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蘇離小主還是不明白啊。”華幻說這話的口吻,像是在教育一個不聽話的,或者是做了很多錯事的孩子。
好比我已經沒救了似的,他特別的無奈:“大家都在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還請蘇離小主擺正態度,去做小主應該去做的事情。有些事情,是別人替代不了的。”
華幻的一句話,讓我無言以對。
有時候我的好心,說不定是在給別人添麻煩。
我轉頭看了零一眼,她正在引導着那些符咒,離我們相反的方向走。她的三個梅花小飛鏢已經失效了一個,落在了地上。她一邊躲着符咒的襲擊,一邊去拿小飛鏢,順道又在指頭上劃破了一道口子……
符咒太多了,有種沒玩沒了的趨勢。除非零隨身攜帶了上百張符,否則根本就不夠用。
人的體力也是有限的,哪怕是這種正值青春期,體力很好的小孩子,失利似乎是早晚的事情。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把李央他們救出來,這樣的話還能把零解救於水火之中。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華幻說道:“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對於我的轉變很是滿意地華幻,在零幫我們引開符咒之後,輕而易舉的就來到了那邊的小屋裡。
小屋只能夠容一人在內,說是像配電室,其實更像一個電話亭,一個扁扁的電話亭。
華幻對我做了一個禁止的動作之後,率先走了進去。
我本以爲他會尋找什麼開關,打開通向地下的門,然後和我一起進去。
結果在華幻低頭進入那個門之後,門猛然的關上了!
我不知道已經在小屋裡的華幻是否也受到了驚嚇,總之我是嚇得可以。
在他從門口消失了之後,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那個小屋沒有窗戶,門也不是透明的,在門關上的時候,小屋完全變成了一塊石頭,一根菸囪之類的存在,是一個整體的,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那是個小屋。
我們之所以知道那是個小屋,是因爲零對我們的描述,讓我們有了先入爲主的概念。
好麼,現在華幻突然消失了,讓我有些心慌。
我慌忙地走了過去,發覺那個門關上之後沒有一點縫隙,沒有門把手,我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我和華幻過來的時候,那個門是開着的,華幻怕裡面有危險,先我一步進去,幫我探探路,結果就被小屋給吞了。
我圍着小屋走了三圈,又望了望在遠處的零的身影,沒有找到小屋的入口,實在覺得有些羞愧,來到了門的跟前,煩躁地踹了一腳門。
嗯……不知道能不能夠用奇蹟來形容。
在我踹了一腳之後,那個門竟然……開了。
我站在小屋的門口,望着黑漆漆的小屋內部,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轉身看着零匆忙的身影,我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小屋喊道:“華幻?”
沒有人迴應。
並且小屋裡竟然傳出了我的迴音。
那麼小的,那麼扁的一個小屋,有迴音?這怎麼都不科學吧?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比如我這樣的正常人,肯定會覺得這個小屋不正常,轉身跑是自然的保護反應。
可偏偏現在我不得不前進。
用力的嚥了咽口水,我的手扒在了門邊上,咳嗽了一聲,衝着裡面小心翼翼地喊道:“華幻呀,你在不在呀,不要和我開玩笑呀,我們還有正事呢……”
“呢……”
“呢……”
我的話被迴音了三次,來提醒我這裡面是沒有人的。
我擡手撥弄了一下頭髮,嘆息了一聲,哎!現在怎麼說也得往前走了,還能怎麼辦!
我撞着膽子打開了門,走進了小屋內。
和我預料的一樣,小屋的房間門,在我進來之後,關上了。
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咽口水的聲音都會有迴音。
房間明明是挺小的,我在小屋外面走了三圈呢,可此時我伸直了胳膊,竟然摸不到周圍的牆壁!
我被困在了一個漆黑的空間裡。
“華幻你在不在?”
“有人嗎?”
沒有人迴應我。
我只能邁開了步子,先往前摸黑走再說。
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往前走,或許是往左或者往右?
現在只能活馬當作死馬醫了,我往前邁着步子。周圍靜悄悄的,迴音一直存在,哪怕是我走路的聲音,這讓我覺得特別瘮人。
這個小屋沒有任何的感覺。
沒有風,沒有聲音,沒有人,除了能夠迴音我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活人的氣息。
我煩躁地撓了撓頭,這會兒都想給自己高歌一曲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路,無盡的黑暗讓人忘卻了時間。
我時不時的會喊幾嗓子華幻的名字,不過沒有人迴應我。
路是平整的,我記得零說過,當家修煉的房間是在地下的,那麼我走得路應該是一直往下的纔對,可是我沒有感覺到。
是零欺騙了我們?這裡根本就不是修煉的房間?還是華幻故意帶我走錯了?亦或者根本是個美麗的誤會?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親眼看着華幻進來了,倘若我遇到了什麼危險,估計他也遇到了,那麼我還是走下去吧。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
講真,我有種再也走不出去,在時間的漏洞裡,一直重複着走啊走的這個動作。
我的腿已經要軟了,我快要走不動了,周圍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覺得我的脾氣已經達到了頂端,我馬上就要抑制不住的發火了。
要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又一直在黑暗之中,是完全不能夠讓人的心情平靜下來的。你明明睜着眼睛卻怎麼都看不到東西,感受不到周圍的情況。
我快要火冒三丈了,煩躁地罵了一句髒話。
活了二十幾年,能夠讓我罵髒話的事件,還真的屈指可數。
就在我的髒話說出來的瞬間,周圍開始有了亮光。
先是淡淡的,暗暗的。
然後光亮越來越明顯了,彷彿是故意讓我的眼睛適應的。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小屋的暗語是髒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