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素得知宋思渺去世的消息時已是她出殯發喪之後,景國公府對外宣佈的是世子夫人突然暴斃,沒有任何緣由,這早已經引起京中之人無數的猜想。
有人說是因着顧清揚年少有爲,雖然如今失意,但難保有一天會東山再起,而世子夫人的孃家卻已是後繼無人,爲着世子考慮,世子夫人才自行了斷,也是爲丈夫的未來謀一個前程。
還有人說是因妻妾相爭之過,這世子夫人又生不出兒子,偏偏嫁入國公府幾年都不允許妾室懷孕,這才被府中妾室給毒殺了。
衆說紛紜,卻沒有一個人指責是顧清揚的過失,也沒有人懷疑是景國公府逼死了宋思渺,看來這麼多年顧清揚還是在世人眼中留下了個好形象,即使他如今落敗了。
蕭懷素搖了搖頭,不管宋思渺是自殺還是他殺,恐怕這死因或多或少都與她有些牽連,不過也亦加證實了這件事情除了石瑞琪之外,宋思渺也是參與者之一。
寧湛將那幾個大漢給關在了五城兵馬司的衙門後,秦王特授權他查辦此事,也順利地在五城兵馬司裡給他安了個職位,這樣行事更加便利。 ωωω ▲тт κan ▲¢ O
這幾個大漢起初還是守口如瓶,寧湛自有考量,所以也沒將刑罰給加重了,就是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然後靜靜守候着。
若是那幕後之人知道這些人落入了他的手裡,必然會有所動作。
果不其然,某一夜之後,其中四人都被發現服毒自盡,只有一人不願尋死,卻也被嚇得瘋癲了。
只是對外寧湛他們宣告的是這幾人都無故暴斃,讓幕後之人放鬆警惕,這才順藤摸瓜,找到了安陸侯府上,這樣便算是真相大白了。
安陸侯府上誰要針對蕭懷素,這不用猜也知道。
寧湛找到蕭懷素一合計,矛頭便直指石瑞琪。
“若是讓人指證石瑞琪,能定他的罪嗎?”
蕭懷素這樣問寧湛,實際上她心裡也沒底,雖然知道石瑞琪是顆隱形的毒瘤,若是不除去他,指不定將來還要針對她,雖然她不願意置人於死地,但也要折了他的雙翼才行。
“活着的那人也瘋了,只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寧湛搖了搖頭,見蕭懷素臉色有些蒼白,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臉蛋。
丫環們早已經識相地退到了廊下,只是屋門大開,也不怕被人說道,他們本就是正大光明的未婚夫妻。
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在她柔嫩的臉頰上,蕭懷素微微有些不適應,可看着寧湛關切的眼神,她還是忍住了心中的羞怯,一雙明眸波光瀲灩,嗔了寧湛一眼,又拉下他的手來,“丫環們都在外面守着呢,當心人瞧見。”
寧湛笑了笑,反倒握住了蕭懷素的手,也不讓她掙開,“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有辦法料理他!”說完眸中顯出一眸狠色。
蕭懷素心下一驚,趕忙搖頭道:“切不可衝動行事,安陸侯府在京城中的關係盤根錯節,端看去年變故中沒有涉及到他們,便知道安陸侯有兩把刷子,可不是一般的莽夫,那又是他的獨子……”
寧湛畢竟剛到京城,說句不好聽的,地皮都沒有踩熱,就想壓過這邊的龍蛇,明顯是不現實的。
再說秦王只怕也不想徹底將安陸侯府給得罪了,畢竟安陸侯在軍中還是有些威望的。
“你放心,”寧湛扯了扯脣角,“我不會要他的命,但也要讓他長點記性,知道什麼人能夠惹,什麼人是他不能夠得罪的。”
“六哥!”
蕭懷素咬着脣喚了一聲,眸中還是一片擔憂。
“傻丫頭,男人的事你不懂,總之我會料理的。”
寧湛看着蕭懷素,只想把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映在心裡,只覺得那宜嬌宜嗔的模樣怎麼看都美,怎麼看都看不夠。
又想起那天她在自己懷中的柔順與溫軟,心中又是一熱,若不是顧忌着這是在杜家,他又想將人給抱在懷裡了。
所謂食髓知味便是這個意思吧,他竟然是那麼渴望靠近她,擁有她!
