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說的這是如何話,我與君姨娘情同姐妹,倘若她真是感染了風寒,我自然應當照顧,哪裡有害怕她傳染這一說。”
許華濃纔是說罷,便一隻手提起羅裙,擡起腿,就朝裡面走去,她倒是不相信這個君姨娘能裝到如何時候。
“夫人,姨娘已經睡了,還請夫人不要再去打擾了。”
許華濃回過頭,只見那翠屏滿頭大汗,也不敢擡起眸子來看了她,她目光灼灼落在了翠屏身上,翠屏嚇得一哆嗦,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我今天還非要看看,不可了。”
許華濃說罷,她哪裡管了翠屏是如何神色,橫衝直撞的便要進去,翠屏心裡一緊,剛要伸手去抓住她,卻見許華濃一愣,也是後退了兩步。
“我看到了,妹妹的確是身體不舒服,也是早早的睡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叨擾了,冬蟲,我們回屋吧。”
許華濃說罷,還朝着那裡屋的窗外看了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了翠屏臉上,翠屏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眸光閃躲,一言不發。
“冬蟲,我們走。”
許華濃提高了音量,似乎是故意說了給門口的人聽的,翠屏一愣,也不知她如何會突然提高了音量,只是連忙站了起來,匆匆給許華濃道了別。
“冬蟲,快走,不要回頭。”
冬蟲正是疑惑,剛想要回頭去看了動靜,卻被許華濃立馬喝止,冬蟲似乎還不清楚是什麼意思,卻知道一定沒錯,連忙快步跟上了許華濃的腳步。
“真是膽戰心驚,差一點夫人就進去了。”
那小丫鬟過來,她也是剛剛鬆了一口氣,生怕一個不留神便露了餡,翠屏坐在凳子上,真是給嚇壞了,她匆匆進去將塞在被子裡的枕頭取了出來,手心裡的熱汗都浸溼了被腳。
“這姨娘爲什麼還不回來,到底是跑哪裡去了,幸虧夫人沒有進來,要不然該如何交代啊,”
翠屏一屁股坐在了窗邊,她突然間看向窗邊,遠處的天已經黑的無邊無際,看不到任何蹤影,她不禁嘆了一口氣。
再說許華濃,冬蟲跟着她快步走回了屋,一進門她就神神秘秘的將門關上,冬蟲正是疑惑,卻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難不成剛纔那被子裡的真是君姨娘,夫人爲何都走到門口了,卻不進去看看。”
許華濃搖搖頭,她只覺得事情很蹊蹺,君姨娘臥室窗口的那個黑影到底是誰,難不成是自己看花了眼。
“冬蟲,你有沒有看到君姨娘臥室的窗子外面有一個人。”
許華濃這麼一說,冬蟲仔細的想來,到還真是有一模黑影,她還只當是天黑沒有,看清楚,而如今,許華濃卻也如此說着,她便更是迷惑了幾分。
“夫人這麼一說,奴婢倒是想了起來,還真的是有,只是奴婢以爲只是天黑,樹梢的影子罷了,並沒有多想。”
許華濃短短的時間,額頭便冒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這麼說來自己並沒有看花眼,君姨娘臥室窗前的那個黑影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夫人,你的意思是?”
見許華濃如此的反應,冬蟲便已經猜出了大概,她一仔細想想便覺得後怕,額頭也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沒錯,是這樣的,君姨娘身份,馬上就要敗露了,整個侯府之中,吃了你我還有人在調查她,而這個人一定是一個狠角色,只怕她查君姨娘的時候順便把我們也查了,這纔是這種人後怕的,現在問題的根本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冬蟲緊鎖了眉頭,她們這幾天頻繁的出入,男扮女裝的進入青樓,這一切的一切會不會都有人在暗中跟蹤調查,想來就覺得後怕。
“夫人,那人會不會是翠屏見我們來了,於是纔派了人來,在門口監視着我們,是我們想多了。”
許華濃搖搖頭,她仔細的回想着剛纔翠屏那神情,她倘若真的是有備無患,爲何會那樣的恐懼,那種由內而外的恐懼,纔是裝不出來的。
“冬蟲,剛纔我們回來的時候,可有人一路跟着?”
