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撫過那還有些紅腫的嬌脣,不由得想起昨晚令人沉醉難忘的親暱,想來,自己是累壞她了吧,雖說有些心疼,但是卻很是滿足。
想來,若不是不捨他要出征,這丫頭怕是也不會如此的,到底,她也是心疼的他的。
多麼想抱着她再多睡會兒,可卻不能了,在她脣上印上一吻,低聲道:“等我回來。”
怕再多看她一眼,自己就真的不願意離開了,言穆清撇開目光,翻身下牀,穿戴完之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門外候着的文武和文齊見到言穆清出來之後略微訝異,他們以爲言穆清會再多陪卿琬琰一會兒。
看了看天色,文武道:“王爺,天色尚早,可以再陪陪王妃。”
言穆清垂眸淡聲道:“早些去也好早做準備。”再說,終歸還是要離開,再久一點,把卿琬琰吵醒,除了讓她多流些眼淚,並無益處,還是讓她再多睡會兒吧,不親眼看見他走,或許,心中的難過能少些。
文武和文齊看出言穆清神色不對,便閉嘴不言,老老實實的跟着言穆清向前走,可正走着,突然就見言穆清腳步一轉,二人一愣,擡眼一看院門上的牌匾,心下了然,他們王爺是要去看看小世子呢。
昨晚守夜的是春娘,這會兒正靠在牀頭,有些昏昏欲睡,聽到外面有人喚“王爺”,一個激靈就清醒了,睜大眼睛,果然就見言穆清推門而入,正要起身行禮,就見言穆清擡手,沉聲道:“你先出去候着。”
春娘自然不敢不聽,忙應了一聲,便小心退下。
言穆清低頭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傢伙,神色溫軟,雖然他有時會不滿這臭小子太過粘卿琬琰,但是到底是他和卿琬琰的孩子,他哪有不疼的道理?
這孩子雖然還是個白白嫩嫩的小肉球,但是卻長得很快,隔幾日就變了個樣子,他此次一去,怕
是要一年半載才能回來,到時候,不知錦兒會變成什麼樣,怕是也認不得他這個爹爹了吧?
想將錦兒抱在懷裡,可又擔心將他吵醒,言穆清便打消這個念頭,低頭親了親他肉嘟嘟的小臉,低聲道:“錦兒,你要替爲父好好照看孃親,不要調皮,聽孃親的話,知道嗎?”
熟睡中的小錦兒自然是沒有聽到言穆清的話,便是醒來,他也聽不懂,故而言穆清也不奢望自己這番話能得到小傢伙的迴應,誰知,他話音剛落,錦兒卻咧嘴笑了,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口水都流出來了,也沒醒來。
言穆清無奈一笑,拿起一旁的絹帕輕輕的將他嘴角的口水擦掉,又細細看了一眼,才轉身而出。
看向春娘,冷聲道:“好好照看小世子,若是有什麼差錯,本王絕不會輕饒了你!”
“諾,婢子遵命!”
見此,言穆清才領着文武和文齊離開。
到了王府大門,文庸早就將馬備好,言穆清看向文庸和文全,沉聲道:“本王不在的時候,你們二人要好好護住王妃和世子,明白麼?”
文庸和文全正色應承道:“王爺放心,小的便是拼上性命,也會護住王妃和小世子的!”
言穆清點點頭,翻身上馬,再看了看“宣王府”的牌匾,這才揮動馬鞭,策馬離去。
他不知的時候,在他離開寢房的時候,卿琬琰便睜開了眼睛。
伸手摩挲着他方纔躺的地方,尚能感受到些許餘溫,眼底滑過一行清淚。
她知道,他不想讓她送行,他怕他會捨不得,她也不想給他負擔,那她就索性裝睡到底。
從枕下拿出一個紅色錦囊,這錦囊是他們成親那一晚他給她的,裡面放着的就是他們二人的髮絲,將錦囊放在胸口,任淚水滑落。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
言穆清,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澤順帝爲言穆清和大軍親自踐行,在城樓上,看着漸漸遠去
的大軍,澤順帝心思沉重。
“皇兄莫要擔心,六哥驍勇善戰,又對車師前國很是瞭解,此次六哥前去,肯定能大敗車師前國,平安歸來。”
澤順帝眸光微閃,轉身看向裕王,拍了拍他的肩,道:“七弟說的是,六弟從來就沒有讓朕失望過,不過這幾日,你也辛苦了。”
“皇兄客氣了,臣弟一向閒散慣了,也沒有六哥的精世才學,便只能做些細枝末節的事,還好皇兄不嫌棄。”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便是見外了。”見他眉眼見有些倦意,語氣溫和,“你看着也累了,就先回府休息吧,朕有事再宣你進宮。”
裕王也沒有駁了澤順帝的好意,恭聲道:“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皇兄也忙了多日,也要休息一番,萬事您的龍體最爲重要。”
澤順帝笑着點點頭。
看着裕王轉身離去,薛公公才道:“皇上,方纔李嬤嬤來說,太后娘娘身子不適,已請了太醫過去了。”
澤順帝眉頭蹙起,當下便轉身向長樂宮走去。
康寧帝駕崩之後,前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便搬出了清寧宮住到了長樂宮,而太皇太后便搬到了福康宮。
澤順帝到了長樂宮之時,李太醫剛要從裡面出來,見澤順帝來,忙行禮問安。
“微臣叩見皇上!”
“李太醫請起,太后如何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是心中存着鬱結,微臣已經開了藥,不過終歸是心病。”
心病還須心藥醫。
這個道理澤順帝自然是明白的,當知道言穆清要領軍出征之時,太后面上是很淡然,可是他何嘗不知太后此番不過是不想讓言穆清和他擔憂,兒行千里母擔憂,便是尊貴如太后,也是如此。
嘆了一口氣,將李太醫揮退,便擡步向殿內走去。
太后正歪靠在軟榻上閉眼假寐,聽到宮女的請安聲,睜開眼睛,見是澤順帝,便道:“怎麼這會兒來了?”
(本章完)