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李磐瞪大了眼睛。
&宮圖的屋頂上。屋頂上光溜溜兒什麼也沒有,她竟然象壁虎一樣黏貼,甚至,能夠來回滑動!
“你是誰?”旗裝姑娘惱怒地尖叫着,俊俏的眉眼兒倒豎起來,雙手十枚尖銳的手指惡狠狠地張揚着。也因爲這個姿勢,使她的胸部格外凸顯,飽滿得幾乎要將衣服撐破。
風過窗戶,一名青se長袍,頭戴五嶽冠的年輕道士已經站立在屋子中間,一把閃着寒光的長劍橫在胸前,劍鋒青光凜冽,道人清瘦秀雅,自信滿滿。
略微掃了一眼屋頂上的旗裝姑娘,道人譏笑道:“九九重陽一來,天下就不安分了,到處雞飛狗跳,貓鼠上房了!”
“哼!你是哪裡的臭道士?”
“天機門下二階四品小武師周治平。”
“沒聽說過!”
周治平從容一笑:“我卻聽說過你,姐姐莫非是滿清朝廷薩滿門野神派鷹王座下某位小蛇仙君嗎?”
年輕女人緊張敵對的意味頓時緩解,風吹楊柳地,又回到了地面,剝離了怪袍和麪具,恢復到了先前鮮豔旗裝的她,也恢復了俊俏嫵媚的面容,上下打量了周治平一眼,玩味道:“原來是誤會!噓!師傅她老人家哪裡會走這趟苦差?妹妹是仙君門下小弟子罷了。妹妹奇怪,你們天機門怎麼會趟這趟渾水?清正大宗門派你來搗亂的?”
周治平冷笑地截斷了她的話:“別拿那個天機門的叛徒說事兒,我和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勸告你,立刻離開此地,不得再圖謀殘害康有爲!他還是未來的滿清大臣呢!”
“吆,那你一定是清逸宗門手下的弟子了,怪不得這麼討厭地搗亂人家汲氣修煉呢,”旗裝姑娘驟然變了臉se嗔怪道:“我朝廷處分治下舉人,與你們何干?莫非,他也是你們的門下?”
“他是正人君子,”年輕道士凜然回答。
“在這煙視媚行之地也有謙謙君子?”旗裝姑娘譏諷道。
“你,那麼你又在何處?”
“你!”
“你什麼?身爲道法修煉者,應該以德服人,修真養xing,不得以法術害人,更要顧忌朝廷大薩滿的臉面!否則,我可不客氣了。”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
話音剛落,女子的已經將一枚銅鈴抄在手裡,柔軟彈xing的手腕迅疾地搖曳起來,一陣陣清脆的鈴聲傳來。
“卑鄙!”周治平冷哼一聲,斜身躲避,將長劍在胸前連砍數下,數道金se的波紋漣漪般地盪漾開來。
女子大笑,將那銅鈴搖得更加歡快,因此,鈴聲更加清越,那嫋嫋的顫音,有着侵骨蝕髓的威力。
周治平左右一揚,發出了數道金光,激she女子,女子一面搖鈴一面用尖銳的手指撥開,接着,周治平挺劍強攻,她則從衣袖中彈出一隻古怪的法器對抗。兩人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
周治平跳出圈外,從腰間取出一張符篆,急速地念叨了幾句,使那符篆燃燒起來,鮮豔的火光速起速滅,圍裹了劍身,然後,挺劍直刺,迅速佔據了上風,哧的一聲,女子轉合的臀部已經被刺中一劍。
女子急退,嬌嗔一聲,將銅鈴朝着周治平擲了過來,銅鈴帶着撼人心魄的餘音,被周治平長劍挑起,卻轟然爆炸,紅se的煙霧中,周治平抽身急退,站穩時,已經嘴角流血。
“隱藏百年,鼠摸狗偷的旁門左道,也敢跟大清帝皇法師對抗?看我此次連你也一併收了修煉!”女子冷笑一聲,不管周治平如何,兀自開始了猛烈優美的舞蹈,舞蹈之中,鮮豔雍容的旗裝外套飛羽般綻開,四下裡零落,自然間就剝落了兩件,只着貼身肚兜小襖,那一片雪白妖嬈的肌膚身段,瑩白光芒和紅se光芒的對比,格外觸目驚心。
“二階的僞天機門人,你可曾見識過姐姐的蛇裸魅影?”
說話間,一個妖嬈女子,已經幻化出了數十個身影,每一個都幾近**,雪白鮮嫩,美不勝收,想不到剛纔端莊俊秀的女郎,轉眼間就成熟誘惑,呢喃招搖,抖ru擺臀,成爲風情少婦模樣。<,劍指猙獰,漸漸地逼近了周治平。
周治平顯然受到了巨大的蠱惑,睜眼閉眼頻頻,拼命揮舞長劍,似乎想擺脫幻影的羅網,可是,他胸膛急劇的起伏,目光漸漸迷離,似乎已經被控制了。
“小郎君?還不快快過來與妾身起伏紅浪,共效于飛?”女子嫵媚萬千,誘惑的身段時而急促,時而舒緩,柔美款款的腰肢,豐盈跳躍的玉峰,搖擺的波浪曲線,已經逼近了周治平。最前的一個幻影,伸出了妖媚的臂膀,就要包攬他的脖頸。
周治平連連後退,可是,後面已經是牆壁,退無可退!他背靠到了牆壁之後,才醒悟自己的危險處境,憤然一閉眼睛,咬破了嘴脣,一口鮮血噗的吐在手心,隨即,在額頭至鼻翼處塗抹了,然後順勢抹在長劍的劍刃上。
“郎君,那個沒有用的,妾想死你了,想和你共赴巫山**,怎麼還不來呀?郎君?郎君?你好狠心啊。”女子身軀更魅,笑容如花,最前的一個幻影已經攬住了他的脖頸,將那肥美彈柔的ru峰頂到他的脣處。
不料,一道金光忽然轟然綻開,從周治平的胸前發出,只聽呀的一聲慘叫,那女子已經倒飛着跌出,數十個幻影也瞬間消散。
周治平將道袍一掀,露出了胸口處張貼的一枚金se符篆,水波一樣的金光正從那裡迸she出來。“本道憐惜你的功力,不想擊斃,還不快滾?”
