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和李一凡累了,躺在牀上,閒聊着,覆盤昨晚見過的人和發生的事。
李一凡對這些人的總體印象都不好,她特別強調的說:“尤其是那個唐總,色迷迷的,像沒見過女人一樣 。”
張澤不會輕易放過每一次拍李一凡馬屁的機會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是沒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
李一凡很是不屑:“ 你少來,老孃不吃這套。你們男人都這個德性,我們堂堂的張大律師,見到個什麼葉美女啦,又是盯着胸看、又是代酒的,就差把口水流的滿地都是了 !”
張澤感覺這小丫頭可能是愛上他了,只是她不懂,如果他只幫李一凡代酒、不代葉的酒,他們可能得“豎着進去、橫着出來”了。
李一凡又說:“ 我都故意不太搭理他,你看他和他的那幾個人,搞拆遷的,那都是黑社會幹的;就他那樣,也沒黑社會那樣的霸氣。看看他拍那二爺馬屁的樣子,噁心死我了 !”
張澤說:“ 嗯嗯,不過,他肯定自有他過人之處。拆遷的活,不是一般人能幹的,黑道、白道都得路路通。我總結他至少有兩個優點。一、聰明加臉皮厚,表明他善於專營人際關係;二、比較自律,這點很難能可貴。你不看嗎,他幾乎煙不離手;但他坐在二爺旁邊的時候,從不抽菸,因爲二爺不抽菸!但是,他的缺點比較致命,自私、格局小。小手段太多,往往贏了現在、丟了將來。當然,他的素質在此,他不會懂的 !”
然後又聊到大、小陸總,因交流太少,只知道他們開磚廠、跟二爺是一個村子裡的正宗老鄉。二爺是否有股份不得而知,但磚廠的主要客戶是地產商,可以間接說明,二爺可能有地產商方面的資源。
最後必然要聊到二爺;對於二爺,張澤只瞭解到一些間接信息,很多東西尚待弄清,比如說二爺與書記的身份關係、二爺的社會關係、二爺的爲人處事,以及他在昆明做什麼?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張澤和二爺之間能做些什麼。
李一凡說:“ 我個人感覺,二爺這人也並不怎麼樣,看上去沒那麼神秘且高深莫測,不像是一個很有料道的人 !”
張澤搖了搖頭,笑着說:“ 現在不能太早下結論,我朋友也講了,他就是農村出來的。常言道,英雄不問出處,因爲他是養豬專業戶 !”
李一凡大笑:“ 原來他是養豬的啊?!”
張澤也笑道:“ 我是把二爺這邊,當作未來的一種可能性;現在也想不了太多。我跟他約了今天上午見面,見面再說。他怎麼想的纔是最重要的,關鍵看我們自身的價值,對他有沒有可利用的價值 !”
李一凡說:“你去吧,我不想去!”
張澤呵呵一笑:“ 你是我的助理,當然得去 。”
李一凡不滿的看了張澤一眼,起身去洗手間沖涼。
張澤看着李一凡光潔的背後身姿,緊着兩步,跟了過去。
李一凡連忙往外驅趕。張澤強行抱住她,親了親說:“ 一起洗 !” 李一凡掙扎着往外推張澤,反而越推越緊,只聽見張澤咬着她的耳朵說:“ 生活就像被強姦,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就充分享受 !”
李一凡被張澤狠狠的釘在牆上,再次感受這個男人無法抑制的狂暴和激情!
。。。
李一凡極盡溫柔的幫張澤沖洗發燙的身體,忽然擡起頭問他:“ 我很好奇,飄飄姐幫你洗過嗎 ?!”
張澤瞥了她一眼:“ 你無聊不?!”
張澤洗完出去後,李一凡反覆沖洗,此刻,她感覺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發生了,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兩人在酒店吃完早餐,張澤回到自己房間,收拾好行李箱來到李一凡的房間,李一凡有點詫異:“ 現在退房嗎?”
張澤答道:“先把我的房退了,房費省下來,給你做出差差旅補助!”
李一凡堅決不同意,把張澤連同他的行李箱一起推了出去,用力關上房門。
隨即,張澤收到李一凡發來的微信:昨晚的事,我不怪你,反而對你心存感激!但是,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好嗎?!
張澤想: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不止是李一凡,還有他自己,可能都需要一個過程。
張澤回道:收拾好就下來,我在大堂等你。
他換下昨天的T恤,一身菸酒味雜成;換上正裝,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加油!
李一凡下來的時候,她換了一襲白色長裙,1米68的身材,簡直仙了!張澤以前從未覺得她如此美麗動人。
張澤打趣道:“ 今天怎麼不穿職業裝?!”
李一凡說道:“ 你也穿正裝、我也穿正裝,怕別人以爲我們是賣保險的!”
