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情事下來,紀輓歌哪裡還記得之前彭厲鋒說過什麼,這麼久沒有見,彭厲鋒顯然也是憋的狠了,煎魚一般的將紀輓歌翻來覆去的折騰,最年富力強的年紀,這般不加節制的需索,紀輓歌毫無懸念的暈了過去。
“輓歌?”彭厲鋒吻吻紀輓歌的側臉,聲音裡隱隱帶着笑意。
紀輓歌厭惡揮手打開他靠近的臉,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憋氣,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體魄,那般勞累過她,這會子居然又來叫她,真是可惡的很。
彭厲鋒躲開紀輓歌的手,抓住她細白的手腕,錦被因她的動作滑落下來,露出雪白的半邊臂膀,上面星星點點的青紫,對比白皙的皮膚,倒是更讓彭厲鋒生出一種想要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揉搓的衝動。
這麼一來呼吸就重了,彭厲鋒呼吸變化,紀輓歌立馬警覺的睜開眼睛,不警覺不行啊,這廝發起瘋來,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你做什麼?!”
聽她口氣,竟然是拿他當賊防着了。
彭厲鋒哭笑不得,也是知道昨日是真的有些放縱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一時高興起來,自然是顧不了那麼多的,柔了聲線彭厲鋒低低的說:“起來吧,我讓滿盈給你熬了些湯水,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
聽他沒有要再來的意思,紀輓歌鬆了口氣,軟軟的倒下了,心說:你也知道我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要不是你固着我不放手,何止於連牀都下不來呢。
紀輓歌抱着被子在牀上打滾,就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彭厲鋒先是看着,但是漸漸的,她那手啊腳啊的都露了出來,兩條長腿夾住被子,那畫面讓人不聯想到什麼限制級的畫面都不行。
原本他都已經打算放過她了,只不過紀輓歌這般沒有眼色,也怪不得他不體諒她。
脫了靴子上牀,彭厲鋒三兩下就制住了紀輓歌,紀輓歌的身子這一天一夜早已經被彭厲鋒弄的敏感不堪,根本不需要多少動作,她就軟成了水,任彭厲鋒予取予求。
腦中僅有的一絲清明尚存的時候,紀輓歌狠狠的想,早知道就不該耍懶的,乖乖的起牀多好,沒地多遭受了這一場,雖說紀輓歌對情事不排斥的,但是也受不住彭厲鋒這般不要命的索求法啊。
最後還是彭厲鋒抱着紀輓歌吃的飯,念着她一日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彭厲鋒先是很體貼的給紀輓歌喂湯,屋子裡站着新月,滿盈,還有彭厲鋒這一次帶來的人,人並不多,而且都是狠狠的低着頭,一幅‘我什麼都看不見’的模樣。可在這麼多人面前這般親密,紀輓歌還是有些難爲情,尤其是,彭厲鋒在那什麼的時候,十分舒爽的片刻會發出不小的低吼聲,這些在外面伺候的下人聽不到纔是奇怪呢。
想想自己竟然跟彭厲鋒廝混了一天一夜,即便臉皮厚如紀輓歌,也是很有些難爲情的。
紀輓歌閉緊嘴巴不喝,就是不想讓彭厲鋒如願。彭厲鋒看着她嬌羞的樣子,一時心滿意足的,紀瓦格平時是個什麼樣子,彭厲鋒在清楚不過,現在看到她爲了他變成如今的樣子,心中的幸福感簡直壓制不住。
當年他也曾想過有一日紀輓歌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感受,到了今天,他終於得到了曾經他夢寐以求的,那種得償所願的成就感,讓彭厲鋒歡喜的只想大笑出聲。
只不過常年的軍營生活,讓他變的喜怒不形於色,即便是在怎麼欣喜,卻還是不會表現出來。
“嗯?”彭厲鋒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來,似在詢問紀輓歌爲什麼不張嘴。
就是這樣的一個單音節字音,紀輓歌卻是心頭一抖,彭厲鋒一般情況下都是很好的,至少對紀輓歌來說沒有一點危險係數,但是眼下的彭厲鋒卻不是如此的,他就像不知饕足的狼,紀輓歌想想他兇猛的樣子,立時就張口了嘴,主動自發的咬住了湯匙,乖乖的喝湯。
彭厲鋒挑高了眉毛,他必然是不會知道這麼一會子紀輓歌心中就百轉千回的心思,只是想不明白紀輓歌爲什麼突然就這麼聽話了,最後也只能總結爲,她這是餓的狠了。
