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譚嗣同驚問。
李磐笑嘻嘻地動手,動腳,在譚嗣同和王五的反對下,將這個蒙面人的雙腿都踩斷了,手腕處也反向猛拉掰斷,卡擦擦的骨頭折斷聲,令人毛骨悚然,最後,揪住着他的褲袋,嗡的一聲,李磐的蹤影就消失了,一分鐘以後,李磐回來,現身在一張椅子上,咳嗽了聲:“放心,這個傢伙廢了,永遠不會再來找你們的麻煩了。”
譚嗣同不安地看着李磐,問他爲什麼這樣殘忍,王五也說:“你就是殺了他也好,給他個痛快!你太損了!”
“喂喂喂,好像我做了什麼壞事一樣!”李磐苦笑起來:“只有你心狠手辣,他們纔不敢輕舉妄動!”
“對!”譚嗣同冰雪聰明,迅速明白了李磐的用心,樹立起大拇指讚賞。
對於這個蒙面人,王五責怪李磐沒有審問明白,或者應該交給官府來治罪,被譚嗣同攔截了。
正在說話,院門又是一陣砰砰砰的撞擊聲。“開門開門!”
王五飛身躍起,將牆壁上的刀抽出來,譚嗣同也緊張地返回裡間,迅速拿了一隻手槍,裝上了子彈。李磐感覺着,發現附近沒有那種道法高人的氣息。
“復生?是我,我呀!”一箇中年人,帶着嶺南口音的官話喊道。
“呀,是康先生!”譚嗣同大吃一驚,急忙將手槍扔到了椅子裡,跑出去開門,王五擔心有詐,繼續握刀,貼身保護在他的身邊。
門開了,一個面目黧黑,神情矍鑠的中等身材的半老頭子穿着整整齊齊的長衫兒,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復生?那個西疆的兄弟在哪裡?”
“哪個西疆的兄弟?”譚嗣同回身看了看李磐,莫名其妙。
“不就是……”康有爲看着譚嗣同,王五,還有李磐,遲疑了一會兒,忽然驚喜地衝過來,一把抓住了李磐的手,使勁兒地搖晃着,好像存心把他折騰死:“李磐兄弟?介石兄!”
麻痹,介石兄,這名字怎麼這麼彆扭啊,當初起得太隨意了。
“康先生!”李磐也熱情洋溢地看着康有爲。
“我就知道您不是一般的回疆人!果然,你是這樣的,哈哈哈。好!”康有爲反覆地打量着李磐,“介石兄果然一表人才,可惜臨清城時沒有見你真面目啊,大清相師,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譚嗣同和王五都很納悶,想不到康有爲和李磐這麼熟悉,兩人的對話,讓他們莫名其妙。
康有爲講述了臨清城李磐爲他和張謇算的卦,不禁豎起大拇指:“我倆前程,對倭國戰爭,無不應驗,神算神算!”
不用說,一切都按照歷史的進程發生了。
幾個人進了屋子,康有爲吩咐僕從去外面採買些酒菜瓜果,關閉了庭院,四個人說話,說話時,康有爲先看了看王五,譚嗣同急忙解釋,是他的熟人,絕對可靠:“王五兄弟義薄雲天的江湖俠客,將來,事情有所危急,還得借重呢!”
康有爲也認識王五,只是不太知根知底而已,聽譚嗣同這麼說,很高興:“好,我這些天,一直想找李磐兄弟來問些事情,可惜,派遣人手找了好多次,一直不得法,今天真是幸運!”
譚嗣同將今天有流氓地痞和道法高手闖進家裡鬧事的事情講了,“康先生,您可要千萬注意啊,萬一那些滿蒙權貴們狗急跳牆下黑手,咱華夏的未來前途,可就斷了!”
