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煎炒烹炸的香味傳出來,不一會兒,管婕就將兩碟家常小炒和一碗白米飯送上了茶几,溫婉一笑:“就在客廳吃吧,能看電視,餐廳裡太冷清了。”
管婕換上了一襲過膝的乳白色針織毛衣,水磨藍牛仔褲,嬌俏的小腳穿著一雙白色的帶着藍色花的可愛的小拖鞋,盤在腦後的髮髻蓋端莊高貴,居家美少堊婦溫婉舒雅而又嫵媚性感的風情就像熟透的蜜桃,令人恨不得一口吞下肚。
“平時就你一個人?”問完陸錚才覺得不妥,這家裡本來幾個人,現在幾個人,自己不知道麼?
管婕說:“那也不是,有個保姆來着,叫小翠,剛剛我看留了信,說去南方打工了。走了也好,是老萬一直留着她,她手腳……”說到這兒停了嘴,想是覺得不該在背後議論人是非。
陸錚點點頭,便不再問,慢慢咀嚼飯菜,管婕的手藝還真是不錯,菜很是入味兒。
看着陸錚吃得挺香,管婕嘴角露出微笑,想了想,說:“一會兒,你就開着我的車回去吧,明早給我送過來,這裡通公交,早七點到晚七點。”
陸錚點點頭:“行。”也沒跟管婕說自己今晚就要回烏山。開到市區,明早叫焦磊送過來就是。
“錚子,你當我親弟弟吧?”管婕突然說,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僅僅半天時間,就覺得錚子可親可近,不像素素說的那樣是個大老粗,反而令人憐惜,令人想保護他。
陸錚笑笑,說:“好,就是以後你別覺得我是壞人就好。”倒覺得怪對不住這個姐姐的,吃着她精心烹製的菜餚,回去,卻是就要收拾她老公,心裡,微覺異樣。
“放着吧,一會兒我收拾。”見陸錚吃完了,管婕輕笑着說,旋即,就愁眉苦臉的揉着橫放在沙發上的雪白小腳,說:“今天可真累死了,不過錚子,你網球打得真棒,部隊上還能學這個啊?”
雪白粉嫩的小腳,塗着淡淡的紫色趾甲油,透着誘人妖冶,美少堊婦輕輕揉着,那嬌弱無力的媚態,令陸錚心裡就是一突。
站起身,陸錚說:“姐,我走了。”
陸錚知道,管婕並不是刻意賣弄風情,但她媚骨天成,實在令人心搖神馳,加之自己心底深處曾經對她的迷戀,在這個突然和自己成了好朋友的活色生香嬌媚萬狀的麗人面前,定力實在差了一些。她拿自己當親弟弟般不設防,自己可莫把持不定,若露出什麼豬哥相,實在太過丟人。
自己今後,只把她當親姐姐看就是了,也算爲這段曾經的不現實的迷戀做了了斷吧。
有此一念,陸錚心思漸漸澄明。
從烏山到廣寧雖然僅僅一個小時車程,但黑色桑塔納進入廣寧縣城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
“去盛世花園。”陸錚吩咐了一聲焦磊。
盛世花園是市一建在廣寧新城區開發的商品樓小區,萬德武便在此買了房子,同時,他被“監視居住”的指定居所便是這處小區他的住宅。
焦磊陪着陸錚直上了二樓,直到陸錚按響門鈴裡面公堊安幹警開門,焦磊才噔噔下樓而去。
“書記。”侯建軍賠着笑臉開門。
室內除了侯建軍,還有兩名穿制服的幹警,齊齊給陸錚敬禮。
因爲萬德武一案極爲特殊,所以縣局研究後,決定在對其實施監視居住措施期間,除了保證兩名幹警同時在場對其加以監視外,還要時時保證一名副局級幹部在場。
今日晚間,卻是輪到侯建軍來值班,也是剛剛來不久。
陸錚進客廳,看到茶几上一片狼藉,瓜子皮糖果紙到處都是,不由微微皺眉,一名警堊察趕緊去收拾。
“老萬呢?”陸錚問。
侯建軍就對着臥室努努嘴,說:“我也沒看見,說睡覺呢,聽說是吃得好睡得好,牛得不得了”
這時候,臥室突然響起腳步聲,萬德武開門走出,見到陸錚和侯建軍,胖臉冷笑道:“我說呢,聽到狗在叫,原來是主人來了?”
若不是陸錚在,侯建軍早就上去抽他了,管他是不是監視居住期間,管他有沒有什麼後臺,這口氣憋得太久了,從陸書記準備動他那天,就甭拿他當人看。
一名姓王的幹警,卻是過去就照着萬德武腰胯就是一腳,厲聲訓斥道:”你堊他媽老實點”小王是侯建軍的親信,侯建軍不能幹的事他自然要替手,就是縣委陸書記怪責,那也沒什麼,畢竟身份差着十萬八千里,陸書記總不能爲這點事就開了他。而且陸書記,難道就不想收拾他麼?
