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裡,老祖宗也是落得清閒,纔是剛剛午睡起來,閒來無事,無聊的很,只說秋月,便匆匆趕來,像是有什麼急事一般。
“老祖宗,秋姨娘來了。”
那丫鬟通報了一聲,老祖宗也並不反感,衝着那丫鬟擺了擺手示意讓秋月進來,秋月,一進來便是笑意盈盈的模樣,畢恭畢敬的給老祖宗行的禮。
“秋月給老祖宗請安。”
老祖宗今日的心情甚好,樂呵呵的笑着給秋月賜座,又是拉着秋月問長問短的,兩人之間的關係,顯得格外親密。
“老祖宗,秋月來便是,有事情要給老祖宗說。”
一時聊的高興幾分,老祖宗也並不推辭,只管它是如何事情,先讓秋月說了再論,秋月一笑,將許華清的事情抖露了出來。
“老祖宗可知道,清姨娘懷孕了。”
秋月一說這,老祖宗更是興奮了幾分,一時之間笑的合不攏嘴,秋月絲毫察覺不到,那高興之餘,還帶着幾分隱晦。
“我以爲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這件事情,整個侯府都已經知道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老祖宗拉着秋月,眉目之間更是多了幾分慈祥,秋月只是淡淡的笑着,老祖宗何許人也,如何會看不出的她話裡有話。
“老祖宗,你只是知道她有了身孕,並不知道那是假的。”
假的?
老祖宗眸光一閃,不禁驚喜了幾分,這原本還在煩惱,若是這容瑾後繼有人,這侯爺的位置,定是他的無疑了,自己那容文容武哪裡還有份,這下便是好了,那許華清是假懷孕,又可以藉着秋月的手,除了一個禍害。
“秋姨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有關了清姨娘的名聲,倘若傳了出去,清姨娘日後如何做人。”
老祖宗似乎是不耐煩的擺擺手,竟是不信了秋月口中的那些話,秋月似乎是有些着急了,她眉頭一皺,慌了神。
“老祖宗,秋月沒有說謊,清姨娘身子見紅,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如若是不信,老祖宗可以叫了大夫去,給清姨娘看看便知。”
說到這裡,老祖宗早已經是心花怒放,卻是暗暗的壓着,只做了惆悵模樣,拿不定主意幾分,秋月如此等着,更是心急。
“老祖宗,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把我們侯府當做了什麼,讓她玩弄於鼓掌之中,她又把夫君和老祖宗放在了哪裡,簡直是忤逆。”
老祖宗目光落在了秋月臉上,秋月那囂張的表情纔有了些許的收斂,竟是一愣,低垂了眸子。
“既然如此,你且與我去清姨娘那裡看了一趟便是,如此一來,真假便知,若他真的是假懷孕,那事情可就大了。”
老祖宗冷冷地哼了一聲,立了起來,秋月見狀,連忙也是立了起來,扶住了老祖宗,心裡興奮異常。
“老祖宗,秋月還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說了。”
老祖宗一愣,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秋月見狀,又是扶着老祖宗坐了下來,與老祖宗仔細的說了許華濃的事情。
“還有了什麼事情,怎的這樣神神秘秘。”
秋月纔是坐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老祖宗心裡不禁好笑,這三房的事情可真是多,前幾日裡死了姨娘,如今又假懷孕,現在還有什麼事情。
“老祖宗,今日裡,我本來想去夫人那裡,把假懷孕的這件事情告訴夫人,卻在夫人的房間裡看見了一個白髮女人,那女人衰老了許多,一身的褶皺,而那個女人,便是許華濃,秋月本來想進去看看,可是冬蟲說,許華濃抱恙在身,不見人。”
老祖宗一驚,許華濃那模樣,別說是在侯府裡俊俏的,那就是在整個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這如今,怎的會變成如此。
“秋月,你是說,許華濃變成了一個衰老的女人?”
秋月重重的點頭,老祖宗一臉詫異,又多了幾分好奇,莫不是她看錯了,倘若是看錯了,那麼那個白髮女人到底是誰。
這三房中,最是不省心的便是許華濃,倒也不是她如何難纏,只是這容瑾,一直護着她,讓人頭疼,如今她也不知是如何原因,成了這副模樣,這以後,竟是不知,容瑾還會不會護着她。
“老祖宗,你說,這夫人,會不會是妖怪。”
妖怪?