張澤嘿嘿一笑:“ 穿這麼漂亮,是要給二爺看麼?!”
李一凡氣得掄起粉拳想揍他,幸好被空氣攔了下來。
二爺相約的地方,是一個兩層樓的茶館,叫做”一壺天“。
張澤覺得這個名字頗有點意思。
張澤到的時候,二爺正在一間包廂裡接待一批客人;老王總、張主任和司機老朱則在另一個包廂裡。老王總、張主任和老朱,他們都是二爺從蘇北老家帶過來的,張澤老家也是江蘇的,4人正好一桌摜蛋,開打。李一凡坐在一旁觀戰。
在聊天中得知,老王總和老朱都是二爺的老鄰居,老王總早些年走前闖北,有些江湖經驗,現在幫二爺出出主意;老朱沉穩、內向、會開車,做二爺的專職司機;張主任是二爺老婆家的表侄,幫二爺跑跑腿、處理些雜務。二爺家裡人都在蘇北老家沒過來。
二爺掛職了好幾個公司,任副總什麼的,但幾乎都不去,基本上有什麼事都在這個“一壺天”聊。爲什麼在“一壺天”呢,因爲離他們住的地方近,還因爲這的老闆娘漂亮而且熱情。
張澤大概明白了:二爺也是剛到昆明半年多,自己也沒有公司,大概就是利用些特定資源,做些商務公關的事。
張澤一邊打牌,一邊也教些基本規則給李一凡。打了幾牌後,把牌交給李一凡來打,他在旁邊教她。但凡自認爲聰明的人,潛意識裡都有“好爲人師”的傾向,張澤並不例外。
張澤讓李一凡打的另一個原因是,他根本不屑於與他們打牌,也不想被二爺看到。
一會,二爺和兩個人走了出來,二爺一一握手送客。
轉過頭來,二爺進了打牌的包廂,站在李一凡身後,看着李一凡出牌,還不時指導幾句。
在他們洗牌的時候,二爺和張澤去到另一個包廂,也就是二爺專門用來會客接待的包廂。迎面走出一個秀氣的小姑娘、茶館服務員,告訴二爺她已經換過茶了。
他們寒暄了幾句,聊了聊介紹張澤認識二爺的那個朋友。二爺對張澤之前在深圳做德福地產公司法律顧問特別感興趣。他告訴張澤,他在昆明當地一家地產公司掛名做副總,老王總、張主任及老朱的工資都是這家公司發的;由他出面找官渡區建設局幫忙,協調解決了規劃上的一個重大難題,讓這家地產公司多賺了不少錢(具體多少錢他也不清楚),該公司獎勵了他一套價值近200萬的房子。說到此,他面有不甘之色。
張澤聽出來了,這位二爺聽說地產利潤豐厚,他可能對地產開發這塊有些想法,但苦於他完全不懂行。
二爺想聽聽張澤的想法。張澤說,雖然他知道開發商業地產的全流程,但他在德福地產,只是從法律方面幫助企業解決合法、合規的問題,跟經營是完全不同角度、不同層面的。不過他可以幫忙安排二爺到德福地產公司去考察,與專業人士交流會更好。
張澤微笑着說道:“ 二爺,您在昆明資源多、人脈廣,我是做律師的,還請您多多幫忙,有機會給我們介紹些業務。”
二爺哈哈笑道:“ 張律師,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覺得咱們特別投緣。我身邊就缺少像張律師你這樣的專業人士。你過來幫我,我也認識法院系統、政府部門的朋友,還有不少地產公司、礦業公司、菸草公司的朋友,你根本不用擔心沒事可做、賺不到錢 !”
張澤心頭一熱,開誠佈公的說道:“ 謝謝二爺,二爺您幫忙介紹的業務,我們律所都會有些業務提成。”
“ 都是朋友幫忙,我不要什麼提成。再說了,我也不缺那點錢 !”二爺擺擺手,繼續說道:“ 你到昆明來開個所,幫我做個兼職法律顧問,我有很多事,可能需要你幫忙。”
張澤笑着說:“ 沒問題,我免費給您當法律顧問 !”
二爺開心的說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用你們律師的話說,合同生效,立即執行 !”
兩人會心的哈哈大笑。
二爺臨了又說:“ 今天中午、晚上我都約有飯局,不能陪你們;你們先在昆明好好轉轉。明天晚上有個非常重要的飯局,我誰都不帶,就帶着你和李律師,做我的專職法律顧問,陪我一起去參加這個飯局 !”
二爺帶着他那一家子人,匆匆的走了。
李一凡盯着張澤:“ 你們談成啥了,笑聲都翻山越嶺了 !”
張澤故意顯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大律師出馬,一個頂倆!”
李一凡見不得他這樣,一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