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多年夫妻,難不成在夫君眼裡我竟然是這種人。”
許華濃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容瑾,眼前這個人,怎會如此的陌生,如同換了人一般,許華濃自嘲的笑着,他卻是不說話,一個轉身,便要離開。
他走了兩步,許華濃不由自主的淚流滿面,容瑾頓住腳步,她心裡一震,生怕容瑾回過頭來,見自己如此模樣,容瑾卻未回頭,又走了兩步,出了門。
“夫人,你也別太傷心了,少爺只是一時之間被蒙了心智,待一切真相大白,少爺自然會如以前,一般對待夫人。”
許華濃深吸一口氣,一臉的倔強,目光也未落在冬蟲身上,只是擦了擦濁淚,自顧自的進了屋子。
“夫人,您先歇會,奴婢去準備準備,今夜,便讓迷情香之事,真相大白,還夫人一個青菜,還請夫人放心。”
許華濃淡淡的笑着,面目有些僵硬,神情有些冷漠,看的冬蟲,都有些後怕了,事已至此,澄清不澄清,還有何意義呢。
她竟是想不通,幾年夫妻,爲何之間連這點基本的信任也沒有,而如今,便是這樣的事情,讓兩人之間的一切,都蕩然無存。
“還有用嗎?儘管是催眠了許華清,夫君也未必會來,而他不來,又有何用呢?”
冬蟲的神色瞬間暗淡下來,這容瑾疼秋月疼的緊,今日早晨,許華濃又偏偏打了秋月,他竟是爲了這事,來和許華濃說道,今日夜裡,誰知知會不會來。
“夫人放心,冬蟲定會讓少爺過來。”
許華濃擡眸,她看着冬蟲那堅定的神情,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突然起身,下一秒,便將冬蟲抱在了懷裡。
冬蟲驚愕,她愣在原地,半天裡反應不過來,許華濃送來冬蟲,看她驚愕的神情,不覺笑出了聲來。
“冬蟲,謝謝。”
許華濃說的誠懇,冬蟲卻不知該如何應答,受寵若驚,神情驚愕。
“夫人,我,我。”
她激動的有些說不出口,她本以爲,這本是自己分內之事,而許華濃這樣一來,她感動之餘,還帶着許多欣喜。
“這麼說來,這事情,我便是交給你了。”
冬蟲點點頭,神情恍惚,匆匆的退了下去,許華濃笑了笑,從匣子裡整理出來幾件首飾,遞給了冬蟲。
那日黃昏,容瑾陪着秋月,兩人坐在涼椅下乘涼,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看模樣,甚是恩愛,倒是讓人羨慕不已,像極了昔日裡許華濃與容瑾。
冬蟲遠遠的看着,卻不敢近去打擾,她心裡不禁嘀咕起來,倘若是被容瑾一口回絕,自己倒該如何是好。
“少爺。”
耳畔聲音熟悉,容瑾一聽卻皺了眉,他不想應答,一轉頭,看見冬蟲的模樣,心裡更是不舒服了幾分。
“何事?”
容瑾故意的攬緊了懷裡的秋月,似乎是故意得做出了一份恩愛模樣,給了冬蟲看,冬蟲心頭一酸,心裡之事,卻不知還如何開口。
“回少爺的話,夫人說要請您去一趟,有要是相商。”
冬蟲看見容瑾臉上那清冷的笑容,他以前想起了許華濃,該是溫柔,哪裡會是這般的冷若冰霜呢。
“便是回了你家夫人,只說我還有要是在身,倘若有何事,她自己掂量着辦了便是,無須向我商量。”
他一口回絕,冬蟲也是意料之中,秋月看着自己身邊這樣溫柔男子,一時之間,竟是覺得可怕。
以前只覺他威風凜凜,風流倜儻,而如今,她感觸了這男人得溫柔,心裡卻更是恐懼了幾分,以前,他如此寵愛許華濃,心裡眼裡,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而現在,卻是因爲迷情香,而冷落於她,對她如此冷淡。
“還請少爺無論如何要去了一趟,夫人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少爺說。”
容瑾的心似乎有些動了,難不成,是迷情香,他不經意間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秋月,秋月看他的目光,竟是那樣陌生,而又是那樣的冰冷。
“好。”
他也不清楚,爲何會這樣,只是秋月看他的目光,讓他不由自主的便想要疏遠,儘管是多麼不想見了許華濃,卻也答應了。
秋月心裡一喜,立在旁邊,侯着容瑾離開,容瑾將手從秋月肩膀上收回來,秋月這纔回過神來,皺着眉,眸中滿是不捨。
“夫君,如何這樣快,便是要走了。”
容瑾的眸光,又是變得冰冷,秋月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有沒有感情,他如何能這樣,裝作去愛,而如今,她倒是開始懷疑,容瑾是否真的愛許華濃。
“你且回房,我去去便來。”
秋月看着容瑾遠去的背影,神情落寞,一隻手附上自己小腹,容瑾啊容瑾,管你心裡的人是誰,又管你是什麼人,只要我懷了你的孩子,母憑子貴,纔是正事。
“姨娘,夫人請您去一趟。”
許華清今日心情甚好,正在大夫人那裡吃茶聊天,卻冷不丁的被花語給打斷了心思,許華清只是淡淡的瞥了花語一眼,眸中滿是不屑。
“夫人,是那個失了寵的夫人?”
