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兒,去叫內務總管邱公公前來。”
姚玉露推開門,一股潮味涌來,她微微的縱了縱眉頭,不過才幾日未住人,潮味竟然這麼大,呂舫蕭進了屋子,將窗戶都打開了,姚玉露等空氣流通了這才進入,她瞅着這熟悉的屋子,再也忍不住垂下淚來。
“小主吉祥。”
身後傳來聲音,姚玉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纔回頭,邱公公半弓着身子站在姚玉露的面前。
“邱公公,你去叫幾個人將這裡打掃打掃,寧妹妹回來了的話見到如此定要傷心。”姚玉露說道。
邱公公轉身衝着身後的小太監交代了幾句,“小主,奴才都交代好了,一會兒便會有人來打掃。”
姚玉露用手帕擦了擦椅子,然後坐了下來,臉上悲慼的神情早就不見,反而變得極其的冷清,瞅着下面垂着頭的邱公公,“邱公公,寧妹妹才死了幾日,這裡竟然沒有人打掃了?這裡的宮女呢?”
邱公公聽了姚玉露的問話,面露難色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姚玉露瞅着他這般,心裡不由的納悶,這有什麼不好回答的?
“邱公公,你有什麼便說什麼,無需吞吞吐吐的。”呂舫蕭在一旁大聲的呵斥道。
“這個,奴才說了還請小主不要見怪。”邱公公說完面孔上露出神秘的色彩,“本來這裡確實是四個宮女的,但是自從水藍在這個房樑上吊自殺之後,就傳出這裡鬧鬼,其他的三個說晚上都能看到內殿裡有白影出現,都說是許才人回來了,所以誰也不敢在這裡待了,便空置了下來。”
姚玉露聽了邱公公的話心裡一震,急忙問道,“你說那個水藍竟然死了?”
邱公公擡頭瞅着姚玉露點了點頭,姚玉露狠狠的咬着牙,瞅着邱公公,本來今日她就是來這裡審問那個水藍的,沒有想到她竟然來晚了,好一個殺人滅口啊。
“水藍是什麼時候死的?”
“昨日早上發現的。”邱公公回答。
姚玉露起身站了起來,兇手果然夠謹慎,竟然連一個小宮女都不放過,自殺?這個皇宮裡面的自殺還少麼?她回頭,走向內殿,許煙寧的梳妝檯整整齊齊的,她慢慢的踱到那裡,伸手觸摸着每一處,突然發現梳妝檯的角落裡竟然有一塊玉佩,她瞅了瞅身後,他們都垂着腦袋,她這才慢慢的撿了起來,放在衣服裡。
“舫蕭,我們回吧。”姚玉露淡淡的開口,率先的走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關貴人,關貴人看到姚玉露向她這邊走來,姚玉露瞅了瞅她,想着也是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的,而且關貴人對她也不錯,直接的迎了上去。
“妹妹,許久沒看到你了,你怎的這般瘦了?”關貴人關切的問道。
姚玉露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這些日子她心裡一想到許煙寧的事情心裡就難受,所以這人也就顯得有些憔悴了。
“謝姐姐的關心,玉露許是這些日子沒有睡好罷了。”姚玉露親熱的拉起關貴人的手,說道,“姐姐,可否進一步說話?”
關貴人面色不變,點了點頭,兩人走到一邊,姚玉露見已經走遠了,這纔開口問道。
“姐姐,寧妹妹落水那天可曾聽到了什麼聲音?”
關貴人顯然也已經猜到了姚玉露要說些什麼,面色不變,然後搖了搖腦袋,“妹妹,這件事情皇后都已經說了寧妹妹是失足落水,玉露你又何須再在此事上面費神呢?”
“可是,真的是失足還是被人加害就不得而知了吧?”姚玉露停下了腳步,瞅着關貴人說道,聽關貴人的話口她應該知道些什麼,但是她明顯不敢說出來,那麼陷害寧妹妹的定是寵妃,雖然先前姚玉露猜測是蕭淑妃,但是苦於沒有證據,猜測也只是猜測罷了。
“妹妹,在這個皇宮裡面,有的話是不能亂說的,有的事已經過去了也就不要再追究了,最後只怕是惹一身的騷,言盡於此,姐姐還有事兒,就先行離開了。”關貴人說完直接的轉身離開了,而姚玉露也並未動,只是思量着她的話語。
姚玉露回頭,瞅着這月玫宮,這裡接連出了好多事情,早就不似以往她住在這裡的時候那般的風平浪靜,想到風平浪靜這個詞,姚玉露不由的笑了笑,這裡怎麼可能風平浪靜呢?在這所謂的風平浪靜之下暗流涌動的還少麼?
姚玉露回了宮,三日之後便是太后的壽辰,雖然死了一個許才人,但是人們彷彿很有默契一般,從來都不提這件事情,好似宮裡並沒有這個人一樣。
姚玉露打着哈欠,終於將那百壽圖繡好了,倦意涌了上來,姚玉露也不管現在是白天,直接的就趴在了牀上。
“蕪兒,要是有人要見我,就說我病了,不見客知道嗎?”姚玉露吩咐道。
“知道了,小主。”蕪兒走了出去,將門關好,姚玉露這才放心的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都已經中午了,而她睡得也覺得渾身痠痛,這才起了身。
走到了前廳,蕪兒就遞給了她一杯熱茶,她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舫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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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主,姑姑出去還未歸。”蕪兒說道,“小主是否傳膳?”
“嗯,傳吧。”姚玉露揉了揉脖子說道。
眼看着飯都快吃完了,呂舫蕭這纔回來,姚玉露瞅着呂舫蕭不由的納悶,“你去了哪裡?去了一上午?”
“小主,奴才只是去打聽打聽太后壽辰各位嬪妃都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以防萬一。”呂舫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姑姑,現在離太后壽辰還有三日,你現在就打聽豈不是有點早了?”小玄子說道,姚玉露擡起頭瞅向小玄子,總是感覺到小玄子在說太后的時候,總是特別的關心,而且他的眸中裡面似乎有種不尋常的東西,是什麼姚玉露猜不出來。
“我也是替咱們小主擔心,畢竟皇后可是再三說不能出岔子的,當然要認真一些。”呂舫蕭說道。
姚玉露不由的點了點頭,“姑姑一向心細如塵,有姑姑在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放心。”
“小主,你又取笑我,不過我跑了這一上午還真的什麼都沒打聽到。”呂舫蕭有些無奈的開口。
“畢竟還有三日,現在打聽確實是早了一些。”姚玉露淡淡的開口,腦子裡想到了皇后贈送的那個玉簪,不知道太后壽辰上究竟戴不戴呢?若是不戴的話,就被皇后抓到了話柄,皇后那日可是說了那麼一句話的,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腦袋有些疼,不再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