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姑娘們都有些嫉妒,許華濃的身份算高的,她們都想攀附,只是來不及而已。
趙氏是個心眼小的,不管是爲何吃了虧,都是一路沉着臉色,張嬤嬤都是有些害怕,夏草也覺得有些畏懼,便是小心的跑在了四姑娘的馬車旁。
四姑娘可是素來都沒有那麼狹隘的心思的。
馬車兜兜轉轉,回來的時辰倒是早了一些。
許華濃纔是下了馬車,就聽見一陣喧鬧,許家喜靜,哪裡來的這麼多熱鬧?也不怕惹了老祖宗不爽利。
前世的時候她自以爲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甚麼人來都是沒有仔細瞧着的,不過,細想想,好似也沒有什麼熱鬧。
可是一下了馬車,便是意識到了不同了。
大老爺,許家大老爺,也便是許華濃的親生父親,正面帶笑容的送着一個面白無鬚,穿着一身儒裝,大概三十左右的一個男子離開。
許家大老爺是個目光狠辣的,又是極聰明,否則也不可能而立之年便是一路攀升到這般境地來,能被他這般善待,自當不是什麼小人物。
趙氏也有些慌神,她這一次帶着四姑娘出去,就不安好心,許家大老爺一直都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只是沒有戳破而已,不知許家大老爺若是知道她這一次的手段——
趙氏打了個哆嗦,便是連忙帶着許華濃去一旁小心的應者,她們在這裡撞上就已經於理不合了,自當是姿態小心。
許華濃也跟着垂着頭。
許家大老爺最是看重尊卑,對嫡女許華清更是萬分寵愛,她便像是個多餘的,大老爺瞧見了都要皺眉的。
否則她的日子怎麼會這般難熬!
正是想着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安大哥,這邊是我家四女,性子柔弱,也沒見過甚麼大世面去,倒是有些看不入眼了。”
竟是在外人面前都要這般說一嘴,到底是如何看不上她許華濃!
許華濃冷笑,卻又覺得古怪,若是擱在平常,這許家大老爺怎得會瞧見她呢?這一次竟是都衝着外人介紹她,而且瞧見這外人,身份還不低。
好似是多寵愛她一般。
許華濃並未擡頭,一直盯着腳尖,卻是禮數週全的做了一套見禮來,姿態好看的很,許家大老爺臉上便是顯露出幾分滿意來。
拿得出手,若不是論身份,估摸着都和華清不相上下了。
怪不得能被選中。只不過四女素來不受寵,趙氏也不是如何寵愛她,容家小太爺又是如何聽了她的名聲去?
卻已經是送走了那貴客去。
因的方纔許家大老爺的一聲呼喚,趙氏都有些心臟“砰砰”的,半響纔是恢復過來,便是一路拽了許華濃回屋子去。
幸而這個時候,也不用定省。
趙氏的心肝兒都是砰砰的亂跳的,許家大老爺對許華濃是個什麼態度,她最是清楚不過了,否則她也沒有那般膽子動這些手腳。
可是今天大老爺說那般話,是甚麼意思?
正是惦記這些的時候,卻已經是入了別院了。
偶爾一回頭,便是瞧見許華濃畢恭畢敬的站在院外,一直待到她進去了,纔是緩慢的直起脊樑。
以往的許華濃,決計不會這般恭敬。
心裡夾着惦記,趙氏越來越覺得古怪,便是差遣了一旁的張嬤嬤,去喚夏草來。
夏草到底是一直伺候許華濃的,許華濃有個甚麼變化,她應當都是看在眼裡的。
張嬤嬤領命而去,趙氏越想越覺得古怪,越覺得心裡難安,左右惦記了一段時間,卻是聽見外頭的腳步聲來。
有些急促。
趙氏卻是一直沒動,就瞧見張嬤嬤眼圈泛紅的從屋子外頭走進來。
趙氏心裡一跳,卻是按壓眉眼,不動聲色。
“主子。”
張嬤嬤垂着手,沉着聲音說到:“老奴方纔去尋了一遍夏草,沒瞧見,左右一打聽,才知道,夏草已經被四小姐打殺了去,捱了二十大板,現在正在柴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