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正蹲在城‘門’口啃‘雞’‘腿’,對於他這樣的後備人員,一般來說是沒什麼用的,實在是因爲大家都太能幹了,基本上一個任務一個小組就能搞定,所以他一致認爲所謂後背隊,其實就是休假,你見過休假不去吃喝玩樂的麼,沒有!
不過好歹他們幾個人都知道輕重,所以基本都是湊在一起吃喝玩樂,省的到時候要用人的時候找不到人。
沐晨帶的三人小隊是他自己的兩徒弟,他才懶的去跟同姓沐的合作呢,早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叫李子,一個叫橙子,你可以從取名中看出沐晨的‘性’格到底有多懶。
所以沐顏見到沐晨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同行趴在一推車上,兩頭坐着他的兩個徒弟,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白淨的小臉上帶着微笑。
橙子率先開口,他整個人微微的往前湊了湊,之後晃着腳喊沐顏:“顏叔,你來呀。”
沐顏原本板着的臉總算有了一絲笑容,他走上前‘摸’了‘摸’橙子的腦袋,順手就把一張小紙條塞在了橙子手裡,兩人動作飛快,出了地下躺着的沐晨之外,沒有其他人看見。
沐晨嘆了口氣,知道今天沒辦法在偷懶了,於是努力的把手裡的‘雞’‘腿’塞進了自己嘴巴里,然後又習慣‘性’的‘舔’了‘舔’指尖,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沐顏眼角飄到了這個情景,更是覺得噁心,也不多說,反正他任務完成,於是就妥妥的離開了。
橙子看沐顏離開之後,帶着笑容湊到了沐晨身邊,滿面笑容的喊了一聲師傅,底下躺着的沐晨倒是擡頭看了過來,車頭坐着的李子卻沒動,他雖沒動,可是指尖似乎在車木杆子上畫着什麼,偶爾刻下一筆深淺不一的劃痕。
他是在計算着城‘門’口來往的士兵數量,以及各種不同等級軍官的來往情況,又計算這幾個人映入腦海中的面孔的來去。
“李子,收拾收拾,咱們回吧。”沐晨把手裡的往一旁湊着的野狗旁邊一丟,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擡頭看向車頭的李子,李子哎了一聲,跑的旁邊把系在樹旁邊的驢子牽了過來套上了車子,車輪滾動,軲轆碾壓着乾硬的土地,許久未曾下雨,而這天依然乾的難受。
李子駕着驢車走着,橙子坐在後頭晃着腳丫,等着車子離了城‘門’口,在小‘弄’堂了一個轉身,三人飛快的竄進一個屋子,再出來已經換了衣裳了。
原本帶着笑臉的橙子這回面無表情的看着沐晨:“師傅,我們分頭行動嗎?”
沐晨剛剛看完了沐顏的小紙條,想了想:“我們想分開來找,雖然那總管是昨天晚上拿到的信,可是昨天一晚將軍府上下並沒有認出來,我們先去‘門’口等着,等有機會了再做盤算。
他們都不知道對方的信件到底是誰的,如果沒辦法拿到信的話,那麼他們就只能跟着對方,看看他到底要去哪裡。那樣的話就麻煩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能把那封信掏出來,然後再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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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辦法,我去偷,李子看信,橙子到時候封好了,我再換回去!”沐晨說到正事的時候,臉上基本就沒有了其他表情,身旁的橙子跟李子跟着沐晨一樣的表情,若是旁人看到了,肯定會說,果然是師傅帶出來的徒弟。
李子走路快一些,所以他在大街小巷竄開了,而橙子則習慣‘性’的去找路邊的乞丐問,沐晨守株待兔的等在將軍府‘門’口,當然是角‘門’了,沒聽說過幹壞事能走正‘門’的。
他守着‘門’等了還沒多久,那管家就出現在‘門’口,沐晨小心的把自己靠在角落牆壁後頭,默默的綴上了。
管家原本是準備做馬車出行的,只是又擔心馬車目標太大,不如一個人來的隱蔽,因此就吩咐人在城‘門’口外的十里橋旁邊等着,他自己則在城裡繞上兩圈,再行出‘門’。
沐晨發現對方在繞圈,於是暗自對着兩邊躲着的橙子李子使了眼‘色’,仔細觀察了對方可能藏信的地方,之後快速的跑到了下一個轉角口,迎面對着管家走了過來。
老天註定沐晨今天能幹好活,他纔出來,就發現集市上人不少,比肩繼踵的,基本都是人挨人,他趁着兩人‘交’錯的一瞬間‘抽’出了信件,‘交’給了又迎面而來的橙子,之後就看着橙子拿着信走到了轉角。
等着信件換回去,不過是一樣的手段,沐晨到底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於是還特地換了一件外袍,等着他把東西再塞回去的時候,那管家還在糕點攤旁邊裝模作樣。
沐晨不自覺的撇撇嘴表示不屑,之後就跟李子橙子碰了頭。
李子睜着一爽黑眼看着沐晨,橙子臉上則有些焦急。
“怎麼了?”沐晨皺了皺眉,問道。
李子看了橙子一眼:“師傅,情況不對,那大將軍聯繫的視乎是番邦。”
番邦,沐晨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是就立馬帶着橙子李子上山。
山上果然有很多的人,進山沒幾步就有很多人在樹上跟沐晨打招呼,還有幾個跟李子相熟的小夥伴跟李子橙子打招呼,一時間倒是非常的熱鬧。
沐坤來的時候正巧見着衆人捏這橙子的臉調戲,見着沐坤前來立馬哄的一聲,做鳥獸散了。
沐坤無奈的看着衆人消失在山林之間,回頭看着沐晨道:“你怎麼來了,事情有眉目了?”
