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的後窗半開着,李一凡的頭靠着車窗,風撲打在她的臉上,散亂了她的頭髮。她無力的看着前方城市的燈火,像星星一樣一閃一閃,像微風一樣擦肩而過。
張澤看着她的側臉,不知她是醉了、還是累了?她在看什麼,她在想什麼,感覺她從未如此讓人憐惜!
“冷。。”李一凡輕輕的說,身體柔弱的微微發抖。張澤靠了過去,伸出手臂環過她的細腰,將她輕輕拉了過來。李一凡沒有掙脫,垂下頭靠在張澤的胸口,聽他節奏的心跳,慢慢閉上雙眼。
此刻,她是他懷中的孩子。
。。。
車開到翠湖公園門口前,張澤就叫停了。他想陪她多走幾步回酒店,也好醒醒酒。
李一凡下車後,沒有走向酒店,她向翠湖公園走去,輕聲說道:“ 我想去看看紅嘴鷗 !”
張澤沒有說話,就是跟在她的旁邊。
她一個踉蹌,他趕緊拉着她的手,沒有鬆開。
他們來到白天喂鳥拍照的地方,倚着欄杆而立。
夜空下,翠湖中,遠處有幾隻紅嘴鷗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李一凡輕輕的說道:“ 張律師,你唱的那首《不要再來傷害我》,真好聽。。但是,我其實並不喜歡聽這首歌 !”
張澤靜靜的看着她。
她繼續說道:“ 巧麼?我男朋友也會唱,唱的很好聽,而且只唱給我聽。。。”
她嘆息了一聲:“ 分手了,就不會再有傷害了 !”
她扭轉頭,不想給張澤看到她會流淚的眼睛;
起伏的身體,哽咽的聲音,她控制不了自己 。
張澤遙望着湖中一動不動的紅嘴鷗,他無法去安慰她。
他相信只有夜空下的冷風才能吹散悲傷,只有時間才能真正撫平傷口,沒有什麼東西會永垂不朽!
一陣風吹過,春城初春的夜晚,是真的很冷!
張澤再也顧不了許多,他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像親人一樣無限的疼愛她:“ 告訴我,最後一壺酒爲什麼要喝 ?! 讓我幫你代,行嗎?!”
李一凡淚眼朦朧:“嗯。。”
張澤俯下嘴脣:“你是如此美麗,無人可及!”
李一凡緊緊抱住張澤,感受着他的嘴脣帶來的溫暖和愛,她需要這份愛!!
星空下,不知道抱了多久!!
。。。
太冷了,張澤緊拉着李一凡的手,走回君豪酒店。
在電梯裡,他們緊抱在一起;
在走廊裡,他們緊抱在一起;
回到李一凡的房間,他們依然緊抱在一起。
張澤太想要她了,他要把她當自己的女人來呵護;
李一凡太需要被愛、被關懷了,她渴望着這份愛。
酒精,在體內熊熊燃燒,這份愛來得不顧一切!!
他們在熱吻!
他雙手在她身上游動,雙臂用力的夾着她,想要把她塞進自己的身體,永遠融爲一體;
她的熱情被徹底點燃了。
她推開他,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向他展示自己的美。。那份美,源自靈魂深處。
他這麼真切的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如此美麗,皎如月光的皮膚如此美麗,堅挺向上的乳房如此美麗,纖長無暇的雙腿如此美麗,欲說還休的誘惑,更是如此美麗。。
她主動靠近他,用柔軟修長的雙手,幫他脫掉每一件衣服;今晚,她渴望用她的愛、她的溫柔來徹底融化他!!
她伸手要去關燈,他攔住她,不想讓她關燈,他想要看清楚、並記住有關她的一切;
她堅持關了燈!
只有黑暗,纔可以融化束縛在靈魂上的枷鎖!!
。。。
深夜裡,星空下,兩人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早上,李一凡先醒了,頭有點痛,她不能喝混酒。
光着的身子、睡着的張澤、一地的衣服、凌亂不堪的房間,李一凡真的睡醒了。
她躺着沒動。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她雖是無神論者,但是確實覺得諸事不順。
深圳這個城市,曾經是年輕人最嚮往的地方,逐夢的樂園;如今,它已變成了“青春”的黑洞。每天,它都在吞噬你的精力、你的追求、你的夢想;每天,它都像夢魘一樣逼迫你:快跑、快跑,不能累、不能停,停下了一切就結束了。
李一凡和她的男朋友徐昊,兩人懷抱各自的夢想,來到深圳;被緣分牽引,相識、相愛在深圳;患難與共、風雨同舟,相守在深圳。。
兩人在深圳租了間房子,一住就是3年;對未來生活的憧憬,爲共同的規劃努力,曾天天激勵着他們前行。
可是,生活更像是一場洪流,你被捲入其中,但你永遠跟不上它的速度。
他們的積蓄被房價遠遠拋開,房子已遙不可及。一年前,李一凡不顧徐昊的反對,打掉了他們的孩子;一年後,徐昊已出軌;分手的時候,連悲傷都顯得那麼疲憊。
當聽到飄飄姐告訴她法顧合同沒有續簽的時候,她已經無所謂了,那是張澤的事,她大不了換個律所,只要有個事做、有份工資拿就行了。司法考試考得過、考不過也無所謂,即使考過又如何,深圳的律師多如牛毛、沒有資源一樣活不了。
什麼都“無所謂”。這不是生活犯的錯,都是楊坤惹的禍!!
看着旁邊躺着的張澤,這個北大高材生,受此打擊還要故作堅強,李一凡有點心疼他,母性頓時氾濫,忍不住親了親張澤熟睡的臉。
張澤醒了,他有點不安的看着李一凡。
“ 你完了,張律師,你涉嫌犯了強姦罪 !”李一凡一臉戲謔的說道。
張澤從她的表情完全看得出來,可能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他假裝惶恐的說:“ 那你說怎麼辦呢 ?”
“ 看你表現了,惹本姑娘不開心,判你個無期徒刑 !”
“ 法官大人,您狠了點吧,我是初犯,又是醉酒犯事,犯罪情節顯著輕微,社會危害性不大。。”
“ 狡辯, 但你犯罪既遂了啊 !”
張澤一把掀起蓋在李一凡身上的被子:“ 既遂了嗎?我怎麼不知道?我來驗驗傷 !”
“ 壞蛋,提起褲子不認人了,是吧?! ”李一凡並沒有拿過被子遮住身體,像昨晚一樣,敞開着自己的美麗,她願意被他愛、被他撫摸。
張澤壞笑着說:“ 昨晚有什麼故事,我怎麼不知道。”
張澤死死盯着她的身體,眼神中充滿迷戀:“ 真性感!我昨晚好像錯過了什麼 !”
李一凡迎了過來:“ 你強姦過我了,現在該輪到我強姦你了!”
。。。
情慾是原始的野獸,它蟄伏在每個人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