“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
被寧湛瞧得有些不好意思,那火燙的眼神讓她心中一陣發軟,蕭懷素直羞得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寧湛又趁機在她臉蛋上摸了一把,心裡還是覺得癢癢的,卻又換來蕭懷素的一記飛刀瞪眼,只是那眼尾微微翹起,像怒又不是怒,端得是風情無限。
寧湛不禁在心裡樂開了花。
這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從前還算規矩知禮,不會輕易近她周身,可自從那一天……
蕭懷素無奈地搖頭一嘆,卻又不忍心拒絕他的靠近,恐怕每個戀愛中的男女都會本能地想要汲取對方的溫暖,想要與對方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好了,我該走了。”
寧湛不想離開,卻也知道不能在杜家呆久了,傳出去對蕭懷素的名聲也是不好,長輩寬容讓他們婚前相見,他也該知道分寸纔是。
有些留戀地看了蕭懷素一眼,寧湛還是叮囑道:“若是以後想出門了,儘可以讓人給我傳信,不準再自個兒單獨出去,嗯?”
“好,我記住了。”
蕭懷素擡頭看了寧湛一眼,那一日他的確是發火了,心裡也在怪她,好在後來她認錯態度良好,也樂意聽他的話,這人才漸漸歇了火。
蕭懷素後來總結歸納,這定是出於男人的佔有慾,又加之那一天遇到了顧清揚,寧湛更是有種強敵將至的感覺,這纔想要好好地將她保護起來,不讓任何人覬覦。
這種掩蓋在他冷峻外表下的強烈感情,讓蕭懷素時時想起都覺得心口火燙一片,能被寧湛這樣愛着,她大抵估計也算是個幸福的小女人吧。
自己幸福了,可也不能虧了身邊的人,想到那一日趙坤救下秋靈的場景,或許這人對秋靈也不是完全無感的?
蕭懷素又看了寧湛一眼,“還有一事要與六哥說……”微微躊躇了一下,才道:“趙大哥漂泊了那麼多年,雖說沒有娶妻室,難道連個紅顏知己都沒有?”
“怎麼突然想到他了?”
寧湛覺得好笑,蕭懷素怎麼會問起趙坤的事來?
趙坤跟在他身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不過自己很快就要滿二十了,到時候趙坤會選擇離去,還是繼續呆在自己身邊,他也摸不準。
趙坤雖然身性有些浪蕩,但到底功夫不錯,人又能幹,秦王早便透露出拉攏的意思,他也有些頭疼該怎麼樣將人給留住。
“是這樣的……”
蕭懷素的目光往外瞅了一眼,陽光正好,將廊下站着的幾個身影拉得老長,秋靈也正在外面呢,她便附在寧湛耳邊悄聲道:“我是想給趙大哥做個媒。”
“喔,是誰?”
寧湛心思一動,他怎麼沒想過用家把趙坤給拴住?
趙坤這樣的人居無定所,浪蕩漂泊,不就是因爲他沒個家嗎?若是娶了妻子,生了孩子,他只怕也不會再過以前的生活。
“我的丫環,秋靈!”
蕭懷素直言道,見寧湛的表情微微一滯,便又接着說道:“六哥是覺得秋靈的身份配不上趙大哥?我可以做主給她脫了籍,我就想着到時候成了親她依然能用自由之身在我跟前當差,這點我不拘着她。”
“身份上倒是沒什麼,”寧湛緩緩搖頭,顯然也在思考這倆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趙大哥是江湖中人,本就不拘小節,只要他喜歡的,管他是丫環還是小姐呢,還不都是一樣,就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所以纔要讓你去探探口風啊。”
蕭懷素翹脣一笑,那模樣尤其嬌媚,看得寧湛心裡一熱,那手一晃又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滿口應承,“好!”
蕭懷素臉上一紅一熱,只壓低了嗓音嗔怪道:“你這手恁不老實了,真是討打!”
“那你打唄,求之不得!”
寧湛笑嘻嘻地湊了過來,那雙黑眸直直地瞅着她,睫毛微微顫動,溫熱的鼻息就快吹拂到了她的臉上,蕭懷素趕忙撇過了頭去,只害羞地咬着脣一言不發。
她怎麼覺得寧湛越來越無賴了,與他從前那冷峻淡漠的樣子半點不一樣,在人前是那樣,在她跟前卻又是另一番面孔,真是壞死了!
“好了,我回去問問他,很快給你消息!”
