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沈紅凌的眼眸暗了暗,似乎蒙上一層看不清的陰影,她扇我巴掌時候渾身的脾氣似乎一瞬間全然不見了。
她不怪我了?也覺得我可憐?
她解開自己的紅色大衣,遞過來,然後轉身走在我前面按電梯的按鈕。
一路上,我們兩個全程沒有交流,似乎沉默,成了我們無聲的語言。
暮色還是跟昨天一樣,只是我過了一晚,從女孩變成了女人,我總覺得別人在瞅我,是我太焦慮了,我跟在媽咪身後,在走廊裡走了一半,突然覺得小腹連着下面扭勁的疼,這疼感讓我不得不蹲下來,沈紅凌見我沒有跟上來,回眸狐疑的看我,又折了回來。
“秦可,你怎麼了?”
“我,我下面疼。”
她肯定能明白我什麼意思,昨晚坐在門口到今早離開都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你流血了,老四,老四!”沈紅凌一臉焦急的左顧右盼正在搜尋四哥的身影。
四哥從房間裡以最快的速度跑過來,蹲嚇身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一時間不知道我哪裡受傷了,最後看到我大腿內側順着留下來的血跡,滿臉的蒼白。
“快送她去醫院,給醫生塞幾個紅包,給開點好藥,走吧。”四哥抱住我,朝着電梯口跑過去,他一跑,我整個人一顛一顛的,小腹向下的墜痛感更加的難忍,我整個人猶如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他懷抱裡。
“秦可,忍着點,馬上就到了啊。”
我點了點頭,側臥在後車座上,我不知道他一路上闖了幾個紅燈,車子在柏油馬路上飄移,輪胎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我在內科的診室牀上等着檢查,四哥樓上樓下的掛號,辦手續。
白色的簾子拉上,帶着一次性口罩的醫生走過來,拿着一些醫療器械檢查了一下,正巧這時候四哥開門進來,我發現醫生看着四哥的眼神很古怪,像是看見了一個壞人,正在猶豫要不要喊人,要不要報警。
然後我聽見醫生對四個說:“誰讓你
進來了,沒看到沒做完檢查,男同志先出去等着。”
四哥只好關上門,醫生走過來問我:“你是不是被他強X了,你的下面是新鮮性撕裂,因爲你的血小板少,血凝力不足,所以纔會持續出血,要不要我幫你報警,他黑社會的吧。”
我終於明白原來四哥穿着一身黑衣,滿臉的煞氣,她誤以爲我被歹人強X,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是我朋友。”
醫生看了我幾眼,然後坐到椅子上開始開藥,一邊寫一邊苦口婆心的說:“看你年紀也不大,你說你們這些女孩子怎麼就不知道保護自己,纔多大啊,就這麼仍性,我也有女兒,上小學了,一天到晚也不讓人省個心,阿姨告訴你啊,那個避孕藥不能多吃,一個月最多隻能吃一次,很傷身體,次數多了,輕者月經紊亂,內分泌失調,重者不排卵了,你這輩子都不能當媽媽了。”
她最後這句話我覺得挺嚴重,我的手指無意識的撫摸上我的小腹,昨晚吃了我這輩子第一粒避孕藥,還是被那個剝奪了我初次的男人逼着吃下的。
我又想起了顧先生昨晚直接要了我的那幕,他那發狠的動作,似乎真的沒有把我當成人,他只是,僅僅只是在發泄。
“喂,你怎麼了。”
醫生叫了我幾聲,我纔回過神來,她將單子遞過來,想了想我現在很虛弱,就打開門叫四哥去開藥,讓我在醫院住一晚,明天再檢查檢查血止住的話就可以走了。
真是錢花到了位,醫生沒有要紅包,四哥直接將錢花在這個單人間的病房裡,我才發現醫院的單人間裡有冰箱,電視,空調,洗衣機。
“吃個罐頭吧,我買的黃桃的,逃過此劫。”他擰開蓋子,拿着鐵勺極其貼心的給我呈了一勺,我看着黃色的桃子,又看了看四哥,睫毛微微顫了顫,他也一定知道我昨晚的遭遇了吧,在四哥面前倒不是覺得出糗,而是他明明知道我遭遇了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吃啊,發什麼呆,多吃點,打點滴的時候睡一覺,吸收的好
,我給看着,不會讓你亂動滾針,明天我們就回去,秦華那裡我派人去照顧了,不會有事。”
我點了點頭,抿緊雙脣,回給四哥一個感激的神色。
“快點好起來。”四哥也勾脣一笑,繼續安撫,但我在心裡面,其實還是有點點擔心,擔心以後。
我一直睡到晚上才醒來,我應該睡的很沉,什麼時候手背上的針被拔出來都不知道,我看着四哥站在窗臺旁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吵醒我。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那好,把我們的人撤回去,等我回去再說。”
“你有事就回去吧,我好多了,我可以一個人。”
他卻轉過身,帶着歉意對我說:“把你吵醒了,對不起。”
“我是自己醒的,睡了很久了,我想下地走走。”
四哥一開始不讓,說醫生說了,讓我臥牀休息,我說想去趟廁所,他只好讓我下地,我回來的時候站在窗戶旁,突然換了一個地方可以觀察這個城市的夜色,老四站在我身後,驀地,他毫無徵兆的一雙手纏上我纖細的腰肢,滴答,兩滴眼淚一前一後的額落在我的手背上,我的身形一頓,我怎麼也沒料到,四哥居然哭了,最後的最後,我聽見四哥用啞然的聲音問自己,也像是在自問,他對你好嗎?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掙扎,好嗎?答案很顯然,不好。
“對不起,以他的背景,我動不了他,我幫不了你,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昨晚做了手腳,我叫人假扮客人進去,已經進了最後一輪,就和剩下的三個人角逐了,上面的人突然來通知我,說顧先生指名點姓的要帶走你。”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昨天那場拍賣會之後,暮色有一部分中高層的人都知道我被人睡了。
被顧先生睡了,意夜之間,我似乎成了他們談論的焦點,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排我,我成了燙手山芋,也成了他們待解決的棘手問題。
結果第二天,顧先生的保姆又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