沐震他們剛剛傳來了消息,如今沐晨又回來了,估計是得手了,他也不多說,帶着沐晨就去見池宸。
李子跟着橙子則被帶到別處,正巧遇到了出‘門’的賈環。賈環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風,穿着月白‘色’的長褂,倒是比李子他們大一些。
橙子膽子大,見着賈環便問:“你是誰,我好像沒有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
賈環笑笑:“我也沒見過你啊,難道你是新來的麼。”
橙子的眼珠咕嚕嚕一轉,就起了壞心,他正想說什麼,卻被李子敲了手背,橙子莫名其妙的看向李子,李子則面無表情的對着賈環行了一禮:“您是沐坤師傅的徒弟吧,賈府的三少爺。”
賈環頓時覺得有些稀罕了,他往一旁的石凳上一坐,指了另外兩個讓李子他們坐下,興致勃勃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難道你師傅跟你說過嗎?”
橙子咬了咬‘脣’,上下打量了賈環一眼,聽見賈環問話,忙回道:“我師傅是沐晨,跟沐坤師傅是兄弟,李子誰都知道,他的記‘性’可好了,就沒有他會忘記的東西!”
李子聽着橙子誇獎自己,也沒做出什麼反應,只是依然直直的看着賈環,似乎賈環臉上有什麼‘花’似得,橙子也跟李子一個反應,兩人都看稀罕物似得看着賈環。
賈環被兩人看的難受,吸了一口氣問:“怎麼了,這麼看着我。”
橙子嘴快,他最先開口:“我聽說你沒什麼本事卻被沐坤師傅收做徒弟了,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
賈環一聽就啼笑皆非,好吧,原來自己從那會就被旁人覺得走後‘門’了,難怪之後其他人越來越不敢惹自己了。只是似乎這邊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樣子,難道自己還做了其他什麼事請麼。
李子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聽着橙子跟賈環聊天,不一會就有人給三人送上了茶點,等着茶點上來,大家都不再開口說話,專心的吃着點心,吃完點心,李子就拉着橙子告辭了。
賈環也不好留兩人,畢竟自己也是做客的,只能自己一個人繼續對着桃樹發呆。
沐坤知道事情有變,便吩咐底下人繼續原地待命,倒是他完全沒了事情,於是見着自己徒弟一個人坐着似乎有些淒涼,於是就湊了過去。
伸手‘摸’了‘摸’賈環的頭,發現對方這才轉過身,就笑着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沐坤跟賈環是真的很久沒有見過了,當然這值得是賈環看到沐坤,而不是沐坤看到賈環這樣子的事情。畢竟一個暗衛,尤其是保護世子的暗衛,總是能近距離的看到賈環的臉。
“沐師傅,好久不見。”賈環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尷尬,他發現自己跟池宸的關係的變化,直接影響了池宸身邊這些跟自己原本有些關係的熟人,這自然也是一種讓賈環不願意去嘗試跟池宸關係的一種原因。
沐坤其實覺得賈環蠻辛苦的,只是之前他並不知道賈環居然在西北,因此他屁股往賈環對面一坐就開口道:“我聽說賈寶‘玉’他們都已經回去了,你怎麼還在這裡沒有回去呢?”
