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裡的樊若愚依然緊閉着雙眼,蒼白的臉上依然無一絲血色。只是在涯給她輸入了一些真氣之後,氣息倒是強了幾分。
銀絲飄在溫泉之上,如玉的俊顏已經被溫泉的霧氣渲染上了一抹顏色。抱着懷裡的樊若愚坐定在溫泉裡。
眸色不變,但是依然外露出一絲的讚賞。這溫泉與其說是溫泉不如說是地靈泉,由地靈孕育而成的溫泉,對於修煉武力的武者來說這裡泡上一個時辰等於修煉了一日。地靈泉幾乎是每一個修煉武力的者夢寐以求的寶物。
只是當視線落在樊若愚緊閉的眼睛時,腦中一個模糊的影像一閃而過,那速度快的他怎麼也抓不住。無奈的搖頭,爲樊若愚清洗。
而此時樊若愚整個人卻是處在一片混沌當中。
躺在地上週身纏繞着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眉眼見似乎還殘留着血跡。瞳眸睜開,那種鑽心刺骨的疼痛之感從眼眶中傳遞到身體的各處。
隨着那一陣疼痛遊走全身之後,樊若愚坐起身來,髮絲自然垂落在身後。清冷的臉上只微微皺了下眉頭,淡眸清掃自嘲的笑了一下。
真沒有想到上天真的很垂憐與她,都已經那般的逆天行事,卻還沒有讓她死去,反而讓她用另一種方式重新活了下來。
穿越?靈魂俯身?這是老天對她的垂憐和恩賜?屁,她從來不相信老天會長眼睛,會有心。
21世紀,從她出生之初,就被丟棄在醫院的角落裡。不要疑問,那個時候她真的知道,真的記得。那所謂的父母得知她是女孩之時那嫌惡的眼神和像是丟垃圾一般的動作。
也不知道是她命大還是說是運氣好。就那樣被丟了出去,竟然沒有摔死。只因爲她剛好摔在了醫院丟棄的紗布中。
但是可想而知初生的嬰兒是多麼的嬌嫩,在細菌橫飛中她也很難存活。但是就是那樣,她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死也好,活也罷。那個時候的她不懂。
可就是在那個時候老天再次把她推向了地獄。
一個骯髒不堪的老嫗從紗布堆抱起了她。不,也不對,其實應該是抱起了紗布。恰好發現了她而已。她看不清,只是黑乎乎的黑影。除了這個她唯獨記得那佈滿老繭的手劃的她的脖子很疼,於是她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動了兩下。
之後就見到了一雙黑色的眼眸,那眼中渾濁的讓她看不清其他的顏色。直到好一會之後那老嫗才從磨蹭的從衣服裡掏出一塊看起來過期的餅乾放在她的嘴角。
她本能的想要撇過頭去,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張開了口含了一下餅乾。
事後在她記事的時候回想起來,她不止的一次感嘆。如果當初她沒有動嘴含了一口過期的餅乾,她就那般的死在那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爲活着纔是艱難的,而生不如死的活着是難上加難
在經歷了傭兵的訓練,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無一不是感官的刺激。而這樣的環境裡存活,可想而知活下來的是一些什麼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