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很快起飛,爬升到萬米高空後,平穩飛行。
這時,小雪纏着秋桐給她將紅色娘子軍的故事,秋桐輕聲給她講起來。
夏雨卻不甘寂寞,一會兒嚷嚷着說機艙裡空調太冷,向空姐要了三條毛毯,分別給我和秦璐還有她自己一人一條,我沒覺得冷,隨意就搭在腿上。
飛機平穩向南飛行,直奔寧州,機艙裡很安靜,有的乘客在打瞌睡,秋桐繼續在輕聲給小雪講故事。我覺得有些疲乏,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
突然,感覺身體右側有個東西輕輕遊滑進了我的毛毯下面,在我的大腿上游動着……
驀地睜開眼,微微一側臉,看到夏雨正裝作睡覺的樣子眯縫着眼,嘴角卻帶着幾分壞笑,她的左手正在……
毛毯遮蓋住了夏雨的悄悄舉動。
我不由感到了緊張,又往左側臉看了下,秦璐正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似乎也在打瞌睡。
我想把夏雨的手拿開,可是又怕被秦璐發現,沒有敢。
夏雨的手在毛毯下開始放肆了。
我不由感到了驚懼,夏雨膽子太大了。
而隨即讓我更加驚懼的是,我的竟然有了反應。
本能啊,萬惡的本能,是個正常人都無法抗拒啊!
我緊張地閉上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我的沉默更加鼓勵了夏雨的膽量,她竟然開始得寸進尺……
我被夏雨膽大包天的舉動徹底驚呆了,我和我的柱子哥都驚呆了。
突然感覺左側肩膀有個東西輕輕靠過來,一看,秦璐在打瞌睡,腦袋歪倒我的肩膀上了,頭髮絲撩撥着我的脖子,癢癢的……
不知秦璐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我暈,左邊的美女腦袋靠在我肩膀打着不知是真是假的瞌睡,右邊的美女裝作睡着了卻暗地在毛毯下給我*,坐在飛機上*的滋味可真不好受,雖然很刺激。
在一陣又一陣難以名狀的惶恐不安的快感煎熬中,聽着前排正在給小雪講故事的秋桐的聲音,想着即將見到海珠,我的心裡突然羞愧無比起來……
終於,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將手悄悄伸進毛毯,堅決而有力地握住夏雨的手腕,將她的手抽出來,往回推了過去……
然後,我在毛毯下拉上褲子拉鍊。
夏雨似乎沒有得到滿足,小手又要往裡遊動。
我這時突然拿起了毛毯,夏雨一愣,忙將還沒有伸過來的手往後縮了縮。
接着,夏雨看到了正靠着我肩膀打瞌睡模樣的秦路,嘴角努了努,撅起了嘴巴。
我接着將身體動了動,秦路一下子就“醒”了,腦袋離開了我的肩膀,然後看着我笑了下:“哎不好意思,睡着了,借用了你的肩膀。”
說完,秦路腦袋放正,又閉上眼睛,繼續打起了瞌睡。
夏雨突然衝着秦路做了個鬼臉,不知秦璐能否看到。
然後,我擡起身,將毛毯遞給了雲朵:“雲朵,給小雪蓋上毛毯吧……防止着涼。”
“好!”雲朵接過毛毯。
然後,我坐正身體,長長出了口氣,沒有毛毯做掩護,夏雨沒法繼續搗鼓洋動靜了。
我這時領悟到夏雨剛纔找空姐要毛毯的用意了。
這鬼丫頭,點子還不少。
然後,我狠狠瞪了夏雨一眼。
夏雨呲牙一笑,無聲的笑,笑的很惡作劇很得意。
然後,夏雨突然伸了下胳膊:“哎,我剛纔睡了一覺,好舒服啊……易克,你剛纔睡得好嗎?做什麼好夢了沒有啊?”
我又狠狠瞪了夏雨一眼,夾緊了雙腿,往前彎了彎腰。
我必須要這樣做,我的下面還在硬着,褲襠裡還支着帳篷呢,萬一要是秦璐這會兒看到,那豈不是很糟糕。
小雪這時突然從前排露出腦袋:“你們兩個大懶蟲,我在聽媽媽講故事,你們去睡大覺。”
我一陣苦笑,夏雨嘎嘎笑了兩聲。
小雪的腦袋又縮了回去,繼續聽秋桐講故事。
我繼續彎着腰往前傾身,等待柱子哥變軟。
“易克,你怎麼了,彎腰幹嘛?是不是肚子疼啊……”夏雨突然問我,眼神裡帶着惡作劇的目光。
夏雨這麼一說,秦璐睜開了眼睛,扭頭看我:“怎麼了,易克,你肚子疼?”