寧湛也不再打趣蕭懷素,不過他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像熟透了的蘋果一般,那樣地惹人憐愛。
蕭懷素這才起身送寧湛出門,在要跨出門檻之前寧湛又側身摸了她臉蛋一把,直覺得這觸感無限美好,讓他欲罷不能。
可礙於人前,蕭懷素心知卻不能言說,只用眼刀將寧湛瞪了又瞪,看着他帶着愜意的笑容瀟灑地離去,自己回身卻是羞得跺腳,雖然惱他的所爲,卻又覺出一絲甜蜜,這樣複雜的情緒在心中盪漾着,這一天的心都沒有靜下。
再說那個張君,在知道自己那日救下的人竟是杜家小姐之後,就想方設法地要與杜家搭上關係。
杜家那可是朝中的重臣,不說除了杜閣老這樣的首輔助之臣,就連杜伯溫眼下都入了內閣,更別提杜家一門全進士,這樣的榮耀和尊崇可是天下間試子都向往和追求的。
張君雖然自恃飽學,但若是能搭上這樣的助力,說不得他能少奮鬥個二十年。
但苦於那天的兩位小姐都對他不愛搭理,張君心裡很是泄氣,倒是丫環青梅願意和他多說兩句話。
而其中那位表小姐明顯是名花有主的,看當日那提刀青年對她的關注與愛護便能窺得一斑,再說這是杜家的表小姐,比起正牌杜小姐來到底差了一籌,雖是長興侯府蕭家的嫡女,可蕭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肯定是比不上杜家的。
那麼他的對象便定格在了杜家三小姐身上,也就是青梅的主子。
張君暗自盤算着,他怎麼樣才能打動這位千金小姐的芳心?
他一無權,二無勢,空有一身樣貌和才情,恐怕這還不足以讓杜家看上,或許要從那個叫青梅的丫環身上下手。
張君又寫信回家讓父母到京城來,他父母族皆是不顯,父親是教書先生,母親也就是一般的婦人,但張母尤其彪悍在家裡說一不二,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張君請父母一同到來,其實也是想向他母親討個主意,說不定一家人細細計劃一番,這事還能成。
轉眼間到了四月中,蕭懷素已經有段日子沒見過寧湛,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寧湛在京城裡有座宅子,那是寧家早些年購下的,一直空置着,卻有寧家的家僕代管着,在談及兩家婚事時,杜老太爺便將這座宅子給要了過來,是個內外五進的大宅院,離杜家不過兩條街的距離,來往也算便利,只是那裡少了些人氣,寧湛多數時候都歇在衙門裡,偶爾休沐一天會呆在宅子裡,要不然就是上杜家看望蕭懷素。
杜延玉帶着袖犬來看蕭懷素,便見着她坐在窗前發呆的模樣,不禁撲哧一笑,打趣道:“表妹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等着誰呢?”說着徑直坐到了一旁,將袖犬捧在懷裡,“怎麼着,寧湛才幾天沒來,就惦記他了?”
蕭懷素淡笑着看了杜延玉一眼,並不爲惱,反而端正地坐了,一本正經地道:“三表姐說什麼我可不懂,倒是得空了你也與我一起繡繡帕子做做荷包什麼的,總歸很快就用得到,先攢着些免得到時候慌亂。”
“你……你說什麼呢?!”
杜延玉紅了臉,這次顯見得沒有與蕭懷素爭辯什麼,反倒是低了頭在想心事,那一抹紅暈卻是從臉蛋悄悄爬上了耳梢,脣邊竟然還噘着一抹笑意。
看得蕭懷素就是一愣,敢情這是思春了,還是有意中人了?
難不成是杜老夫人相看了中意的,給杜延玉漏了底?怎麼她會不知道?
蕭懷素越想越納悶,不由扯了杜延玉的袖子,喚道:“三表姐在想什麼呢,笑得這樣甜?”
杜延玉如遭雷擊,趕忙擡起了頭來,見蕭懷素一臉探究的模樣,又慌亂地搖頭,臉上的紅暈卻是止也止不住,“我沒想什麼,表妹看錯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蕭懷素半眯了眸子,目光掃過青梅與紅棗,卻見青梅依然安安靜靜地站着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而紅棗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
兩個丫環這樣不同的表現,難道在杜延玉身上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等着杜延玉帶着丫環離開後,蕭懷素才問秋靈,“最近三表姐那裡可有什麼特別的事?”
“特別的事?”
秋靈卻被蕭懷素給問住了,想了想才道:“好似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頓了頓又道:“不過聽說三小姐讓青梅去給張公子送了謝禮,好似後面又被人給退了回來。”
“張公子?”
秋靈不說蕭懷素都快忘記了,“就是瓦肆那條巷子裡住着的那位?”