隨後便是特別殘酷的一面,紀輓歌都要哭了,彭厲鋒到底以爲她是什麼動物啊,簡直填鴨似的喂她吃東西,最可怕的是紀輓歌還不敢出言反駁,就怕惹的他不高興了,而且彭厲鋒這般也是爲她好,什麼叫……盛情難卻。
今日紀輓歌可算是領教的夠夠的了。
——
跟着彭厲鋒沒有再回南城,而是回了夜帝都。
彭厲鋒將齊國劃歸到了夜國的版圖之下,齊國所有向彭厲鋒投誠的貴族全部遷往夜帝都居住,而在齊國國內,彭厲鋒挑選了在夜國曾經有過很好治理封地經驗的官員,是官員,並不是將軍。軍方的人,多都有些霸道性子,能打江山,卻不能守江山,現下最關鍵的是讓齊國快速民心所向,甘心情願成爲夜國的子民,而不是激怒他們,讓他們對夜國,對彭家軍心生怨懟。
巫山人有很大一部分去了明城,這對彭厲鋒來說是件好事,齊國人如果想要起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穿越巫山攻打夜國,但是有巫山人在這個地方守着,能很大程度上震懾齊國人,讓他們能安下心來,安居樂業。
彭厲鋒很放心。
回到夜帝都,紀輓歌先是告別了青鶴,爲了年子衿的事情,青鶴心裡也是有些不痛快的,紀輓歌少不得爲彭厲鋒辯護下,說明彭厲鋒真的沒有碰過年子衿。
雖說青鶴也能收到這方面的消息,但是對紀輓歌,青鶴還是不放心的很,少不得交待道:“若是有日他負了你,不必怕他,自管想殺就殺,想剮就剮,天塌下來,還有我們給你頂着呢。”
無論如何,青鶴維護的這份心意,紀輓歌是記下的了,最後紀輓歌還不忘交待青鶴,讓魏國的飛翼多多關注魏國國內的情況,他們努力了那麼久,沒道理一點成效都沒有啊。
與青鶴分手後,紀輓歌跟着彭厲鋒回了恭王府,彭厲鋒積壓下的公務很多,不眠不休的批註了兩日纔算是都塵埃落定,處理完畢。
原本是打算處理完公務,兩人一起回年畫絨所居住的別院,誰知道半途中有了變故。之前兩人沒回去,等着處理完公務回去,是因爲紀霆回來了,現在久住在年畫絨所在的別院裡,與紀霆到底不如與年畫絨親密,所以彭厲鋒還是想着先掌握好現在天下的形勢,再去見這位老丈人爲好,要不然一句兩句話的,很有可能被老丈人套進去。
卻沒想到處理完手上的事務,心中已經有了謀劃的彭厲鋒卻在去別院的途中接到了年家人堵上別院的消息。
這事其實也是意料之中,從齊國回來,塗大就被彭家軍護送着去年家提親。
年家的人一聽提親,都以爲是彭厲鋒已經收了年子衿,這是打算明媒正娶呢,心中簡直歡喜的不行不行的,真是沒想到年子衿的手段這般高,纔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竟然能哄着彭厲鋒明媒正娶的上門提親。
年家人開心,自然就有了炫耀的心,主要還是吳氏,年子衿是她唯一的血脈,現在年子衿這般出息,吳氏怎麼可能不激動,興奮呢,自吳家覆滅,吳氏心中就存了一團子火,總想着要揚眉吐氣,總不能接受自己現在身份不如人的處境。
現在有了這般顯威風的機會,不出頭,不是吳氏的風格。
所以在帖子上提親的當日,吳氏幾乎請了南城所有的體面人家來觀禮,可想而知,塗大出現的那一刻,吳氏是個什麼臉色,竟然是雙眼一翻,活活的暈死了過去。
年畫綱雖然覺得吳氏這般隆重不妥當,但是年子衿吳氏的女兒,他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跟吳氏爭個什麼,所以也就默認了。
塗大這麼一來,身後的彭家軍威武雄壯的,現在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可不就是惹怒了獅王,將他們的女兒配給這麼個怪物了嘛,嘖嘖嘖,想想年子衿那嬌媚的小臉,在場的人都是唏噓不已的,但是背過身就笑話的人,也不在少數。
如此一來,年家人在南城可算是顏面掃地,但是讓他們不遠路程來都城的卻不是因爲丟了面子,而是因爲到如今他們都沒有見到年子衿。
沒有見到,沒有聽年子衿親口說,心中自然是存着一絲僥倖的,想着女兒說不定是被彭厲鋒看上了,只不過怕紀輓歌所以纔會找個那樣的人來作戲。
人在走到絕境的時候,難免的會生出自欺欺人的心情,現在的年家人便是如此了。
來京城年家人只不過是商戶,就是再怎麼有錢,那也只是下九流,根本摸不到門道,更別說是求見彭厲鋒本人了,多方打聽之下,才弄清楚年畫絨的別院方位,投奔年畫絨而來。
“你打算怎麼做?”彭厲鋒問紀輓歌。
紀輓歌笑眯眯的,這年家的人也是找死,這時候紀霆可是在的,吳氏曾經那般欺辱過年畫絨,紀輓歌覺得就是紀霆再怎麼對不起年畫絨,這點子的維護還是有的,紀霆這個人,與所有強勢的男人一樣,我的人,哪怕我欺負死都可以,但是旁人敢動她一根毫毛都是不成的。
“看好戲去嘍。”紀輓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