賈環笑笑:“原本是因爲我在這裡當差呢,父親那邊有沒有來信息,若是要回京總需要理由的,如今則是覺得這裡也沒什麼不好,我覺得我回去還不如不回去來的好些,畢竟若是我在,他們的事情就需要考慮的更多了。”
沐坤嘆口氣:“你便是有千萬的算計,總是抗不過聖上的,他想你家如何,你們就得如何,人在朝堂都是生不由己,徒弟,你還不如少想一些,活的愉快一些。”
這邊是想要出人頭地的錯了,賈環聽完沐坤說話,也不再開口,轉頭看着旁邊的桃‘花’,沐坤也順着賈環的視線看了過去,“這處的桃‘花’確實很美,之前聽他們說起過,似乎是一個少年在山中遇到了桃樹‘精’,兩人相處有了感情,誰知道漸漸的少年變的衰弱了,桃樹‘精’爲了救少年的命,用自己的化作了桃‘花’釀,灌入少年口中,才救得少年一命呢。”
賈環哦了一聲,回頭看着沐坤:“原來師父也知道這件事情,之前世子倒是跟我說起過前頭一些,關於少年的身世呢。”
沐坤訝異的眨眨眼:“世子說起過麼,那少年確實是個苦命的人,聽說是村裡一個喪了良心的鄰居,買通了郎中給少年一家三口下‘藥’呢。”沐坤說話也快,幾下便將池宸一直吊着賈環的胃口給安撫了,前後的事情也就說明白了。
少年的家附近住着一個寡‘婦’,就是少年之後拜託照顧孃親的嬸嬸,因着丈夫早逝,便起了壞心了,跟着村裡的里正勾搭成‘奸’,也不知道怎麼的被少年的父母給知道,之後雖說表面上分開了,那寡‘婦’自然是懷恨在心的,也不知道從哪裡認識了一個野郎中,就那麼的,給半個村子的人下了‘藥’,她怕旁人看出端倪,居然把‘藥’下在了衆人吃飯喝水的井裡,因此纔有了少年以爲的瘟疫。
誰聽說過無緣無故的瘟疫呢,既沒有乾旱,也沒有洪澇,哪裡來的瘟疫讓人得呢,嬸子見着少年沒事,於是就跟郎中一起唱了個雙簧,把他騙走了,又說要什麼桃‘花’之類的,不過是指着少年到時候自己挖心掏肺,反正是個死唄。
也不知道是少年的運氣呢,還是不幸,偏偏這山上連一朵的野桃‘花’都沒有,因此等着少‘奶’‘奶’回去,那郎中其實已經有些着急了,少年的心眼實在,因爲沒有桃‘花’便遠走他鄉了。
等着他走了不久,村裡里正去世,沒有了遮掩的人,新上任的里正因着人口問題上報到了衙‘門’,衙‘門’就下派了人來調查,沒怎麼看,就發現了郎中,那郎中也是做賊心虛,見着捕快就準備跑,結果被人抓住了。
幾十條的人命啊,等着郎中開口講出了實情,大家都瘋了,因此寡‘婦’跟着郎中最後被判了個腰斬,也是喜聞樂見的。
“那什麼桃‘花’‘精’,其實是鄉里人美化的,不過是‘藥’農的‘女’兒,因爲父親提起就起了好奇,於是偷偷的來見少年,來去久了兩人就有了感情,少‘女’想着反正父親原本就是屬意對方,早些相處也無所謂,於是就不怎麼管男‘女’之防了。”
誰知道好事多磨,那‘藥’農不知道從哪裡忽然鑽出來了一個侄子,也就有了繼承人了,既然如此再要上‘門’‘女’婿就是多餘了,少‘女’覺得不太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跟少年好上了。
‘藥’農聽說自己‘女’兒乾的事,頓時就惱了,可是偏偏又對‘女’兒沒轍,正想着成全雙方呢,誰知道那新認的侄子,其實還真不是,不過是個流‘浪’漢,路上遇到了‘藥’農的真侄子,跟着兩人結伴,那人見財起意,殺了真侄子之後又到了‘藥’農這邊,準備繼承家業。
聽到這,賈環都覺得這人有些倒黴了,只是想着對方似乎很倒黴的時候,隱約覺得其實自己也如此倒黴,好好地,莫名其妙的就要面對一份自己從來沒有思考過的感情,而這份感情似乎來得很突然,而且很違和。
最後,少‘女’被害死了,少年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消息,愣是找到了那真侄子埋葬的地點,然後告到了衙‘門’,衙‘門’那處正巧有少年的資料,於是就告訴他,他家鄉還有十幾畝的地,要去耕種呢。
“真真是命苦的一個人啊。”賈環嘆息道。
沐坤卻搖搖頭:“不過是鄉里人想的一些故事罷了,這處的桃‘花’林不過是某個姓桃的富商種的,不過是嫌棄西北太過乾旱,能有一個地方玩樂罷了。”
賈環看了看四周:“種的人倒是很用心。”
沐坤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朝原本都是重物語的,平日大多都是向着銀兩過日子,沒聽說過比前朝更有身份的商人了,要說,當今聖上也是明君,這西寧開市,就是朝上立的規矩,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能彼此買賣。”
西寧的局勢總體來說還是平靜的,但是比起先王,在升上手上,西寧其實是不太平的,因爲聖上並不如先王那樣會動兵,更多的是關心着攤丁入戶的稅收政策,解決了人頭稅的問題。
而西寧這邊大部分的部族其實都有反抗的能力,而對於這些部族的態度,朝廷也很微妙,一方面,今上覺得這些部族是自己的後備力量,也算是一條退路,可是又覺得如今中原大定,這些又成了一種威脅。