當日張君也算幫了杜延玉一把,事後她都有些忘記了,沒想到杜延玉還送去了謝禮。
這事不敢讓杜老夫人他們知道,所以謝禮定然是偷偷送去的。
她對張君的印象不深,只記得是個比較樸素的年輕人,倒是長得一表人才,只是氣質上文弱了些,面對他們時有點縮頭縮腦,稍顯得小家子氣。
“就是那位。”
秋靈點了點頭,“之後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蕭懷素想了想,便吩咐秋靈道:“找個機會去二門上打點一番,若是三表姐的丫頭要出門,或是有什麼特別的動靜,讓那邊給我遞個話。”
秋靈雖然有些不明白蕭懷素的作爲,但主子吩咐什麼,她就照辦,身爲奴婢自然是不能質疑主子的決定。
如此又過了兩天,寧湛倒是來杜府探望蕭懷素了。
這一次與往日不同,瞧寧湛那意氣風發渾身舒坦的模樣,似乎脣邊的笑意就沒止住過,蕭懷素給他倒了杯茶水遞過去,又留了代兒巧兒在一旁服侍着。
“素兒,我有事和你說。”
寧湛剛一開口便瞥了兩個丫環一眼,蕭懷素便揮手讓她們退了出去,只是中門依然大開,任幾個丫環立在廊下。
“看你眉眼高興的,究竟有什麼好事?”
蕭懷素也笑着飲了口茶水,將杯子捧在手掌心裡,笑着看向寧湛。
“你的大患算是給除了!”
寧湛挑眉一笑,那一手又無意識地撫了過來,蕭懷素側身避過,又坐遠了些對他吐了吐舌,哪有每次都讓他得逞的道理。
“怎麼除了?你不會是……”
雖然相信寧湛不會莽撞行事,可聽他這一說,蕭懷素還是擔憂了一把,不過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怎麼會?你想多了。”
寧湛呵呵一笑,有些不甘地收回了手來,這才正色道:“這事我也與秦大哥商量過,索性便約了安陸侯世子出來。”
“約他出來?他同意了?”
蕭懷素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難道寧湛還能約石瑞琪出來聊天不成,難不成石瑞琪也會傻傻地赴約?
“怎麼不同意?”
寧湛輕哼了一聲,抱臂在胸,“從這一點看他還算像個男人,沒有貪生怕死!”
“那你們說了什麼?”
蕭懷素緊張地看向寧湛,石瑞琪可不是你教訓幾句就能收手的那種人,不然年少時的過節他都能記上這麼些年,明顯就不是個說得通的人。
“自然是說了一些,”寧湛好笑地看向蕭懷素,看她湊得近了些,不由伸手摸了她的臉蛋一把,被她嗔了一眼,這才笑着道:“我和他公平比試,若是他輸了,便再也不能找你的麻煩,結果他果然輸了!”
“只是這樣?”
蕭懷素眨了眨眼,看石瑞琪那一身蠻橫的肌肉,戰鬥力應該是不錯的,可對上武力值暴表的寧湛,自然又不夠看了。
寧湛曾經私下裡和她說過,不僅是他自己,就連他的父母都是修習了內力功法的人,這是宗派不傳之密,除了寧淵筋脈損傷不能修煉內家武功,遇到一般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寧湛這才抿了抿脣角,眸中泛過一絲寒芒,“我打折了他一隻手,總要讓他長點記性!”
“啊?”
蕭懷素驚訝地捂了脣,問道:“他的手廢了?”
寧湛出手,恐怕是不會讓石瑞琪有治癒的可能。
“廢了!”
寧湛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拳腳無眼,傷亡自負,咱們比試時便說好了規矩,就這樣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說着哼了一聲,“照我的想法,是想打折他四肢,讓他這輩子都只能爬着走路!”
不過是秦致遠勸住了他,剛來京城不能無端豎敵,若是讓安陸侯府一心針對上了他,就算不是個勁敵,也會有一身的麻煩。
“他既然立下了誓言不會再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我就暫且相信他。”寧湛扯了扯脣角,眸中閃過一絲不屑,“若是不然,有得他受。”
蕭懷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沒想到寧湛會以暴制暴,這樣的做法雖然很直接,但效果也很好,讓石瑞琪明白寧湛的實力高出他一截,若是真想要取他的性命,那也是易如反掌。
宋思渺的死,石瑞琪的斷臂,這件事情也算是落下了帷幕,蕭懷素再不願深究,便問起了秋靈的事,“趙大哥怎麼說?”
“他同意了。”
寧湛面色緩和,對着蕭懷素點了點頭。
“就這樣同意了?沒有其他說法?”
蕭懷素愣了一下,不過想想趙坤也是瀟灑的人,若是對秋靈無意,只怕也不會答應得這般乾脆。
“沒有。”
寧湛笑着搖了搖頭,“宅子我會爲他備下,至於婚期你決定,脫籍與否趙大哥也不介意。”
“真是太好了。”
蕭懷素笑得彎了眼角,一臉興奮地在屋裡走來走去,“這事我得快和秋靈說,她眼下也不小了,婚期最好就定在年內,還要與她父親說一聲,還有嫁衣得繡……”
看着蕭懷素高興的模樣,寧湛心裡也舒坦,知道她最重情意,把丫環的事情都當作了自己的事情,這般朝氣蓬勃,這般閃耀生光,他就是喜歡她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