前排的雲朵和秋桐也聽到了,也都回頭看我,帶着關切的目光。
我此時有苦難言,索性只能裝下去了,於是用手捂住小腹說:“沒事,就是稍微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沒事?”秋桐問我。
“真的沒事!”我說。
說也奇怪,這麼一轉移注意力,我的柱子哥迅速就軟了下去。
我鬆了口氣,然後直起身,說:“哎好了,沒事了……不疼了。”
“這麼快就好了?”秋桐帶着困惑的口氣。
“是的。”我肯定地點點頭。
雲朵鬆了口氣:“那就好。”
秦璐看看我,又看看夏雨,沒有說話。
夏雨突然憋不住笑起來,笑的渾身發顫,笑的用手捂着肚子……
“你怎麼了,夏雨,笑什麼啊?”秋桐奇怪地看着夏雨。
“哎……笑死我了……我……我……”夏雨邊笑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我獨自現在也疼了。”
秋桐笑起來:“你是笑地肚子疼……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事情,這麼開心呢。”
夏雨半天才停住笑,捂着肚子說:“哎呀……我剛纔差點笑死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剛纔想起了以前的一個笑話。”
“呵呵……”雲朵和秋桐都笑起來,秦璐也笑了下,但同時又微微皺了下眉頭。
“夏雨阿姨,我最喜歡聽笑話了,說來我聽聽。”小雪又從前排冒出腦袋。
夏雨轉了轉眼珠,說:“好……話說有一天,老師帶一羣小朋友到山上採水果,她宣佈說:小朋友們,採完水果後,我們統 起洗,洗完可以一起吃。於是呢,所有小朋友都跑去採水果了。集合時間一到,所有小朋友都集合了。
“老師問小華:你採到什麼?小華說:我在洗蘋果,因爲我採到蘋果。老師問小美:你呢?小美說:我在洗蕃茄,因爲我採到蕃茄。老師說:小朋友們都很棒哦!那阿明你呢?阿明哭喪着臉說:老師,我在洗鞋子,因爲我踩到大便。”
“哈哈……”聽夏雨講完,小雪哈哈笑起來。
秋桐和雲朵看了看夏雨,也都笑了起來。
秦璐看看我,又看看夏雨,也笑了下。
似乎,她們都笑得有些莫名。
我咧咧嘴,也努力笑了下。
夏雨看了看我,突然忍不住又笑起來,笑的渾身發顫……
笑完,夏雨站起來:“我要去下洗手間。”
我忙側身給她騰出空。
我知道,夏雨上衛生間是去洗手的,她的小手上帶着我分泌物的味道。
一會兒,夏雨回來了,坐下後竟然還把左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後又偷偷衝我咧嘴笑了下。
看着夏雨的動作,我又驚呆了,不過這次只是我自己驚呆,不包括柱子哥。
我不敢再打瞌睡了,摸起一本航空雜誌看起來……
一會兒,夏雨湊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哎我容易嘛我……我好命苦啊,明明合情合理的事情卻弄得像做賊似的。”
我一怔,側臉看了夏雨一眼。
這一看,我又愣了,夏雨的眼圈竟然有些發紅,目光還有些幽怨。
我的心一下子亂了,忙低頭繼續看着雜誌,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想着夏雨的紅眼圈和幽怨目光,不由又想起了冬兒,想起了雲朵,想起了秋桐……
心裡糾結起來。
茫然而失落。
驀然就覺得找不到自己情感的方向,驀然就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迷失在了這萬米高空……
驀然又想起一句話:人生的路,需要自己走,總有一些事,需要自己做。任何人,不論親疏都無法代替,也不能代替,艱難,你自己去承受,歡欣,你自己去感受。人生的起起伏伏,風風雨雨,生活中的一切一切,靠的主要是你自己,生活就是如此……
心頭一熱,這是浮生若夢曾經和亦客說過的話,在空氣裡說的。
此時,我不就在這萬米高空的空氣裡嗎?只是,機艙外的空氣十分稀薄,近似於真空了……
怔怔地胡亂翻着航空雜誌,我的心裡突然想流淚……
但,我終於沒有流淚,即使在無人看到的心裡。
晚上8點整,飛機準時降落在寧州機場。
我終於鬆了口氣,終於結束了這難捱而又帶着痛苦快感的旅程。
下飛機後,我直奔衛生間……
然後,大家一起提着行李直奔出口。
寧州,我又來了,這回是組團來的。
此行,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似乎,每一次空間的轉移,都會發生一些事。
這次,似乎也不例外。
海珠正在出口處等我們。
看到我們,海珠的神情顯得很高興,還很激動,不停地衝我們招手。
看到海珠,大家也都很高興,小雪松開秋桐的手直接就往外跑,邊跑邊叫:“海珠阿姨……我們來了。”
海珠蹲下,一把抱起小雪,親了又親。
夏雨嘴裡嘖嘖有聲:“看,這孩子多懂事。”
秋桐笑起來,看起來很開心。
出來後,海珠熱情和大家招呼,不管此時她心裡在想什麼,不管之前大家心裡有什麼芥蒂,但作爲東道主,海珠的表現無可挑剔。
看到海珠此時的表現,我心裡感到很欣慰。
這一段時間沒看到海珠,海珠明顯消瘦了很多。顯然,她這段時間很操心很勞累。
是的,在一個地方重新創業重整旗鼓,一定是很忙碌很累的。
“海珠姐,見到你真高興。”雲朵說,眼圈有些發紅。
“阿珠,你瘦了很多……這段時間一定受了很多累,操了很多心。”秋桐關切地說。
“嘎嘎海珠,你匆忙離開之後,大家都很想你啊,我提議組團來看你的,看我們這個探親團,壯觀不?”夏雨大大咧咧地笑着說。
“海珠,好久不見,很是掛念啊,聽說大夥兒要來寧州看你,我就不請自來了。”秦璐說。
“謝謝大家的關心,謝謝……歡迎大家來寧州,歡迎大家來看我,來看我們。”海珠的聲音還是有些激動,眼角有些潮溼。
然後,海珠看着我,抿了抿嘴脣:“哥……你終於來了。”
大家都看着我和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