“其實西寧大定之後,聖上估計會派人去江南,我記得你老家似乎在金陵,不如上報聖上,調去金陵,不是更好一些。”而且趙姨娘的孃家如今都在金陵,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不過好歹溫飽,家中子弟也都有唸書。
若說王夫人離開之後趙姨娘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就是她孃家如今都被放了出來,算是自由身了。
沐坤說的時候聲音並不大,停在賈環耳朵裡確實不一樣的感覺,似乎不是一種建議,而是一種帶話,似乎是誰通過他的嘴,然後來告訴他,最好這樣去做。
池宸最近肯定不會想到這個問題,那麼會思考這個問題的,估計就是池爺了,難爲那個老人家如今還要‘操’心。
金陵,賈環想起了那個廟裡的老和尚,也不知道如今他去的話,對方願意不願意讓自己剃度,所謂紅塵事了,其實他已經沒有太多的記掛了,之後都是他們自己的生活,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做不到的就算自己再去努力又有什麼用呢。
沐坤的話傳達到了,就離開了,賈環看着對方離開,然後發現自己身百年果然是一個都留着不住的節奏。似乎誰都走得很快,來來往往的就好像沒有太多的‘交’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總要分開的,沒有人能一輩子陪着一個人,所以就算孤單,也是要習慣的。”賈環自己安慰自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如果對方不是池宸,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他都願意去嘗試一下,偏偏,池宸不可以。
到了晚上,田師傅做的桃‘花’釀自然就好了,因爲埋的時間不多,用的又是其他法子,所以合起來一點也不醉人,入口居然還不錯,賈環看着手裡細緻的跟真桃‘花’長的差不多的糕點,一口一個的塞進了嘴裡。
池宸也湊趣的吃了一個,不過因爲太甜,最後就放棄了,只看着賈環吃,他則拿着酒杯看着天上乾淨如水的夜空,明晃晃的月亮。
賈環把大半的酒水喝到了肚子裡,臉頰總算有些發燙了,趁着酒‘性’,他一把抓住了池宸的手。
池宸驚訝的看着賈環,對方似乎是第一次對自己有如此接近的表示,在這次兩人在西寧相遇之後。
“阿大……”賈環擡頭看着池宸的眼睛,也是長大之後第一次喊他小時候的稱呼。
池宸卻很高興的應了一聲,之後面‘露’喜悅的看着賈環。
賈環握着池宸手,明明自己沒有醉卻要裝醉的感覺真差,可是如今正式拼演技的時候,不知道其他還有什麼機會跟池宸說明白,若是今天不開口,恐怕日後也不一定能找到好機會了。
賈環深呼吸了一口,覺得自己身上滿是酒味了,他認真的看着池宸,一字一頓的說道:“阿大,我們,做,一輩子的,兄弟吧……”
池宸臉上的微笑停頓了一秒,漸漸的收了起來,他握着賈環的手,不自覺地想要縮緊,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掌力,他就剋制着自己,讓自己放開了對方,然後把手擱到了石桌上。
“爲什麼,本王哪裡不好呢,我又哪點不好,你告訴我!”池宸的眼睛開始發紅,他的情緒一瞬間就變的特別的‘激’動,他說不清楚自己被拒絕後最傷心的是哪部分,到底是自己的自尊,還是真心,只是唯一覺得奇怪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很生氣,卻又覺得賈環說的沒錯,也許是他自己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做了情人,若是自己以後有了另外的心上人了怎麼辦,若是日後自己見異思遷了腫麼辦,到時候,兩個人若是分開,恐怕連着兄弟也沒辦法做了。
可是,可是,他對着賈環是有‘欲’望的,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爲賈環不會拒絕自己,有什麼理由呢,完全沒有任何理由能拒絕自己麼,不是麼,可是偏偏這個理由,完全沒辦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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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被榨乾了……榜單這個銷魂的小妖‘精’,老子的腰,哦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