許華濃擔心的問着,生怕那人是衝着自己來的自己這幾日的行蹤都被他掌握在手中,這纔是真的可怕。
冬蟲想了一會,她確定的搖搖頭,自己向來謹慎小心,而且那無心法師,還教過了自己一些東西,察覺這個到底還是很輕鬆容易的。
“沒有就好,那隻能說明這個人不是衝我們來的,現在已經確定這個人是在查君姨娘,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有沒有在牡丹苑看見我們,也不知道他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許華濃這才覺得,自己平日裡做事真是太大意了,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忽略了,要是再發現的晚一些後果不堪設想。
第二日清晨,君姨娘和毒牡丹,兩人在牡丹苑醒來,君姨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天都已經大亮了,自己還是頭疼,睡得迷迷糊糊。
“翠屏,洗漱更衣。”
她隨意的喊了一句,良久卻沒有見翠屏的蹤影,心裡甚是惱怒,這個死丫頭,竟是皮鬆了麼,這般不聽話。
“翠屏,你若是不快些過來,當心了你的皮。”
君姨娘說話之間,帶着幾分怒氣,這要是往日裡,還需君姨娘再叫了第二聲,纔是輕輕一喊,翠屏便過來了。
“這死丫頭,真是的。”
君姨娘嘆了一口氣,她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這陌生而又熟悉的陳設,讓自己心裡一驚,牡丹苑,這麼說來,自己昨天徹夜未歸。
她又看了看旁邊,毒牡丹睡得正熟,兩人身旁,還多了幾壺清酒,自己身上,和毒牡丹身上,也是濃郁的酒香,看來昨日夜裡,自己是喝醉了。
“好姐姐,你且快快醒醒,這太陽都快落了進來。”
君姨娘一轉身,搖了搖自己身邊的毒牡丹,見她動了動身子,便要醒來,於是,才叫了筱音和筱語來。
“姨娘,如何事?”
筱音倒是活潑,筱語依然是立在了門口,冷着一張臉,看不出來絲毫的表情變化,君姨娘朝着兩個人招招手,兩個人便走了過去。
“我倆昨日裡,竟是一時興奮,喝的多了一些,這才導致了太陽都快落了,還睡得這樣熟悉,快快幫我倆準備了,沐浴更衣。”
君姨娘說罷,便一伸手,筱音過去,扶着君姨娘起來,毒牡丹也是醒了,這君姨娘才細細的看了,她的臉。
君姨娘嚇得不禁後退了兩步,原來寄來了魅影,毒牡丹整個人會是這般模樣,她原本一頭瀑布般的長髮,如同了夜幕一般的深邃烏黑,可如今,卻在一夜之間,全白了。
這竟是不說了,她原本精緻的臉蛋,如今一下子,竟是像老了幾十歲一般,七老八十,就連一點肉也沒有了,只是一臉的褶皺。
看着她的模樣,竟是連朝夕相處的筱語都給嚇壞了,竟是不知,毒牡丹原來是這樣的醜陋,兼職稱得上噁心。
“姐姐,你。”
君姨娘驚訝的指着毒牡丹的臉,毒牡丹反應過來,她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一聲尖叫,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臉。
“出去,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毒牡丹發了瘋一般的怒吼着,一把將三個人推了出去,緊緊的關上了那扇門,她快步過來,落座在銅鏡之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不禁潸然淚下。
想來她毒牡丹一生風光,如何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因了這張臉名揚天下,而如今,卻因了這張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主人,你可還好?”
筱語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倒是也不敢敲門,生怕驚動了裡面的毒牡丹,又惹了她心裡難受,衝着自己發了脾氣。
“滾!”
只聽得裡面怒吼了一聲滾,三個人都不禁顫抖了幾分,想起來剛纔毒牡丹的模樣,都不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便是魅影的副作用。
“好了,筱音,你且幫我燒了水,我倒是該洗洗身上的酒味,回家去了,筱語,你也勿要着急了,只是到了晚上,她便好了。”
筱音點點頭,連忙跑了出去,君姨娘也沒閒着,纔是去了後院,那裡有毒牡丹昨日夜裡說的壯丁,這些人可都是上好的工具。
君姨娘過去,那十幾個壯丁,朝着君姨娘詫異的看了一眼,竟是都不認識,只當她是新來的*,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
“這姑娘,倒是姿色不錯呢,不知道以前,如何是在哪裡做事的?”
那壯丁朝着君姨娘走了過來,眉目輕挑,竟是還未說上了兩句話,便要動手,君姨娘只清冷的一笑,一個轉身,纔是躲了過去。
“喲,調教的有這意思。”
說罷,那十幾個壯丁都哈哈的笑了起來,那領頭的又繞到了君姨娘的面前,仔細打量着她精緻的容貌,不禁嘖嘖讚歎,倒是個上等的貨色。
“姑娘,且是不要怕了,這以後,你與我們,都是了同道中人,這新來的姑娘,牡丹姑娘一般都是交給了我們幾個來調教的,倘若姑娘願意,我們可否找個房間,坦誠相見的聊聊呢?”
那男人笑的污穢,君姨娘噁心的看着他,眼神之中,滿滿的不屑,倒是也不看看自己是如何腌臢身份,也配和自己有如何關聯。
“你這腌臢東西,倒是快快滾後去,別在這裡,污了你姑奶奶的眼。”
君姨娘這話說的有些重,一時也是惹惱了那男人,男人黑着一張臉,擄了擄袖子,朝着君姨娘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