“你?”女人楚楚可憐,恐懼萬分,看着漸漸走近,得意洋洋的周治平,忽然將手指按壓在脣邊,發出了低沉的吟聲。吟聲中,女人憑空消逝。同時又有三名衣着華麗,完全旗裝的美人兒降落在房間裡。
滿清宮廷旗裝的魅力不肖多說,奇異的是,她們三人的頭飾除了珍珠瑪瑙鑲嵌流蘇之外,正zhongyang各有一個銀鑄的肖像,分別爲喜鵲,烏鴉,鷹。
“放肆!”三名美人兒立刻分形定位,將周治平包圍了起來。和前一個女子相似,她們也有不少的法器,同時,主要以尖銳的指甲護套來戰鬥,多少有些張牙舞爪的滑稽。
周治平挺劍而戰,和三名女人都在一處,四人在房屋的方寸之地激戰,好像虛幻的影子,速度快的驚人。非常短暫的時間,周治平就暴喝一聲撤退到了門邊,脊背靠着牆壁,挺劍護住胸前,十分狼狽,地上,則是一片片被抓成碎片的符篆。
“哼,臭道士,今天,我們姐妹一定要你好看!”三名女子逼迫上來,有用利爪,有用銅鈴,有用手鼓,看樣子,要將周治平擊斃。
“孽障!”一聲唱喏,一個老道已經閃現在房間裡,站在周治平的身前,周治平愧疚地喊了一聲師傅,就口吐鮮血,無力地癱軟下來。
老道頭戴混元巾,身披鶴氅,手持雪白中含着金絲的拂塵,冷冷地蔑視着面前的三個嬌媚可愛的女子:“野神派鷹王奚赫特里的二代弟子們,實力不弱呢。只是,逆反天道輪迴,暗算不世大臣,可惡!”
“你是?”銀鷹頭飾的女子jing惕道。
“老道天機門大宗正清逸!”道人哼了一聲,“轉告你們的鷹王,還有費揚古大薩滿,天道不可逆,不要癡心妄想!”
三個女子稍稍一愣,難以置信地面面相覷,然後,一起縱身飛來,空氣中有嗖嗖嗖的響音,無數的法器光芒已經狂風暴雨般地將清逸道長的前面籠罩了。
清逸幾乎什麼也沒有做,只朝着前面清噓了一口氣,一切就消失了,三個女子從空中重重地跌落下來,十分狼狽。
“誰?莫非是鷹王?”清逸突然凝眉喝問。
一道光線從窗戶投she進來,奇異的法號堂皇地響徹着,周圍金光漣漪,接着,金光凝結在窗戶前,漸漸成型,一個手持銅鈴,一手持蛇皮包裹木把短刀的面具人半坐在一丈熊皮椅子裡,用渾厚的男音說:“清逸呀,你總算來了!本座已經等你好久了。”
“費揚古大薩滿?”清逸微微錯愕,陡然搖頭而笑:“爲了暗算一個未必能夠逆改天機的書生,就連你也親自出動了?”
“不僅僅如此!本座用弟子們伏擊康有爲,早早暴露信息,就是以爲誘餌,將你釣出水面來!”費揚古大薩滿阻隔着面具,看不出任何臉型,“清逸,本座奉勸你一句,還是歸順我大清朝廷吧,象清正大宗門一樣,預測庇佑我大清天命,朝廷必將厚待!榮華富貴,美酒玉人,隨意享用!”
“天命不可違!滿清以殘殺篡國,毒辣陣法續命,早就到了盡頭!”清逸憤憤不平地反駁道。
“可惜呀,可惜!經天緯地之才,卻如此狹小器量!”面具人大薩滿惋惜着。
“笑話!我天機門爲大明皇朝護**師,豈能和你們韃狗同流合污?”清逸針鋒相對。
“大明?哼!”
大薩滿回頭揮了揮手,一陣風捲起了三名落敗的弟子,瞬間不見了蹤影。這邊,清逸也將周治平法術遷移,只有康有爲和張謇還在地上沉沉入夢。不過,清逸念動咒語,將兩人搬遷到了牀上,大薩滿並沒有阻止。
本來一張牀兩個人,現在猛然間加了兩個,真心擁擠,讓李磐一陣鬱悶。
可惡,康有爲居然將腦袋橫在了玉面觀音的脊背上!
不過,他沒有時間鬧情緒,頂多將身上的玉面觀音往裡面挪移下,因爲,他是這個房間裡兩大高手對決的唯一清醒看客。
“仰慕已久,本座今天就來會一會名揚天下的前明天機門宗正清逸道長!天機門測算天機未來,jing準無比,就是鬥戰符篆法術咒語,也威力無窮,希望清逸大宗正不要讓本座失望!”大薩滿回身吩咐道:“你們幾個都回去吧。本座一人足夠了結事情了!”
簌簌數聲,幾道幻影從房屋附近彈she而去。
清逸道長凝重地舉起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