老祖宗不禁笑了出來,這從古至今,要是想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一個人,說她是妖怪,是最合理的,更是何況,許華濃平白無故,又如何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也是說不定的,你陪我,去看看吧。”
秋月點點頭,便是陪着老祖宗去了,老祖宗隨意的吩咐了幾句,又是叫了府上的大夫,且先是去了許華清那裡。
“冬蟲,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廊裡,容瑾不知道已經追問了她多長時間,冬蟲卻是守口如瓶,一句話也不說,容瑾一把拉過了冬蟲,將她整個人困在了牆角。
“冬蟲,你要知道現在我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她的人,如果你不告訴我,她就只能這樣苟且的或者,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容瑾一低頭,瞥見了冬蟲眉間的幾分猶豫,她似乎是有些動心了,容瑾心裡一喜,期待的看着冬蟲。
冬蟲確實是有些動心了,如今去了茅山的人,遲遲未歸,下落不明,而筱音憑藉自己一己之力,又根本找不到,也許真的只有容瑾,才能幫許華濃。
“好,少爺,我告訴你,你一定要幫夫人啊。”
容瑾點點頭,兩個人挪步去了書房,冬蟲一邊回想,一邊將容瑾不在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容瑾聽得離奇,真是想不到,君姨娘居然還有這樣的身份,天下第一的美女毒牡丹居然愛上了自己的夫人。
容瑾一時只覺哭笑不得,這如今說來,自己應該是要兵分兩路,一路是去茅山找了無心法師,一路是去全力找了筱音和筱語的下落。
冬蟲低着頭,按理說來,茅山離這裡,也不是如何遠的,那小廝已經去了,三天時間應該已經回來了,可爲何去了這麼久,還遲遲未歸,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你只需要負責好生的照顧夫人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冬蟲興奮的點點頭,她就知道,容瑾一定是不會嫌棄許華濃的,這麼一來,許華濃有救了,幾天時間,一定會讓她恢復。
“既然如此,冬蟲就先替夫人謝謝少爺了。”
容瑾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冬蟲還真是可愛,這許華濃是他的夫人,哪裡還有什麼謝不謝的,
“你且記着,這幾天不要讓任何人見過夫人,剛纔一不小心秋月見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就不要聲張了。”
冬蟲點點頭,正準備退下,容瑾忽而臉色一變,剛纔分明還是笑着的模樣,一下子,便將整張臉耷拉了下來。
許華濃正昏昏欲睡,卻聽見門口清脆的敲門聲,這大中午,難不成,是冬蟲?
許華濃又轉念一想,冬蟲纔是剛剛走開,如何又回來,且說這大中午,冬蟲怎的會這樣不小心。
“許公子,別來無恙。”
這聲音,許華濃一聽便從花塌上跳了下來,毒牡丹!
沒錯,是毒牡丹,她還沒有死,她來這裡做什麼,她到底是如何偷樑換柱,瞞過了筱音和筱語。
“許公子,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怎麼捨得讓人家在外面等呢?”
毒牡丹聲音百般嬌羞,許華濃一愣,連忙從花塌上跳下去,跑到了門口,這麼說來,毒牡丹一定是有解藥的。
“果然是你。”
一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許華濃驚呆了,真的是毒牡丹,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是那個萬衆矚目的美女。
毒牡丹稍作打量了許華濃,不禁嘖嘖讚歎,這模樣,真是和當初自己停了魅影時候那模樣一點也不差。
“許公子,怎的,不請我進去說話,倘若要是不小心被別人看見,你現在這副摸樣,恐怕侯府又要掀起一場波瀾。”
許華濃一愣,不禁後退了幾步,毒牡丹倒也不客氣,她一步便跨了進來,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四處看着。
“許公子你這房間真是不錯,到底是侯府的夫人,這身份竟是不一樣的,比君姨娘那裡可是大了很多。”
許華濃哪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與她打趣,只是一臉擔憂的看着她,心心念唸的都是自己的解藥。
“毒牡丹,你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如此,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把解藥給我吧。”
毒牡丹一愣,又是幾分不滿,怎麼許華濃這麼瞭解自己,她消失了好多天,千里迢迢來的這裡,想幹什麼,她都一清二楚的。
“你怎麼知道我來幹什麼?”
看着毒牡丹那調皮的模樣,許華濃便是明白了,原來筱音和筱語根本就沒有騙自己,真正騙自己的人,是毒牡丹。
不過說到底,這毒牡丹對許華,還是有了幾分感情,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拜訪,她這次來,定然是拿瞭解藥。
“廢話不要再多說了解藥給我吧。”
解藥,毒牡丹轉過身,她盯着許華濃的眸子,從那冷清之中,還看出幾分不耐煩,毒牡丹更是覺得難受。
難道她死了,她又連續消失了這麼多天,許華濃竟然一點也不擔心,一見面也不行了,她的情況,就要伸手爲自己要解藥。
“許公子,你真的好無情啊,難道在你眼裡心裡我一點地位都沒有,你也不會有這麼多天我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