉兒想不想去逛一會兒子的?”胤禛想了想,忽然這般問黛玉道。
黛玉聽了,不覺十分高興,也暫時放下了適才的擔心,因嘆道:“小時候我頑皮,在家裡待不住,爹爹那時便經常帶着我四處遊玩,這淮安府也去過幾次,只那時候太小,我都不怎麼記得了,也不知道如今可有什麼變化沒有?”
胤禛聽了,因笑道:“那明日到了淮安府,我們便好好的玩上它兩日總裁爲愛入局
。”言罷,又頓了頓,看着黛玉道:“玉兒,我答應你,等天下安定了,我必定陪着你走遍天下。”
黛玉對着胤禛眼中那認真的眸光,感動得抱住胤禛的腰,將臉深埋在胤禛的懷中,感受着從胤禛身上傳過來的溫暖,而後道:“四哥,謝謝你。”
“傻瓜,跟我還用說謝謝嗎?”胤禛撫摸着黛玉的頭,寵溺的笑道。而後又忽然將黛玉橫抱入帳,落下牀幔,風吹熄了燭火,一道月光灑入室內,隱隱約約的,可以聽見不時傳來的幸福的低吟聲。
淮安府自古以來便是經濟繁榮之地,只是幾易其名,直到明朝洪武初年,朱元璋建都南京,方將淮安府的名字給確定下來。在明代,淮安府屬於南直隸,是江蘇長江以北僅有兩個府之一(另一個是揚州府),下轄海州、邳州二州和山陽縣、清河縣、安東縣、桃源縣、鹽城縣、沭陽縣、贛榆縣、宿遷縣和睢寧縣九縣。
而到了如今的清朝,淮安府歸屬新成立的江蘇省,並且分出海州直隸州(及沭陽縣、贛榆縣),又劃出邳州及宿遷縣、睢寧縣歸屬新設的徐州府,範圍有所收縮,下轄六縣:山陽縣、清河縣、安東縣、桃源縣、鹽城縣、阜寧縣(分山陽縣東部新設)。
而這日胤禛黛玉一行人進入淮安府,方知眼下的地方正是屬於桃源縣的管轄。若說這桃源縣有名,應該是始自東晉詩人陶潛淵明。相傳當初桃源縣並不叫桃源縣,只是陶淵明偶遊至此,眼見此處山青水秀,風景宜人,且民風淳樸,頗有些孔子“天下大同”的意味,因而一時所感,寫下了着名的《桃花源記》,桃源縣也由此得名。
桃源縣人文景觀極爲獨特,其中桃花源猶負盛名。桃花源在桃源縣城西南三十里處的水溪附近。面臨沅水,背倚羣山,蒼松翠竹。相傳東晉大詩人陶淵明所寫的《桃花源記》中所描繪的人間仙境正是以此處爲樣本,也桃花源的名字也由此而來。桃花源至今已有一千二百多年的歷史。其山水田園之美,寺觀亭閣之盛,詩文碑刻之豐,歷史傳說之奇,舉世聞名,具有很高的遊覽價值、歷史價值和文化藝術價值。自唐代開始建寺觀,宋時更盛,元末毀於火,明景泰六年又建殿宇,明末復毀於火。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桃花正盛之時,既然來到了桃源縣,胤禛和黛玉自然少不得要去桃花源一觀那“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的桃林盛景。故而趁着清晨天方微微亮,便自領着弘暉並晴雯春纖諸婢踩着朝露,前往桃花源了。
“額娘,這桃花源真的有書上寫的那般美嗎?”弘暉在學《禮運大同篇》的時候,先生也曾附帶着講過《桃花源記》,幼小的心靈中對着桃花源自然是有着幾分嚮往的。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黛玉神秘一笑,因又問弘暉道:“暉兒,陶淵明除了一篇《桃花源記》,還寫過一首《桃花源詩》,你可知道?”
弘暉聞言,因想了想,道:“先生沒有講過,不過孩兒曾在《陶淵明詩集》上看到過道觀。”言罷,便自搖頭晃腦的背誦起來:“
嬴氏亂天紀,賢者避其世。
黃綺之商山,伊人亦云逝。
往跡浸復湮,來徑遂蕪廢。
相命肆農耕,日入從所憩。
桑竹垂餘蔭,菽稷隨時藝。
春蠶收長絲,秋熟靡王稅。
荒路曖交通,雞犬互鳴吠。
俎豆猶古法,衣裳無新制。
童孺縱行歌,斑白歡遊詣。
草榮識節和,木衰知風厲。
雖無紀曆志,四時自成歲。
怡然有餘樂,於何勞智慧!