侯建軍馬上怒喝道:“王彪你是想關禁閉了?明天有人來接班,你回局裡,自己去禁閉室,禁閉二十四小時”
小王悶聲道:“那我也願意,這傢伙,張嘴就罵人,罵罵我們就算了,可不能見人都罵吧”
對兩人這個小伎倆、小雙簧陸錚自心裡明鏡般,也不理他們,對萬德武招招手,說:“來,坐。”說着話,自己到沙發上坐了。
萬德武卻是被踢得不輕,臉色蒼白的捂着腰,好一會兒漸漸緩過來勁,冷笑道:“陸錚,侯建軍,你們就得意吧有你們後悔的時候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闖了禍要不你們就現在弄死我,要不然,你們倆等着被撤職下大牢吧”
侯建軍對那倆民堊警使個眼色,兩名民堊警會意,就走了出去,關了門,在外面樓道里等。
“弄死你,跟捏死個螞蟻有區別麼?”侯建軍臉色漸漸猙獰,盯着萬德武。
萬德武卻毫無懼意,冷笑道:“女人都送人玩兒的玩意,你也就配舔我腳底泥”
侯建軍陰森森道:“萬德武,你就睜眼看着,看我怎麼玩你老婆媽的她是明星是吧?我就……”他還想往下說,陸錚皺皺眉,說:“管婕這人不錯,別亂說話。”
侯建軍呆了呆,便不敢再說下去。
萬德武就譏諷的笑起來,“陸錚,怎麼的,你也看上我老婆了?怪不得呢,那天一見面就問我管婕的事兒,你呀,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你這芝麻綠豆大的官兒,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呢?”
侯建軍再忍不住,上去就是一腳,正中萬德武襠部,踢得萬德武跪在地上,殺豬般慘叫起來。
“好了”陸錚厲聲喝止了還想衝過去的侯建軍。
萬德武跪在地上,慘號了足有七八分鐘才漸漸變成呻吟和喘息,額頭黃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滾落,顯然,侯建軍這一腳踢得不輕。
“用不用送你去看醫生?”見萬德武漸漸緩過勁,侯建軍不屑的問,
“不用”萬德武咬着牙,慢慢爬起來,他臉色蒼白,身子兀自發抖,盯着陸錚和侯建軍的目光滿是仇恨,冷聲說:“你們繼續打,只要打不死我,就有你們後悔的一天”
“你媽的……”侯建軍就想過去,陸錚擺了擺手,看着萬德武笑了笑,說:“老萬,你別罵人了,建軍我看這架勢就是局長不幹也想和你拼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以前膽小如鼠,現在呢,可真有點大人物的氣概了”
“我就是好奇,你的底氣由何而來?好吧,也許你現在認識了不少人,但你覺得,現在還有人能幫得了你麼?這樣,你打電話,打傳呼,聯繫聯繫你認識的達官貴人,嗯,還有那個什麼傳說中北京的公子,你問問他們,誰能幫你?誰敢幫你?”
說着話,陸錚轉頭對侯建軍道:“叫他們把電話線接通,給老萬找個電話機,叫他去臥室打電話。”
萬德武家裡,自然是裝有電話機的,去年年底,烏山初步完成了程控電話交換點的佈局,全市開通三萬餘門程控電話線路,可長途直撥至香港、美國、日本等17個國家和地區,同時,烏山本地電話號碼由六位升爲七位。
廣寧,同樣位於程控電話線路工程改造的前沿,萬德武這種家庭,又怎會沒有電話,只是監視居住期間,電話線被從外面掐斷了。
萬德武冷笑道:“有本事你就給我電話,我不怕你監聽”
陸錚對侯建軍道:“去辦。”
侯建軍雖覺不妥,卻不敢違拗陸錚的意思,忙去門外找人幹活。
不到一個小時,萬德武家裡電話線被接通,同時,侯建軍給他拿來了一臺電話機。
萬德武二話不說,拿着話機就進了臥室,好像就怕陸錚反悔。
“書記,咱是不是在電信局監聽呢?引蛇出洞?”侯建軍湊到陸錚身邊,小心翼翼的問。
陸錚笑了笑,說:“沒有。”現在那條蛇,自己還不好碰,但是,他也別想在廣寧興風作浪。
如果他沒有眼力見兒,那說不得,就要好好跟那邊較量下了。
官倒集團中撈錢最狠的這位主兒,不知道會怎生抉擇?
侯建軍見陸錚不欲多說,也就不再問下去,只是悶頭吸菸,看萬德武的表現,他身後,看來真的站着大人物吧?陸局,怎麼就允許他打電話呢?
難道陸局已經向段書記彙報了?段書記支持陸局?聽說,中原書記,倒是有中堊央的背景。
牆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走着,侯建軍心裡也七上八下,沒個着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