康有爲一聽,大吃一驚,趕緊查看譚嗣同的傷損,又檢查屋中的混亂情形,詢問道法高手襲擊時的危險,連連咂舌:“王五兄弟,要不,你就一直保護譚先生如何?我們給你聘金,或者讓皇上委任你官職,”
王五答應保護譚嗣同,但是不願意受薪金和官職。相反,極力推薦李磐的道法高超,身手不凡。“康先生,如果有李磐兄弟保護諸位大人,一定可保安全無虞。”
“想不到介石兄不僅神算高明,還有大道法!康某人眼拙,失敬了!”康有爲的身邊,有光緒皇帝配給的大內高手,就建議李磐和王五一起保護譚嗣同。
李磐想想,也就同意了。
他正想在beijing城中,發揮作用,力爭挽回戊戌變法的失敗命運。
幾個人推心置腹地研討了目前維新變法的態勢,不禁憂心忡忡,康有爲尤其擔憂:“介石兄,你的測算,jing準無比,康某人受教了,康某中進士,得機緣,輔佐皇上變法,張謇兄中了狀元,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只是,我朝維新變法,當真如你所言,必然爲jian惡之徒阻撓,功虧一簣嗎?”康有爲說到這裡時,已經嘆息連聲。
李磐沉吟了一會兒,僞作深思熟慮:“如果以兄弟的卦象測算,情況確實不妙。”
“難道就沒有破劫之法?凡事雖然有因果,往往也有劫法。”康有爲熱切地看着李磐。
李磐前世就是個兵,再兵王也是大頭兵,下里巴人,拳頭刀槍爲王,哪裡管那麼多的政治高層事情?想了想,也只能很籠統地說,“以天象和時令測算,變法維新,只能有一百零三天之數,失敗原因,自然是慈禧太后等人的搗亂了,慈禧太后用兵逮捕剿殺維新派,這個怎樣破解?要麼,想辦法和慈禧太后集團緩和矛盾,解釋清楚,廢止一些激進措施,延長時間,要麼,運動武將,籌建親信兵力,用強力來保衛變法,最好的是兩項同時進行,所謂軟硬兼施。”
康有爲想了想,看看譚嗣同,譚嗣同想了想,忽然將大腿一拍,慷慨激昂地說:“現在光緒皇帝銳意變革,我等自當勉力輔佐,如果變法無法進行,或者皇帝昏庸無道,我等早就應該揭竿而起,以革命爲之!無論如何,中華沉淪,劫難在即,列強之間,已經議論紛紛,要瓜分我國,此情此景,我等熱血耿直之士,何敢苟且偷生?”
李磐想不到,譚嗣同一個變法領袖,居然思想如此激進。也激動起來:“康先生,譚先生,我們要好好想辦法,或則,事情有轉機的。”
事情的焦點就是袁世凱,譚嗣同認爲,只有袁世凱纔是唯一支持變法的武將,而且,他本人歷練了朝鮮數年,又訓練新軍,所部jing銳異常,只要能爭取了他,就大事成功了。
康有爲也有同樣的意思。
李磐嘆息,爲什麼自己要修煉三年半呢?如果這些年一直幫助康梁變法,提醒他們及早打好人脈基礎,注意變法的圓滑和穩健的話,還能夠混到這種地步?
光緒皇帝還沒有給出什麼密詔,京城裡也沒有慈禧太后兵變的傳聞,只是康有爲譚嗣同等人,已經預感到了不妙。
李磐保證,自己會盡最大努力,去影響和控制袁世凱,但是,絕對保證,那個貨se不是多靠譜。
康有爲又提出了提督宋慶,聶士成,已經調集到了京城的甘軍董福祥部隊,將這些武將仔細地掂量。
書生啊,只能依靠別人,爲什麼不建立自己的武裝呢?
李磐建議,將所有的皇宮衛隊官兵,進行集訓,灌輸忠誠於皇帝的思想,調配人手,因爲康有爲講,皇宮衛隊的數目在上千人之多,如果配備足夠好的武器,完全控制住,將是一支可靠的力量。
“那不成,皇宮衛隊,掌握在太后的手中,一旦變更事權,就會讓她惱羞成怒的!事情就徹底搞砸了!”康有爲和譚嗣同,都否決了李磐的建議。
扯淡,你們真是書生蠹蟲啊,如果老子早來,培訓三百特種兵,配備上大狙和機槍小炮,就可以完全控制皇宮,進而挾制京城!
李磐建議,先調配好皇帝身邊的侍衛,一定要對侍衛們進行忠勇教育,拉攏犒賞,先將這些人控制好。
譚嗣同表示贊同,同時覺得,李磐所謂的和保守派暫時謀求和平,在變法法令措施上讓步,是不可取的:“皇上號令天下,誰人敢不服從?縱然是太后不滿,也不過背後發發牢sao而已,何況,太后已經明頒懿旨,正式歸政皇上了,至於兵變與垂簾聽政故事重演,不太可能!”
在jing覺之中,譚嗣同還是比較樂觀的,特別對於康有爲講述的李磐的預測,大爲震撼:“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
李磐暗暗苦笑,看樣子,世界上最聰明的,只有事後諸葛亮了。
說話間,酒菜瓜果一類,都採買來了,四人就打住了話頭,開了庭院,吃喝一番。
幾個人說話吃飯,一直談到了天黑,這才分開,李磐暫時回客棧,王五也先去處理順源鏢局的事情,約定兩天後聚齊,輪替保護譚嗣同,因爲,他是變法維新人士中態度最激烈的人。上奏摺最多,也最爲保守派嫉恨。
回到客棧以後,李磐和周治平說話,研討修煉,和喜兒九姨太妻妾倆說話,打趣兒,倒也逍遙自在,不過,他的內心世界真的不快活。
戊戌變法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一切卻按照歷史的脈絡走向而來,沒有任何變化,這是一場註定要失敗的變革啊。
李磐也沒有信心改變歷史,他的道法雖然厲害,卻不是絕頂高手,現在,他不過是一個有天資有機遇有法寶的入門人士而已,也根本沒有能力來改變這一切。
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