奇蹤隱五百,一朝敞神界。
淳薄既異源,旋復還幽蔽。
借問遊方士,焉測塵囂外。
願言躡清風,高舉尋吾契。”
胤禛聽了,因撫摸了一下弘暉的頭,問道:“可明白是什麼意思麼?”弘暉點了點頭,道:“大意是秦始皇□□,打亂了天下的綱紀,賢人便紛紛避世隱居,黃綺等人於秦末避亂隱居商山。桃花源裡的人也隱居避世。進入桃花源的蹤跡逐漸湮沒,入桃花源之路於是荒蕪廢棄了。桃花源人互相勉勵督促致力農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桑樹竹林垂下濃蔭,豆穀類隨着季節種植,春天收取蠶絲,秋天收穫了卻不用交賦稅。荒草阻隔了與外界的交通,雞和狗互相鳴叫。祭祀還是先秦的禮法,衣服沒有新的款式。兒童縱情隨意地唱着歌,老人歡快地來往遊玩。草木茂盛使人認識到春天來臨,天變暖和了;樹木凋謝使人知道寒風猛烈,秋冬之季到了。雖然沒有記載歲時的歷書,但四季自然轉換,周而成歲。生活歡樂得很,還有什麼用得着操心?桃花源的奇蹟隱居了五百多年。今日卻向世人敞開桃花源神仙般的境界。桃花源中的淳樸風氣和人世間的淡薄人情本源不同,一時顯露的桃花源又深深地隱藏起來了。試問世俗之士,又怎麼能知道塵世之外的事?我願駕着清風,高高飛去,尋找與我志趣相投的人。”
胤禛聽了,又問道:“可有所悟?”弘暉道:“孩兒想過一些,只不知道對不對。”黛玉道:“說說看。”弘暉道:“無論是《桃花源記》亦或是《桃花源詩》中,無不是讚美古法,不要智慧,只這種思想豈非是一種消極倒退的表現?”
黛玉聽了,因笑道:“暉兒,無論是讀文讀詩亦或是其他,都要結合當時的背景來體味作者的本意。陶淵明不單單只是一個後世之人知道的隱於世外,樂於田園的大詩人大文豪,更是一個有志天下,欲爲爲而不能爲的愛國志士,他有自己的理想和報負而無法實現,這纔是他的思想本質。。所謂‘古法’,雖是一種寄託,表示嚮往古代社會的淳樸,而並非是要開歷史的倒車;所謂‘於何勞智慧’實際是對世俗生活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表示憎惡與否定權霸時空全文閱讀。你一定要牢記這一點。”
弘暉聽了,因鄭重的點了點頭,也正是因爲黛玉今日對弘暉的這一番教育,使得弘暉在後來成爲了一代人人稱頌的賢王,不過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正說話間,只見一老者走過,那老者邊走邊嘆息,道:“唉,有那狗官在一日,想來這桃花源也再難平靜了。”胤禛和黛玉得聞此言,因對視一眼,急忙喚住那位老者道:“老伯,且住,有一事相詢。”
那老者聽了,因住了腳,回頭看了胤禛和黛玉一眼,因問道:“幾位是外地來的罷?”胤禛聽了,因道:“正是,小子陪同妻兒前去揚州探望岳父大人,途經此處,久聞桃花源之盛名,遂領家人前來賞玩。適才聽到老伯的話,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老者聞言,因道:“年輕人,今日你游完了桃花源,還是趕緊走罷。你不知道,我們桃源縣新上任的知縣極貪財又好色,家中已經強納了十八房妾室。這不,他又看着桃花源是個極好賺錢門路,便想着要佔爲己有,不日便要破土動工,將此處改爲他的別院了。年輕人,你的夫人侍婢這般美麗,若被那狗官看見了,怕又是一場禍事,你們還是趕緊離開罷。”言罷,便自嘆息着離開了。
而此時的胤禛的臉色已然不能用不好來形容了,簡直是可怕至極。黛玉知道胤禛最恨這般魚肉百姓的狗官,於是便勸道:“四哥,別生氣了,沒得嚇壞了暉兒。反正我們也要在此逗留幾日,不如就趁此機會剷除了這個狗官,豈不是好?”
胤禛聽了,便自答應了一聲,又因早已經沒有了賞景的興致,所以便自打道回府了,只答應了弘暉,待到將那狗官剷除了,再帶他來玩賞一番。弘暉年紀雖小,卻極懂事,便也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