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發,是當過兵的人對髮型要求的一種標準;布衣,是退役軍人對軍裝的一種情懷;戴帽,是老兵對自己的約束和對他人的敬意。
晌午飯時間早已過去。商場門口,梧桐樹下,一名二十八九歲但看起來顯得滄桑的小夥子捧着一盒盒飯,蹲坐在垃圾桶旁一輛半舊卻乾淨的電動三輪車邊上快速的撥拉着他的午飯——三輪車上寫着飛流速遞。
該男子一身淺色牛仔、反戴着的黑色棒球帽下露出三毫米寸頭,揹着一個半舊雙肩包,穿一雙乾淨的半舊運動鞋,乍一看像剛從獄中出來。
飯盒剛丟進垃圾桶,正在用手擦嘴角油水的時候,兩輛水罐消防車呼嘯而過,安泉隨消防車行駛的方向看過去。
“快倆星期沒冒過煙了,今天是哪兒不合適了?”安泉眉頭皺起,心事重重的自言自語道。
下班後,安泉回到住處,在樓下遇見正在搬家的一位漂亮女生。
一身運動裝,身材極好,扎着長直髮,穿着運動鞋,一個人的搬家已累的她滿頭大汗,只見她一手拖拽着行李箱包一手擦着汗。
男生遇到心怡的女生總是膽小害羞,平常的男子漢勁頭在這一瞬間常常不好意思的成爲過路人。
快要進入單元樓的安泉意識到自己的無理,突然後退幾步,羞答答的問女孩:“那個,我……我是……我可以幫你嗎?”
安泉繼續說:“我是樓上的住戶,我住十樓。哦,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謝謝!”女孩看着滿臉通紅的、話說到磕巴的安泉,微笑着說到。
安泉笑着,隨手拿起最大的一個箱包瞬間抗在肩上,快步走向樓內。
女孩拎起包包擡頭的時候看見安泉已經上到樓梯轉角處,然後又跑下來,在門口探出頭小聲的問道:“你住幾樓?”
女孩笑笑:“十樓”。
安泉:“咱們對門鄰居啊。”
說完沒等女孩說話,安泉又健步上了樓梯。女孩“唉”了一聲,安泉已拐彎上了二樓。
女孩乘電梯到達十樓的時候與安泉碰了個照面:“你……”
安泉看到女孩驚訝的表情,摸摸臉:“怎麼了,臉上有髒嗎?”
女孩笑笑沒說話,轉身搬運電梯裡的行李。
“你開門,我來搬。”安泉搶女孩手中的包包,由於速度過快,抓到了女孩還沒拿走的手。
兩人瞬間石化。又瞬間復活。
安泉害羞的低下頭,重複道:“你開門,我來搬。”女孩欠欠身子從電梯和安泉中間挪出電梯。
“那個,下面還有行李嗎?”安泉問。
“有呢。”女孩說。
“你在家裡規整,我下去搬。”說完安泉跑下樓梯。
女孩追出門,向樓梯下喊到:“那個……同志……帥哥……小哥哥……”沒有迴應。
女孩正要回屋的時候,安泉突然在背後出現:“叫我嗎?”
“還有好幾個包,這裡有電梯。”女孩被嚇了一跳,然後指指電梯,按下電梯的按鈕。
“哦,謝謝!”安泉側身進入電梯,下樓。
安泉已將行李全部搬到樓上。
在女孩的多次婉言拒絕後,安泉終於放下手中的掃把簸箕回到自己的家。
回到家,安泉看着牆上的畫兒呵呵呵傻笑。
突然想起手機上有條信息還沒看,安泉掏出手機看到:“雜草着火,無人員傷亡。”——這是消防隊戰友冬明發來的出警信息。
休息片刻後,安泉騎着他自己的二手自行車出門了——他變了身裝扮,長髮、夾克、皮鞋、墨鏡,活脫脫一個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