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爬到祁文身邊,查看他的狀況,並且打算把他扛下樹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聲悶響。
是那種非常沉悶的,耳朵都跟着耳鳴了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身後不知道什麼東西爆炸了,下意識地趴在了祁文的身上,護着他。
可這個聲響過後,彷彿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我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悄悄地回頭看。
眼前的一幕的確讓我非常的吃驚!
商冉在衝着黑衣人過去,打了幾個回合之後,終於還是把他給惹怒了。
怎麼說呢,商冉天生自帶着那種非常容易惹怒別人的基因,她說的話,她的態度,她的自欺欺人,都讓人覺得幫助她真是後了大悔了。
不知道黑衣人和商冉之間,在這小一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總之現在,黑衣人的一隻手按在商冉衝着他飛過去的腦殼上。
商冉保持着平行的飛躍姿勢,只是她的身軀不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樣了。
她還是一個水銀人,不過黑衣人不知道搞了什麼鬼,商冉現在整個的鼓了起來,像是一隻生氣了的河豚。
河豚在生氣了之後會鼓成一隻包子,並且帶着有毒的刺。
現在用來形容商冉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她除了腦袋和腳,被一股內力吹了起來,像一個瑜伽球。
由於商冉的身體是水銀的,鼓了起來之後,依舊是渾濁的灰色,不過變得有些透明瞭。 可那厚度看起來,又不像是要爆炸的樣子。
這讓我一時不能夠判斷,是商冉放了什麼大招,還是那是黑衣人使用的手法。
在商冉的變成了球狀物的上半部分,有些細細麻麻的針刺,那應該是水銀受了什麼內力或者外力造成的,看起來鈍鈍的,沒什麼攻擊力。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趴在原地一時沒敢動彈,眨巴着眼睛往身後看着。
黑衣人微微擡頭,看向了我的方向,那雙詭異的面具上自帶着的熒光眼睛,散發出來的氣息簡直令人想要窒息。
他緩緩地放下了手,商冉也應聲落在了地上。
並沒有像那種富有彈力的球體一樣,在落到地上後彈跳兩下子,商冉是重重落在地上的,把泥土地砸了一個小坑,還驚到了附近草叢裡的小動物,有什麼東西快速地從草叢裡跑開了,驚起了草叢陣陣“簌簌”的響聲。
黑衣人往那邊瞥了一眼,沒有理會。
“不自量力。”他用變了聲的音調說道:“我說過你的這個力量是我給你的,那麼你的弱點我自然是知道的,即便是這樣,你還決定來挑戰我,真是枉費了我要看熱鬧的心態。”
黑衣人對商冉伸出援助之手,是爲了看她怎麼虐待我們的。
結果現在她卻先要想着去除掉黑衣人,當然惹怒了他。
相比較商冉來說,這個黑衣人更有控制慾,他不想讓別人反抗他的決心,早就超出了預估值。
商冉在變成一個球狀物之後,顯然受到了太大的驚嚇,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哪怕她的腦袋還是她的腦袋。
“我給你兩個選擇。 ”黑衣人站在那裡,一副“反正我擡擡手,你們都會死去,我根本不需要緊張、害怕”的樣子,對商冉繼續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可以死,也可以活。”
商冉依舊緊閉着嘴巴沒有說話,她現在的水銀人狀態,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感覺不到她的狀態。
“繼續去殺了他們,你就可以活。不過那個女人……”黑衣人擡手指向了我,說道:“留一口氣,我還有用,剩下的人隨便你怎麼樣,包括還在別墅裡的人。如果你想死,我只需要稍稍動動手指……”
想都不用想,商冉會選擇什麼。
先不說她還想着和杜亦衍雙宿雙飛呢,就算不要杜亦衍了,她也是不想要自己死的吧。
“別聽他說的,你即使殺了我們,你也不會活的!”我想了想,大聲地喊了起來:“那個黑衣人根本不是你的合夥人,他不知道把那個合夥人怎麼樣了,他是一個非常善於僞裝的人!你如果聽了他的提議,只會死得更慘!”
“我可以讓你變成這樣,就可以讓你變得更厲害。”黑衣人不用像我一樣嘶吼,只是平靜地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
商冉是聽到了我說得話的,不過她的選擇顯而易見。
她衝着黑衣人無奈地說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當然是繼續跟你合作,不管你是誰。”
想了想,她接着補充道:“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你是誰。”
雖然她的聲音不大,可是飄到我的耳朵裡還是沒問題的。
我知道新的一輪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但是我還沒有救到祁文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發覺到還護在祁文的身上,我慌忙地往旁邊挪動。 現在祁文和霧雲都處在受了重傷的階段,就我一個能夠活動的人。
商冉肯定先來對付我,不然就會被我逃掉的。
我如果繼續在祁文的身邊,那跟把所有的攻擊都引到他的身上沒什麼區別了。
我只能夠先採取迂迴的方式,先從樹上下去再說。
可就在我慌忙要挪動的時候,聽到了樹枝“咔咔”響了兩聲。心想着,要玩。
果然在下一秒鐘,那個樹枝再也承受不住我們兩個的重量,在我的挪動中挺不住,斷掉了。
我和祁文馬上墜落到了地上,在半空中,我以非常快速的,快速到我都要佩服自己的速度,來了個托馬斯大旋轉,本來是我壓在他的身上的,在落地之前變成了我的下面,他穩穩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被他壓着,再加上落地的撞擊,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噴在了手中緊緊握着的他的骨鞭是上。
我沒有休息的時間,捂着沉悶地胸口,費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扶着祁文到了樹下,讓他靠在那裡,抓着他的骨鞭,順道用手擦了擦我噴上去的血跡,裝作一臉沒事的面向了黑衣人和商冉。
在商冉做出選擇之後,黑衣人滿意地再次擡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