許華清語氣之中,滿是嘲笑,此話說罷,大夫人連同許華清,不由自主,都哈哈大笑了起來,花語只低着頭,不做應答。
“問你話呢,哪個夫人?”
花語只覺臉頰一紅,被許華清如此問着,羞愧難當,什麼叫做失了寵的夫人,哪裡像她,還未被寵過。
“三夫人。”
許華清冷冷的笑了笑,她眉眼輕佻,絲毫不將許華濃放在了眼裡,花語也不敢擡頭,害怕衝撞了誰,又是一頓捱打。
“三夫人,這是姓秋呢,還是姓許?”
又是一句噎人話,花語皺着眉,不知究竟該如何應答,大夫人冷冷的掃了花語一眼,目光落在了許華清身上。
“妹妹怎的這樣糊塗,這三房夫人,無論如何,也該是姓許的,哪怕不是那個庶出的賤人,也該姓許,何時輪到了姓秋呢。”
許華清點點頭,朝着大夫人會意的一笑,轉過頭來看那花語,量她如何也不敢有什麼不滿,她們便是故意,要她將這些話,給傳進了許華濃耳朵裡去。
“那既然如此,便是陪你走了一趟,看看究竟是何事。”
許華清說罷,便與大夫人告了別,花語跟在許華清身後,步步驚心,生怕她一個回馬槍,刺的她體無完膚。
快到了許華濃房門,容瑾不覺減緩了步子,他不清楚,許華濃到底是何用意,他有些害怕,怕自己又說出了什麼違心之話。
分明是放不下的,分明是想要靠近的,卻不由自主,說了一些話,如臘月飛雪,寒心呢,卻一想到許華濃的背叛,心裡更是難過。
他走了兩步,只見大堂之上坐着許華濃,旁邊多了一個人,那人神采奕奕,顧盼神飛,他過去才見,是許華清。
“妾身見過夫君。”
兩人同時行禮,容瑾清冷的目光落在許華濃身上,幾日不見,竟是這般憔悴,心裡竟不是個滋味,難受的緊。
“免禮罷。”
許華清正是摸不着頭腦,容瑾也是神色詫異模樣,三個人如此坐着,氣氛,有幾分的尷尬。
許華清不由得皺眉,難不成,這許華濃是見被秋月奪去了寵愛,心裡一時之間,幾分不平衡,怕是日子久了,自己這夫人的位子保不住了,纔是想了拉攏自己,靠着自己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姐姐,今日早晨,你那番話說的真是有理啊。”
許華濃問着,許華清一擡眸,只見許華濃笑的燦若桃花,溫潤如玉之間,竟是不清楚她究竟是想要問些如何出來。
容瑾更是糊塗,許華濃說話,句句帶刺,話中有話,他以前深愛她這份聰明與淡定,而如今,卻是被這份聰明給傷的體無完膚。
“夫人究竟是想說了什麼?”
許華濃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容瑾身上,容瑾別過頭,自顧自的拿了一杯茶,斟酌着,卻不和她搭話。
“這倒是沒什麼,只是我聽說,前幾日妹妹小產那日裡,秋姨娘送了百合來,途中,妹妹是動過那百合的。”
許華清一愣,這才明白,原來許華濃將那迷情香的事情,怪罪在了自己頭上,還叫了容瑾來,這分明是借刀殺人。
容瑾也是清楚,他纔回想起來,那日他問了那大夫,那大夫清清楚楚的說着,與那百合花是無關的,難不成,是被人偷樑換柱了。
“姐姐如何說這話,且拿出了證據,夫君也在,姐姐何苦是這樣,憑空的污人清白。”
許華清滿臉的委屈,她眸光落在了容瑾身上,容瑾神色淡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倒是很好奇,這迷情香,究竟是什麼來源。
“冬蟲。”
許華濃喊了一聲,冬蟲應了一聲,便朝着許華清走過去,許華清看着冬蟲,不由得恐懼起來,她不清楚,冬蟲到底是要做什麼。
“你,你別過來,冬蟲,你要做什麼?”
許華清嚇得站了起來,神色慌張,步步後退着,冬蟲面目表情,一句話不說,只是步步逼近。
容瑾倒也不攔着,他清楚,在自己面前,許華濃還是不敢做了什麼不合適的事情,這許華清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姨娘。
“清姨娘,倘若果真沒做,你怕什麼。”
冬蟲過去,眸光一亮,一道光入了許華清的眸子,許華清整個人變得糊塗,原本清澈的眸子,也變得幾分渾濁。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容瑾倒是覺得好笑,難不成只是這樣,許華清便會將迷情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還是這許華濃真是無事可做了,纔要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